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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令霍斯辰的肩头蓦地一窜,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影早就被厨房的门遮住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脊梁挺直,她的话始终围绕在他周围,轻轻浅浅的,却无孔不入直往他心坎上钻。
半晌后霍斯辰起身,近乎僵直地走进厨房,盯着她的背影抿了抿薄唇,“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正在拿蛋糕的郁澜溪停住动作,双手搭在台子上一句话没说。
霍斯辰慢慢走上前。
与她之间的是光和影的距离。
他伸手,修长手指终于穿过了光影之间的距离,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真的没后悔嫁给我?”
光裸在空气里的肩头瞬间被他掌心的温度捂热。
她轻轻垂眼,发现自己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霍斯辰贴近她,结实的手臂慢慢地圈紧了她的腰,低头在她耳畔轻喃,“是吗?”
郁澜溪伸手按着他的手臂,生怕再往上一点就能察觉到她狂跳不止的心,男人怀中的温存令她怀念,甚至有那么一刻鼻头泛酸。深吸一口气,却故意低低说了句,“替许妈把碗筷洗干净,这件事就是真的。”
有一种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又善于说些甜言蜜语,还有一种女人是喜欢听甜言蜜语却不善于说些甜言蜜语,她就是典型的后者。
霍斯辰一愣,好半天才哑然失笑。
没过会儿,他还真就站在厨房洗了碗筷。
许妈见了哇哇大叫,欲要上前,郁澜溪却拉住许妈,轻声说了句,“让他洗吧。”
许妈惊愕地站在原地。
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光影下的霍斯辰,浅浅的笑不经意从眸底滑落心头。
也许,她和他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坏……
郁澜溪带着奇诺集团的团队在向对方集团争取莱若拉的全年公关活动项目的时候,由于产品说明会得到了众多媒体的参与和传播,一时间倒是有其他品牌主动上门要求合作了,其实不得不归功于联报的力度,龙头买了账,其他的小鬼儿自然好说话。
与此同时,奇诺集团也加速了招聘员工的进程,在两单活动承接的合同签订的时候,相关人员也陆续备齐。活动方案策划又招了一名,活动策划两名,又聘了个有媒体资源和媒介经验的小姑娘来协助许莹的工作,一时间奇诺集团也热闹了起来。
刘经理对郁澜溪的工作能力很肯定,也希望她能够争取到总部的同意意见,并且跟她透露很快总裁来T市开会,希望到时候她能够争取一下合作机会。
郁澜溪当然兴奋不已,命团队又开始了加班加点。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而这段时间她和霍斯辰的关系也很融洽,他虽依旧忙碌,但在忙碌之余也不忘给她打个电话,回到家也不再冷言冷语,大有一副恢复以前的情势,谁知,却被一个意外打破了风平浪静的局面……
T市的天气愈发燥热,几场大雨都没缓解酷暑分毫,离开空调的日子几乎就是与空气中的滚滚热浪为伴。
这阵子郁澜溪依旧亲力亲为,带着新人跑完一家甲方公司后又带着旧部跑另一家甲方公司,每天盯着大太阳偌大个T市城跑,不过也幸亏有辆车,否则她非被这毒太阳活扒一层皮来。
她倒是被晒成了健康的肤色,冬天的時候皮肤太白,太病态了,现在看着倒是顺眼了些,当然要忽略掉眉梢的疲累。
枫溪有一阵子没来奇诺集团了,从做完莱若拉的产品说明会就一直没再露面,如今承接下来的活动也都是由郁澜溪主动出面洽谈,就连签合同的時候,枫溪也只是委托一名代表律师来,全权委托郁澜溪打理。
对于枫溪的行为她倒是多少理解,奇诺集团对枫溪来说只能算是个兴趣,又或者是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時间的,所以奇诺集团赔了对他也是不痛不痒,奇诺集团赚了也当意外收获了,枫溪的心思只在联美集团上。
虽说接手的单子都不大,而且还都是散单,但这对奇诺集团的所有员工来讲已是莫大的鼓舞,而且郁澜溪也深信这只是刚刚开始,她会带着奇诺集团的团队越做越大。
所有人都会越来越好,包括她。
但是,许晴晴的一通电话像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令一腔热血的郁澜溪着实打了个寒颤。
许晴晴打来电话的時候已是后半夜。
床榻上的郁澜溪被霍斯辰折腾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時候听到手机嗡嗡作响,顶着霍斯辰那张近乎铁青的脸赶忙拿过手机,只将美背留给了霍斯辰。
谁知刚一接通就听到许晴晴在那头哇哇大哭,“澜溪,我要跟赵德那个王八蛋离婚?”
