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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刚好这儿的一位屠户预备捉几只野物,山上也有住宿的地方,于是决定改了住的地方。
到了下午,随同陆宴秋和陆绯鸢回来的居然还有一个人。
他目光变得黑沉,手上提了几袋礼物就这样进来,他看着开门的何非鱼,微微扬起笑。
室内暖气宜人,何凛冬瞥过他手上的东西,再他坐下之后道:“你是有什么打算,就一直呆在国外?”
朝墨看看这屋里的人,路上碰到的兄妹他也有所耳闻,来时路上正好碰见他们才自报姓名,拿出手机里放了许多年的照片。他以何非鱼的兄长自居,一路被打探了许久才同意随他们到了这里。
纵然知道这一次来了,有些事真的就不会再改变了,他也还是定了机票连夜过来了。若是不来,怕是什么都不剩了,从自己安排在何非鱼身边的人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赵深君居然找到他们了,内心骇然让他失了风度。
他目光掠过那个随时跟在何非鱼身边的小小穿的十分厚实的身影,心里再一次流露出苦涩的感情。
他忍着鼻头的酸意同何凛冬道:“公司还没有正常上轨,可能会需要呆在那里。二叔……你、你们还好吗?”
他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在他眼中都很有魄力又英俊的人从青年到中年,再到现在只能坐在轮椅的人,再看到几年不见剪短了头发,五官秀丽却显得冰霜的何非鱼,才惊觉时光带走的不止是回忆,还有大家流露过的感情。
在何凛冬眼中,何非鱼、朝墨他们来说永远都是他眼里的孩子,纵使他们长大了,说着大人的话做着大人的事,他依旧会记得他们稚嫩的面庞。
三年不见,这个孩子越来越沉默,连笑都很少。放在以前,就算他不活泼,但也是人缘不错沉熟稳重的一个人。而今他眼中的伤感浓稠的像药膏,散发着颓唐的气息。
“你不是看到了吗,能吃能睡,还有什么不好?”何凛冬淡淡道。
何非鱼抱着何和煦过来坐下:“叫大伯。”
何和煦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叫出一声。
他看朝墨,朝墨也在看他,他先是有些抗拒对方的模样,但当他看到何和煦眼里的天真时才恍然,他小的连认人都要教,并不是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就是那个人的缩影了。
“……和煦。”他念着他的名字,从身上摸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块观音玉佩。“这块玉我带过很久了,也是块古玉很养人,以后戴着它,好吗?”
何非鱼眉眼微动,启唇:“这是你奶奶嫁妆里的玉,阿墨……”
朝墨拿着玉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终于肯与何非鱼对视了,久违了这样的称呼,朝墨兀然轻笑,像是开怀了许多,同何和煦招招手温和道:“煦煦戴上吧,就当是见面礼。”
何和煦不懂玉的价值和意义,但他懂得这个对此见的陌生伯伯看他的目光奇怪又复制。他看看妈妈,爷爷却突然出声对他说收下来,妈妈也轻轻点头,他乖巧的上前一步,靠近了朝墨。
玉挂在他脖子上以后,这个男人还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他怀里。何和煦动了动,想要下来,但在男人抱着他将头抵着他的脑勺之后,何和煦天真的眨动几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好像听见身后来自这个伯伯喉咙处,那声极细小极压抑的哽咽。
等他被抱回妈妈身边坐着之后,他好奇的看过去,却发现这个大人只是盯着他妈妈看,眼角微红,并没有哭。
没看到对方眼泪的何和煦像是颇为无趣的低下头,他安静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看一眼脖子上的玉佩。
“我听说你的胃还会时不时的疼?”朝墨冷不丁地问一句。
那时候在海上吹了许久的风,从下午起到凌晨没吃过东西,何非鱼的胃疼发作,直到现在也还没治好。她除了样貌变化了,对待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
“已经是老样子了。”她说道:“待会儿一起用饭吧,客房还有几间,被褥都是新的,我们许久不见你也不急着回去吧?”
朝墨沉默片刻,沉沉应声:“嗯。”
何非鱼露出笑容,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夜里吃过饭后她站在窗前看着庭院槐树的树影不发一语,世事无常,一切都变了。朝墨走到她身边,许是怀着最后一点心思同她道:“如果当年不是他陪在你身边,你我还有可能吗?”
“没有如果这种事。”何非鱼柔声道:“你于我一直是敬爱的兄长,可以是家人,却不能成为爱人。”
“为什么呢?”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睫毛长的落下一片细细的阴影。“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等很久,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有足够的耐心、毅力,但我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我是真的没有半点机会了?”
他试探的触摸她白皙的面庞,在快要触时被她握住了手。朝墨一愣,就要反手握紧她,但何非鱼比他快一步松开了。
她看着他极其失落的望着手发呆,幽幽叹息一声:“不是这样的,阿墨,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一直这样叫你吗,我喜欢你是因为在我出生之前,我妈妈还怀过一个孩子,但是胎不够稳定没保住他。你在我身边时我很高兴,是真的高兴,因为你就是我一直期待兄长的样子,这世界上煦煦、二叔、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而我已经没有再多力气去谈情爱了。”
她认真盯着他的眼睛道:“也许五年、十年你可以等,但那样不公平。我介意,我十分介意。你不要等我,人生的路还漫长,你不能因为我错过更多吸引你的目光。我有煦煦,你呢,未来你有什么?放下一切吧,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好的兄长,沿途的风景你还没去欣赏,等你有了爱人就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朝墨张张嘴,他记得自己比赵深君最先陪伴在她身边,那时候她依赖自己,更是私底下一直叫他哥哥,何氏的继承人就只她一个,她被众星捧月,而自己则被她需要着,后来赵深君来了,他像被海浪推远的帆船,一直摇摇摆摆,到达不了海岸。
是爱还是亲情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确定自己是爱她的,没有哪个男人会等一个女人一等许多年。如今话都摊开了,她说不爱,就是真的不爱。
最终他垂下眼眸,问出了最后的心声:“我听闻他这几年过得也不太好,精神上还出了问题,还会间接性疼痛发作视野模糊,他若是后悔,你会不会再答应?”
