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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相思没想完,额头上冷汗津津。
蔡炳坤瞥一眼常相思,看她脸色微变,沉吟一下,心知自己的说法肯定无法取信于她,道,“五哥,你想怎么做?”
“现在,这位小姐也醒过来了,没事。”五哥笑呵呵道,“咱们还是先出去说事,等联系上老大了,马上让你和她一起走,我绝不拖延一秒钟。老小,五哥答应你的事情,可从来没有一件不算数的。”
蔡炳坤想了一下,对常相思道,“相思,你暂且在这里等等我,稍后我带你一起走。”
常相思强忍住心里的慌乱,点头道,“好的。”
一行人抵达大包间,围坐一桌。
“五哥,你讲讲。”蔡炳坤靠在椅背上,扯了张餐巾纸,仔细擦拭手套上沾的血迹,有点可惜它指节处被磨破。
“好!”五哥点头,“这个事情,还要从两年前说起来,当时托胡彪那边走的一批货被拦截了,量有点大。这个事,就在B城那边挂上号啦,那边就要求查,你也晓得,这平城,屁大的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是不知道的呢?这查来查去,还不是一样!胡彪老实了一阵子,就忍不住了,非得让我继续给他招揽生意。你说,重新养一条线,也不容易,我就想着熟人好办事——”
蔡炳坤丢开纸巾,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点着,五哥知道这是他在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继续道,“也是有点侥幸心理,就继续让他走了。谁知道呢,那边等了两年,直接空降一个白文元下来,一来就把胡彪又揪住了。这个小子吧,义气是有的,但关键时候骨头不硬啊,而且他还给老子叫嚣什么有账本,我也就没忍住。哈哈——”五哥干笑两声,“人死没死我是不知道,但他身边那个娘们是跟警察招了的。”
五哥观察蔡炳坤的表情,他道,“继续说!”
“那个白文元,我找人查了一下,确实是有点背景的。刚开始我让人给他打电话,出这么多钱——”五哥伸出一个巴掌,“只要他把事断在胡彪这儿,马上拎这么多现金给他。这家伙,狡猾得很,还在电话里问,既然愿意出这么多钱,那是不是还有更深的线没被挖出来呀?如果挖出来了,我要不要给他再翻几倍的钱,说就算看在钱的份上,他也还要继续挖下去——”
“我找人跟踪他了,在平城,他有个未婚妻。”五哥道,“我拍了照片给他,吓一吓他,他要是识相,最好就不要再动了。”
蔡炳坤眉毛挑了一下,“未婚妻?照片给我看看。”
五哥一扬下巴,马上有人递过来一叠照片,蔡炳坤戴着手套的手接了,一张张看,最后将照片丢在桌面上。
“老小,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女人也给提溜过来?”五哥诱导着问道。
“大哥五年前在这里,把家当分了分,哥哥们每人都有一份。”蔡炳坤不直接回答,只慢慢道,“当时也嘱咐过,每人手上都算是有一份正经产业了,这门生意,两三年里渐渐的就要转手出去了。”
五哥无所谓地看着周围的几个人,笑道,“正经产业都不挣钱,放着手上有钱挣的事情不做,谁愿意去白花功夫?别的不说了,就说这么大一个疗养院,外面看着气派,账上楞是没钱,说出去,都没人信你知道吗?”
“大哥说得好,国内的事情全交给我们几个,他去跑外面发展,给咱们留条后路。谁不知道能干的人和挣钱的事他全捏起来,这些又脏又累又麻烦的事情全甩我们身上了,他一张嘴说转出去,跟我们出生入死干那么多年的兄弟就真不管啦?”五哥用力拍着桌子,“厂子里设备不行了,产品也老了,不好销,他那边倒好——”
蔡炳坤看着五哥,“既然你对大哥不满,还想着找他帮忙?”
“他这几年从我这边走的钱也不少,兄弟们尽心尽力。”五哥急匆匆道,“别的什么都不说,他不是认识几个平城的领导?去个电话,打个招呼,让那些人把姓白的给弄走,不就成了?”
“没那么简单。”蔡炳坤道,“如果能弄走,早弄走了,不消你来找我。”
“老小,你说,咱们怎么整?”五哥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跑吧!”蔡炳坤慢慢道,“最好跑远点,不然,这事,不好了——”
“老小,就没别的办法了?”五哥不死心,“我辛辛苦苦十五年——”
“那你想想,你有没有本事,杀得了他。”蔡炳坤眉眼不动,“我在医院的时候,见过他两面。他家有权,看起来也不缺钱,他想往上爬,要的是成绩。哥哥们的脑袋瓜子,就是他爬上去的垫脚石,你以为,被他盯上了,能放得过?还是说,你把他杀了,就逃得脱了?五哥这一线生意,做得也不容易,每年得的那些钱,左右分分,也还能拉几个在手里。就此收手,带着这些钱出去,也能过好日子,大哥在外面弄了好大一块山头,去帮他也行。”
五哥干笑,“老小,你是不知道,钱在手里,怎么存得住呀!”
蔡炳坤黑色的瞳孔散发幽冷的光芒,淡淡道,“哦,我帮你们办的海外账户,没有按时把钱汇进去?”
“我们几个大老粗,哪里搞得明白那些帐啊,钱到手,就花呗,也省得麻烦。”
蔡炳坤抬手,把玩着黑色皮手套的带子,“那五哥也没把嫂子和侄儿们办出去了?”
“马上就去办。”
蔡炳坤幽|幽|道,“五哥,来不及了,你还是,跑吧!”
白文渊找到北部县医院宿舍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站在宿舍后院的围着一辆车打转,他走过去,“蒋昌俊?”
