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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初在那片漆黑的夜色里,陆冥实际上是来替陆琛灭口的。
因为陆琛当时不知道脑子被什么撞了,竟然笃定一定要用用活祭祭祀。而且还是相信那些古老东方的古籍,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坚信只要将九九八十一个身份尊贵的童男童女活祭给上天,就可以确保国家的石油资源不会枯竭。
心是好心,为了国家最重要的石油资源而考虑,但脑子也却是有点被驴踢了的意思,竟然真的到处搜罗来了八十一个身份不凡的童男童女。
而她的这具前身,很不幸,恰好是其中之一。而在她醒来的那一瞬,身边已然躺着二十九具死尸,而此前的那五十一个童男童女早就已经活祭了。
她当时腹部被人横刀一切,差点内脏都能滑出来。要不是自己够强悍,怕是刚刚重生,便能立刻没入阴间。
当然,她活下来的条件便是为除后患,务必要让所有见证她诈尸的人过水无痕,毫无踪迹……
这其中,既包括那位如珠如玉的陆冥殿下,也包括他随扈的所有皇家侍卫。
只不过……
这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陆琛又从来没有提及过,她倒是差点望了一件事。
想至此,她忽然俯身,低头对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那八十一个童男童女的尸体,你倒是让人一一去核了?”
当初活祭的要求太苛刻,毕竟是出身不凡的童男童女。
贵族、世家子女忽然消失那么多,太过打眼,还没来得及祭祀,怕是他就已经被老皇帝打破狗头。那么生而不凡还能指望谁?便是巨富!
区区不才,冷家算得上是D城数得上的豪门。
所以,她被选中当了祭品,而他,手上自然有那八十一人的名单。
“陆冥死的时候,我差点被逼到绝境,任何线索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他弟弟死得样子太不体面。是被人插在了心口处,利器直入心扉,旁边是各种断臂残肢,死不瞑目地仰面朝天。
每每想到那个画面,他都会心底透凉。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太傻,远不如后来经历了重重阴谋算计,学会了用脑子思虑一切。
他那个时候,只知道,她是唯一的侥幸存活者,更可能是当晚唯一的目击证人,证明那晚,陆冥的死压根不是他的所作所为。
他是得多蠢,才会傻乎乎地自以为是地去找她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去当自己的证人。
偏当时自己还眼瞎,觉得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商家女,随随便便派些人去“请”便是了。
偏偏在那个夜晚,她走近了那家咖啡馆。
那里面,有一个人,退避万里,却那么多年来,在他心头一直留下阴影——那个M,那个外人觉不知道的皇家私生子。
冥冥之中,是否是天注定?
从来不管闲事的M竟然会为了她出手。
然后,他派去的黑衣人全部铩羽而归。
他那个时候,只以为她运气实在太好,顺带身手不错。
可等他真正见识了她的神鬼手段,历经了亲人背叛,见识了她在军界的种种震慑,他才忽然回过头发现,当初,自己是该有多眼盲,才会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介区区商家女?
明明是在家中最不受宠的一个,与姐姐相比,全帝国都知道的明珠与暗尘,她却获得越发有滋有味,甚至成了可以左右赫默情绪的第一人……。
到了那个程度,他若是还没有一丁点怀疑,怕是真的没有任何人能比他更傻的了……。
他忽然昂起头,死死地望着她:“告诉我真相!”
真相?
冷奕瑶怜悯地看着他。
她的真相太复杂,要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她压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他看到的只是一道残魂。告诉他,他就是杀了她这句身体的真凶!要不是他,“冷奕瑶”不会消失,她也不会流落到这片未知的大陆?
第一卷 第四百八十六章 面如死灰
陆琛从来没有见过冷奕瑶这样的笑容。
那种略带悲悯,背后却是满满嘲讽的笑!
似乎只要一瞬,就能将他整个人钉死在这张皇帝专属的大床上。
他忽然觉得难受,难受到呼吸困难。
就如同几个月前,自己曾经站在父皇的床头一样。
哪怕权势加身又如何?
面对眼前的一切,除了无能为力,再无其他选择!
当初濒死的父皇如是,如今,躺在床上的他,亦是如此。
若说真相,这个世界上,她或许有一天真的会说。可是,她告诉的对象,只可能、也唯一,只会是赫默。至于这位杀了“冷奕瑶”的真凶……她笑笑,转开话题,倒是引到自己一直挺在意的故事源头。“我一直对当初那件事挺好奇,你怎么会认为活祭真的有用?”
帝国的科技这般发达,他到底是脑子里的那根弦不对劲,竟然私下会绑票了那么多童男童女去献祭。
陆琛的目光正灼灼地望着她、渴求真相,可这一瞬,听到她转开话题时,彻底明白,这个问题,怕是永远,她也不会告诉他答案。
是啊……。
活祭……
当初,他们产生交际的原因,并不美好。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既隐约猜到她就是杀了陆冥的真凶,却从来不提一个字。
说,便是绝路!
不说,他总归还可能有点念想。
或许,她也是在意他的?
毕竟,当初没有她,或许,他早已经被自己的两位叔伯合谋,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所以,哪怕是她当初造成他被全国民众无解成杀人凶手,他也没有揭穿过。
如今,想来,当初的那些渊源又有什么好追溯的呢?
