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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信低头喝水。
乐从心:“……”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乐从心心惊胆战。
饭局全程,丁步直小动作不断,一会儿帮乐从心倒水,一会儿帮乐从心递纸,还时不时提两句这个是她爱吃的,那个是她爱喝的,看似意味深长,但若真论起来,却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全程绅士有礼。
两位中老年朋友明显误会了,看着丁步直的眼神愈发慈爱,甚至还热情邀约丁步直有空去家里坐坐,听得乐从心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唯一智商在线的,就只有苏若信。他面带微笑吃完了全程,对丁步直甚至有几分防备和疏离。
饭局结束后,乐妈妈和苏爸爸在路边还拉着丁步直滔滔不绝。
苏爸爸:“我们小乐就是胆子小,人有点木讷,领导您在单位可要多多关照她啊!”
丁步直:“应该的。”
“小乐能有您这样的领导真是福气啊。”乐妈瞥了一眼乐从心,“丁领导,您要多督促督促小乐上进啊。”
丁步直瞄了一眼乐从心:“当然。”
心好累,这都什么事儿!
乐从心默默移到路边,假装是个垃圾桶。
“姐。”苏若信走过来,容色严肃,“你喜欢他吗?”
乐从心惊了:“苏若信,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我我、他、他他……怎、怎怎怎么可能?!”
“如果你不喜欢他,早点说清楚。”苏若信老气横秋叹了口气,“这个人,简直跟猎鹰一样。”
“哈?!”
苏若信看着乐从心的眼睛:“他盯上的猎物,绝不会放手。”
乐从心:“嗝!”
*
乐从心坐在丁步直的车上,双手平放膝盖,全身冒汗。
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苏若信的话。
他是猎鹰。
盯上的猎物。
不会放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乐从心偷偷观察着丁步直的侧脸。
夜色将他的容颜罩上了一层幻彩流光,如梦如画。
这么漂亮人的,这么有钱的人,这么有能力的人,怎么能看上我?!
肯定是苏若信这家伙的错觉……吧……
虽然乐从心很不想承认,但苏若信的智商,的确要比她高出好几个段位。
从小到大,他的学习都是拔尖的,更不要说在钢琴上显露的天赋,简直令人望尘莫及。
乐从心现在都记得,苏若信四岁时,钢琴老师教了几节课后露出的表情。
“这孩子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当时,妈妈和苏爸爸几乎乐疯了,抱着苏若信又亲又跳。
乐从心站在旁边看着,手里拿着期中考试卷,那是一张数学卷子,分数是49分,老师用红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评语。
【请家长!】
乐从心不忍心把这张卷子给妈妈,她的笑脸是那么灿烂,是十年来她从没看过的灿烂。
那一刻,她明白了。
苏若信代表着希望和新的生活,她只能勾起妈妈痛苦的回忆。
温柔的母亲,慈爱的父亲,可爱聪慧的儿子,这是完美的一家,而她,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像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过着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按部就班相亲、结婚、生子、变老、生病,死去。
而像丁步直这样璀璨的人,大约只会在她的生命里短暂地出现一下,然后——消失。
这样,就挺好的。
丁步直盯着后视镜,看着乐从心表情变幻几番,轻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
丁步直:辛辛苦苦一整天,一朝回到解放前,唉,我太难了。
第20章
睁开眼,是富饶繁华的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满街叫卖的小贩,扛着冰糖葫芦的小哥吆喝着从身边走过,孩童们追在后面,叽叽喳喳唱着歌谣。
“喷香的水粉勒~”
“卖香包勒——”
“炒栗子勒,糖炒栗子勒!”
最前方,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长发,束腰,腰间挂着长剑,苍白的手覆在剑柄上,黑白分明。
他身上依旧穿着黑衣,料子却不一样了,是印着暗纹的绸缎,袖口上绣着银白的暗纹,低调又奢华。
乐从心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手指揉成了一团。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到脂粉摊子前拿起一盒脂膏。
“好看吗?”
“好看。”乐从心说。
“这个呢?”他又拿起一盒。
“也好看。”
“都包起来。”
乐从心想去接过包裹,却被他避开。
他拎着包裹,继续向前走,左逛逛,右转转,几乎每个小摊都会买几样东西,手里的包裹从一件变成了五件,又从五件变成了八件、十件,十六件……挂在他两条胳膊上,花花绿绿的,看起来有些好笑。
“将军……”乐从心终于忍不住了,“这些东西,都比不上宫里的,公主也都看不上的……”
他猛地停住脚步,转身,迈步走近乐从心。
乐从心慌乱后退,死死盯着地面,看着他黑色的靴子距离自己的脚尖只有三寸。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你——喜欢吗?”
*
乐从心睁开了眼,盯着天花板良久,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蜘蛛网。
梦的剧情又增加了,还解锁了个新人物?
乐从心晃悠进卫生间,一边蹲坑一边梳理剧情。
黑衣人成了将军。
有个相好是公主?
但他貌似对梦里的自己也有点意思。
这个剧情走向——emmmm……
似乎朝着狗血三角恋狂奔而去啊……
乐从心觉得她真没有什么编故事的天赋。
电话响了,是乐母打过来的。
“你实话跟我说,你跟那位丁总真的没什么吗?”
