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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商讨医护费用或者是走法律途径,请打这个号码,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请让一让。”
“起霏!”他在后面叫了一声,她只作未闻,自顾自走下去。
这一片别墅区极难打车,她早叫了送她来的出租车师傅等她,走过去刚刚拉开车门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尾随而至,转头却看到周正泽,居然没有陪在江以夏身边就这样急匆匆赶来,她微微诧异:
“还有什么责任问题需要和我说清楚的吗?”
他脸色更加晦暗,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起霏,我们好好谈一谈。”
她笑起来:
“不用说了,正泽,我知道——不要盯着她不放,不要再做那些伤害她的事,你早说过的,我都知道,今天的事……算我不对吧,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要盯着她不放,不要再做那些伤害她的事——这是两年前他们最后见面那一天他对她说过的话,那一天她将证据摆到他面前,可是他怎样也不信,只说了这样的话,那时她陡然就不做声了,再没有为自己分辨过一个字,只是一口一口喝完了那杯冷咖啡,然后明媚笑起来。
如同此时。
风冷冷吹过来,他抬眼望她,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她已经坐上了车,他这才抓着车窗说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下车。”
她歉然微笑:
“正泽,我真的有事。”
他终于发怒:
“徐起霏,下车。”
她仍旧泰然处之:
“正泽,你不用发火,虽然我坏事做过很多,可是至少说话还是言而有信的,我说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就一定不会,你不用和我撕破脸。”
他真要气结了,虽然有外人在却也实在忍不住开口:
“徐起霏,我和她没有——”
她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放到耳边听电话,再也不看他了,她说:“你不用等我,后天才回去,你赶不及邵氏的年终庆典怎么办?”他立刻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了。
她听着电话已经示意师傅开车,只对他歉然笑一笑便转过头去专心讲电话,等她终于挂断电话出租车师傅才从后视镜里对她笑:
“小姐,和男朋友吵架啊?”
她笑一笑没答话,那热心师傅再说道:
“刚才我看他开车过来像在飞,车还没停稳就往下冲,赶着回去见你呢,小两口随便争几句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她好笑看那师傅几眼,一本正经说道:
“你看到刚刚上去那女人没,他们才是青梅竹马的小两口,我是横刀夺爱早被就地正法的坏女人呢,和他们没瓜葛的。”
师傅瞠目结舌,她咯咯咯笑出声来。
62蓝珀
徐小姐果然言而有信;这边的事一办完次日就飞回了C市;再没有多的逗留;此时已是年末;各家公司都在忙着年终总结,周老爷子虽然已经退居二线,却还是从老伙计那里听到一点风声;这天吃饭时便问起大儿子;周氏在C市的产业并不核心,从来用不到他亲自出马的,况且又是岁末,这边的事都要忙得他团团转的;周正泽认真吃饭;说得若无其事:
“那边有两个投资的项目年后马上就要动工,现在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谈妥,我还是过去一趟,大概就两三天的样子,这边只是一些例行会议,秘书会帮我把资料整理好的。”
周夫人连连点头:
“这样看的确是要你过去才行,谈工作两三天怎么够,你也不急,把事情办好,多留几天没关系,反正正行闲得很,叫他顶你一段时间。”
周老爷子沉吟点头,也是一副谈公事的样子:
“正行是该历练历练了,那两个项目,你去看看也行。”
当天晚上他还接到正行的电话,那家伙虽然读的商学院,却对生意上的事从来不感冒,原本谁说让他进公司总有一大堆理由来搪塞的,这次居然一口就答应了,晚上还专门打一个电话来嘱咐:
“哥,我这次可是为你赴汤蹈火了——”
“周正行——”
“——是为公司赴汤蹈火,我知道C市的项目非常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谈,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其实他从吃饭起就一直憋着,这时抬手按一按额头,只觉头大如斗。
他到C市确实是工作,那两个项目问题不大,面对面碰一碰基本就谈妥了,只是对方负责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小问题会劳烦周公子亲自出马,自然诚惶诚恐小心应对,会后他随口说想在这边买一套蓝珀摆件,这边的负责人当做了一件大事,派了专门的人全程陪同,只是他们连蓝珀是何许物也很少有人知道,更遑论辨识真假,若是带他买到假货那还了得,于是又紧急联系了专业的珠宝鉴定工作室请鉴定师同行,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FLY派来的鉴定师是个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据说是翡翠玉石琥珀类的权威,只是说话一板一眼不会看人脸色,这边公司一起陪同的小李是个人精,好几次看到周公子脸色不耐神情不睦,他怕得罪这位大人物,自然处处苛责这位权威,权威在业界广受尊敬,老板客户从来对他都礼遇有加,哪里受过这种气,一来二去不免和小李闹得不愉快,回头便和老板说宁愿在工作室里照查尔斯滤色镜也不愿陪他们一起去了。
徐小姐在一家高档琥珀会所见到这两位买家时已经知道权威这委屈的确受得冤枉,她这几次碰到周正泽从来都说很忙有事的,这时倒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边小李见来的是位美女立刻大大舒出一口气来,问一声:“是徐小姐吧?”边说边快走几步过来握手,介绍完自己又介绍后面的周正泽,他淡淡微笑,既不叫她也不再说单独和她谈谈那些话,只有一句礼貌的招呼:“你好。”倒像是初次见面只谈业务的样子,如此一般她也只得拿得出坦荡:
“你们好,我是FLY的徐起霏,希望能帮你们挑到合适的藏品。”
这家琥珀会所的老板和徐小姐很熟,见是她带来的主顾立刻引到了精品区,泡了茶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这里就是市面上少见的蓝珀也有三十多件,徐小姐照例问一句:
“两位选择蓝珀作为藏品,对它的升值空间有了解吗?”
