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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低下头,乐从心看到他的睫毛剧烈颤抖着,遮住了眼睛。
很轻,很温柔,很小心的一个wen。
仿佛草叶尖的露水滴入清溪,咚一声。
乐从心屏住了呼吸,慌乱眨了眨眼皮。
他喉结动了一下,猝然用手罩住了乐从心的后脑勺,整个人靠了过来。
乐从心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这个wen上,她的世界里掀起了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无数的电流在她的血管中涌动,令她的心脏战栗起来。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犹如暗夜中的深海,藏着汹涌的激流,海浪不停翻涌着、拍打着,涌上了沙滩,带来了藏在海面下无尽的思恋和深情……
乐从心猛地睁开眼睛。
一股电流从某处倏然传向全身,脑中一白,全身软在了床上。
刚刚,啊啊啊啊啊!
乐从心面红耳赤,用被子把自己裹成鸵鸟蛋。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个梦!
而且,每次都、都……
我是不是欲求不满啊啊啊啊啊……
*
自从上次乐从心提出分手未遂,还被丁步直逼出了心意后,乐从心和丁步直的恋人关系就一日千里,如胶似漆——才怪!
除了那天的吻,丁步直这一个月的表现可称得上是坐怀不乱,中规中矩。
他开车接乐从心上下班,帮乐从心买早餐,和乐从心一起吃工作餐、吃晚饭,吃夜宵,出门时必须握着乐从心的手,过马路时定然搂着乐从心的腰,送乐从心回家时,会轻轻拥抱,会用下巴蹭乐从心的头顶,但,唯独不会接吻。
有好几次,乐从心从他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渴望,可最终,他都以惊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刹车。
乐从心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查了查度娘,得出几个不靠谱的推论。
第一,这个男人有洁癖。
第二,这个男人太害羞。
第三,他只想谈个柏拉图精神恋爱。
乐从心分析了半天,觉得丁步直都不符合。
丁步直安分了,乐从心的胃口却被吊了起来。
虽然乐从心有着丰富的相亲史,但实际上,却是个连吻都没接过的菜鸟。
那天,丁步直一个天/雷/勾/地/火的法式深/吻,毫不意外的勾起了乐从心不太和谐的……咳,那啥。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梦境。
同样的梦,乐从心这个月已经梦到了6次,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感觉强烈,一次比一次……
甚至只凭梦境,她就、就……
乐从心喷了一圈保湿喷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乐从心,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和吃饭、睡觉、呼吸一样自然,放轻松、深呼吸,一切都会好的。”
乐从心嘴里嘀咕着,提着小提包,踩着小高跟,哒哒哒下了楼。
丁步直靠在黑色奔驰车门前,嘴角微勾。
“早。”
一秒破功!
乐从心全身温度飙升,头顶冒出粉红色的蒸汽团,邪念丛生,无法无天!
对不起,我有罪!
乐从心整整一天都没敢看丁步直的脸,生怕产生某些不健康的想法。
很快,丁步直就发现了她的反常。
于是,下班的时候,不出所料的,乐从心又被丁步直绑在了副驾驶上,美其名曰共进晚餐,但乐从心却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预感。
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丁步直慢条斯理帮乐从心布菜,乐从心风卷残云吃饱喝足,眼巴巴等着丁步直吃完回家。
可平时雷厉风行的玉面阎罗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吃得那叫一个仪态万方,而且每吃一口,就会撩起眼皮,媚眼如丝扫一眼乐从心,探出舌尖,扫一下唇瓣。
乐从心汗毛倒竖,低头,缩壳。
她听到丁步直笑出了声。
回家的路上,丁步直也一反常态,用蓝牙播放了一首爱情歌曲,居然还是治愈系天王张哲轩的新歌。
清澈的声音,干净的配乐,合在一处,洗涤了茫茫夜色。
乐从心一介凡人,哪里经得住这般考验,她憋着憋着,眼珠子不由自主就转到了丁步直的脸上。
夜光如水,映得他的脸愈发美丽动人。
乐从心看呆了,等回神的时候,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乐从心家楼下。
丁步直松开保险带,叹了口气。
“你这么看着我,很容易出事故。”
乐从心:“啊?”
“说吧,你一整天都图谋不轨的,想干什么。”
“……”
我说不出口!
丁步直似乎并不着急,他耐心地等着。路灯穿过车窗,散开又凝聚,落在了他的唇上,浓得像蜜,一碰就会滴下来。
乐从心觉得她吞口水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丁步直眉眼展开,泛起笑意。
他一手撑在乐从心的椅背上,身体前倾,缓缓贴了过来。
乐从心后背紧紧黏着椅背,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全身僵硬。
她看到了他黑羽般的睫毛遮下。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她攥紧了手指,颤抖着闭上了眼。
“比卡丘~~~biubiu~~~”
电话铃大作,乐从心猝然睁眼。
距离她不到半寸的丁步直也睁开了眼睛,眨了眨。
“你电话响了。”他说。
乐从心噗出一口气,手忙脚乱掏出电话。
丁步直退了回去,轻笑出声。
“喂!哪位!”乐从心低吼。
电话里沉默的两秒。
“喂,小乐心,是我。”
一桶凉水从头浇了下来,乐从心全身冰凉。
“……爸?”
