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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间吗,我们聊一聊。”
她同样拿出名片来给他:
“对不起,今天真的没空,如果你有任何关于珠宝方面的问题,我们工作室会为你提供最专业的服务。”
她的手伸在半空中,他看一眼那名片,又看一眼她,再喊了一声:
“起霏……”
他没接那名片,她也不觉得尴尬,自己收了回去,对他歉然笑道:
“对不起正泽,我还有朋友在,我们真的要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他这才正眼看那男人,却向他伸出手去:
“邵先生,你好,我是周正泽。”
邵唐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也伸出手来:
“原来是周先生,你好,邵氏前几天还在和你们周氏群光广场那边的商业大楼谈专柜入驻的问题,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你。”
他笑得很公式化:
“是吗,希望我们的合作顺利。”
他们客气寒暄,徐小姐面孔微笑,却不动声色摇一摇邵唐手臂,他这才对周正泽摊手:
“对不起周先生,我们要走了,认识你很高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聊一聊。”
他微微点头,他们相携离去,那ABC还傻站着没走,这时攥着名片走到他面前来嘀咕一句:
“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早就名花有主了,再看也没有希望了。”
他没有理睬那人,仍旧看着他们背影——邵唐,他终于想起原来他就是邵唐,邵氏的董事长,金绿石猫眼梦幻的主人,多年前就是他将邵氏的广告机会给了丁磊,而丁磊却将他和起霏的谣言散播出去,也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发到自己邮箱里——他就在那时见过这位真正的钻石王老五,原来两年过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邵唐。
邵唐和徐起霏坐电梯下楼,他这才意味深长地说出来:
“原来是他。”
她懒懒看他一眼:
“什么?”
他笑:
“起霏,他那样子简直是要吃了我。”
她理一理披肩,脸皮绷得若无其事:
“是吗,没有觉得,只是很正常的打招呼啊。”
他按一按额头:
“我突然有预感,邵氏专柜进驻群光大厦可能不会那么顺利了。”
她淡然一笑:
“你多虑了,他没那个心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越觉得抱歉,越没话说
61往事重现
秘书的办事效率很快;那天晚上当周正泽坐在电脑前时,关于FLY的一切消息已经发到他邮箱了,那是一个刚刚成立四个月的工作室,主要和典当行拍卖行珠宝公司合作;也承接个性设计和珠宝艺术品投资的个人业务,珠宝行业现在发展迅猛,对鉴赏师的需求急剧增加,可是鉴赏师行业化在国内几乎还是空白,有那么一两家也只是小打小闹不成规模,FLY的出现很契合时机,而她向来很会利用身边资源;因为和焰以及邵氏的特殊关系,这两家公司自然是她的坚实后盾;这一次焰的珠宝展览就是和她的工作室合作,也是她从邵唐那里借到猫眼石制造了噱头,他终于知道原来她当年去了巴黎,一直在巴黎的ING学习珠宝,直到不久前回国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徐宝贝照例在他看邮件的时候跳到他膝盖上来,他缓缓梳理它的长毛,记起了曾经的一两个片段,她说她想去巴黎学珠宝,他说等他退休陪她一起去,那时她只笑着呸他,她是认真的,她没有说玩笑话,却一定认为他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他坐着不动,眼睛却看到电脑上另一份资料,是邵唐,那个将风雨飘摇的邵氏做到国内珠宝界龙头老大位置、曾经以铁血手腕风闻商界的邵唐,那个当选过亚洲商界年度风云人物的邵唐,那个多年来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的邵唐!
他眉头浅皱,神色复杂,徐宝贝早已经是鬼灵精,两年的重复自然知道他久坐不动后接下来要做什么,它跳到冰箱旁开始用爪子挠门,他走过去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却愣一愣,又放了回去,两只眼睛惊醒如豹。
徐小姐在珠宝展上惊艳亮相,虽没有刻意张扬,然而毕竟是曾经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以焰之名”的展览最后不光上了时尚杂志,娱乐新闻八卦小报也全都报道尽了,徐小姐索性接受了一档娱乐节目的邀请,和曾经在娱乐圈比较要好的两个姐妹一起作为嘉宾畅聊珠宝真假的鉴定以及时尚搭配,算是正式将FLY的logo打了出去,从娱乐圈的绯闻女王到珠宝鉴定投资工作室的老板,这样的变身自然吸引读者,然而让狗仔更感兴趣的却是她和周公子时隔两年却仍旧杳无音信的那个婚礼,只是面对所有的揣测质疑她都不作评论,通通只有一句微笑的应答:对不起,只谈工作,不谈私生活。
此前的两人在媒体面前大秀恩爱,而徐小姐此番这般态度,又有几乎两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周公子身边,再加上早就有人爆料过他们感情破裂,于是老生常谈,这话题又渐渐升温起来,所幸她现在的工作更多是在幕后,也无需时时应对记者,也随着他们去热闹。
她回到A市原本少不了各方面的应酬,然而周正泽却没有哪一次再碰到过她,最后他只能直接找去FLY,那边的前台回答说因为FLY的大部分业务都在C市,她只有重大活动的时候才会过来,这次因为展览她会在这边留几天,但是行程安排得紧,没有预约她不会亲自到工作室来的,他说那就预约,前台却甜美地回答——对不起先生,徐小姐不接受私人预约。
这边才刚刚答完他的话,那边又来了指名要找她的人,正是那天那个ABC,穿得西装革履的,怀里抱着一束玫瑰,却同样得到那个答复——她不在,她不接受预约,那ABC失望至极,转头看到周正泽却又高兴起来,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
“你也来了,还是放不下对吧,唉,我也一样,就想再见一见她和她说说话,”他靠过来就要拿出外国人的热情来勾肩搭背,周正泽一侧身让开了,他也不介意,继续笑,“这样吧,我们来打赌,公平竞争,看谁有机会追到她怎么样?”
