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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坐在旁边抽噎，眼睛红肿，注视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封子漠，忍不住问顾采微，“妈妈，爸爸怎么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守护
顾采微面无表情的盯着封子漠，一言不发，当时的她看不出是难过，还是生气，而且冷静的超乎寻常。
救护人员来到了家里，把封子漠抬上担架，顾采微和小泽也跟着一同去了医院。
医院的急诊大厅，人来人往，哭声，说话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顾采微虽然表面一致很淡定，但是自从封子漠昏迷之后，她的脑子就是乱的，耳朵里出了嗡嗡的乱响，她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封子漠被推进了急救室，“砰”的一声巨响之后，手术室的门紧闭，顾采微呆呆的站在走廊里，浑身发冷。
“妈妈！”小泽握住顾采微的手晃了晃。
顾采微后知后觉的垂眸看了一眼小泽，开口说了句，“小泽乖，不怕！”
顾麒匆匆赶来，看到一脸惨白的顾采微，嗫嚅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走到顾采微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没事！”顾采微说。
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任谁也不会相信她是真的没事。
顾麒没说什么，把可怜巴巴的小泽抱在怀里，“小泽别担心，爸爸没事的，昂！”
医院的几个主任对封子漠的病又做了一次联合细致的诊断，结果出来之后，急诊科刘主任对顾采微说，“顾主任，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顾麒在旁边站着，心情急躁，“都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官司，先说哪个都行。”
顾采微始终不言，刘主任轻叹了口气说，“好消息就是封总的脑瘤我们再次诊断，是良性的，坏消息就是，必须尽快手术，否则良性肿瘤很快就会演变成恶性的，因为我们发现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肿瘤的直径就已经增大了五毫米，照这个增长速度，如果不手术，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手术啊！”顾麒眉头紧皱，瞪着医生，“既然现在手术好有希望，为什么不手术。”
“您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刘主任依旧不疾不徐。
其实无需刘主任再言明，顾采微已经对封子漠的病也已经猜测了个大概，即便肿瘤是良性的，但是一旦手术，风险也是很大的，生存的几率不好说，即便是活下去了，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刘主任对顾麒说，“您听我说，封总这个脑瘤长在了关键的位置。这也是他一直坚持保守治疗的原因，因为一旦手术切除，很可能会令他丧失很多生理功能，诸如不能行动，语言能力丧失，或者丧失记忆……最坏的结果就是，手术的时候颅内大出血，性命不保。所以，顾主任还有您的家人，你们要仔细考虑，封总要不要进行手术。”
封子漠是个很骄傲的男人，宁愿站着死，不愿躺着活。开颅手术的风险太大，他本人也不愿意采取手术治疗，不是怕死，而是怕手术之后窝窝囊囊的活着。一时间，顾麒不再说话了。
顾采微眸光微敛，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怎么考虑手术会给封子漠会给他们的家庭带来什么，顾采微心里当时想的更多的是封子漠这些时日对她百般的呵护和细致的照料，还有今天晚饭之后，他对她说的，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对于顾采微而言，封子漠一场盛大的梦，噩梦也罢，美梦也好，她甚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给她的一切。她想象不出，如果再失去他，她会变成什么样，她的生活又将会以怎样的形式进行下去。
顾采微默默地摇了摇头。
刘主任和顾麒见了都以为她是要放弃给封子漠手术。
刘主任就说，“不手术，也是封总的意愿，既然如此，我们院方也不能强求。”
“不是的！”顾采微突然开口，嗓音喑哑，“我不能失去他！”
五年前，她离开他了，导致他们缺失了五年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五年后，无论结果如何，乃至上天入地，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要追随守护。
“尽快安排手术，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按我说的做！”顾采微语气坚定，“而且，一定要让他活！”她后面还有话没说，如果活着是个残废，她也会全心全意照顾他。
……
封子漠陷入昏迷，一直没醒，身上插满了管子，带着呼吸器，看上去十分痛苦。
顾采微手脚轻巧的走进病房，在他床边坐下，温柔的注视着他，眼里全是泪水，“好好……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子漠，你说过，你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的，这件事你千万要忘了！”
顾采微最擅长的是心胸外科方面的疾病，谁能想到，她的老师居然是一名脑科外科专家。弗兰克先生在接到了顾采微的电话之后，就专程赶来榕城，和同心医院的专家团队一起给封子漠做开颅手术。
专家团队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设想了三种手术方案，每一种手术方案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利弊。无论怎样，最后都是由弗兰克先生主刀并指挥，其他专家从旁协助，而手术期间，为了避免语言不通，顾采微亲自担任翻译。而她也是弗兰克的得意门生，能在最快的速度之内理解弗兰克想表达什么。
