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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已经抱着她游到岸边,单手扶着岸壁,“能起得来吗?”
他垂眉轻笑,冷奕瑶为了方便他能带动两个人的体重,几乎一直攀在他身上,这时候,后腰都还微微有点发软,他说这话,简直是故意的。
弗雷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背过身去,手上却依旧拿着那偌大的浴巾。
冷奕瑶一手接过,“哗”——地一声,双手支撑地面,翻出泳池。几乎换件,浴巾就将她全身上下裹得严丝合缝,没有半分春风可露。
她已经不想去看炸开锅的观众席了,披着浴巾,转身就准备走,谁想到,刚一动,脚踝便被某人捉在手心。
“怎么,用完人就跑?”赫默伸出右手,正好将她纤细的脚踝扣住,那么小、那么精致,几乎像是随时都能脱离掌心。他懒懒地就这么自下而上地看着她,嘴里的话,越发撩得有点人脸色发烫。
用完人……。
她用他什么了!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冷奕瑶真想一脚把这个腹黑的东西踹下去。
可惜……。
她死死抿了抿唇,在万众瞩目间,缓缓地蹲下身子,目光与他尽量齐平:“你故意的,对不对?”
分明知道她会游泳,还扑到水里来“渡气”?哪里是救人,简直差点刚刚把她所有的空气全部吸空!
“你觉得呢?”他低低应她四个字,唇齿间,似乎还带着一抹调笑的味道。眉梢轻轻扬起,一脸邪肆,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禁欲的味道!身上的衬衫熨帖在身,被水打湿,简直将他那副极致的身形全部勾勒出来。
男色惑人……。
他妈的,她终于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后排的小姑娘们在狂吼!前排的小姑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冷奕瑶无语,觉得自己竟然站在岸边和他商量这个问题,简直是自己脑袋秀逗。
于是,起身,正准备挪位,发现这人,依旧不放开她脚踝。
“干嘛?”她发现自己的耐心头一次这么差,简直要被这男人弄得波澜叠起。
“拉我一把。”他朝她伸出左手,一副很明白的意思。
冷奕瑶只觉得自己眼角狂跳。他还需要她拉一把?鬼才信。他不把她重新拽回去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
她顺手直接从弗雷手中接过另一个浴巾,懒懒地睨她,“拉你,免谈。但是,可以帮你披浴袍,你自己选吧。”
她其实完全可以挣开桎梏,大摇大摆地走人,不过,看着他眉峰间淡淡的疲倦,也知道这段时间他是彻底忙得没法休息,事情一毕,直接来的学校,到底不忍拒绝到底。
一抹黑亮从他眼底闪过,他侧头,轻笑。醇厚的嗓音像是美酒,划过耳边,留下一抹酒香……“狡猾”。
比狐狸还狡猾三分,永远让人抓不住把柄,简直天生就是来勾他的命。
冷奕瑶轻哼,眼睛却非常仔细地捕捉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双手一个轻轻用尽,她扬起浴巾,在空中洋洋洒洒落下,众人只看到一个黑色的残影一闪而过,下一刻,元帅已经彻底披上浴袍,站在冷奕瑶的面前……。
两个人的默契,好到一秒不差。
刚刚还要闹翻天的情景,现在只剩下鸦雀无声。
就没看过这么养眼的男女,分明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于是,画一样的两个人,各披着浴巾,浑身湿哒哒地在众人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直接出了游泳馆。
“我擦!疼!疼疼!疼疼疼!”罗德看着游泳馆出口处,正在出神呢,忽然虎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竟然是蓼思洁这小姑奶奶在咬他:“松口!快松口!”
所有人像是被他这一声声响唤醒,大家纷纷朝着罗德看去,却见蓼思洁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呆滞地望着他:“会疼?”
操!
他是人,又不是死人,被咬当然会疼!
“所以,我刚刚没有在做梦?”蓼思洁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又看了一眼游泳馆的出口处。所以……刚刚走出去的,真的是元帅大人和冷奕瑶?
“你想看看是不是做梦,咬你自己啊!”罗德简直要被气得嘴都歪了!麻蛋,他招谁惹谁了?
蓼思洁却已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游魂一样地开始傻笑。我的天,冷奕瑶竟然能把元帅大人都搞定,简直了……。
其他学生们,简直平地惊雷,现在瞬间引爆!
这,这真的是从来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元帅干的事?
连国家新闻都很少能采访到的人,竟然出现在他们学校,专门来撩冷奕瑶……。
这操作,神得上天!
与此同时,冷奕瑶一出出口,就被弗雷领着去了更衣室,等她换上赶紧舒爽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赫默已经坐在房间外的客厅,喝着绿茶,惬意地等她。
“听说你今天不仅破了圣德的长跑记录,还拿了重剑的女子组冠军。”他用的是肯定句,自然,这种消息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全校上下早就疯传。不过,估计眼下,疯传速度更快的,要属眼下这位……。
“嗯。”她懒懒应一声,头发有点湿,看到弗雷竟然贴心到连吹风机都准备好了,径自走过去,低头吹头发。说实在的,她参加圣德的运动会,简直有点欺负小朋友的感觉。毕竟,她在军校里,这种长跑甚至都不能算是开胃菜。光早上的早操训练内容就远比那三千米要厉害的多。至于击剑……。她的启蒙老师,算起来,就是眼前这一位了,讲出来,让他沾沾自喜吗?