那前台望着他们抿嘴笑,看样子是见怪不怪的,是见怪不怪,两个巴巴找上门来的傻瓜而已,人都见不到还在这里说公平竞争——他一张脸已经绷成了铁板,正在此刻电话却响起来,一看是家里的号码,接通就听到老爸刻意压低的声音:
“你在哪里,快回家,起霏来看我们,我是偷偷给你打电话的,你妈不知道还能留她多久。”
徐起霏两年未曾回来,这一次专门抽了一点时间去拜访周老先生夫妇,无论她和周正泽变成什么样子,曾经他们对她确实是非常好的,她带了一套蓝珀雕刻摆件作为礼物,他们陡然见到她也是又惊又喜,连连问她近况,少不了唏嘘感慨,聊了一阵周夫人自然想提到周正泽身上来,于是开始绕着弯子转话题,她一听便觉出来了,她只是单纯想来拜会曾经对她好的长辈,对于周正泽和江以夏的小日子过得如何是半点也不想过问的,因此几次都岔开了话题,坐了不多时便要起身告辞,周夫人立刻着急了,连连要留她吃饭,推辞了半天她才终于走出门去,周家的别墅坐落在斜坡上,要走台阶下去才到车道,很冷的天,下着几颗雨,台阶湿滑,她走得小心缓慢,恍惚记起曾经每周末他都要带她回这里,那时就是雪天他们也走得又轻又快,一路谈笑绝不会对这几级台阶小心翼翼,也许只因那时无论来去他们都是手牵手的吧。
她轻声笑起来,低着头更加仔细脚下,却突然听到挟着怒气的声音叫了一声:
“怎么是你?”
她一抬头正和两个拾级而上的人打了照面,她微微一愣,不由自主顿住了脚步。
是江以夏父女俩,江父刚刚叫了那一声,脸上还难掩惊怒,江以夏同样瞪大了眼睛看她,似乎不相信她居然还会到这里来。
果然不可避免是要碰到的,她定一定神,也不和他们打招呼,只往旁边侧了一侧,垂下眼睛继续走路,耳中却听到江父一声冷哼:
“真不知道老周是怎么想的,这种女人还让她找上门来,是我早叫人赶走了,难道现在还要让她缠着正泽不放么?”
她恍如未闻继续走,倒是江以夏先开口阻止了:
“爸,别说了,你先上去等我好吗?”
江父气道:
“你还想和她说什么,当初如果不是她害你——”
“爸——”她打断他,语气中已是少有的急切,江父看一眼急得脸红起来的女儿,终于忍气让步:
“好,我先上去。”
江父气呼呼往前走,江以夏却直直向她走来,正正挡住她的去路,徐小姐终于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抱歉,我和你无话可说,还请你让开。”
她问:
“你是来找正泽哥?”
她只撇嘴一笑:
“江小姐,你多心了,我对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都没兴趣。”她脚下并不停步,越过她继续要走,她连忙拉住再追问一句:
“你见过他了吗?”
徐小姐看一看她的手,一直漠然以对的脸也有厌恶压抑不住,一扯衣服往旁边一避:
“别碰我。”
她仍旧自顾自走下几级台阶去,江以夏脸上尴尬,却不甘心再追几步:
“你等等……”
她只顾追人,早忘了脚下湿滑,刚喊了那一句便一脚踩滑,只惊呼一声便摔了下去,她那一摔正正倒在徐小姐脚边,前面的江父听见声响回头,吓得大惊失色,两三步便跨下来扶起女儿,连连问她摔到没有,江以夏那一摔不轻,脚微微一动便疼得嘶嘶吸气,江父已经气极怒极,指着徐小姐咬牙切齿:
“一定又是你,你居然还做这样的事,你居然还这样对我们家以夏——”
他那手指已经要点到她脸上去,却突然有人拉住了他:
“江叔!”
“正泽你来得正好,你看这个女人又对以夏干了什么?!”
他应该刚从外面回来,正巧就碰到了这一幕,他手上拉着江父,眼睛却看到她身上来,沉默不语脸色难辨,其实她明明已经远离这些人很久很久,明明已经在自己的世界中淡然下来的,可是她和江以夏总有这样的孽缘,总有这样的重复,这一刻似乎时间倒退,一切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她似乎陡然又触摸到那时的惶恐和委屈,在猛然见到他的这一刻竟然还会不由自主地分辨:
“我没有,我——”
不过说了几个字便突然住口。
她此刻还居高临下地站着,柔弱的江小姐蹲在她脚边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情景,面对的是他,她居然还想解释?她在一刹那间清醒过来,什么都不再多说,只露嘴角边一点嘲讽的笑:
“好,我不狡辩,是我的错,又是我推的她,我无话可说。”
“你居然还在笑,你伤害了以夏居然还说得这么轻松?”江父的手又要指过来,却让周正泽拦住了,他眉头紧皱,眼睛一眨不眨落在她的冷淡笑容上不知是什么样的神气,她厌烦再看他那副为江小姐难过心疼的样子,已经埋头从包里撕下一张便利贴刷刷写了一个号码塞到他手上:
“你们要商讨医护费用或者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