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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好像有点感冒,不想传染给你。”
宁致远沉默片刻:“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薄云晕晕沉沉地被抱进医院,迷蒙中,她靠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面,铜墙铁壁一般,可是又比铜墙铁壁更加温暖。
宁致远在淡蓝色单人病房里守着薄云打点滴,高烧到39°,她居然还能摇摇晃晃来开门,和他说“我没事,就是想睡觉。”小笨蛋!他摸着薄云巴掌大的小脸,好像瘦了些,胳膊细细的,针头戳进去,白得透明的皮肤下面蓝色的血管凸出,他看着心都在滴血,她这样娇弱,不该受这种苦。
真是他的心肝儿,让他Cao碎心的心肝宝贝。乖乖巧巧的,白白净净的,小鼻子翘翘的,粉嫩的唇好像时刻期待着亲吻。
她从黑暗的梦境里醒来,看见守在床边的宁致远,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前,靠在椅背上假寐,眉头紧锁。她微微侧身,看他的模样,丝毫不觉点滴马上就要滴完,手机滴滴想起来,宁致远马上惊醒,第一件事是看点滴,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小傻瓜,自己醒了都不会叫护士吗?太让人Cao心了!”宁致远捏她小脸一下,埋怨中含着宠溺。
“你一直守着我?”
“不然呢?”
“我没事的。”
“有没有事要问医生。”
耗到黄昏,薄云的烧退了,宁致远这才出院。到了别墅,意外地看见张妈在做饭菜。看来是宁致远特地把她叫上山来帮忙。薄云被宁致远抱着放在沙发上,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宁致远倒是轻松自在的模样,亲自尝一口张妈熬的粥。
“很好,谢谢。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来时麻烦多买些蔬菜水果,然后,炖一锅鸡汤。”
张妈一一答应,收拾好厨房就识趣告辞。
宁致远督促薄云喝了一碗粥,抱上楼,替她洗澡,舒舒服服地安置在床上。
“我病了,让我一个人睡吧,免得连累你。”
“你是热伤风,又不是病毒Xing感冒,有没有常识啊?”宁致远又气又笑,捏她的耳朵。
薄云转头,缩进被子里,不说话。宁致远这里好舒服,本来就在山上,空气清新,就算市区热似火炉,而掩映在密林中的别墅区仍然清幽凉爽,何况还有温度宜人的空调。她昨天被孟琪雅讥讽践踏一番,哭了一夜,不吃不喝。睡觉前洗澡发现煤气早停供了,忘了去缴费。她只咬牙胡乱洗个凉水澡,睡到半夜就开始发烧。
宁致远看她不说话,凑过去吻她的额头:“怎么我一回来你就生病,是不是相思成疾?”
薄云脸红:“胡说……”
“还是怕我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要压住你狠狠要几次降火,所以你就恰到好处地生病,让我不忍心。”宁致远把她双手扣在头顶,露出邪气的笑容,黑眸勾魂。
薄云的大眼睛里写满羞窘和紧张,咬咬唇:“是啊,所以求求你这几天放过我吧。”
“那不行,好不容易等到你放暑假,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你?你给我快点好起来,否则别怪我对病人下手。”
他脱掉浴袍,只着贴身衣物钻进被窝,把薄云抱在怀里。她觉得很舒服,好似幕天席地,睡在星空之下。她往下缩,靠在他的胸口,被子捂住头,好似一个温暖安全的巢Xue。
“宁总……”
“好讨厌的称呼,你可以不可以换个方法叫我?”宁致远抗议。
“我没有资格直呼你的名字,叫你Mr。 King?你没有英文名吗?”薄云抬起头,好奇地问。
“假模假式的人才喜欢取个英文名,只要我足够令人印象深刻,哪怕我的名字再拗口,别人也会记得,我不需要一个英文名字,明白吗?”
薄云不吭声,她可不敢叫他“致远”,除非他在激Qing时刻逼她这样呼唤。
“你不是在手机里叫我冰山吗?”宁致远笑言。
“啊?你都知道?”
“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他狞笑,捧着她的脸,轻咬她的唇。
“云,那你就叫我冰山吧,从来没人敢这样叫我,虽然他们心里肯定骂我是暴君,是冷血无情的生意人。”
“你不生气?”
“没有,我觉得很有意思。”
“哦……那……冰山大人,你说过,加入你腻味了,就会赶我走。那你什么时候会腻?”
“怎么,你在我身边待得不耐烦了?”
薄云猛摇头:“不,可是,我还是学生,除了寒暑假,平常能陪你的时间很有限。而且,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穷家女,你身边大把女明星和千金小姐……”
“是啊,真奇怪,我明明是吃牛排长大的人,偏偏贪嘴喜欢吃臭豆腐。”
薄云粉拳捶打,抗议说:“我才不是臭豆腐,我至少也是……豆沙汤圆!”
“咦,你的病全这么快就好啦?小拳头很有点力气,让我来咬一口豆沙汤圆,看看是不是皮薄馅大!”
第二卷:寒夜 172、疑窦丛生
宁致远一把掀开被子,把薄云拖到床中央,三五下扒掉她的睡裙,铁臂缠紧,压制住她无力的抵抗。狂热的吻抹上她的唇,辗转深吻。一个月没见,好想念她的味道。薄云和他像打湿的书页一样贴紧,他强健的胳臂、壮硕的胸肌,还有那巧克力般一格格的……腹肌。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下颌,吻得尽情而缠绵,他攫取她的生命和理智,她几乎陷入昏厥,这是他独有的方式,烙下他的痕迹。他越来越强悍,在他如琢如磨的缠吻之下,她的身体如柳枝般柔软。
“云,我不会弹钢琴,可是你在我怀里,我好似一个最出色的演奏者,我知道你身上每一个黑白键,按哪里会发出什么样的娇吟,声声悦耳。你是我的琴。”
宁致远的手滑下去,撩拨她,如他所愿,薄云喘息着,哀求着,比琴声更动听。他的手指摩挲她柔嫩的一片雪肤,恨不得吻遍她全身。她的病还没好!他的身体在和他的意志力厮杀,狂热地渴求要占有身下的娇躯。怜香惜玉的一面终于占了上风,他松开她,意犹未尽地长叹一声,咬牙切齿地和奔腾不休的欲望做斗争。他不能再碰触她,口干舌燥,小腹焦灼,何时开始,他这样容易失控?
