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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姚欣的态度让乔肖云更加奇怪,“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让她说?”
“呃……呵呵,肖云啊,乔婉梅她是小孩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事实是……”付姚欣想要解释,乔肖云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看着乔婉柔问道:“柔柔,你要嫁人了?嫁给谁?”
“我……”乔婉柔咬着嘴唇,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快告诉,不要让爸爸着急。”乔肖云有些焦急地催促。
乔婉柔看了看付姚欣,终于点点头,“是的,爸爸,明天就是婚礼了。”
“什么?为什么这么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肖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瞪着付姚欣大声说道:“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说,乔氏的起死回生是不是跟柔柔的婚事有关?是你逼的对不对?”
“呃……不……不……肖云,你误会了。”付姚欣立刻摆着手,予以否认。
乔肖云自然不会相信,双手用力捶着床,“区区一个乔氏,我可以不要,就算丢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足为惜,你居然用柔柔的幸福来换取这一切,付姚欣,你……”
看着暴怒的父亲,乔婉柔惊呆了,从小到大,父亲从来都是温顺儒雅的,在家里也是处处以付姚欣为主,即使吵架了也都谦让着她,记忆里,父亲从来没有对母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眼前的父亲让她觉得震惊。
“肖云……肖云……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啊!”付姚欣看到他涨红的脸,紧张地说道。
“说什么?你有什么对我说的?付姚欣,你说……究竟把乔婉柔嫁给了谁?”乔肖云气红了眼,指着她质问道。
“呃……肖云,这是一门好姻缘,柔柔嫁过去,以后可就是少奶奶了,对方无论家世和家底都是A市首屈一指的。”
“首屈一指?”乔肖云眯着眼睛,“你……该不会把柔柔嫁给佐家吧?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瘫子?”
“哎呀,肖云,你怎么这么说佐家大少爷?”付姚欣有些尴尬地持了乔婉柔一眼,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向乔婉柔透露过这件事,她怕乔婉柔知道自己要嫁一个废人而反悔。可是,眼前事已至此,她必然要自圆其说,“要知道,如果不是大少爷有点残疾,那样的豪门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高攀起的。”
不想这句话更加惹恼乔肖云,冲她大声吼道:“既然那么想高攀,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说着大手指向乔婉梅,这样的一句话,好似平地扔下的一枚惊雷,让四个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乔婉柔,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乔肖云,脑袋里一片空白,全部都是乔肖云刚刚的那句话。
乔肖云看到女儿的反应也愣了一下,反应最快的还是付姚欣,赶忙赔笑说道:“肖云,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自己的女儿?难道柔柔不是我的孩子吗?”
“……”乔肖云轻咳了一声,马上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被你气糊涂了。”
乔婉柔却是直直地看着乔肖云,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爸爸,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刚才……是什么意思?”
“这……”乔肖云无言以对,付姚欣忙上前,拉住乔婉柔的手,“柔柔啊,别听你爸爸的,他糊涂了,他啊……是太心疼你,怕你受委屈,所以才胡言乱语的。”
115 这一次竟是她保了他
渃玲璇咬着唇,脸色苍白。
“当然,我也不是以身说教,因为我根本就没这个资格。”郁澜溪收回目光,室内的光打落在她眸底已是泪光闪闪,她强忍酸涩挤出一丝苦笑,“我不是圣人,也没能力做到完美,我有我的无奈,你也有你的无奈,这世上太多人都活在纠结之中,道义、友情、亲情、爱情,在面对种种现实和利益的压力下,我们每天都在衡量孰轻孰重,很累,我承认。跟你说这番话,没有觉得自己伟大的意思,只是很清楚一点,我们中的谁都无法做成绝对的好人更无法做成绝对的坏人,我们会自私但还是有良知,我们有良知却又逃不过种种血淋淋的现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为我做过错事,所以没资格来教训你,只是告诉你,做错事的滋味真的很难受,是每天都如同在地狱里煎熬的痛楚。”
说到这儿,她努力将眼中泪意忍去,嗓音像是扑扇的鸟儿落地,无力而脆弱,“徐楚的枪伤是我这辈子永远抹去不了的痛,我辜负了他,对他是敬而远之,我以为是对他好,但没曾想会伤他伤得如此深,他今天的痛苦全都是我曾经酿成的错。徐楚骂我骂得对,是我没给他机会来证明他可以,是我对他太不信任,是我,压根就对这份感情没自信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即使让我再去面对徐楚,我的心也无法平静。世上很多的事情没有所谓的对错,评定对错的标准也不尽相同,但再无标准我们都清楚一点,让自己良心上过不去的事就是错事,错了就是错了,没那么多的借口,也不需要为自己怎样开脱,内疚是把足以杀了人的刀,它会像是凌迟一样每天折磨你,不让你立刻去死,却要每天承受痛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跟别人不同,别人就算杀人放火与我何干?你是渃玲璇,是我最在乎的好友,我不想看着你像我一样,达到目的了却也伤了自己。”
