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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汾乔家里好像管得严,罗心心不敢让汾乔回去太晚,想要送她回家,但又不知道汾乔的家在哪。
思考一番,她便从汾乔手里拿出手机,打开通讯薄,帮她联系家人。
这一看,罗心心才震惊了。
汾乔的手机联系薄里只有四个号码。
罗心心不可置信地又返回桌面,重新点进联系薄。
还是只有四个人。这就是汾乔所有的交际圈。
汾乔靠在罗心心肩头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脑袋眼看就要从肩头滑落,罗心心赶紧扶了一把,把她的头拨正。
汾乔睡得不安稳,眉毛也是蹙着的。
她无意识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罗心心没大听清楚,心底却蓦地一酸。
她没办法猜测汾乔经历过什么,可汾乔这样的性格却绝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像极了苦修士,压抑情感,与人隔绝。
她根本想象不到,如果自己像汾乔一样生活在这种寡淡无味的生活中会有多么煎熬。
可汾乔从不对人抱怨生活的痛楚与不幸,把一切留存心底,只留给世人光鲜而向上的一面。
她突然觉得无比庆幸,在汾乔进教室门那一天冲她挥了手,认识了汾乔。
真好,这样的汾乔是她的朋友。
罗心心紧了紧汾乔的手。
……
汾乔的手机除了她只有三个号码,张嫂,梁特助,顾衍?
是她知道的那个顾衍?罗心心只感觉整个人飘飘然,没有一点真实感。
可汾乔的手机通讯录里联系最多的就是顾衍,她只能给顾衍发了短信,讲明了事由。
短信发出去没几分钟,罗心心就接到了回电。
“你好,我是汾乔的同学!”罗心心一接通,赶紧恭恭敬敬打招呼,第一次带汾乔出来玩就让人醉得人事不省,顾衍不会因此对她留下坏印象吧?
“汾乔还好吗?”
那声音隔着电话的听筒传来,好听得耳朵简直要怀孕!
罗心心有片刻的愣神,紧接着就马上反应过来:这声音是真的是顾衍的!
开学时候所有崇文新生都听过他的演讲,那声音如同珠玉落地,有时却又带着低沉的磁性,听过的人简直终生难忘。
“汾乔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迟迟没有得到答复,那声音重复了一遍。
这声音便充满了压迫,罗心心回过神,被吓得抖了一抖,赶紧摆手,答道:“没有没有!”答完才意识到她像个傻子一样摆手顾衍也看不到,连忙把手收回来,再补充:“汾乔她只是喝醉睡着了。”
“麻烦你照顾好汾乔,在原地等我十五分钟。”礼貌与命令成浑然一体,不容拒绝,屈尊降贵的客气却让人觉得心甘情愿。
罗心心应了之后才想起一件事来,她根本没告诉顾衍酒店的地址!
对方的电话却已经挂断了。
包房里的众人唱得开心,罗心心思量了一番,觉得要是十五分钟以后顾衍来了,被其他人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在崇文没有人不认识顾衍,如果知道汾乔和顾衍的关系,那轰动会是地震式的。而汾乔似乎不愿意被人打扰。
罗心心犹豫着,看表,最后一分钟,她终于下定决心,把汾乔从沙发上扶起来。
汾乔不重,背起来并不吃力,
快步走出包厢,刚过酒店长廊的拐角,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顾衍。
剪裁精良的西服马甲更显出他身材的修长挺拔,领带与袖口,无一不是一丝不苟的整齐,一行一举皆是贵气,气场稳沉而强大。
罗心心忍不住上去看他的脸。
头发整齐梳在脑后,浓密的眉,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眼睛有着迷人的双眼皮褶皱,眼眸却如同一潭深水,幽暗而平静,无人能触底。
高挺的鼻,唇形也完美。
造物主偏心的作品,简直让人沦陷。
罗心心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罗心心?”顾衍站定她面前。
比起电话中的声音要更好听,罗心心都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怎么还有心情看表,指针正正到十五分钟的位置。
半分不多,半分不少。
他把手里那件昂贵的西服外套裹在汾乔身上,两手接过汾乔,抱在怀里。
汾乔在他怀里显得娇小极了,不安分地动了两下,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谢谢你照顾汾乔。”道谢的声音也是低沉而高贵的。
罗心心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都怪我,汾乔才会喝醉酒……”
顾衍帮汾乔裹严外套,他抬眸,似是漫不经心道:“一码归一码,我感谢你平日里对汾乔的照顾,所以并不追究今天的责任,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他的神情冷峻,如同夹带冬日未消融的冰雪,令人胆寒。
罗心心愣在原地,看着顾衍离开的背影,终于喘了一口气。
好可怕……
汾乔居然有这么凶的长辈!难怪汾乔平时那么高冷!
……
回公寓的路上,车内开了空调,汾乔又裹着外套,只觉得热得厉害。
几次挥开西服外套,最后被顾衍握住了不安分的手。
“会感冒,听话,汾乔。”
汾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换只手继续挥。
顾衍左手抱着汾乔的肩,干脆用右手把她两只手腕固定了。
“在换季,脱了衣服会感冒。”他再次强调。
汾乔哪里管这些,不让她脱衣服,她干脆挣扎着坐起来,坐在顾衍腿上,正对上顾衍的眼睛。
以为汾乔醒了,正待要放开她的手,汾乔的大眼睛眨了一眨,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看进他的眼底,一本正经道:“我热。”
说话时候带着百利甜酒的奶油香气,唇瓣柔软嫣红,贝齿隐约可见,光洁的两颊带着红晕,昳丽迤逦,极尽诱惑。
顾衍没说话,浑身僵硬了。
“顾衍……”
那调子极软绵,如同滚过唇齿间,缠绵得让人心底发痒,她叫的是顾衍。
顾衍有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几分口干舌燥,浑身僵硬,不知要把手往哪里摆。
他第一次意识到汾乔已经长大了。
明明昨天还是那个十五岁小女孩,大眼睛狡黠天真。
顾衍突然觉得不应该这样下去,干脆松开手,准备把汾乔放平躺在车上睡。
汾乔的手突然失去束缚,一把勾住了眼前人的脖颈,“我说,我热!”
