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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通电话是她打的,并不是文濯说的,这样一来,她心里的痛意稍稍减轻了一些,这几天文濯一直跟她疯狂的打电话,甚至在下班的时候拦住她的路。
她烦不胜烦,直接把他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该说的,她觉得,自从那一晚之后,她跟文濯的关系破裂了,再也难圆了。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是有缘无份,而有的人,真的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其实若说童越心里没有一点儿不舒服,那是不可能的,她勾了勾唇,浅浅,却带着寒凉的光:“秦小姐,事到如今,我跟亦阳都离婚了,你再说对不起,你觉得有用吗?”
秦羽其实这几天并不清楚事情的结果到底怎么样了,今天过来不过是变着法儿想试探一下什么样的结果,依她对段亦阳的理解,他绝对不可能容忍童越跟别的男人上了床。
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恨之入骨的人。
而结果却恰恰让她满意,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眸子里带着一股子难言的歉意:“童小姐,对不起,我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无论我说什么都挽回不了,可是我真的觉得很愧疚,我并不想拆散你们的,从当初我从国外回来,听到亦阳结婚的消息,我虽然难过,不甘心,可是他毕竟娶了你,我也只能就这么算了,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拆散你们。”
“不要再说了!”段亦阳是童越心底的一根刺,虽然秦羽说的话也未尝不是事实,可是童越只觉得听了锥心,无论什么原因,她跟段亦阳已经结束了。
秦羽惊讶的看着童越:“对不起,童小姐,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想跟你道歉!”
“都过去了,秦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再说,我跟段亦阳的事情跟你无关!”说完,童越就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去,而秦羽佯装叫了她几句,最后却坐了下来。
终于还是离婚了,她就说,童越这个段太太的位置坐不长,她太了解段亦阳了,虽然这几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是秦羽对自己的未来丈夫又怎么会不了解。
他心底是有多么洁癖,她不可能不清楚,童越,想要当段太太,你下辈子吧!
童越走得很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等她整个人撞到对方的时候,才惊慌失措的说对不起,可是待她看到对方的脸时,脸色已经变得生硬起来。
文濯,这个世界上,她再也不愿意见到的文濯,再也不愿意见到的一个人。
“小越,这段时间,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一直不接?”文濯焦急的问,每天晚上在楼下等 她下来,可是她总是避着她,如果一个人有心躲他,哪怕两个人在一家公司上班也碰不到面。
童越转身想走,她觉得她跟文濯已经无话可说了,五年前他推自己入地狱一次,五年后他再将她往地狱里狠狠踩了一脚,她的心都是裂开的,血一直不停的流着。
“小越,我知道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我太想得到你,我情不自禁!”文濯一把拽着她,不让她走,刚刚他看到秦羽跟她进这个餐厅的时候就想冲进来。
童越终于抬了眼,她眼底是化不开的冰,是化不开的恨,她望着文濯,冷冷一笑:“情不自禁?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段文濯,你五年前离开我的时候也是情不自禁吗,你当然既然选择了离开了我,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情不自禁,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心里才甘心!”
文濯脸色一白,苍然如玉,他本就生得斯文俊秀,这般痛苦的样子仿佛一个忧郁的王子一般,带着森然的凉意:“小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年我不是故意的!”
当年,又怎么敢再提,又怎么能再提。
五年前的痛,不只是她的,同样还有自己的,如果可以,他怎么可能会离开童越。
可是五年了,以为那些伤口已经结了痂,可是却瞬间被她撕裂,流出森然的血。
“我不想听你提当年,段文濯,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跟我说当年,你当年负了我,我已经忘了你,对我来说,你比陌生人还陌生,而那件事……”说到这里,童越停顿了一下,望着他的样子,眼底的冰一直无法解封,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川。
正文 第172章 毁了一辈子
童越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一想到段亦阳对她的冷,对她的绝情,她心底的恨意都无法化解,统统化成了最利的剑,向他刺来。
曾经她有多爱他,这一刻,她就有多恨他。
因为他,真的毁了自己一辈子。
文濯的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一痛,再也没有办法喘息,而她望他的时候,她眼底的恨意却像是世界最厉害的火,穿透他的内心,腐蚀他的肌肤。
她充满恨意的话语像是那世界最烈的毒药,贯穿他的五脏六腑,而那无声的指责就像是刀一般绞碎他的心:“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如果你还顾念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出现我面前了,因为我看到你,现在就觉得恶心!”
文濯浑身一颤,连同唇角都失了血色,是那般苍白,那般透明,他的唇颤抖着,连同他的神色亦是如此,他喃喃说道:“小越,对不起……”
当晚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么甜蜜,如今就有多么的坠入地狱,不是没有想过她会讨厌自己,可是他没有想过她会这么恨他,仿佛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一般。
明明当初段亦阳强迫她嫁给他,她没有恨段亦阳,却恨上了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难道她真的忘了自己了吗?
