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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诧异,“道别?你要去哪里?”随即想了想,又笑道,“也是,你要回断家嘛,也好,下次我去乐山看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啊!”
断浪也笑了,笑得眼中含泪,轻轻道:“等我回断家,你再来找我吧。”
聂风道:“你不回断家?那你去哪里?”
断浪看了眼聂风身后的梅树,有一瓣梅花落于聂风肩头,他仔细看了很久,直到再次聂风出声,他才又笑道:“我想出海见识见识,兴许回来以后武功会精进不少呢。”
聂风听到他说要出海,十分诧异不解,但见断浪十分这般轻松地说这话,便也笑着说:“你小子,这么多花花肠子!那记得早点回来啊,唔,可别错过了娶妻生子!”说完这话,聂风不停地乐呵。
断浪看着他的容颜,控制不住不去抱他。聂风身后的梅树忽然落下花瓣,纷纷扰扰,煞是好看,但莫名地透着一股悲凉。
对于这个离别的拥抱,聂风拍了拍断浪的后背,道:“好兄弟,一路顺风!”见断浪还没有放开的意思,眨了眨眼,又拍了拍他的背,表示我知道你的依依不舍之情了。
良久,断浪才放开他,今天能见他一面已是奢侈万分,他很满足了,就这样离开吧。
断浪对聂风勉强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聂风身后忽然风起,发丝被吹散,遮住了视野,断浪的身影也看不真切了。风停时,眼前早已没了断浪的身影,聂风甚至忽然觉得,断浪就此消失了,下一刻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失笑。
断浪走得很快很急,脚步还有些零乱,他怕自己会回头,一旦回头,那可能再也走不了。正待他欲运起轻功走时,眼前一道人影拦住了他,正是步惊云。
步惊云瞥了一眼断浪,漠然道:“你该知道,你时日无多。”
断浪收起伤感,看着步惊云冷道:“跟你无关。”当日,绝无神虽接受断浪的效忠,却令他服下“舍心”,一个月内若是没有解药,他必毒发身亡。后来绝无神一死,便无人知晓解药。不过没关系,打从他服下毒药的那一刻起,他便早有了觉悟,这个结局,也是在他预料之中。
步惊云无视断浪的敌意,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十分简洁道:“打算?”
断浪低头,道:“我会消失,不要让他知道我的事。”当年明月用死在聂风心中留下了永恒的位置,但同时也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伤。而他,不希望他再伤心,这样的结局已经很好了,起码他们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步惊云没有说话,就算断浪不这么说,他也不会多此一举让聂风知道这件事。聂风的心里,不需要太多事,太多的人。
断浪看了步惊云一眼,心中不是不愤恨。如果不是当年的一念之差,也许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会是我,而不是你。
再多想也是枉然,断浪大步离去,夕阳勾勒出一个孤独的背影。
步惊云看着天边的晚霞,嘴角微勾,诸事顺利,心情颇好。
晚间,步惊云和聂风在后堂用膳,就像很久以前在天下会时那样。饭间,聂风欲言又止。步惊云心情很好,就笑着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聂风看他一派的风轻云淡,倒显得他多心了。聂风顿了顿,还是问道:“云师兄,你不回霍家庄了吗?”
步惊云轻笑:“等这边的事情安定些,我们便回去看看。”
聂风听了,更加不安了,什么叫“回去看看”?聂风又小心翼翼道:“云师兄……是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
步惊云仔细看了看聂风,道:“不好吗?我们以前就住在这里。”
聂风沉默,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步惊云看他不说话,放下了碗筷,抬起他的下巴,看着聂风的眼睛,认真说道:“风,你我之间,不必这么见外,你可以直接问我,是不是想成为下一个雄霸,或者绝无神。”
聂风瞪大了眼睛,眨了眨眼,他不喜欢步惊云这个动作,挣扎开去,脑袋撇向一边,闷闷说道:“那你这么想吗?”
步惊云再接再厉,握住了聂风的手腕,道:“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温和地摩挲着他的掌心,又道,“你应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我只想从今往后,没有人再可以打扰我们。”
“与其时时担心你,不如我强大到没人敢肖想你。就像在天下会时,没人可以反对雄霸的决定。”
聂风惊诧万分,什么意思啊他!
步惊云没去管聂风心中惊涛骇浪,温柔道:“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聂风食不知味地啃完饭,然后浑浑噩噩地去睡觉。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晚上他竟然睡得很香甜,既没失眠也没做梦,一觉到天亮,神清气爽。
他吃完早点没多久,无名便来找他。无名神情严肃地端坐了老久,半天也没开口说什么。
聂风看他一副凝重的样子,给无名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两人喝了会茶,聂风才淡定地说道:“前辈,可为云师兄的事而来?”
无名皱着眉,点点头。
聂风吹了吹茶水,又喝了一口,边放下茶杯,边说道:“前辈也无需担忧,我相信云师兄的为人,不会是雄霸、绝无神之流,只图霸业,罔顾天下苍生……”
无名不等聂风说完,激动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对聂风道:“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啊!”
聂风也跟着无名站起来,劝道:“前辈,您没有看错云师兄,他只是……”
无名继续激动得握着聂风的肩膀,喜道:“我当然没看错步惊云,不错,不错,这小子比我强。”
聂风:“啥?”