汾乔很不高兴顾衍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又重复一遍。
她不高兴,嘴角都撇了下来像个小孩子。
顾衍又动弹不得了。
汾乔的大眼睛纯真极了,看着他,就仿佛直视到心底。
半天没收到反应,汾乔更没有了耐性,迷迷糊糊中干脆一口咬了上去。
这一咬,正咬到了顾衍的下唇。
顾衍瞪大眼睛,汾乔光洁精致的脸庞就撞在他鼻尖,唇齿相依,却不是亲吻,汾乔在毫无技巧的乱咬!
☆、第四十四章
“乔乔,松口!”
顾衍被咬住了唇,只能含混吐出几个字,往后躲,想要推开汾乔却又怕控制不住力道伤到她。
好在汾乔听到这一声制止,下意识松开了牙齿。
她抬起眼帘茫然看了他一眼,动了动身,很快又闭上眼睛睡着了,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声绵长而均匀。
睡着的汾乔面庞安详恬静,五官精致柔和,如同中世纪油画中的小天使。
如果不是顾衍尝到嘴角出血的咸腥味,他险些要以为汾乔刚才的捣乱是一场错觉。
手指擦掉唇角破皮的血迹。口腔内还残留着百利甜的香气。
良久,车厢里传来一声无奈的低叹。
驾驶座上的司机张航正襟危坐,认真开车,似乎自始至终没有对这场风波投以任何关注。
……
宿醉,汾乔早上睡醒时候头疼的都要裂开了。
昏昏沉沉从被子里爬出啦,窗外天已经大亮,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杯泡好的蜂蜜柠檬汁。
身上有酒气,汾乔皱眉,只觉得浑身黏腻,忍着难受洗了个澡,喝完柠檬水,拿着杯子下楼。
汾乔本以为起得这么晚,顾衍应该早去了公司的,却不想下楼时候顾衍还在客厅,泡了一杯热咖啡,端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
米灰色棒针编织毛衣,头发几缕散落额前,下面是高挺的鼻梁……舒适而随意,举止仍然带着十足的矜贵。
和往日里不同,今天的顾衍似乎特别年轻,是因为没穿正装吗?只有这个时候,汾乔才意识到:顾衍看起来强势,事实上还没有三十岁,也算得上是个年轻人。
但人们往往只注意到他的威严气势与雷霆手段,反而忽略了他真正的年龄。
还没等楼梯下完,汾乔就兴致勃勃唤了一声,“顾衍!”
顾衍回头,正看见汾乔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来,无奈提醒道:“汾乔,别冒失,小心脚下。”
汾乔也听话缓下脚步,脸上还是笑意:“今天不用上班吗?”
话还没说完,汾乔就注意到顾衍的下唇有个小血痂,放在顾衍清冷俊美的面上格外违和,十分刺眼。
“顾衍……你的脸怎么了?”汾乔指指自己的唇角示意,一脸疑惑。
顾衍见汾乔茫然无辜的眼神,简直哭笑不得,看来汾乔当真是把头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抱了只小狗,然后被小狗咬了一口。”顾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完美掩饰了内心的不平静。
顾衍平日里正经严肃,汾乔是万万想不到他会说谎的。
汾乔信以为真了,奇怪道:“原来你喜欢小狗吗?我都不知道呢。”说完又想起什么,愤愤不平道:“小狗怎么咬你的嘴巴呢?你怎么这么笨,让着它咬?”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顾衍被血痂破坏的完美唇形,又道:“你打过疫苗了吗?”
顾衍简直要被汾乔气病了,板起脸:“昨天的事情都忘了吗?”
昨晚的事情?汾乔皱着眉苦苦思索。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去聚餐,然后吃饭,然后她还唱了歌,下台之后……心心说她喝了她的百利甜!
她喝酒了!
汾乔赶紧捂住嘴,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犯罪事实。
顾衍一拧眉,就有了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说话,安静地看着汾乔。
汾乔理亏地低下头:“顾衍,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汾乔?”顾衍皱眉直接打断了她,“这不是喝酒的问题,我教你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可为什么随手拿起来的杯子你都敢喝下去?”
“你能保证拿起来的是一杯百利甜而不是一杯□□吗?”
汾乔是顾衍身上的一处软板,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必定先从汾乔下手,所以汾乔校园内外的出行时刻有人手暗地保护。
可很多事情是防不胜防的,倘若汾乔自己没有警戒的心理,再周全的防护也有漏洞可循。
事实上汾乔也觉得自己是委屈的,昨天晚上那一杯百利甜也是她人生第一次喝酒,那时的情况那么紧张,众目睽睽之下,汾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甚至连喝水都只是不经过大脑的下意识动作,她哪里判断得了呢?
汾乔低着头,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垂下去,不说话。
顾衍隔着一大张茶几都能感受到她心里的委屈,心理终究不忍起来,吐了一口气,重新开口:“乔乔,你要是觉得自己有道理,那就说出来,我可以向你道歉。”
汾乔的睫毛抖了抖,下一秒,晶莹的水珠盈于睫毛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