还是说,五年来兜兜转转,他和她早已经彻底走散了。
童越走得很快,一刻都不想多呆,怕自己再多呆一秒人就会崩溃一般,结果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了段亦阳和一个女人深情款款的下了车,两人并依着朝公司大楼走去。
那一刻,童越的眼睛蓦地酸了。
而文濯不知道何时追了上来,拽住童越的胳膊:“小越,我还是那句话,对不起,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觉得我没错,你本来就该是我的人,姓段的,凭什么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童越多一分钟都不想跟他牵扯,她拼命的甩开手:“放开!”
“小越,我错了,可是我只是喜欢你,难道喜欢你都不可以吗?”文濯死活不松手,可是童越的脸一直是冷的,她的血液里都染了凉:“喜欢我,我承受不起。”
“小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六年前的真相吗?”文濯突然如是说道。
六年前的真相永远是童越心底牵着的一个痛,她没有办法忘记她的爸爸是怎么出事的,不初童父是天阳国际的一个股东,同时是天阳国际的一个知名设计师,但是一次意外,因为经济犯罪进了警察局,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可是她始终不能相信爸爸是那样子的人,她根本不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不得不信,但是她心里始终坚信自己的爸爸是清白的。
更何况,文濯也一直有查这件事,而自己也会有涉及,可是一直没什么结果:“你知道?”
见她神色有些松动,文濯眼底一喜,喜悦还没有在眼底蔓开,却突然有一道身影蹿了过来,挡在了两人面前:“姓文的,你赶紧放开她,你不要脸,童越还要脸呢。”
“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文濯,你但凡有一点儿良心就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折磨她!”宋时玉可不像童越的样子,她是泼辣的很,尤其是对文濯现在印象正差着。
当初文濯跟童越的一段过往她是清楚的,所以她一直任由童越为他伤神黯然,可是她没有想过,就是这个爱了多年的初恋,却是推童越下地狱的人。
“小越,我们走,以后再见到这种渣男,见一次,骂一次!”说着,就拽着童越进了公司,她就不相信,只要有她在,文濯敢在一起缠着童越。
而一直挽着女孩子走的段亦阳似乎看到这一幕,又似乎没有看到,他只是停留了一瞬间,转身离开,没再说一句话。
下午的时候,尤秘书安排一个应酬,让童越去:“童越,这次的应酬非常严重,段总这段时间不能喝酒,你注意点儿,千万不能让他喝酒。”
“好的,谢谢尤秘书。”这么久没有见到段亦阳了,说真的,童越挺想他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问他,身休有没有好一点儿。
当晚下了班之后,童越拎着包包就出了公司大楼,拉开车门一看到段亦阳坐在后排,男人身上还是那件笔挺的西装,衬的人清俊挺拔,如同苍松一般。
看到是她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总经办其他人都有事情要办,尤秘书就交待我过去,段总,可以出发了吗?”童越不卑不亢的说道,见段亦阳没有拒绝,她俯身上了车,坐在了段亦阳身边。
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他,童越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竟然觉得那么熟悉,她们不过结婚几个月,却仿佛过了一辈子,童越屏着气息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童越突然问了一句:“你身休好点了吗?”
“童秘书,如果我说得没错的话,我们现在还是在工作时间。”说完这句话,车子刚巧停下来,段亦阳长腿一迈就下了车,而童越也随后跟了上来。
今天的饭局其实是一早就定好的,段亦阳也早已经习以为常,寒暄过后,便是落定,而童越身边秘书其实不过是为段亦阳保驾护航的,再加上他最近身体不好,她也不可能让他喝那么多酒,有人敬酒,段亦阳同时举起了杯:“段总不能喝酒,这杯我代他喝!”
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
“女中豪杰呀!”有人感叹,毕竟看童越的样子,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段亦阳的太太,毕竟之前童越的事情在网上可是传遍了,虽然后续新闻被咔擦了,但是毕竟露过脸。
而那样的画面,又怎么可能让人忘了,更别说童越的好身材让人念念不忘了这么久。
但是有人却不肯这么算了,正是方才敬酒的那人:“童小姐,酒桌上可是有一个规矩,代人喝酒,可是要自罚三杯噢,你不会破坏这个规矩吧!”
“既然是我做错了,我当然认罚!”童越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直到三杯白酒喝完,她感觉天旋地转的,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实在撑不下去了,她借机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碰到了一直等在门口的文濯,男人跟今天下午穿的一样,依旧干净清晰。
“小越……”他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沙哑无力,可是望她的目光却很忧郁,浓得化不开。
童越听到这个声音酒醒了一些,没办法,这个声音是她这辈子的梦魇,她打了一个酒隔,虽然喝了酒,双脸却在看到文濯那一瞬间,变得死白。
她不想理会他,转身要走,他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小越,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文濯,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一辈子。”童越毕竟喝多了,愤怒的情绪就像是火苗子一般,一点燃,便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