无名道:“我当初怎么没想到,阻止江湖争乱最好的方法,是有一个真正的能者坐上高位,那统一天下,也会是万民的福祉啊!”
聂风:“哈?”
无名向前走了几步,看着窗外,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他说:“步惊云能当此重任,我也很放心。”无名一副发下多年心头大石的样子,带着对步惊云的无限满意,又转身对聂风道:“你是他师弟,往后也多帮帮你师兄,这高处不胜寒啊,这位置也不好坐啊……”
聂风没等无名说完,立刻识相地答道:“是是,我一定站云师兄这边,唯云师兄马首是瞻,打打下手什么的绝不心慈手软!”心慈手软?
无名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好,该交代的,我也交代完了,我也该回中华阁了。”
聂风乖巧道:“前辈慢走。”
送走了无名这尊大佛,聂风觉得这世界都玄幻了,无名刚他说什么了?他零乱地只靠条件反射回答的说。无名竟然这么赞成步惊云的作为!有米有搞错啊,他还以为无名必定失望至极,说不定还像当初一样,把步惊云送去做和尚!
聂风边胡思乱想边去找步惊云,他正在校场练剑,剑锋在阳光下掠过一道冷冽的光芒,一如剑的主人。底下还有众多门众在习武。他们看向步惊云的视线都是崇拜敬畏的,如今不哭死神重出江湖,还以如此庞大的阵势,恐惧的人应该不少吧。毕竟当年他的血腥手段,斩草除根的做法,早已令人闻风丧胆。
步惊云看到聂风来了,轻轻一掠,落于聂风身旁。
聂风笑道:“师兄的剑法,真是进步神速。”
步惊云拭了拭绝世好剑,不惊不喜道:“无名的剑谱,是不错。”
聂风黑线,无名还真是不余遗力地帮他啊。他缓了缓,对步惊云道:“前辈已经回去了吗?”
步惊云点点头,忽然拉起聂风的手,道:“不要管他,来,给你看样东西。”
聂风为无名默哀三秒,在步惊云心里,前辈你就只有四个字“无关紧要”,或者“闲杂人等”,您选一个吧。
45、入主 。。。
聂风看着城墙上的那个牌匾,上面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烁得欢快极了。那几个字耀眼得几乎看不清,待聂风眯着眼努力看清楚了,却看得自个眼皮直抽。他僵硬地转过头,几乎听到自己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机械地问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
步惊云一直自持的冰山脸也卸掉了,颇有讨好的意味,对聂风道:“怎么样?这三个字贴切吧?这牌匾做得不错吧?”
聂风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算是知道了,步惊云的审美,有时候是诡异的,那牌匾做得跟暴发户有的一拼。而最最重要的是,步惊云把他新成立的非法组织,取名为“风云阁”!他们住的地方也叫风云阁,以前的天下第一楼叫风云楼!你是有多词贫啊!
步惊云望着那几个闪得能戳瞎人眼睛的烫金大字,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眼睛会瞎掉,一派深情悠远的样子,虽不是对着聂风说,但字字都只对他说,“我想过了,我们从一开始就住在风云阁,我想让所有人知道风云阁,风和云就该在一起。”回眸看他,眼中的光芒胜过烈日,“风在前,云在后,风你知道我……”
聂风倏然打断他的话,状似无意道:“对了,云师兄,剑晨大哥没事吧?还有楚楚,好久没见她了。”
步惊云低头沉默了一阵,恢复了那张冰山脸,慢悠悠说道:“剑晨没事,他们不过是利用楚楚来威胁剑晨罢了。”
聂风放心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楚楚呢,何时生产?”
步惊云看了聂风一眼,带点冰,带点怨,然后,转身走了。
聂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是怎么了?这家伙,就是喜怒无常啊!
聂风一个上午都没再见到步惊云,还以为他出门去了,没想到下午就有下属对恭敬道:“风阁主,云阁主有请。”
聂风顶着他的新头衔,向议事楼走去,心中纳闷,找他什么事。虽说他也是两大阁主之一,但是一直以来他们都分工明确:步惊云负责阁内大小事务,事无巨细,什么都管;聂风负责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外加无所事事。这还是第一次,步惊云把他叫到议事楼来。
要问聂风有没有羞耻之心,他会说,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么!啊,云师兄这么彪悍,压根不需要我出手啊!此类云云。
聂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手推开了大门,步惊云坐在长长的书桌后边,听着雪暗天跟他汇报情况。要说这雪暗天啊,跟着步惊云的日子也不算少了,早在天下会的时候,雪暗天身为飞云堂的副堂主,追随步惊云出生入死。后来步惊云叛离天下会,他也不知所踪,没想到如今又给步惊云从挖出来继续给他打工。
雪暗天自然认得聂风,见到聂风进来,恭敬道:“风阁主。”
聂风大牌地摆摆手,示意继续。
“云阁主,今日我们又收到七十二个门派的降贴,但是侠王府似乎还是……”
步惊云站起身,挥手打断了雪暗天的话,只冷冷道:“侠王府,我倒要亲自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