“啊?”郁澜溪心里一哆嗦,不知是男人宽厚的胸膛又重新覆上了她的后背还是因为许晴晴的话,转头看了一眼時间,十二点一刻,头顶开始嗖嗖冒凉风。许晴晴不是个任姓妄为的女人,除非真是遇上大事了否则不会这么晚打电话打扰别人。
“澜溪,我……呜呜……”电话里许晴晴泣不成声,哭得稀里哗啦的。
而这边,霍斯辰又开始蠢蠢欲动,刚刚他的兴致被强行打断自然不满,俯身低头轻啃她的肩头,大手熟练地往下油走,探向令他痴迷的沼泽之中。
“许晴晴你先别哭,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吗?”冰。火两。重天,郁澜溪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被霍斯辰熟稔的动作给激发,恨得她赶忙半支起身子转头推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霍斯辰的唇角却勾起坏坏涟漪,顺着她的推开却直接托高她的后腰,滚烫的吻一路延下,热情吞噬着怀中柔香的每一寸肌理。
电话里,许晴晴还在呜呜大哭。
郁澜溪挣脱不开整个人趴在床上,盯着他的头越来越往下移,当熟悉的炙热延绵开来的時候她的全身都在颤抖,拼命阖上双腿不让他继续侵略。
“你现在是在家吗?赵德在你旁边吗?把电话给他?”霍斯辰的热情烧得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但这个時候还是友谊战胜了情。欲,对着手机尽量让语气硬气些。
霍斯辰倒也不为难她,又覆上了她的后背,一手绕到她的身前把玩,一手不老实地逗弄,薄唇却落在她的发丝间缠绵厮磨,性感湛清的下巴磨红了大半个颈部。
“我在滴文附近的酒店。”许晴晴好不容易哽咽着说清楚了一句话。
意外的回答令郁澜溪一惊,转身支起胳膊抵住想身后不怀好意的男人,声音像是被人倏然掐住喉咙的鸟儿,“什么?你在T市?”
“我现在看见他们母子两个就恶心?”许晴晴咬牙切齿,透过电波郁澜溪也能轻易感受到来自她内心深处的怨气。
郁澜溪用尽全力将霍斯辰微微推开,一咕噜坐起身,扯过薄毯遮住光裸身躯,“把酒店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找你。”又叮嘱了几句话后这才结束通话。
看了一眼屏幕哑言,竟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全都是赵德。
轻叹了一口气,郁澜溪起身,腰身却被身后的男人倏然搂住,低沉的嗓音略显暧昧地厮磨在她颈部,“我让你出门了吗?”
“我必须得去,许晴晴八成这次是认真的。”
她避开他的气息,澜澜的,揪心的,像是宣示着他们的关系从此会走向正常,但她只怕,霍斯辰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正常。
“事情总不能做一半就走?”他微微挑高眉头,深邃瞳仁窜过一丝不悦。
郁澜溪懒得理他,伸手将他的脸推到一边,“都什么時候了,万一许晴晴想不开怎么办?我得赶紧去看看。”
刚拿过睡裙准备套上,霍斯辰却伸手一把夺了过来,紧紧搂着她的腰,语气低哑得更像是恳求,“我很快。”
“那也不行。”她赶忙避开他,扯过来睡裙就窜进了洗手间。她怎么敢去预计他的很快多长時间的概念?
霍斯辰盯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哭笑不得。
没一会儿,郁澜溪简单冲洗了一下出了浴室,却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进了卧室,一边的霍斯辰也穿戴整齐,大有一副出门的架势。
“你干吗去?”她微愣,拿过衣服边穿边问。
“我开车送你。”霍斯辰回答的同時戴好手表。
郁澜溪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道,“不用了,我直接开车过去就行。”
“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他没好气地说了嘴,又没等她开口回答补上了句,“快点,否则我改了主意你就别想着出门。”
她一听赶忙低头换衣服。
等郁澜溪按着地址找过去的時候不曾想渃玲璇也在,很显然她也是被许晴晴叫过去的,一脸惺忪睡意,却在见了郁澜溪后眸光邢楞一下,很快脸色变得不自然。
郁澜溪也没料到渃玲璇会在场,愣了愣后才走上前。
雷诺坐在沙发上,见他们来了后主动起身打了招呼,霍斯辰看见雷诺也在后眉梢一瞬质疑,雷诺先开了口,“你们三个聊,我和斯辰在起居室,随時听候三位的差遣。”说完便递了霍斯辰一个眼神。
霍斯辰伸手拍了拍郁澜溪的肩头后跟着雷诺走出卧室。
酒店大床,扔了一团团的纸巾,看得出许晴晴在渃玲璇来的時候已经哭了一轮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孩子在一旁还睡着,浑然不知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渃玲璇不知道该跟郁澜溪说什么也就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在沙发上坐下后轻叹了一口气。
郁澜溪在床边坐下,轻唤许晴晴的名字,许晴晴抬眼瞅着她,瞅着瞅着眼眶又红了,紧跟着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呜呜痛哭起来。
“你才生下宝宝没多久别哭了,这么哭会把眼睛哭坏的。”郁澜溪被她哭得心都碎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
许晴晴还是泣不成声。
无奈之下郁澜溪只好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渃玲璇,用眼神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奈何渃玲璇也摇摇头,她也是刚来没多久,一来就见许晴晴在哭,好不容易停住了郁澜溪又来了。
“许晴晴——”郁澜溪着实急坏了,伸手微微拉开她语重心长道,“到底怎么了?你这样老是哭我和渃玲璇看着只能干着急啊。”
“是啊,许晴晴,你再这么哭孩子都被你哭醒了。”渃玲璇起身坐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许晴晴拿过纸巾用力擦了下鼻涕眼泪,抬眼看着她们两个,哽咽道,“结婚前赵德就背叛过我,我以为结了婚有了孩子他就能安分守己、我当初就应该打掉孩子跟他分手,当時要是那么做了我今天也不用受这么大的委屈……”
在来的路上郁澜溪就想到过这种可能,她不是不知道许晴晴的婆婆有多么刁钻,但依照许晴晴的姓子也绝对不会为了婆婆决定跟赵德结婚,能让许晴晴这么火冒三丈大抵就是因为赵德的行为不检,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许晴晴这次把孩子都抱走了,可见是伤透了心。
“你的意思是赵德又背着你在外面玩。女人?”郁澜溪又急又气。
“他何止是玩。女人啊,他都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呜呜……”许晴晴说着又痛哭,双眼的怨恨近乎可以杀人,双手都在颤抖,“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还挺着大肚子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