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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手贴着胶布,应该是输了液,被钟溪牢牢抓着。她试着往外抽手,稍微一动,脑袋天旋地转,又有隐隐想吐的感觉。
钟溪察觉到动静,醒过来,见她醒了,他微微激动:“小雨,你终于醒了,感觉还好吗?”
她压住想吐的感觉,轻轻点点头。
她隐隐约约记得,昨天晚上有个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她身边,她昏昏沉沉的时候,那个味道让她安心,只是显然这只是她磕坏脑袋的一种副作用,那味道不可能存在。
钟溪不敢轻举妄动,想给她倒水,又不知道允不允许,昨天聂乘风对他的嘱咐他基本上都早就抛诸脑后,没有过脑子。
络雨自己挣扎着半坐起来,他连忙去扶,这个时候他第一次嫌弃自己,就像一个傻大个,干什么都不合适!
钟溪正搂着络雨的腰扶她,那边主治医师已经带领着浩浩荡荡的人进来查房了。除了夏立恺,还有一群研究生模样的人,拿着本子记东西。
或许是钟溪靠得太近,这群人以为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纷纷站住了脚步,暂停了讨论。
络雨一双眼睛从钟溪肩膀处露出来,黑白分明,只需一眼,她就看到了人群中赫然挺立的聂乘风。
虽然疲惫,她还是顿时绽放出一丝笑容,在苍白脸上不易察觉,却仍旧夺目动人。
果然,昨晚的气味没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
饿狼总是闻风而动,闻香识人,络雨闻着聂医生,食指大动啦!
………………………
第20章 风云突变
雨后窗外空气清新,这病房只开了一个小缝隙的窗,初生的太阳远远在天边升起,将屋子里笼罩一层金黄色,因为太早,阳光并不刺眼,但它清新美丽,带来希望。
来的这群人中探究又好奇的眼神立刻在钟溪和络雨身上来回搜寻,他们都还是高中生,所以在场的研究生都是过来人,表示理解。
夏立恺下意识去看聂乘风的表情,毕竟是他的亲戚,被一个大男生又搂又抱,他不知道作何感想。
聂乘风站在人群之中,气质卓群,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
夏立恺站在队首,他收回视线,走上前检查了一下络雨的瞳孔,又用手轻轻扶着她的脑袋,微微触摸了一下她后脑勺上的包。
这些检查都做完,他又大致询问了一番,钟溪一一作答。
络雨也只是刚醒,夏立恺耐心对着她轻声细语关心了一番,问她头疼不疼,还想不想吐。
她半靠着床头,脸色还是不好,本就白嫩的肌肤被医院的白墙白床衬得毫无血色,脸上被扇过巴掌的地方又红又肿,白里透着红,呼吸清浅,她轻声说:“只剩下头晕,不想吐了。”
夏立恺点点头,经过一夜的休息和治疗,她的情况比昨晚稍有好转,接下来就是住院观察。
他又观察了一下她昨晚拍的片子,用眼神询问站在床尾的聂乘风。
聂乘风身形颀长,肩膀挺阔,还是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外面套着同样干净整洁的白大褂,他只默默立在一旁,幽深如潭水的眼眸盯着络雨,说不出什么神色,络雨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转过头回看他。
他转开视线,朝夏立恺看一眼。
夏立恺立刻心领神会,转过头对跟着的医生们讲解病情,又对护士交代了一下护理的着重点。
实习医生们都认真做着笔记,讨论着。
络雨的视线仍旧在聂乘风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磕了脑袋,她觉得他温润的声音真好听,是她昏迷以后到现在听到的最好的声音了。
他静静站着听他们讨论,本来这不是他的科室,现在也不该他当班,可他仍然认真仔细地听着。
络雨虽然头晕,但还是痴迷地享受可以看到聂乘风的这一刻,他什么都不用做,她就已经如沐春风。
钟溪也在听夏立恺讲病情,一时没人注意到她。她微微难耐,一晚上都没去上厕所,她的情况也没到插尿管那么严重,此刻醒了,觉得很有必要去一趟。
她的一对弯眉就这样轻轻蹙着,轻咬了唇,稍稍挪动坐姿,继续看聂医生。
夏立恺带着的人终于要去下一个病房查房了,她轻轻呼出口气,一时还是舍不得聂医生也走。
还好聂医生发话了:“钟溪,你出来一下。”
这是不仅自己要走,还把唯一能陪她的人也带走了啊。
络雨欲哭无泪,头疼欲裂,她看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钟溪安慰地看她一眼,跟在最后面的聂乘风后面准备出去,络雨“哎”一声,聂乘风拉开门的手停顿在那里,他微微侧过身,没看她,说:“你爸爸暂时赶不回来,阿姨一会儿给你送吃的来。”
“哦。”络雨躺回枕头上,颇为泄气,心想自己都这样了,聂医生连看一眼都吝啬无比。
趁聂乘风带着钟溪出去的时候,她又悄悄爬起来,当务之急是上个厕所。
不知道是起得太急,还是本来脑震荡还没好,她一阵头晕目眩,堪堪抓住床沿,缓了缓,她脸一下红了,想上个厕所,没想到这么难。
门开了,刚才的小护士过来了,见她的脚都在地上了,她忙呼:“别动,我来扶你。”
络雨缓过气来,小护士已经走到她面前,笑颜盈盈,她说:“我知道,你想上厕所对不对,我扶你去。”
她扶着络雨站起来,络雨慢慢跟着她往洗手间挪,等她好不容易上完厕所,洗漱完出来,她对小护士说:“谢谢姐姐,不过,你怎么看出来我想上厕所啊。”
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觉得自己表现没这么明显。
小护士就坦荡多了:“聂医生让我来的,说帮帮你。”
络雨从没发现,自己的脸红得犹如窗外旭日,通红通红的,夏日的太阳岂容忽视。
他明明一眼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居然看出来她坐立不安,想上厕所,可怕的人呐。
络雨的心又甜又涩。
钟溪很快回来了,不知道聂乘风叫他谈了什么,他情绪不高,看到络雨还是笑起来:“小雨,我先回学校,下课了来看你。”
络雨对他是感激的,昨天晚上在这里陪了她一夜的人是他,非亲非故的同学,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她真诚的,又无比认真地说:“真的谢谢你,钟溪。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这样对我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简直是我的好兄弟。”
听到前面一句话的钟溪简直快眉飞色舞的,他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了,谁知谈话重点落在了“好兄弟”上,他顿感受挫,仍旧扯出一丝笑:“跟我还用客气吗?”
