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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那就等我回去再说。”雷诺主动投降。
渃玲璇笑了,又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通话。
秋雨大了起来,霹雳巴拉地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瞬间清晰了前方的路况,但又很快又被秋雨蒙上了一层雨雾。渃玲璇启动了车子,慢慢地开出了医院,她从未这么小心过,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着这段时间是不是不要再开车了,当然,也不只是这段时间,在怀孕期间她要如何安排?还有等宝宝出生后又该如何安排?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这么长时间的争斗真是累了,也许,她可以为了这个孩子停一下脚步了,安心待在家里养胎。
近乎是越想越下定决心,不由暗叹女人一旦怀了孕有了孩子,似乎以往坚持的一切都会发生原则性的改变。
忍不住笑了,直到——
一辆黑色房车倏然挡在了她的车前!
“吱——”渃玲璇一个激灵赶忙踩了刹车,车子在近乎“吻上”房车的瞬间停了下来,她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该死的!
愤怒“蹭”地一下窜了下来,伸手护住了小腹,幸亏她反应及时,否则非得撞到肚子不可,正想着要落下车窗冲着房车怒骂的时候一下子又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赶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下怒火,准备调转车头避开这辆房车。
奈何,这房车似乎就冲着她来的,再次挡住了她的去向后车停了,从上面下来两个人来,高大严肃。
渃玲璇一愣,再看车子已经被卡在角落里出不来了,眼睁睁看着这两人上前后落下车窗,不悦厉喝,“你们干什么?会不会开车?”
“渃玲璇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男子冰冷冷说了句,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溅射出重重寒气。
渃玲璇一愣,良久后开口,“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你们是什么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抢钱的,但转眼否决了这个念头,他们知道她的名字。
“我们是知道小姐做过所有事的人。”
渃玲璇皱眉。
“小姐,请吧。”那人直接打开了车门。
渃玲璇见自己已没了退路,只好下了车,跟着他们两人一起上了房车。
黑色房车很快消失在雨雾之中。
秋雨,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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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雨停了。
简单地备了些晚餐,冲完澡后郁澜溪看了一眼时间,已是晚九点了,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霍斯辰,对方关机。眉梢迟疑了一下,他怎么关机了?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无尽的夜色,朦胧的是长窗外的路灯。
霍斯辰去哪儿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个座机号,以为是霍斯辰打。过来的,赶忙接通了手机后听到对方的声音后面色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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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澜溪时常在想,究竟是怎样的缘分能令两个原本陌生的人长着一张相似的脸,这倒没什么,重要的是使得这两人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以至于这两个女人总有扯不断理还乱的纠结。
打从一开始,她就承认很讨厌姚琳娜的存在,这是人性的自私在作祟,如果没有姚琳娜,也许她和霍斯辰之间就不会存在那么多的误会,但也是如果没有姚琳娜,她和霍斯辰亦不会认识;而姚琳娜呢?如果没有她郁澜溪的存在,姚琳娜和霍斯辰这两人是不是还会在一起?
世间的事有太多说不清楚,没有明确的定义谁对谁错,尤其是爱情这种事,有的人来得很迟,却不早不晚地合适,有的人一早就在座位上等候,却只是徒劳时光,谁能说清楚谁是前者和后者?
说不清楚。
当然,这世间始终还有这么一种人,纵使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却总想攥着手底的最后一点过往的回忆死死不放,最后受伤的是谁郁澜溪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有点受伤了。
因为开门的是姚琳娜,所以郁澜溪受伤了;
因为姚琳娜在电话里说霍斯辰在她这儿,所以郁澜溪受伤了。
这套房子是姚琳娜买下的还是租下的她不得而知,总之是第一次来,更重要的是离她买的新房小区并不算太远。当姚琳娜开门时,她背后是大片的白色芙蓉花,其实,郁澜溪也喜欢白色芙蓉花,高洁柔美。
“进来吧。”姚琳娜稍稍侧身。
郁澜溪站在门口,手紧紧攥了攥包带,良久后才迈进了屋子。
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她低头,在换鞋的时候竟发现了一双男式皮鞋。
心脏倏然间像是被锤子狠狠砸扁了似的,大脑瞬间空白了一下。
是,霍斯辰的皮鞋。
她认得,他独爱的高级手工定制的皮鞋,只认一家。
姚琳娜拿来了一双女士拖鞋,递给她,故意忽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心里不是滋味儿的换了鞋,看着姚琳娜,郁澜溪又想起那晚在夜总会的一幕,这么久了,她从未主动盘问过霍斯辰这件事,因为在她心里始终相信,斯辰能够很好地处理他和姚琳娜的关系,是他说的,他跟姚琳娜不可能,那么她就真的相信了,他和她不可能。
直到她如今已经来了姚琳娜家,看见玄关摆放着霍斯辰的皮鞋后她还是相信……相信他,但,为什么是隐隐的失落呢?
失落他竟来了其他女人家里?
