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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刘建国慢慢的退到走廊一头,来到司度的身侧,侧过头看向他:“我们走吧。”
***
司乐与其说是来看护的,倒不如说来蹭吃蹭住,顺便蹭玩的。
木鱼师父那满满一屋子的东西,被他鼓捣了一遍,他倒也不乱动东西,扯来烧的半糊涂的木鱼,让她划了一个可以倒腾的范围,然后把木鱼塞回被子里伺候好她吃药。
见她迷迷糊糊又睡过去,这才转到屋子里,司乐开始倒腾一屋子东西来。
当初,司量是知道自己后事的,所以给木鱼留东西林林总总,从入门到精品,从大件到配件,各类齐全。
大约是考虑到她年纪的原因,这一屋子东西,材料多,半成品也多,就是成品比较少。这样东西的可塑性更高,也更方便木鱼自己以后按需使用。
当然,也方便她给木鱼折腾点东西来。
司度虽然没有具体说什么事情,但是看着木鱼这烧的稀里糊涂的样子,还有司度那十年没有动过的杀气就知道,事情定好不到哪去。
他上个任务听力受损,灵力滞涩,真的有什么事动起手来,也只能算半吊子,自己顾着自己估计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带着一个灵力被封的木鱼……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还是做点小玩意比较保险一些。
半成品是现成的,司乐只需要在相应的东西上刻上阵纹就行了,寻音铃铛、玉峰哨、七音脚链——一个是追踪器,一个是报警器,一个是防御武器。
他手艺也是半吊子,但也勉强能用,就是玉峰哨里还差一颗小滚珠……这得用阳木制作,木鱼这一屋子东西,还真没有。
司乐找到手机,给“老旧杂货铺”打了个电话:“老板,我缺一颗阳木的小滚珠,能同城快递么?”
“直径要多大的?”
“5mm吧”
“三千二,邮费自负,不接受支付宝和微信支付,银行转账,见钱发货。”
“□□还是老帐号?”
对面顿了一下,然后传来哗啦啦翻动纸张的:“你上一次过来买东西,是哪一年?”
“97年还是95年?”
“呵。”对面嗤笑一声,“算了,你也是不管事的,东西你先拿着,账我回头跟司礼算。”
司乐一头黑线:“你这什么态度,信不信我把你店拆了。”
对方打了和哈欠:“等你找得到店门,再来说拆店吧,地址给我,走同城快递。”
司乐报了一串地址,正打算挂电话的时候,对面声音换了个语调,变的正经了许多。
“听说,司量教的那个小丫头接任了?”
“嗯。”
“十年了,还真是……”
剩下的字对付没说,司乐也没问,但是两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还真是物是人非。
下午的时候,司乐在客厅里忙活。
给最后一个铃铛调音的时候,就接到了同城sf快递小哥的电话,让他下楼去拿货。
司乐犹豫了一下,想到这屋子固若金汤的防御,拿了外套,匆匆的往楼下跑去,临走时还不忘将门重重关上。
房间里的木鱼,恰巧在这时醒了过来。
两天多,这场来势汹汹的高烧,终于退了。
除了觉得手脚有些虚浮之外,并没有其他后遗症,倒是肚子在这时不无意外的抗议起来司乐的生活技能一直处于负分状态,木鱼转了一圈,除了吃剩下的半块披萨,家里没有任何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木鱼从客厅转到厨房,从一角的塑料袋翻出个苹果来,放在水龙头下洗干净,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咬着苹果晃荡打量客厅,木鱼这才发现,整个客厅被司乐弄的一团糟,桌子上堆着工具和废料,地板上还扔着无数设计图废纸。
她伸手从桌子上拿出一串三色铃铛,上面挂着七只铃铛,金银铜三色夹杂,文饰栩栩如生,造型玲珑可爱。
细细看过去,每一只铃铛,都刻着一个字——
鱼。
这是送给她的?
木鱼伸手摇了摇,铃铛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迎着外面的夕阳,小铃铛却异常的漂亮。
门外是在这时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听动静,估摸着是司乐。
这栋屋子的锁有些老旧,锁变的有些不好用起来,有时候需要退半格,然后一圈到底,就能打开大门。
也有时候,需要钥匙往外稍稍拉出半厘米,然后一点点往内探去。
不熟悉的人,开个大门,需要耗费些经历。
等了半分钟左右,司乐依旧没有能打开门,木鱼将吃剩下的苹果核抛到垃圾桶里,起身准备给司乐开门。
从客厅沙发到大门还有些距离。
木鱼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门顺利打开了。
大门被推开,司乐一手拿着纸盒,一手将门上的钥匙抽出来,然后转过身,后脚轻轻一撞,大门就彻底关上了。
“还想着给你开门呢,你自己先鼓捣进来了。”木鱼笑着对司乐说。
司乐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目光对着桌子上的工具,径直朝着沙发走去。
两人,擦身而过。
第二十三章
“我抽根烟,你介意吗?”刘建国打开了车窗,从口袋里掏出那小包皱巴巴的烟,从里面挑出一根烟蒂还在的烟来,叼在嘴里,“往南边开,我墓地那知道吗?从那走就行了。”
他在上下口袋翻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自己捡来的那只塑料打火机,抬头看了一眼开着车的司度,觉得他并不像是会抽烟的人,但是烟瘾上来了,人憋得难受。
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对司度说说:“能借个火么?”