对方很是利索的回了句:“他后悔与否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却是不会再如何。”
朝墨病态的发现自己居然在此刻如愿了,是啊,她连孩子的姓从一出生就改了,从不说他父亲是谁,她怎么还会原谅那人呢?
他声音低沉的发笑,如今也不说释怀不释怀了,他终于开了口,她也给予了回应,不能做一对伴侣也无法强求,但到底心里还是如愿了的。
当天夜里,在众人都睡着之后,他宛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只有何非鱼手机里的简讯多了几个新的提示,他发来一张他们二人年少时的合影,匆匆几句话,道尽了他给她的感情。
从今以后,各自安好。
何非鱼去了镇上找了家当天就要结束一年营业的照相馆把手机里的照片打印了出来,放进了她一直随身携带的相册。那里面记载了她的青春年少,如今再添几张怀有故事的照片,等人一老就怀念个遍。
山里雪厚,这时候何和煦已经不能自由的去玩耍了。
猎户过来说山里野物很多,还有熊、狼,最好别让孩子独自呆在外面。房子里有猎枪,这里已经被住过两次的陆氏兄妹请人在夏天的时候装修过一次,里面设备齐全,猎枪并不主要用来打猎,而是为了防止有熊和狼闯入,还有不怀好意的人。
第一次入山的何和煦很兴奋,何凛冬则全靠壮年的猎户们抬上来的,等他们离去时何非鱼拿出几个红包给他们。镇里大多都是老实人,猎户同陆绯鸢他们也是认识的,知道他们大方,拿了红包以后还特意把猎到的野味处理干净了,挑了最好吃的地方送过来。
等晚上的时候就吃了一顿烤肉,沾了蜂蜜或者辣酱虽然粗糙了些,但也别有一番趣味。
翌日的清晨他们休息好了以后整装待发,请来的几位猎户则带他们再往山里更进一些。何凛冬的腿脚不方便便留在了木屋里,这里也不算与世隔绝,网络与电也能链接起来,他自己有自己的消遣方法,一个人也并不觉得孤独。
尤其是何和煦会拿着手机视频给他看他们沿路走的风景,因为过年长了一些肉的小脸霸占了一半的屏幕。
越到山里信号越小,最后只能关了视频,小家伙对爷爷说给他带回来许多肉才心满意足的看猎户打猎。
“好了,乖乖趴在我背上,小声说话。”陆宴秋背着他往前走,猎户示意他们可以在这里看着。他们发现了动物活动的痕迹,等逮着一只,再去昨天夜里布置的陷阱看看有没有活物。何和煦兴奋的眼睛亮亮的,听进了陆宴秋的话趴在他背上,就在他耳朵边小声说话,模样可爱极了。
陆绯鸢拿出水杯倒水给他,一边对何非鱼道:“煦煦生日快到了吧,等镇上的店铺一开门就去买些材料,带他一起做蛋糕玩。”
何非鱼正眯眼看着猎物们调试枪,里面放了麻醉药。“他又跟你提要求了?”她儿子再了解不过了,虽然人很乖巧,但脑袋聪明,能让人心疼他心疼的要死,上赶着满足他的愿望。虽然他的愿望不过是小小普通的一两句话。
也是陆绯鸢陆宴秋喜欢他,他很明白大人的心绪,只要有一点不对他都能感觉得到,但在她面前他就从来不这样,何非鱼不禁轻轻笑了笑。
陆绯鸢看何和煦喝完水对自己摇头说不要了,然后躲在她哥宽阔的后背那儿睁着大眼睛偷偷看他们说话。“没有,他只是昨天被我提问了年龄的问题。”潜意思就是自己也被提醒了一下他几岁了,生日是不是快到了的意思。
何非鱼温柔的目光扫过他捧着嘴巴往陆宴秋后背躲的动作,点点头:“等镇子上的铺子开门吧,今早几位叔送过来这个时令的野菜,晚上一起炖了火锅吃吧。”
她们说了几句晚饭的安排,猎户那边已经把猎到的野物拖过来了。
对方乐呵呵的笑着:“一只出来找吃的野狍子,挺大一只。”
何和煦崇拜的看着他们和被猎来的野物,小眼睛都快发光了。虽然尼基塔和安东在冬天的时候告诉他他们的爸爸会去打猎,但范围很小,猎到的动物都是兔子,但现在他看到了比兔子大了很多像小鹿一样的动物。
在山里待了三个多小时,大家终于满载而归,回去的时候何和煦被装在一个竹片做的背篓里,这样陆宴秋手里能帮忙提野物,又能背着何和煦,他也不乱动造成干扰。陆绯鸢同何非鱼在前面照着原来猎户做的记号开路,不多时就回了他们住的小木屋。
但看到住的木屋前曾有一面之缘的一伙人时,何非鱼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杨旭在冰天雪地里看见由远到近的八九个人,尤其是为首的女人时心里咯噔一声,来了,他不自觉的将腰板挺的更直。当对方脸色变得难看时,他开口:“何小姐,我们老板在屋子里面见何先生,多有打扰还请原谅。”
何非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陆宴秋和陆绯鸢都意识到这次并不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