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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简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楚,晶莹决堤。
叶楚定定看着她,于心不忍,“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将眼泪擦干,简苏摇头,淡淡道:“走吧。”
三人到了机场,换好登机牌,见还有些时间,便找了个家咖啡店进去落脚。
盯着垂头搅拌咖啡的简苏,叶楚说:“那里我都已经安排好,你到了之后先适应几天,不用急着上班。”
简苏意兴阑珊地应了声好,继续沉默。
一旁的念念脸皱成了包子,“麻麻,爸比为什么不来送我们?”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单少扬了,之前麻麻一直说他忙,可再忙也不至于连送机都不来啊!
他真的很失望!
念念的话让简苏心颤了下,此前一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她和单少扬、纪寒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能一再撒谎,念念的身世也将永远成为秘密。
压住心里那股疼痛,简苏解释道:“你爸比工作很忙走不开,但他答应我们,有空就会来看我们。”
“真的吗?那就好!不然我再也不理他了!”念念半信半疑地噘起嘴。
叶楚看了眼对单少扬颇有埋怨的念念,又将视线投向简苏,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碍于孩子在场,没有说出口。
喝完咖啡,三人起身准备进关。
此时,简苏的手机响了。
“姐姐,你现在哪里?进关了吗?”简丹焦灼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进简苏耳畔,听得简苏心突突直跳,一股不祥的感觉倏得升腾起来。
“我还在机场大厅的咖啡店,没有进关,怎么了?”
“姐姐,你先别进去!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简苏还没来得及问她原因,简丹已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
“是丹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我们先不要进关。”
叶楚皱眉不语。
不一会儿,简丹急喘着气跑了进来。
她满头大汗,眼眶透红,拉住简苏的手就要往外走,“姐姐,快,快跟我走!”
“出了什么事?”简苏不解。
“少扬哥哥,少扬哥哥他,快死了!”
说完这句话,简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简苏惊愣,一股凉意遍袭全身。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从干涩的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纪寒时……他怎么了?”
简丹抽泣,“刚才他在来机场的路上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可是……可是……”
心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简苏彻底懵了!
纪寒时一定是来求她不要走的,刚才他打过好几个电话给她,都被她狠心拒听了。
是因为情绪太焦灼导致急火攻心吗?
几秒后,一道急速狂奔的身影如风般擦过人们的肩膀,消失在机场。
广播里,正在播放登机通知,叶楚目光定格在机场大门,手里的登机牌已飘然落到地上……
医院急救室外的长廊上,几乎所有与纪寒时有密切关系的人都来了。
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但无论是怎样的姿态,每个人脸色都同样凝重,同样哀戚。
越逼近急救室,简苏脚步就越缓,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就是不敢去靠近。
陆漫漫一回头,当看见简苏惨白如纸的脸时,顿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抢在所有人前面,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甩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简苏,你这个贱…货,你把他从我这里抢走,为什么不好好对他,还要抛弃他!他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害人精,扫把星!”
陆漫漫歇斯底里地边骂边伸手撕扯简苏头发,想要将她往墙上撞。
“漫漫,你冷静点!”陆谦豪见状赶紧去拉她,“寒时还在抢救,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
陆谦豪话虽这么说,可看着简苏的眼里充满责备和忿怒,仿佛在说“现在你满意了吧!”
简苏不顾被陆漫漫打得辣疼的脸颊,含泪问陆谦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寒时为什么会有心脏病?”
以前她见过他发过一次病,也以为可能只是普通的心脏不舒服,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严重到要死了!
陆谦豪冷笑一声,“还不是拜你所赐!”
心里咯噔一下,简苏不解其意地盯住他,“什么意思?”
“5年前,你那一枪虽没有直接正中他心脏,却也偏擦到了左心房,他这条命可以说是从阎王手里捡回来的,但也不是完全无事。这几年他大大小小做过很多次手术,也一直在吃药。”
还未等简苏从震惊中缓过神,只听陆谦豪又说:“他最近一次发病,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水雾已将简苏眼睛模糊得快要看不清,她全身冷汗涔涔,紧盯着陆谦豪不说话,耳朵里全是心脏狂跳的声音。
“就是你和他在单少扬墓地里提离婚的那次。”
话音一落,简苏心脏猛一收缩,疼痛漫无边际地在身体里蔓延开……
记忆瞬间在脑海里狂卷而来……
别墅前陆漫漫肿如核桃的双眼,悲恸难抑的表情,万般绝望的话语;
纪寒时毫无血色的面庞,凹陷的眼帘,削瘦的脸颊。
甚至还有自己对他说的那句“不得好死”!
天哪,她对他的病一无所知,还那样刻薄地诅咒他!
“那他现在……”简苏深吸口气,压住快令她窒息的疼痛,朝急救室看去,“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恐怕……凶多吉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谦豪眼泪也滚出了眼眶。
凶多吉少!
这四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将简苏劈得眼前一黑,身体一下站立不稳。
“苏苏姐~”
“姐姐~”
就在她快要栽倒时,一旁的查雨薇和简丹眼明手快地上前扶住她。
“姐姐,少扬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寒哥哥运气一向很好,这次也会平安度过的!”
两人虽也担心不已,却为顾及简苏感受,只好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她。
卢婉仪也走过来拍拍她手背,担忧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放心吧,给寒时做手术的是心脏外科权威胡博士。”
简苏怎会不知道大家是在强作笑颜让她宽心?