薄云在药物的作用下,睡意来袭,加之被吻得晕头涨脑,很快就枕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此时此刻的亲密,和**无关,他只想抱着她,忘却一切烦恼,享受她的依恋。她身上散发出令人安静的淡淡馨香,超越感官享乐的纯净气息。这样也好,他和她,其实可以脱离男欢女爱,柏拉图式的恋爱,别有一番风味。
薄云翻个身,嘟哝着抓住一个枕头抱住,蜷成小猫一样。睡裙撩起,月黑风高,四面楚歌。宁致远懊恼地跑去冲冷水澡,他难以忍受只能看不能碰的煎熬!薄云,谁批准你在关键时刻生病的!
这天,孟琪雅从薄云家里离开,默默开车在市区绕圈子,不知该去哪儿。麦克打了两个电话,她不想回复,她没有情绪做那事儿。她决定回家。
孟海涛不在,只有母亲苏青在家,佣人正好在安排晚餐。
“怎么不打声招呼?早知道你要回来,该多做些你爱吃的菜。”
孟琪雅抱着母亲撒娇说:“我又不是猪,这么多菜够吃啦。”
她转而吩咐女佣:“李嫂,请给我盛一点点米饭,差不多一个蛋那么大一团米饭就行了。”
李嫂是孟家的老佣人,笑眯眯地调笑一句:“小姐是要鹌鹑蛋那么大的呢,还是鸵鸟蛋那么大的一团?”
孟琪雅笑起来:“哎哟了不得,李嫂这张嘴啊,比我还刁!”
陪母亲边吃边聊,说些上流社会圈子里的蜚短流长,孟琪雅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薄枫身上引。
“妈,我小时候用过的钢琴还在吗?”
“早送人了,你不肯再弹,放在家里也是积灰尘。怎么想起来要那个?都二十年前的事情啦。”
“没什么,心血来潮,最近听说小时候教我钢琴的那个女老师得了脑溢血,瘫痪。”
苏青乍闻此事,吃了一惊。
“你说薄枫?”
“对,就是那个六中的音乐老师薄枫,想想挺感慨的,她才四十几岁吧,居然会得这种病,而且很严重,听说连话都不能讲。”
放下筷子,叹息一声,摇摇头:“因果循环,老天绕过谁。那个女人还年轻呢,却遭此业报,可见老天有眼。”
“她造什么孽了?”孟琪雅一脸好奇和天真的模样。
苏青不愿多言,只闷头吃菜。孟琪雅却把往事一一摊开细说。
“妈,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什么都不记得。那个女人借着给我上课的便利,跟父亲不干不净,以为我是小女孩看不懂眉来眼去,其实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就算你打我板子,我都不肯再继续学钢琴,就是不想那个女人再上门。”
“哎……琪雅,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耿耿于怀。算啦,她既然重病瘫痪,我们再议论,就显得刻薄。往事不要再提。”
陪母亲一直到深夜,孟琪雅回房沐浴休息。她想起当年的薄枫,杨柳腰,桃花眼,说话细声细气的,脾气比棉花还软,活脱脱一个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七八岁时的孟琪雅打从心眼儿里喜欢这个钢琴老师,练琴特别带劲儿,就为了听薄枫用好听的嗓音夸她是个小天才。孟海涛那时候似乎特别关注女儿的教育,常常守着听她练琴,只要薄枫来上课,孟海涛就坐在琴房里,看书读报,从头待到尾。
有一天,孟琪雅特别特别困,一直打瞌睡。薄枫看她确实是弹不了,就提议让她小睡一会儿,等她醒了再继续上课。
她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薄枫坐在父亲的腿上,而父亲的手在她的裙子下面拱来拱去。她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爸爸,薄老师,你们抱在一起不热吗?”
两个大人火速弹开,各自整理衣服,假装一切如常。孟琪雅当年虽然年纪还小,早慧的她却顿悟,父亲和薄枫做了坏事。然后她就闹别扭,撒泼,死活不肯再上钢琴课。
孟琪雅现在把种种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对薄云的身世疑窦顿生。她,有没有可能是父亲和薄枫的私生女?薄云今年十九岁,加上怀胎十月,和她二十年前学钢琴的时间岂不是恰好契合?她披着睡袍在屋里踱步,咬着手指,如何求证?
不能问父母,他们明显不知道薄枫有个女儿,甚至连薄枫生病的音讯都毫不知晓,她何必节外生枝?万一薄云和他们孟家毫无瓜葛,她岂不是破坏自己和父母的关系?
那问谁?薄云那个傻姑娘,一问三不知。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薄枫。
次日一早,薄云还在睡懒觉,宁致远早早起床,打扮停当,进城去见孟琪雅。
“房子找到了?”
“嗯,我先给你看下房型和地段。”
孟琪雅效率极高,在宁致远赴美这段时间,已经看好一处精装修小三居,离N大北门很近,步行就一刻钟的距离,新开发的楼盘,采光和房型都没得挑。
“你要精装修的,所以屋子不大,一百平多一点左右,赠送一个小阁楼。位置在顶层,比较清静,避人耳目。家具和电器都齐全,货真价实的拎包入住,你要不要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