即便是这样的医疗团队，手术也进行了整整十个小时，这期间发生了各种意料之中或者之外的状况，不过也都是有惊无险。手术总体来说，该算是成功的。只是目前还不能知道具体都会有什么后遗症。
从手术室到病房，顾采微都全程跟着。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他们说顾采微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更是个伟大的妻子。
顾采微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只在乎封子漠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顾采微日夜守在封子漠的身边，同事都不免要劝她，“顾主任，您对封总的感情我们都能理解，但您毕竟是个孕妇，你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得为孩子的健康想想，您再这么劳累下去，对孩子不好。”
顾采微总是满口答应的好好的，可她接下来还是会我行我素，在封子漠床前尽二十四孝似的照顾着。
眼瞅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到了预产期了，可封子漠什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第二百五十八章怀疑
顾麒一回到家，就看到浓妆艳抹的顾乔从楼上下来。
“这么晚了，你装鬼出去吓人啊？”顾麒瞥了顾乔一眼，脸上写着十二分的嫌弃。
顾乔眼睛上翻，盯了一眼房顶，“你个直男癌晚期患者，懂什么叫嘻哈吗？”
顾乔最近迷上了一档音乐类的综艺节目，整天跟个二百五似的喊着谁谁谁我爱你，谁谁谁我要嫁给你，搞得顾麒特嫌弃她。这会儿顾乔有打扮的跟个街头小太妹似的，穿着复古的金属质感的亮色夹克，宽松的白色T恤，破的都拉丝的超短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时下最流行的袜子鞋，走起路来自带BGM“摩擦，摩擦，我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摩擦……”
顾麒最烦的就是这种看上去整天不着调的小姑娘，没什么文化，还装的酷酷的，拽拽的，好像地球都盛不下她了似的。
顾麒指着顾乔的鼻子义正言辞，“今天晚上你哪都甭给我去，否则腿我给你打断！”
顾乔丝毫不在意，嘁了一声，走到顾麒面前，“你虐待儿童犯法你知道吗？”
“嘿……”顾麒眼睛一瞪，“小丫头片子，你跟我拿法律说事儿是吧。”顾麒气的又要脱鞋，顾乔见状连忙脚底抹油，开门就溜。
顾麒的飞鞋镖扔出去，光线不好，没扔准，很快便听到顾乔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
顾麒盯着花园的方向，忿忿的吁了口气，“有本事，你永远都别回来。”
顾乔出了大门，上了一辆早就等在路边的一辆车，开车的是个小男生，看上去才刚满十八岁的那种，染着红头发，和顾乔的造型差不多。
顾乔整天也不去学校，就琢磨她的音乐的事儿，偶然的一次机会，认识了一群跟她差不多的小年轻，都怀揣着看似不切实际的音乐梦，企图凭着自己的音乐天赋，在音乐这条路上闷头走到黑。
“谢谢你来接我博哥。”顾乔边系安全带，边说。
被她叫博哥的人笑了笑，“没想到你家这么远，不过，你家看上去挺有钱的啊。”
顾乔哼笑了一声，“这里不是我家，我家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是借住在我亲戚家的。”
博哥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什么。
汽车一路疾驰，到了一家酒吧外面。博哥停好车，和顾乔两人一起进去。
酒吧里绚丽的灯光晃眼，音乐声震耳欲聋，来这儿的人有白领，也无业游民，有成年人，也有像顾乔这样混进来的未成年人。
“他们都在哪儿呢？”顾乔捂着耳朵，对博哥大喊。
博哥用同样的方式对她喊着说，“跟我来！”
博哥带着顾乔穿过摇头晃脑的红男绿女，Jacy等人正在八号桌等他们。Jacy一直暗恋博哥，自从顾乔出现之后，她就感到了深深地危机感，再加上博哥对顾乔也确实不错，Jacy就把顾乔视为了情敌。
顾乔刚要在jacy身旁坐下，就听Jacy阴阳怪气的说，“这位子是给博哥留的。”
顾乔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于是冷笑了一声坐到了沙发最边上的位置。总共六个人，叫了一打啤酒，还有一些小吃。
博哥问顾乔，“你能不能喝酒？”
顾乔摆了摆手，笑着说，“我还未成年！”
顾乔也是有原则的人，虽然桀骜不驯，但她明确的知道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她想做的别人阻止不了，她不想做的，别人强迫不了。
这时候，Jacy说了句，“贱人就是矫情！”
顾乔嘴里的瓜子嗑到一半，眼睛冷冷的斜睨着Jacy，“你说什么？”
别人都劝Jacy不要乱说话，大家都是朋友，别伤了和气。
Jacy借着喝了两口酒，就开始撒泼，噌的一下子站起来，瞪着顾乔大声说，“我说，贱人就是矫情，怎么了？”
顾乔是个暴脾气，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一张拍在桌子上，然后将手里的瓜子都摔在了Jacy的脸上，双方都不肯服软道歉，结果场面就越闹越难看。本来是一桌朋友聚会，结果闹到了警察局开座谈会。
顾乔也不是第一次来警察局接受教育了，甚至还有点一回生两回熟的意思。
顾乔环抱着双臂，一脸的云淡风轻，像是散步一样溜达在警察叔叔的身后。
警察叔叔都替她上火，“你年纪不大，总进警察局是怎么回事？你爸妈呢，不管你吗？”
“我爸死了，我妈跑了！”顾乔冷声说了句。
警察叔叔回头看了她一眼，严厉之中透着一丝同情，也没再说什么，打开一间办公室的门，“你先进去带着，我去联系你其他家属。”
顾乔什么都没说，嘬了嘬腮帮子。刚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她就是出于本能的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对鼻青脸肿的男女正朝她这边走来。
那男人，顾乔认识。因为他就是秦耀华，就是化成灰顾乔也能认得出的人渣。
“他们是怎么回事啊？”顾乔问身旁的警察叔叔说。
“酒驾！”警察叔叔说了句，“诶，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事？快进去，人家的事跟你无关。”
顾乔嘁了一声，又瞥了一眼秦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