侧头又看向陆谦豪,声音不住颤抖,“手术成功率到底有多少?”
“30%。”陆谦豪不想瞒她,也是希望她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简苏口中重复低喃,尽管她不懂医学,但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陆谦豪没有骗她,这一次,纪寒时能否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真的要看天意了!
含泪的眼瞬间决堤,简苏痛苦地捂住胸口,那里已被撕碎了。
纪寒时,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陆漫漫双眼裹火,恨不得将简苏撕烂,指着她鼻子,愤怒道:“简苏,如果寒时真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陪葬!”
“陆漫漫,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什么出事,什么陪葬,我呸!”
见查雨薇气得要冲到陆漫漫面前教训她,查云飞一把将她拉住,厉声呵制,“坐下!别胡闹!”
“你干吗维护这个坏女人啊!你看看她什么德性!”查雨薇气不忿,恨不得撕烂陆漫漫那张贱嘴!
瞥了眼哭得双眼红肿的陆漫漫,查云飞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轻叹口气,心里莫名一阵闷疼。
“行了,都他妈烦着呢,少说几句!”
纪佑时烦躁地从旁插了句嘴,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刚想点燃又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把烟狠狠一捏扔出窗外。
“靠!你敢教训我!”查雨薇气得跳脚,她还没和这货算账,他竟反过头来骂她!反了!
“够了!”再也受不了闹哄哄的争吵,查爵士铁青着脸,怒声呵斥,“谁要是再敢多说一句,现在就给我滚!”
果然,查爵士的这声吼让大家全都闭了嘴,走廊里又恢复安静。
简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急救室上方的红灯,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纪寒时能挺过这一劫,并发誓如果上天能让纪寒时平安出来,就用自己20年的寿命做交换!
又过了几个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胡博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家全都焦急地迎了上去,可没有一个人敢问结果。
胡博士摘下口罩,视线从每个人脸上一一掠过,大家见他神情凝重,似有不好的消息,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终,还是查爵士代表大家发了声,“胡博士,有什么就说吧,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第194 注定孤独终老
“又下雪了呀!”简丹看了眼窗外,无数雪霰自天空轻轻扬扬地飘落下来。
这已经是今年第三场雪了。
关上窗,她转过身,对正拿起桌上一捧菊花的简苏说,“姐姐,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简苏摇下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盯着已被关闭的大门,简丹哀叹口气,走去小房间,把被子一掀,“念念,小文,快起床!上学要迟到啦!都已经上小学了,怎么还要我催呀!”
“啊~好冷啊!我不想上学!”念念缩成一团,把被子抢了回去。
“我也是!”小文也重新躲进被子里。
简丹佯装生气地“威胁”道:“不可以!快起床,不然我让陆叔叔今晚不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说完,她先把小文拽了起来,把沙发上的衣服扔给他,“快穿衣服!”随即又去拖念念,“念念,你要是不听话,你麻麻又要哭了!”
一听这话,念念惊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十分自觉地跑去穿衣服。
他最怕麻麻哭了,麻麻每次哭他都要哄好久。
两个孩子刚洗漱完,简丹就接到了陆谦豪的电话,说他已经在楼下,让他们快下去。
“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又赖床了?”一上车,陆谦豪就问后排的两个小家伙。
念念和小文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简丹习惯性地把早餐递给陆谦豪,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今天早上有个重要会议,不过来了吗?”
“我把会议延后了,送你们更重要!”陆谦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即又问:“简苏去墓地了?”
简丹嗯了声,“本来想陪姐姐一起去的,她不让。”
陆谦豪无奈一叹,“你就随她吧!”
话落,发动引擎,缓缓踩下油门,驶离公寓。
青松墓园。
放下菊花,简苏依旧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蹲下身体,将墓碑擦拭的干干净净,尤其是描红的那个名字,她擦得尤为细致。
随即,她点燃三柱香,插进香炉里,又一打打烧着纸钱。
燃起的烟灰氤氲而上,将本就灰濛的天空熏得更加乌暗,简苏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眶热得炽红。
纸钱成了灰烬,寒风吹过,如黑色的雪花扬在天空里,简苏站起身,将被风吹散的碎发绾到耳后,眨了下微酸的眼眸,“我走了,明年清明再来看你。”
走出墓园,雪已经停了。
坐上车,简苏打开cd,里面照旧播放着唯一的那首歌。
iloveyou(我爱你)
saywe'retogether;baby(说我们在一起,宝贝)
saywe'retogether;ow(说我们在一起,哦)
ineedyou(我需要你)
ineedyouforeverbaby(我永远需要你,宝贝)
youandme(你和我)
铃铃铃——
蓝牙来电将音乐阻断。
简苏按下接听键,“怎么了,叶楚?”
“好的,我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半小时可以到。”
挂上电话,简苏加大油门,只20分钟便到了“濠生”。
简苏走进办公室,见叶楚已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等她。
一见到她,叶楚便笑着揶揄道:“简总监真是大忙人,以后找你是不是要提前预约呀!”
简苏嗔笑地白了他一眼,“叶总召见我有何贵干?”
叶楚言归正转,“我来拿你们今年的业绩报告。”
“就为这事,还要劳烦您这位大总裁亲自跑一趟?”简苏不失时机地又调侃起他。
“不找这个借口,我怎么过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