驾驶座位上,司度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刘建国嘴里叼着的哪根烟无火自燃,烟雾袅袅升起,周遭渐渐弥漫起淡淡烟草的味道。
“你们这样的人,随身携带的技能倒是好用。”刘建国抽了一口烟,手夹着烟,咧嘴露出一个笑来。
“我们?”司度看了后视镜一眼,他肩上的黑猫也同一时间撇过头去,没有任何情绪的看了他一眼。
刘建国被小黑的这一眼看的有些发怵,这次却没有再避开:“嗯,你,还有那个男人。”
“我是在医院遇见他的,那时候我得知陈琼患病没多久,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满城市到处给她找医生。有一天我约了个专家门诊,就是刚刚那家医院的医生,我记得那天是黄昏医生快下班的时候,在等候大厅里就见到了他。”
刘建国眼中的焦距有些泛空,像是陷入了回忆,“他很年轻,穿着西装革履,在医院这种地方,那身打扮是异常惹眼的,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他应该是事先知道我的,径直走过来告诉我说,有办法让我妻子一直活下去。”
司度:“这说辞,对于正常人而言,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是啊,医院到处都是骗子,可是我却信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最后被压了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因为他本身的原因,我意外的相信了他的说辞。”
司度:“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么?”
刘建国摇了摇头:“明明见过几次面,在我潜意识里,他长相和气质都是不错的人,只是当我一离开,事后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子。”
这应该被下了禁制。
司度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你继续说。”
“相信了他的说辞之后,又听了他索要的报酬,我思考了很多天,最后答应了他。”
司度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字眼:“报酬?”
刘建国吐出一口烟雾来:“对,报酬。他要一条命,无论是我从头到尾坚持用自己的命去换,还是我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后悔了,拿陈琼的命去换。只要是关于命格的双方,他只要去找其中一条性命,这事儿就算了结。”
他依稀记得,那个男人用笑着的声音说:“你如果后悔的话,随时来的及哦?”
“倒是稀奇。”这是司度的评价。
救一个,还偏要弄死一个,这肯定不是为了做什么善事了,倒更像是什么邪物?
“所以,今天是他拿报酬的日子?”
刘建国笑了笑:“是啊,是来拿我命的日子,我自己觉得,以前的墓地比较合适。”
司度已经捋出一条线了,但是细细思索下,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本,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去布局,去折腾。
可是,木鱼等不了了。
司度想起突然高烧的木鱼,身上的命格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
深夜的大街上,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
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
****
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暖暖的投射在木鱼身上,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上下安静的浮沉。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木鱼的视线已经落在大门上,脑海里有着短暂的空白,她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隐隐的意识到了什么。
再转身,司乐已经坐回了沙发的位置,手中拿着把美工刀,正在拆快递。巴掌大的纸盒里只有一颗木珠,阳木材质,直径不到一厘米。
司乐捻起木珠,在手掌上掂了掂,拿起桌子上半成品的一只口哨,继续忙了起来。
完全没有意识到,客厅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木鱼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司乐真正认真起来的样子,这段时间他受摇滚的影响,所有情绪都是外漏的,热血的,甚至带着隐隐的焦躁……这种安安静静动手的样子,她还是十几年前看见过。
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暖暖的阳光,走到沙发的另一侧,坐了下去。
“司乐,你说,司度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并没有人回答木鱼这个问题,司乐手执刻刀,半低着头,正在玉峰哨上,刻上一圈圈的阵纹。
他的手修长灵活,自身原本的耐心又好,任何细致繁琐的纹饰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时间在他手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直忙到了月上中天,他手转刻刀,刻了一个“鱼字”进行收尾。
一直绷着的精致的眉眼终于缓和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客厅的时钟,也来不及收拾东西,任凭乱七八糟的工具和材料堆了一桌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屑,然后走进厨房。
木鱼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笨拙的淘米刷锅,最后放的水有些不对,如果煮饭则放多了,如果煮粥水则放少了,到时候出来的大概是一锅稀饭。
高压锅上火后,他翻找出那块半剩下的披萨,连加热都懒得加热,直接拿着,就着番茄酱,一口一口吃着。
等了约莫十五分钟,司乐关火离开厨房,倒了热水拿了药,朝着木鱼的房间走去。
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借着客厅的光,能够看清房间内的清醒——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
他手一抖,半杯滚烫的热水倒了一手,却毫无所觉。
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木鱼的人,司乐似是想到什么,走到客厅,从背包中翻出那只阴木的小木鱼。
反手握住阴木鱼,从沙发背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匆匆的出了门。
顺道的,将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木鱼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敢踏出大门。
***
“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thenuw……”
重复几遍之后,木鱼挂断电话,手指在屏幕上跃动着,发了一条信息——
【我在家里等你,速回。】
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