蒋昌俊抬头看过去,“我是,你是?”
“刚电话里跟你联系的,白文渊。”白文渊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还真是奇了怪了,我今天一早约了相思和蔡医生一起去大滩口钓鱼,两个人有说有笑还好好的呢!蔡医生衣服湿了,相思送他回来换,不过一两个小时的功夫,人就不见啦?”蒋昌俊摇着头,从雨刷上把车钥匙拿下来,开了车锁,“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警察,你说那个蔡医生看起来斯斯文文,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的老同学,就这么,给绑架了?他这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啊?还是说,他有帮手?但是,绑常相思,为什么啊?她家里,又没钱又没权——”
白文渊拉开蒋昌俊的车门,“别想不通了,我路上详细跟你讲。我这边定位常相思的手机,就在附近,你找过没?有没有什么发现?”
“排查了,人没发现,就一个异常。”蒋昌俊道,“巷子口有个小卖部,店主老阿姨说今天就只有相思一个人去买了姜糖,给的一百她错不开,跑去隔壁换的钱,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她来买了东西没多久,有一辆依维柯就从里面开出来,慌慌张张的,还撞飞了老阿姨放在外面的一个炉子。”
“看见车牌了吗?”
“车牌没见,但车上贴了个十字,还写了文山。”蒋昌俊道,“我通知那边的哥们,挨个查医院——”
白文渊眼皮抽了抽,马上摸出手机,“文山的医院?”
“对。”蒋昌俊肯定道,“这个老阿姨是很确定的,准保没错。”
白文渊的手机联通白文元,他马上道,“蔡炳坤肯定把常相思的手机丢北部县医院附近了,所以定位已经没用。有目击者发现一辆写着文山字样的医院用车——”
“文山疗养院。”白文元立即道,“相思车祸后,蔡炳坤带她去文山疗养院修养过。”
“你觉得会有那么简单吗?人家想和你玩个游戏,目的地还能是你知道的地方?”白文渊道,“你再想想,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我可不相信他这么个小萝卜头,隔了十多年,还要来□□雪恨。报仇雪恨也就算了,还花那么多闲工夫跟你玩,神经了吗?”
“别他妈那么多废话,先把文山疗养院周围的路,全给我堵了!”白文元道。
“行行行!”白文渊翻着白眼挂了电话,对蒋昌俊道,“走吧,兄弟,咱去申请封路。”
☆、路漫漫(三)
钱卫对五哥这个人门儿清; 马上就把他个人的相关资料全部调出来交给白文元。白文元简单翻了一下; 狠狠瞪着钱卫,资料还算完善; 不是一时间可以收集齐全的,可以说,这两货早就盯上了人家; 他压着心里实在想要掐死这俩误事的货的想法; 接了资料立刻起身,亲自督着去办手续抓人。
一路警车呼啸,分了三路; 一路去五哥的办公室,一路去五哥的家,还有一路去他经常消遣的会所。白文元跟了钱卫那一路,去的是位于平城郊区的一栋办公楼; 他坐在车里,看着人下车,嗤笑了一声; 这人,显然是抓不到了。
他翻开卷宗资料; 仔细阅读,包括其出生地和履历; 家庭成员关系,照片,看到他的出生地资料和照片后; 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钱卫铁青着脸下来,站在白文元车外,一声不吭。
白文元合上资料,摇下车窗,看着火钱卫,道,“人不在?”
钱卫憋着气,不服输道,“等汪启那边的消息。”
“你上来。”白文元招呼他,“咱俩聊聊。”
钱卫打开车后座,白文元挪了一个位置给他,将资料翻到其中一页,“这上面,五哥的身份资料,都是真实的?”
“绝对真实,我跟了这小子一年多,就算他的资料能做假,他老婆孩子的也不能啊!”钱卫坚定道,“当时我就想着,能手段这样脏做生意的,肯定会给自己安排几个身份证,说不好,这几个身份证就都是真的。直接从他下手不好办,幸好这人不太讲究,老婆小三住一起,孩子送一个学校读书,找人去套话,真名实姓就出来了。”
白文元点头,“真名就是吴建国?”
“对!”
“老婆名字呢?”
钱卫翻开资料,指到公司法人的位置,“蔡芳。”
白文元去翻蔡芳和吴建国的照片,抽出其中一张,递给钱卫,语重心长道,“你这个资料收集工作没做好,别的不说,起码,他的籍贯你就没搞对。而且,除非李香音指认,不然并没有关键性的确凿证据证明胡彪运的货,是吴建国的。这么大量,我怀疑,吴建国后面还有一个负责生产的窝点——”
钱卫不解,“白厅,你可别用假话诈我吴建国的身份问题,我但凡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而且对你,绝对再没有任何隐瞒——”
白文元摇头,食指点在照片上,“这人,我认识。”
钱卫怪异地看着白文元,马上来了兴趣,“白厅,你可别忽悠我!”
“把车队带上,跟我去文山疗养院。”白文元一点没有钱卫兴奋的表情,“我估摸着,在那边应该也有他一个落脚点——”
“不是,白厅,你话可得说明白。这上百公里的地,一时半会可到不了。再说了,文山疗养院在平城是出了名的高档地方,好些个人在里面有股的。这个人,和那个地方,那根本就不搭噶——”钱卫急了,“我马上联系汪启,问问他那边的情况。”
白文元道,“十几年前,我去老蔡沟办点事,和这个人见过。他拿着一根木棒,追着我们几个人打,我夺了他的棒子,打了几个回合。隔了两天,他又把我堵一个乡下医院里了,我坐在门里,他坐在门外,我就这样看了他几个小时。他眼角有道刀疤,很浅,对不对?”
钱卫猛点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