*
乐从心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乐盛臣,她的亲生父亲,一个随心而活,抛妻弃女的男人。
乐从心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从三舅的吐槽里。
“小乐啊,我悄悄跟你说,那家伙居然联系你妈,说要见见你,你说说,当初我姐没改了你的姓,已经给他留了天大的面子,如今他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乐从心当时没往心里去,因为此人信奉的理念就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断然是不会回来再找她这个“赔钱闺女”的。
所以,这次,大约也只是个普通电话问候。
乐从心:“爸,你好。”
电话另一头的乐盛臣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哽咽。
“你还能叫我爸爸……爸爸很开心……”
“妈说过,无论你做过什么,你终究我的生父。”
“好、好。明天、明天是周末,你休息吗?”
“是。”
“那、那能不能来见见爸爸?”
“……”
“我二十年没见你了,很想你,你就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乐从心沉默了。
在她残存不多的记忆里,这个人说话总是带着三分火气,何曾这般低声下气过?
事有反常必有妖!
“我现在过得很好,见面就算了。”乐从心说,“再见。”
不等对方反应,乐从心挂断了电话。
丁步直似乎有些惊讶,看了乐从心一眼。
“我的亲生父亲,二十年没联系了。”乐从心解释。
丁步直眯眼。
“丁总,我先回家了,再见。”乐从心推开车门,跳下车。
“乐从心,”丁步直提声,“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哦。”
乐从心心不在焉进屋,洗漱,钻进被窝,掏出手机,点开了妈妈的微信。
【妈,今天那个人给我来电话了,说想见我一面。】
删掉。
【妈,你和那个人还有联系吗?】
删掉。
【妈,我今天接到电话,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删掉。
乐从心呼出一口气,手机扔在一边,盯着天花板。
二十年前,她从床上醒来,就是这样盯着老房子的天花板,听着外面父母的吵架声。
【乐盛臣,你有没有良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母女?!】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害我老乐家绝后,我特么能跟你过七八年,已经仁至义尽了!】
【所以,这是你出去找别的女人的借口?!】
【人家和你可不一样,人漂亮又有能力,在南方有关系有根基,我们以后是要赚大钱的,而且,人家能给我生儿子!】
【什……么……】
【B超查过了,百分百儿子,你问这么多有用吗,一句话,离不离!不离就上法院!】
【好……好、好好!离!】
本以为早已遗忘记忆,却每一帧都那么清晰。
是啊,怎么可能忘得了——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感觉——怎么能忘掉!
乐从心闭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气。
手机嗡一声,跳出一条短信。
【周六11:00,爸爸在飞虹大酒店302包厢等你,不见不散。爸爸真的很想你,我亲爱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是没办法了,原来的版本被锁了,又不让减少字数,只能这样凑字数胡乱改了一段,大家凑合着看吧
明明没有描写脖子以下!
第27章
飞虹大酒店,春城最老牌的酒店,没有之一。
二十年前,它是春城餐饮业的龙头,当时,能在这儿吃一顿烤鸭,那绝对是可以吹嘘半年的荣耀。
乐从心记得很清楚,她六岁生日那天,乐盛臣带着她和妈妈来这里吃了顿大餐,是乐从心从小到大吃过最豪华的一餐。
第二天,乐盛臣提出了离婚。
二十年后,乐盛臣居然又选了这家酒店,不知是为了怀旧还是戳刀子。
乐从心跟着礼宾小姐走在酒店过道里,去年刚翻修的建筑物里散发着一股怪味儿,仿佛老朽的腐木上裹上了一层劣质油漆,闻着令人反胃。
“女士,到了。”礼宾小姐推开。
乐从心看着302包厢的门牌,吸气,推开了门。
包厢不大,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摆了几个菜,桌边坐着一个人,看到乐从心,腾一下站了起来。
他穿着蓝衬衣,宽大的西装裤,皮带勒着发福的肚子,随着他站起身,肚皮的肉上下摇晃,稀里哗啦的。
他的发际线很靠后,几乎快到了脑顶,勉强梳了个大背,猛一看去像秃了半截,眉眼都被肥肉挤成了一堆,乐从心辨认了许久,勉强认出二十年前依稀的眉眼。
乐从心:“……”
这脱发不会遗传吧。
“来来来,快坐快坐。”乐盛臣笑得拘谨,“我点了几个菜,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乐从心扫了一眼桌上,八凉八热,一瓶红酒,没有主食,三份餐具。
乐从心:“还有谁要来吗?”
乐盛臣笑得犹如蒸开了花的馒头:“小乐心今年27了吧,是大姑娘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乐从心:“……”
这熟悉的开头,感觉不太妙啊。
“爸爸其实一直很关心你,我之前和你妈妈联系了好几次,想让你来蓟京发展,可是你妈妈似乎对我成见很深,不愿意让我见你,不过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了。”乐盛臣说,“我听说你在一家小广告公司上班,工资也不多,发展前景更谈不上,我就想着吧,这女娃儿啊,还是不要太辛苦,重点还是要找个好男人嫁了,下半辈子才有保障。爸爸这几年发展的还不错,认识了不少青年才俊,就想着给我闺女好好介绍几个,小乐心,爸爸还是爱你的啊。”
乐从心愕然。
万万没想到,二十年没见的亲爹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