郁澜溪哭了。
渃玲璇,也哭了……
“你有你的原则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宁愿去这么相信,虽然你不跟我说。”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皱眉拼命将泪水忍回去,抬手飞快地拭去了眼角垂落的泪,哑着嗓子,“我没权力去说服谁非得跟我的想法一样,非得跟我的价值观相同。我不是圣人,说那番话也不见得就是说教,我不敢保证日后做所有事都没有私心,但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渃玲璇的泪染化了脸上的妆,她沉默了太久,直到这一刻才终于开口,“郁澜溪,我和你之间已经有了裂痕,是我出卖了你没错,你想怎样就怎样,你累了,我更累,以前我很骄傲,但现在每天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真的很痛苦。所以今天你找到了证据更好,将我踢出公司或是直接证据上交无所谓,我都统统不在乎。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别人不是你,所以我们只能看到你幸运光鲜的一面,不仅是我,夏添和Amy这些人不也一样是我这种想法吗?夏添如果没有私心就不会配合我去出卖赵姐,如果Amy不是气不过你比她幸运,她就不会被我利用。说到底,我就是自私自利,你想怎样悉听尊便。”
“我不会原谅你。”郁澜溪摇头,一脸的疲累。她非圣贤,心中一点芥蒂没有是假的。
“我知道。”渃玲璇将身子朝后一倚,“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实话,我也已经对这段友谊厌烦到了极点,人人都说交朋友要有互补,我是个生性骄傲的人,真的很难跟比我强的人再做朋友,跟你做朋友一天我就会压抑一天,我一边要时刻记得你是我朋友,一边还要想法设法去超越你去比你强,我真的很累。”
郁澜溪点头,疼痛却像是锋利的刀刃划开血管,那是一种友情决裂的痛,她的血液在肆意流淌、凝固,最后成了化不开的冰,寒得她快窒息。
“好。”
一个字,吐出唇瓣时,心已经颠沛流离。
渃玲璇没再开口,可泪水没了,目光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你有你的处事方式,我有我的底线,渃玲璇,无论今后怎样,我都希望你越来越好。”郁澜溪拿过拎包起身,也彻底掩去眼底的痛,“人做不到面面俱全,你是如此,我亦如此,但至少我们都不要给自己一个堕落的借口。”
渃玲璇皱眉,嘴唇差点咬出血来。
郁澜溪走了,长窗外,是她落寞寂寥的身影……
她的身影落入渃玲璇的眼中,渐渐地,渃玲璇的泪水再次蔓延,身影愈加地模糊。
“澜溪,对不起……”泪顺着眼眶滑落,沿到唇边,“也许这样,你我都能解脱。”这就是她的悲哀,就算是错,也会坚持到底。
从深夜到天明。
天边微亮时,郁澜溪的眼泪也干涸了。
浅绿和深蓝交织的光线如同绚丽油彩,大片大片泼洒落眼眸时,人世间的第一道光线也跟着蹦了出来,倾泻窗棱,令人恍惚。
席迪今天很早就到了办公室,经过总监室的时候发现门虚掩,推门进来时整个人蓦地愣住。
离他不远,郁澜溪靠窗而坐,背对着他。初晨的光线从她身边穿过,她的整个人像是坠在光线中的影子般似真似假,那般无助和落寞的背影令人看得心疼。
他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牵扯他的神经,其实是知道,对于郁澜溪他未曾放下过。
良久后,他才清了清嗓子,生怕打破眼前这片静谧似的小心翼翼。
郁澜溪轻轻回头,他这才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蹙眉上前,一脸关切,“整晚都在公司?”
她点头。
席迪愕然地看着她,又见她眼角的疲累和悲伤后也多少猜出个甲乙丁卯来,坐下轻声道,“没吃东西吧?走,我带你吃点早餐去吧。”
她再次摇头。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大可以当我是朋友,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讲给我听。”席迪见状轻叹一口气,拉过她的手一脸认真。
“我没什么委屈,真的。”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席迪何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攥紧她的手,语气转为严苛,“放心,我不会让你背上黑锅。”
“席总——”郁澜溪抽回手,倦怠的目光透着认真,“有关这件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席迪一愣,继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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渃玲璇被席迪叫进办公室的时候已是上班时间,早十点。
临去席迪办公室的途中经过总监室,里面静悄悄的,没人。
进了办公室,席迪的脸色很难看,苍白铁青。渃玲璇知道没好事,也没坐下,直接了当开口,“席总,我知道郁澜溪会吧昨晚的事情告诉你,也知道你手里已经握有我出卖她的证据,我承认,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你想开除也好报警也罢无所谓。”
“啪!”话音刚落,席迪大手蓦地拍在办公桌上,起身低声怒喝,“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昨晚上究竟怎么谈的!渃玲璇,到了现在你还认为郁澜溪会害你吗?今天早上直到她走,她都对昨晚上你们见面的事情只字未提,你以为证据是她给我的?是别人给了我被她发现的!”
渃玲璇整个人都傻住了,下意识喃喃,“她走?她去哪儿了?”
席迪双手支在办公桌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她今早已主动离职了,背着你给她的黑锅当着全体股东们的面儿辞职了!”
“什么?”渃玲璇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大脑乱成了一团,嗡嗡作响。她以为郁澜溪会向席迪禀明一切,她以为席迪今天叫她来办公室就是为了辞退她,没想到……
郁澜溪,你凭什么这么做?你以为这么做我就要感激你一辈子吗?
“渃玲璇,这一次你错得太离谱了!”席迪嗓音泛寒。
渃玲璇连想都没想就冲出了办公室。
席迪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