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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擦干净餐桌,他们家不像宁致远那样讲究,吃饭用餐垫和餐巾,只是两块塑胶垫子和普通面纸,尽管如此,薄云还是尽量把餐具都摆得齐齐整整,筷子洗得干干净净。
他入座,面前一大碗面条冒着热气,青菜荷包蛋和香肠堆得很丰盛。
“你当我是猪吗?”他哭笑不得。
“我第一次做吃的给你,不知道你食量如何,多做一点,免得你吃不饱。”
宁致远只好努力吃,面条比他预想的好吃,也许是因为这是薄云亲手做的,他觉得比在日本吃到的高级乌冬面还要美味。他吃东西极文雅,几乎没有声音。薄云一边吃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嗯,食不言寝不语,他只埋头吃,并不和她交谈。
剩下三分之一,他实在是解决不了,有点抱歉地说:“我没法吃完,撑得胃不舒服,浪费食物不应该,但是我真的很饱了。”
薄云忙说:“不要紧,谢谢你赏脸,是我没掌握好量。”
她在水槽里洗碗的时候,宁致远轻轻从背后抱住她,她真娇小,他可以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他的手摩挲她的胳膊,穿着背心裙的忙活了一下午的她身上有点汗味儿,但是,不讨厌,他居然不讨厌?真是稀奇。
“今天你撞见孟琪雅了?”
“你说那个孟小姐吗?”薄云问。
宁致远点点头,下巴磨蹭她的头发。
“嗯。”
“嗯?她没有为难你?”
“没有,还给了我两百块,很大方。”
宁致远莫名地,心里微微一疼:“你可以说你不是女佣,犯不着伺候她。”
“那说什么?说我是你的小情妇?她既然误会就误会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帮她做点事也不要紧的。”
宁致远噎住,对,他当薄云是什么呢?十八岁就被豢养在家,于她,或者于他,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洗好碗,拖干净地板,然后?没有然后了,薄云只想洗澡睡觉。怎么开口送客?宁致远笑盈盈地靠在门框上看薄云一点尴尬的模样,算了,放过她。
第一卷:冷月 39、晚安之吻
他主动拿出一个礼袋递给薄云,他做什么都优雅而自信,不容拒绝。俊颜惑人,即使不笑,也能颠倒众生。
“开学礼物。”
她一看,里面是厚厚一叠百元现钞,以及一只泰迪熊。她眼睛一亮,把穿背带裤扎蝴蝶结的泰迪熊拿出来。
“好漂亮!”
“德国进口的限量版,喜欢吗?”
“贵不贵?”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气?”宁致远敲她头一下,真是个孩子!
薄云一瞬间有点感动,宁致远肯定发现她夜里抱着熊睡觉了,那是她抱了十年的旧玩偶,那只熊今天早上慌张之中忘了带回家,没想到心细如发的宁致远买了一只新的送给她。
“谢谢你,我是真心的。”
她只拿了熊,把钱还给他。宁致远不接。
“你这几天都没有从书房拿钱,怎么,我不主动给,你真的不好意思自己去拿吗?”薄云确实只有第一次拿了两万救急,之后宁致远主动给钱,她就再没去开过抽屉。
她低下头玩小熊:“你给我的已经够了。”
“开学以后的费用呢?”
“我已经预留出来了,而且保险公司那边承诺我,最近几天赔付的八千块兑现,我不缺钱。”
“那你就存着,薄云,你脸皮这样薄,我给你的时候你不拿,等火烧眉毛的时候,低三下四来求我,你受得了吗?你知道,我这人心情堪比天气,说变就会变。趁我大方的时候,从我这儿多捞点油水吧,免得以后后悔。”
薄云心里想,是啊,教训得对,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玩腻了呢。
说了几句话,宁致远便主动告辞。
薄云又蹲下去替他把鞋子递到脚边。她站起来,被宁致远揽入怀中,她心跳得很快。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粉腮的触感如丝绒,他低沉的嗓音在诱惑她:“今晚跟我上山吧,明天我亲自送你去学校。”
她战战兢兢地说:“不敢麻烦你,我……还有行李要收拾。”她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感觉到她的惊恐。她在怕他?他的黑眸一暗,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耳垂,那里已经烧红得几乎透明。他低头观察她,毫无脂粉的小脸上毫无瑕疵,眼睫毛垂下,如蝴蝶的羽翅扑闪,看得他心绪烦乱。
“你又拒绝我?还没吸取教训。”他的嗓音愈发低哑,她的身体瞬间紧绷。
来不及说什么,他的吻落下来,这一次他的唇温暖无比,出乎意料地温柔,灵活的舌头探入,他吮吸着她果冻般的粉唇,她的味道让他难以忘怀。
意犹未尽地松开怀抱,薄云早已瘫软,棉花糖一般,她微微喘息,双颊潮红。
宁致远的话却是一如既往地不羁:“很想在你家跟你做一次,酣畅淋漓的。不过我这人有洁癖,不知道你的床单干不干净。周末自觉上山来补偿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你知道,我永远找得到你,天罗地网。”
宁致远走后,薄云她简直感激涕零,宁致远没在她自己家把她“办了”,给她保留了一点点颜面。今天这座冰山,似乎不太冷。
愣了一会儿,薄云把那叠钞票拿出来,坐在餐桌上,一丝不苟地数了三遍,分成一千元一叠,一共二十叠。他真大方,前几天那几万块还有富余,他又给了两万。说起来她卖身给他还不到一个月,他对她不可谓不慷慨。那张黑色信用卡,她还没用过,想来就算刷掉几万块他也没意见的吧。
她呆呆地趴在桌子上,看着错落垒起来的这叠钞票发呆,崭新的纸钞似乎有股油墨香气,钱真是好东西啊,可以治病救人,可以买漂亮衣服和鞋子,可以……买别人的尊严和自由。
她抬头看墙上的照片,母亲的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两行眼泪汩汩而出,薄云在心里无声地说:“妈妈,对不起,女儿太下贱了,这笔钱不干净,宽恕我吧!”