“斯辰人呢?”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后,郁澜溪看向姚琳娜,目光平静。
姚琳娜没立刻回答,看着她半晌后笑了笑,“我没想到你这么镇定。”
“我丈夫人呢?”郁澜溪没接她的话茬,重新一字一句强调问道。
姚琳娜又盯着她了好半天才指了指楼上,“在上面的卧室呢。”
卧室……
多么暧昧的词。
要是换成是她家,那绝对是个温馨的词。
转头上了楼,姚琳娜想了想也跟着上了楼。
二楼的卧室不难找,推开房门后,郁澜溪只觉得一阵眩晕,窗外迷眩的夜色甚美,从这个高度看下去轻而易举是T市梦幻的小夜景,高楼霓虹足以带给人视觉上的震撼,但这妖娆的夜景怎么也不比看见床榻上的男人的震撼多。
室内,充塞着他的气息,一层层缠绕着她,足以令她疼痛到了窒息。
还有淡淡的酒气。
难道……
郁澜溪想都没多想几步上前,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床榻上的霍斯辰,他沉沉睡着了,眉宇松展,薄被遮了他一半的身子,深麦色胸膛伴着呼吸上下平稳起伏,宽厚结实的胸膛任人想。入非非,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尤其是那件衬衫,折得格外工整,棱角分明,看得出应该是姚琳娜帮着叠的。
因为能干如他,却在平日生活中始终学不会怎样叠衬衫,为此她总能在他面前骄傲一把,将他的衬衫叠得整齐当着他的面儿炫耀。
他睡在了姚琳娜的卧室里,连手表都摘下放在床头柜上,自然得好像是在自己的家中似的。
郁澜溪轻轻坐了下来,凝着他的脸颊,心脏隐隐刺痛,他,似乎很久没这么熟睡过了。
是喝了酒的缘故吗?
他喝了多少酒?
喝醉了的他又跟姚琳娜做了什么?
他平时就来这里还是也跟她一样是第一次?
“他喝了很多酒?”她知道姚琳娜一定站在门口。
姚琳娜是站在门口,也听到了她的问话,这次是她没接郁澜溪的话茬,只是说了句,“郁澜溪,我们也该好好聊聊了。”
郁澜溪转头看着门口,走廊的光将姚琳娜映得似真似假,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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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客厅,气氛有些冷。
不知是不是外面下过雨的缘故,郁澜溪似乎都觉得有凉风从长窗钻了进来,一点点侵蚀了心房,怎么捂都捂不热。
整套房子装修得很漂亮,处处充塞着女人气。
她跟姚琳娜的爱好始终是不同的,这套房尽数都是奢华,而她的新房,装修上只以白色为主要基调,因为她喜欢简约,越简约越好。
茶几上,放着两杯茶,热腾腾地窜着茶香,清雅幽远,只可惜与这房间的格调格格不入。
郁澜溪不懂茶,但自打嫁给霍斯辰后也开始由懵懵懂懂到稍稍懂行了些,霍斯辰平时得闲的时候也教教她茶艺,再笨的人天天浸泡在说教的环境中也多少能说出个一二来。
眼前这茶,是霍斯辰平日最爱喝的。
郁澜溪始终沉默,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苦涩……眩了盯是。
苦涩的不是茶,是心。
倒是姚琳娜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嗓音没有炫耀之意,反而像是一种平静地述说。“斯辰决定跟我在一起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T市。”
郁澜溪拿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僵,倏然有刺痛划过手指,是被热水的寸劲给烫了一下。姚琳娜说完这话后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抬眼看着她的神情变化。
长睫遮住眸底刚刚一闪而过的失控,再抬眼,郁澜溪的面容平静,“我想,如果斯辰真的做这种决定,他会告诉我,暗度陈仓这种事是他不屑做的。”
“这也是他刚刚下的决定。”姚琳娜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紧跟着补上了句,“我跟他已经尚过床了,你也看到了他是睡在我的家里。”
“如果是上床的话,我倒是可以相信。”郁澜溪死死压下心头的撕裂感,语气尽量听上去云淡风轻,“不过我更认为这是你的一种错觉。”
姚琳娜一愣,皱眉,“你什么意思?”
郁澜溪状似悠闲地摆弄着茶杯,淡淡说了句,“只怕他是醉酒之后将你当成了我,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能发生的。”
就算心疼,她也没必要在情敌面前示弱,再不堪的女人也会在情敌面前挺直了腰杆,真的理直气壮也好,打肿脸充胖子也罢,至少不能让对方心里舒坦了。情敌对决,说白了就是心理素养的对决。
谁理直气壮到了最后谁才是胜利者,这个道理就像是“谎言说上一万遍就是真理”一样的。
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郁澜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些,哪怕只是她在胡扯,但霍斯辰喝醉是事实,醉酒之下的男人谁能知道他的心思?
果不其然,姚琳娜在闻言这句话后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唇角紧抿。过了能有个一两分钟后才冷哼了句,“郁澜溪,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斯辰现在这个境遇,说心里话你真的帮不了他什么。”
像是过往的镜头又重新在眼前显现,如今的姚琳娜意外地让她想到了暮烟。
“你想说什么?”话虽这样问着,但隐约中她似乎已经能猜到姚琳娜接下来的话了。
姚琳娜调整了下坐姿,刚刚难看的脸色也很快得到了调整,看得出她为这次的谈话下了不少功夫,至少如今的她不再像是第一次与郁澜溪碰面时的尴尬和被动。
“你在斯辰身边根本就帮不了他什么,虽说你现在是老总,但轮人脉你始终不及我,论家世你更无法比及席家。虽说席家现在被霍氏牵制,但至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父亲始终希望能够跟斯辰携手,有了父亲的帮忙,我想斯辰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