“没有。”
“可我想了好几天,他那天对你的态度,我总觉着他对你有意思。”
“妈,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那当然是帅啊!”
“他是唐氏集团总部的精英,据说和总裁是兄弟。”
“啊——”
“他住在豪华公寓楼里,就是13万一平的那栋。”
“噫!”
“你姑娘我,人老珠黄,三流大学毕业,没钱没车无才无貌,你觉得人家凭啥能看上我?”
“可能……他瞎?”
“……”
“咳,没事,小乐,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前天你三舅又给你物色了一个,我看了看,还不错,约了下周一晚上去见面。”
“周一?”
“人家本来约的是周末,我给推了,你赶紧趁今天休息去买两件衣服。哎呦,平时没发现,那天你和那个丁总往一块一站,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穿的像地摊货。”
乐从心:“……”
不是像,就是地摊货。
“你钱够不够,我给你发个红包。”
“不用。”乐从心说,“我钱够用。”
电话里的乐母安静了几秒。
“你不用跟我客气,我是你的妈妈。”
“没客气,真够用。”
“……哦,好……那……”
“周一把相亲地点和时间发给我。”
“好。”
“妈,再见。”
“……再见,好好吃饭啊……”
乐从心打开了手机银行。
余额不到五千,刨去这个月的房租水电网费电话费生活费,所剩寥寥无几。
难道要动用买电视的存款?
乐从心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电视墙。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觉得,电视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了一件玩手机时播放背景音的摆设。
可是乐从心觉得,没有电视,就没有家的感觉。
她总是记起上小学时,放学回家,打开电视,追哆啦A梦的动画片。
无所不能的蓝胖子头戴着竹蜻蜓翱翔在天空里,她坐在沙发上嚼着花生米,厨房里传来妈妈炒菜的声音。
大门开了,爸爸提着包走进门,大喊:“小乐乐,我回来啦!”
这是乐从心关于亲生父亲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
之后的二十多年,她再也没见过他,只是过年的时候听三舅说过几句,说他和那个女人结婚后,又生个了带把的,可惜不成器,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去了好几次。
说这些的时候,三舅舅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我妹妹才是有福气的,如今是儿女双全,个个成才,那个乐盛臣就是傻*,出去瞎搞,如今就是报应!”
乐从心不好评价自己的父亲。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总是不高兴,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时候。
据三舅舅说,她出生的时候,爷爷听说是个女娃,甚至拒绝翻家谱帮她取名。
父亲也没说什么,第二天,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从心。
听从自己的心,率性而活。
与其说这是父亲对她的期望,不如说是他一生的写照。
他率性地辞职,率性地出轨,率性地离婚,率性地去了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而乐从心,则是完全继承了这个名字另一个层面的意思。
怂。
*
怂怂的乐从心最终还是出门买衣服了。因为她的工资卡意外收到了一笔钱——700元,备注是衣物购置费。
对于这种意外之财,乐从心迅速做出了计划。
250元买衣服,450元存起来,距离大电视只剩2000元。
乐从心坐着公交车晃到了春城最老牌的服装城,这里虽然装修老旧,但胜在品类齐全、常年打折,只要你挖掘得足够深入,就能找到比淘宝还物美价廉的服装。
乐从心是这里的常客,对于不少高仿品牌都有着不俗的见解,在她看来,是不是正品不重要,便宜耐穿才是关键。
一下车,乐从心就直奔常去的几家服装店,可悲剧的是,几家居然都是夏装打折专场,秋装基本没几件,乐从心又把五层大楼从内到外挖掘了一遍,竟然全无收获。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乐从心不得不改变战场,转战距离服装城一公里外的步行商业街。
虽然距离很近,但性价比却是天差地别。
步行街上的几家大商场,衣服一家比一家贵,规格一家比一家高,一件T恤动辄都要六七百大元。
乐从心很累,身心俱疲。
尤其是在她看到一条巨丑的裙子居然要卖1500大元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士,这条裙子现在打九五折,要不您上身试一下,加入我们的会员,还有赠品哦。”
服务员很热情,乐从心落荒而逃,拐进了隔壁的店。
这家店的风格更神奇,大红大绿大蓝大紫,各种颜色参杂在一起,像是一包48色的丙烯颜料被炸开了。
这个风格,很适合罗姐——诶?!
乐从心看到了罗姐,她正站在镜子前试裙子,华丽的雪纺大摆群穿在她的身上,风韵无限。
罗姐也看到了乐从心:“小乐,你也来逛街啊!”
乐从心:“明天要去相亲,买件新衣服。”
“我的妈呀,第几次了?”
“106次吧……”
“你这是要创造一项纪录啊。”
“哈哈……”
罗姐乐身边还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大叔,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老奶奶,满头银发,满脸笑容。
“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妈。”罗姐热情介绍。
“伯伯好,奶奶好。”乐从心笑道。
罗姐的老公笑容很和蔼,腰杆笔直,头发染得乌黑,一点也不输年轻人,和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