陆琛破罐子破摔地仰头,右手死死地抓住床角,压住喉咙边的咳意,眼睛慢慢泛出血丝。“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怎么会告诉她,当年,面对陆冥处处优秀,全帝国的民众都在暗地里窃窃私语,皇帝陛下的心偏到极限,竟然会让他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做皇位第一继承人。
他不傻!可他也明白,从资质而言,自己比不上陆冥。
所以,他信鬼神,信祭祀,信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比得过陆冥的方式。
只要是有可能,那么试试又何妨?
抓八十一个童男童女活祭,若是真的能让石油资源不枯竭,那么,他便是万万人的英雄。整个国家,谁还会看低他?
利益熏心也罢,心里存在鬼魅也罢,他如何在她的面前,承认自己当初那份阴暗丑恶的心思?
冷奕瑶看着陆琛空洞而躲避的眼神,忽然觉得没意思。
话头是他挑起来的,反倒倒是他提前闭了嘴。
“叩叩”——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似乎是怕打扰了里面的谈话,连音量都放得极低,“陛下,药熬好了,太后让我给您送进来。”恭谨而略带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陆琛认得,那是他乳母的声音。
母亲怕是刚刚被冷奕瑶羞辱得连面都不想再见一次,干脆避开。倒是派了人,逼着他来喝药了。
他眉目间闪过一丝无奈和疲惫。刚刚即便没有完全睁开眼,但冷奕瑶从头到尾的每个字他其实都听得一清二楚。
的确,他中毒的事情,绝不会似乎M设计而成。
相反,若是他真的想要这个皇位,自己绝不可能顺利继位。
只是,母亲争宠了大半辈子,政治头脑这种事情却离她太过遥远。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死命地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得比刚刚御医和专家们会诊的时候还要厉害,就像是五脏六腑都已经完全移位!
门外的人,再不敢耽搁!
朝守着的皇家侍卫祈求地看了一眼,后者也深怕陆琛咳出个好坏来,赶紧推开寝宫大门。毕竟,这位老人也是太后派来的,陛下绝不会驳了这个面子。
果然,陆琛看到递到眼前那黑漆漆的药碗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多话,使劲全力,想要坐起来。
乳母吓得手脚一颤,才觉得自己是昏了头,竟然就这么送药。
眼睛慌乱地在床头柜找着什么,却发现并没有汤匙或者吸管类的东西,一边急得一头大汗,一边听着陆琛越加急促的咳嗽声,整个人一片惨白。
冷奕瑶缓缓闭了闭眼,看来,今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至于,这毒……。
看陆琛咳嗽的这个样子,怕是三五天就想好,绝不可能。
“我先走了,你养病吧。”说不出是无奈还是失望,冷奕瑶站起身,遥望着北方。两国交战在即,陆琛这身子……。实在是……
谁知,她刚一动,陆琛却像是忽然一下子生出了无限力气,一个挺身,竟然倏然攥紧她的右手手腕。
他用的力度很大,大到几乎他的五指在那纤细的一处立马印出红痕。
冷奕瑶没有惊呼,只是低头,静静地凝视着他。
陆琛还在死命地咳嗽喘息着,但已经竭尽全力想要平复这种尴尬的情况。
她却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之前不一直相安无事的好好的,为什么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忽然揭开当初的真相?
“你究竟想说什么?”
第一次,冷奕瑶看不透他的想法。
这种情况,对她而言,很难得!
毕竟,陆琛在她面前,从来就像是白水一样,一眼就能看穿。自从中毒之后,反倒是逆向而行,不管言行举止,都透出几分诡异来。
陆琛没有回答她,只是最终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现,嗓子不是自己的,就心脏和呼吸也不是自己的。
炸裂般的头疼,像是一记迎面痛击,将他整个人都撞闷了。
下一刻,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他的右手再也没有力气攥住她的手腕,松松垮垮地搭在床沿边。
在失去神智的最后一刻,他近乎是绝望地在心底叹息。
因为,这世上,所有人都相信,医生是最清楚一个人身体的专家。其实,并不是,最清楚自己身体的人绝不是医生,而是自己。
什么时候中毒的,他并不知道。但是,自己这具身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明白。
我只是怕,怕今天再不问,便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陆琛想要露出一个笑,只是,事到如今,却发现,连牵动唇角都已经做不到。
于是,任由那种恐怖的力量牵引着他身体所有的机能,最后,缓缓地阖上双眼……
几近透明的脸,毫无生气地陷落在枕头上。双唇没有颜色,透出一种诡异的冰冷,像是一帧恐怖画,又像是一个惨淡的噩梦。
冷奕瑶定定地站在原地,像是没有回过神。又像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荒诞!
而身旁不远的乳母,忽然手心一颤,那热乎乎的药碗“嘭嘭嘭”地在床榻前跌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回声。
直到一声惊恐至极的叫声响彻整个寝殿——“陛下!”
侍卫长站在门口,听到陆琛的乳母惊叫出这一句之后,整个人脚后一软,差点一下子轰然倒地。那一刻,他简直怀疑上天在和他开一个绝不可能的玩笑!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