宁致远在深夜的绕城高速上飞驰,路灯一盏盏形成一条弧形光带,向远方延伸。也许该在靠近N大的地方弄一套房子,这样可以经常和薄云在一起。紫云山确实太远了,他是老板,没人敢规定他的上下班时间,所以他乐得住在远离城市的郊区。如今有了牵绊,突然觉得别墅实在远得难以忍受。
明明只是天边一朵云,随风飘散,可是在他心上投下的影子挥之不去。他放不下她,所以想了解她更多,而了解之后,这种无法割舍的感觉越来越浓。他有点烦躁地加速,在奔驰的快感中,试图让心情放空。
薄云,你这个小妖精!
第一卷:冷月 40、不义之财
薄云一大早就去小区附近的银行,把宁致远昨天给她的两万存进去,假如他今天就抛弃她,那这笔钱还够她支撑一阵子,因此每一分钱都是珍贵的。
她打开钱包,昨天孟琪雅赏给她的那两张纸钞还在里面,平平整整,世界上真有肮脏的钱和干净的钱之分吗?都是漂亮的粉红色,有何区别?薄云叹口气,这两张钞票今天可以交课本费,换几本书,一页页读,好好学,以后安身立命,谋一份差事,挣更多的钱。
文浩然在八点半的时候如约而至,今天是开学报道的第一天,他觉得赶早不赶晚,早点安顿,选个好床位,熟悉一下校园环境,和辅导员、学长学姐套套近乎,比在家里赖着强。
他不让薄云动手,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堆到货车里面,这辆小面包车是他们家进货用的,不太干净,不过薄云不计较,能有车代步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会挑三拣四呢。
没上大学之前,她对大学生活有许多美好的憧憬,但高考之后巨大的家庭变故,狠狠击碎了她的梦想。现在对她而言,N大的牌子只是未来的饭碗,而非享受青Chun的象牙塔,她只求无风无浪地混到文凭。闲暇时间再也不指望能参加什么社团活动之类的,但凡能挤出空闲来,她得去看望疗养院的母亲,还要伺候宁致远那座“冰山”。
N大在新生报道日惯例由高年级学生担任志愿者,迎接新生。文浩然已经大三,校园里熟得很,早就打听到薄云考上的会计系分配的宿舍,他先把车子开到附近停好,陪薄云去办入学手续。
薄云惊喜地在商学院的迎新处看见以前高中的一个学姐蔡觉秋,忙过去打招呼。
蔡觉秋一看是薄云,很亲热地拥抱她,她小时候也跟薄云的母亲薄枫上过钢琴辅导课,对薄枫母女一直心存好感,而薄枫重病后瘫痪的事,她虽然好几年前就随父母搬家,但也听说一二,深感同情。
她把薄云拉到一边僻静处,轻言细语地问候:“薄老师情况怎么样?”
“我妈她……还行,正在恢复中,血压一直控制得不错,我相信她会康复的。”薄云坚强地说,这些积极的话其实也是她对自己的鼓励。
“那就好。”蔡觉秋有心要好好照顾薄云,不拿她当外人,直接问:“那……你现在能缴清学费吗?如果确实困难,可以找民政局办一份贫困证明,找辅导员申请缓交,然后等一阵子申请助学贷款。像你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都是符合困难学生条件的。”
薄云心中感激,握着她的手说:“我已经凑齐了,今天就可以缴费。”
“你没用银行转账啊?”
薄云有点脸红:“我带了现金。”
“哎哟你真是孩子气,学费加住宿费大几千呢,丢了怎么办?赶紧的,去财务处把钱交了才心安!”
文浩然已经帮薄云把开学的各种材料领齐全,陪着她去交学费和住宿费。她从双肩包的夹层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厚厚一叠百元现钞,工作人员机械化地放进点钞机,薄云死死盯着那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每一张都沾着她的眼泪。
这是她的卖身钱。
第一卷:冷月 41、女生宿舍
文浩然心里有诸多疑问,但怕女孩子面子薄,不好意思提出。她怎么突然有这么多现金?她说是母亲从前教过的课的富人家赞助的,可是薄云连名字都不肯说,太神秘。这钱是不是来路不正?文浩然猛摇头,薄云一个娇弱的十八岁女孩,还能去偷去抢去骗不成?当然是好心人给的。
薄云很仔细地把学杂费缴纳收据看了一遍,跟文浩然嘀咕说:“好贵的住宿费,1600一年?而且哪里住得满?除去寒暑假只有8个多月而已。”
文浩然叹口气说:“不止住宿费贵,现在大学新校区里面都是簇新的套房式宿舍,空调洗衣机热水器,都是耗电大户,每个月每人分摊的电费就要一两百呢。”
“太过分啦,电费还要另算?”薄云手发抖,什么都要钱!
文浩然安慰她:“别太担心,就第一年而已,你家离得不算远,到了大二就可以申请走读,对于N市本地学生,辅导员一般都批准的。”
“你不是一直住校吗?”
“因为我家太远啊,每天来回的话交通费不便宜。而且在学校里还是方便一些,我辅修了一个工商管理学位,经常上夜课,没法天天回家去。”
“浩然哥哥你好厉害,辅修是不是很难?”
“还行,你得一直把成绩保持在优良水平,学有余力就可以跟教务员申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