啧。冷奕瑶转过头去,将电吹风的开关打开。
柔软的发丝,在她那洁白的指尖穿梭,越发的柔媚显眼。
那一双小小的耳朵,在发丝间若影若现,简直让人恨不得捉到眼前,好好揉捏一番。
“晚上想不想出去转转?”他不知不觉,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上的吃风机,慢条斯理地捋顺她的头发。
不得不说,大约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赫默稍稍有点不适应,冷奕瑶的头发柔软纤细,长长挂在他指尖,他不敢硬拽,便想着法地解开,于是,距离越发的近,最后,他的头都快抵到她的头顶上了。
冷奕瑶无语地摇摇头,“别添乱,我自己来。”她说着,就着他指上打结的位置,轻轻挪上去,反手慢慢解开。
因为没有镜子,冷奕瑶根本看不到自己此刻,微微仰着脖子,双手方向往后,露出那一段纤细的天鹅颈,最关键的是,腰肢微微悬空,上半身不自觉地往后仰,整个人的弧度,简直望一眼便能要人命!
赫默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冷奕瑶怪异地瞥他一眼,却没说话,只顾着忙自己手头的事情,毕竟,头发这么打结,时间久了,头皮也疼。
好不容易等她把头发救出来了,一脸不许赫默再打她头发主意的模样,“我自己吹,一下子就好。”
赫默没说什么,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摆弄吹风机。
五分钟后,湿漉漉的头发果然全部吹干,蓬松柔软,落在身后,看上去手感极佳的样子。
冷奕瑶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目光顺着扫了一眼他的头顶,果然,男士好像很少会自己吹头发。不过,已经快临近冬天了,外面的气温……
她叹息,朝赫默摆了摆手,“来,我帮你。”
赫默轻笑,大约从来没有被人当一只宠物一样,用这种无奈又无辜的眼神望过,轻轻一笑,竟然还真的走到她身前,俯下身。
温热的暖风从头顶盘旋而过,随后,是她手软的指尖,时而在摩挲他的头发,时而落在他的头顶,岁月静好,大抵便是这个模样……。
两个人大约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哪怕长时间的并不说话,也并不觉得尴尬。
冷奕瑶帮他吹头发的时候,赫默一直微微垂着头,目光细碎地落在某一处,似乎在沉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等她收好吹风机的时候,忽然被他一下子从背后扣进怀里。
头顶的气息微微有点急促,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这样,静了一会才道:“怎么了?”
眼前的人,小小一只。分明骨骼还没有完全张开,被他拥在怀里,还不到他下颚的位置,可这一刻,揽着她,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他低声呢喃:“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从别墅劫到元帅府里,别有动机地制造与她朝夕相处的机会,观察她的喜怒哀乐,为她的一切提供便利,原以为,时间久了,只会是越来越失去神秘感,可到如今却发现,看着她,每一天,似乎都更弥足深陷。
他不在乎,他们俩的年龄差,但,他不希望,她总是这般游刃有余。他舍得时间来等,但,千万不要让他等太久……。连他自己都担心,如果有一点自己耐不住,到时,究竟会做出什么来。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一个女人露出这般的神色,他大抵会毫无感情的微微一笑,赏对方一颗子弹。可事到如今,他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老天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一个人,只是遇到的时间迟早罢了……
冷奕瑶身体稍微一僵。赫默自从那一次向她表白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他们俩的相处,一直都很随意,潜意识里,她希望顺其自然。
诚然,她最开始接近他,的确只是为了他的身份,但,这么多次的亲密接触,如果自己真的反感的话,他绝对不会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
她知道,感情这条道,其实是很主观的事情。
只是,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他们背后牵扯的事情也太多,虽然算不上谨小慎微,但,她的确需要最客观的心态才能决定最后的去向……。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逛逛。”她笑笑,回头看他一眼,没有承诺任何话,却第一次主动勾住他的手,眼底的笑意流转,像是灯下的一朵花骨朵。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赫默觉得,自己大抵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很小、很小,脆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只要精心呵护,总归会花团锦簇!
他轻轻地将她的指尖握到唇边,逐一亲吻,良久,缓缓睁眼,又已经恢复成人前那个高不可攀、独一无二的元帅:“想去哪里?”
学校附近是不能再游荡了,只会多生事端。她歪头,想了想,“我们去市中心夜市转转。”
她上次去逛的时候,还是初来帝都,一个人随意凑热闹,可惜压根没逛多久,就直接被人跟踪。后来杀了人,也没什么兴致,干脆走人,现在想想,还有很多有趣的小店没逛。
赫默这辈子都没试过逛街,不过,既然她想去,自然无论如何也是要满足她。招来弗雷,低声交代了几句,很快,乘着夜幕,两人离开圣德高中。
帝都的市中心繁茂热闹,夜市也分好几个地方。弗雷按照赫默吩咐的,找了最靠近元帅府的一处,一下车,没有先给两个人开车门,倒是挤到了小店的门口。
冷奕瑶眨了眨眼,不过一会,他已经回来,手上,拿着两个面具,恭敬地递到他们两人手上。
冷奕瑶看了一眼自己的面具,是个狐狸面具,银白可爱,连耳朵都做的惟妙惟肖。赫默的,却是一匹狼的面具,漆黑雍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