小李搔搔头,看向周正泽,他居然也摇头,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是很懂,只是前段时间一位朋友送了我父母一套蓝珀摆件,他们很喜欢,我也很喜欢,所以想再买一套。”
她只淡淡哦了一声,然后开始讲解:
“蓝珀是公认的琥珀之王,仅仅产于墨西哥和多米尼加共和国,由于墨西哥的产地连年战争,所以目前多米尼加共和国已经变成蓝珀的唯一产地,虽然也有其他矿区宣称有蓝珀的发现,但无论颜色、质地或产量都无法与多国相提并论,而在多米尼加,蓝珀的原料月产量不到二十千克,加工后的优质蓝珀月产量仅五千克左右,非常珍贵。
蓝珀在欧美国家其实早已经是收藏家的宠儿,在国内却是近几年才热起来,三年前几百元一克还能买到质量上乘的蓝珀,现在已经涨到每克万元,涨幅达上百倍,而且还在不断上升,所以现在投资蓝珀,的确是很好的选择。”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
“这样贵重,难为你有心。”
她却往展架那边踱一步,不看他眼睛,只将那句话另作他解:
“怎么叫有心,基本的专业知识而已,任何一个鉴定师都会这样告诉你的。”
小李根本没听出中间有何玄机,只听到投资蓝珀这样赚钱早已经想入非非,只是看看这些蓝珀摆件和饰品,小小一件也动辄上万,又只得打消念头。这会所的蓝色琥珀或雕刻成山水摆件,或做成小巧印章,或制成精美首饰,错落摆在红木的镂空格展架中精致华美,样样都令人爱不释手,然而他却也细心发现了差别,有些蓝得格外鲜艳的蓝珀价格反而要低些,他正要问,却听到周正泽已经开口:
“徐小姐能不能说一说怎样区别蓝珀好坏。”
“蓝珀分为天空蓝、海水蓝、茶蓝等等颜色,其中以天空蓝为最佳。”她指着其中一件山水摆件,“这就是天空蓝。”
“这就是天空蓝,难怪价格要高得多?”小李诧异,“不过这明明是黄色啊徐小姐,我觉得怎么看也该是最差那等的。”
她笑着说:
“李先生,很多人都会和你有一样的想法,蓝珀虽然叫这个名字,可并不是越蓝越好,天空蓝应该是黄而纯净,肉眼只感觉稍微有点蓝色荧光,在紫光灯下会出现强烈的蓝色荧光,反而看上去瓦蓝瓦蓝的蓝珀最次,因为里面含有较多的杂质,通过折射反映在表面上才会那么蓝。”
小李也笑起来:
“真亏了徐小姐,今天可受教了,原来这蓝珀也和人一样,看起来坏的其实是好人,看起来好的其实是坏人,真是有趣。”
周正泽看着她没有说话,小李看他脸色不对,估摸自己言多必失,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连忙闭紧嘴巴不敢再说一个字,许久才听到这周公子缓慢地问出一句话来:
“徐小姐你看走眼过吗?”
她倒轻松一笑:
“当然,最开始接触到这一行的时候谁都会出错,不过真正熟悉了就会发现其实要制造出以假乱真的蓝珀仿品并不容易,通常——”
“如果看错了你会怎么办?”他却打断她的话紧咬住刚才那个话题。
“还能怎么办,多看多练,希望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还有‘以后’吗?”他再问她,眼睛片刻也没离开过她的眼睛,她终于抬起头来直视他:
“周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清晰说出来:
“我曾经也看错过,可是连道歉的机会也没有了,徐小姐,如果我现在说‘对不起’,还算不算太晚?”
小李已经听到混乱了,可是看周公子那样子似乎很较真,实在忍不住劝一句:
“周先生你也不是专门搞收藏的,会看错在所难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下次再买什么藏品,让徐小姐一起给点建议就是了。”
周公子没说话,只有两道眼光扫过来,小李打一个寒颤,立刻知道又多嘴了,连忙噤若寒蝉,倒是徐小姐淡淡的笑打破僵局:
“李先生说得对,看错在所难免,没必要说对不起,真假好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件。”
会所的老板已经招呼完了其他的客人,走过来刚好听到这一句,笑着赞同道:
“是啊,徐小姐说得对,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还真有客人就喜欢瓦蓝瓦蓝那种品相的,都以为蓝珀蓝珀就一定要蓝嘛。”
他笑着笑着也收了声,眼睛在面前这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陡然觉得自己出现得很不是时候,连忙尴尬地问一句来掩饰:
“几位看中哪一件了没有?”
正说着,徐小姐电话却响起来,她说一声抱歉,走远几步听电话,她讲得很小声,但声音的愉悦显而易见,最后有几个字听到众人耳中来:
“……七点?好,你来接我……”
她收了电话走过来,会所老板和FLY的合作很多,跟她和邵唐都很熟,这时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