络雨双手合在一起:“大恩不言谢。”
钟溪看她清澈的眼睛,真的没有一点依赖他的男女之情,他眼神暗下来:“说什么呢,还不都是我害的。”
这件事不用想,她平时与世无争的样子,男生们提起来都是怜惜不已,私下里奉为女神。正因为男生们表现得太突出,导致一些女生纷纷妒忌。
年轻的校园里除了青葱岁月,还有一些躁动的因子,不愿意安分。
很显然,昨天晚上这样的暴力事件就是那些躁动不安的因素被激发,发泄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络雨轻轻咬唇:“我都不知道,有人这样讨厌我。”
她说话笑起来,小酒窝又聚在脸上,显得特别单纯无害,其实她心里盘算好了出院以后要怎么打击报复了。
钟溪临走前,还是不放心把络雨一个人留在医院,他去聂乘风的办公室央求他帮忙照顾络雨,好说歹说,聂乘风才勉为其难答应。
络雨一个人百无聊赖,虽然她不喜欢做作业,但是她是真的喜欢学校学习的氛围。如今困在医院,她还昏昏欲睡,简直折磨人。
家里的两位阿姨大包小包来了,带了换洗衣服,还有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估计是络志勤平时养生用的东西,奇珍异宝,往桌上一摆。
络雨看着都害怕,她连忙打住:“阿姨,不用这么夸张,我很快能出院。”
不说还好,一说两位阿姨都内疚,络志勤不在,她们一个没看住,竟然孩子进了医院。内疚以及失责让她们只能更加关心她,爱护她。
眼见阿姨们泪眼汪汪,络雨只好作罢:“好,好,你们放,你们放,我去找聂医生。”
她作势要下来,谁知聂乘风已经走进来,高高大大的人站在屋子里,络雨一下叫起来。
他今天是晚班,白天自由,虽说答应了钟溪来看看,但是潜意识里他是逃避的,尤其看到钟溪对着她的那份痴迷的样子,他决定独善其身。
他到病房里查房,虽然忙,但今天大家各司其职,他也没有特殊的事情着急做,走着走着,竟然真的走到了她的病房。
还没进屋子,就听到她的声音清脆响起,沁人心脾,就连发脾气,她也是娇娇弱弱,让人不忍责备。
聂乘风握着门把的时候不由轻轻弯了弯唇角,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笑都带着宠溺呢。
“小雨,好些没有?”他的声音太好听,络雨觉得头没这么痛了。
一想到自己的样子一定丑急了,她低下声音:“好多了。”
又想到什么,她猛地抬头:“你不是不理我么!”
已经多久没给她辅导了,恐怕他自己都忘了,络雨愤恨地想,不想我出现在你身边,没想到老天都帮我,送我来了医院。
呸呸呸!
她脑补了不少内容,见聂乘风疾走两步,轻斥道:“慢点动,头还没好。”
他的手温热的,扶正了她的脑袋,把她往床上扶。她从来没这样听话过,顺着他的力道半躺下来,看着他嘿嘿嘿的笑。
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笑什么?”
络雨看一眼正在摆弄东西的阿姨,才说:“我有笑吗?”
她眼睛还在阿姨的方向,果然,她伸出舌头,调皮地一笑:“阿姨,我想喝医院门口的白粥,还想吃对面的水果,能麻烦你们帮我带一下吗?”
阿姨本来有些为难,可是聂医生她们是再熟悉不过的,痛快答应了,两个阿姨往门外走去。
聂乘风看她安排,不发一言。
他乌黑深邃的眼眸,停留在她微翘的睫毛上,因为脸微微垂着,显得人格外小,皮肤格外好。
他记起昨晚手触着她后背的感觉。
聂乘风拿起床头的矿泉水喝一口,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他反应过来,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说:“别乱吃东西,这两天还是观察期。”
络雨接过来水,傻乎乎的笑起来,她的聂医生果然是关心她的,早上查房的视而不见一定是装的。
“我连水果也不能吃吗?”
委屈的语气,仿佛饿极了的猫,聂乘风移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