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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雨抬起头来朝聂母笑:“谢谢妈妈。”
临出门了,她才感到紧张,对送她出门的聂母说:“要不我给阿风打个电话,就这样去不好吧?”
聂母还是眨眨眼睛:“不许说!说了他该不让你去了。”
络雨想说,不让我去就算了,她本就不敢单独和他相处,难免自己找不自在。
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来,聂母一片好心,怎么能随意拂了别人的好意呢。
正值晚高峰,车子一路颠簸,摇摇晃晃往市中心医院开。这路况糟糕,络雨却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窗外,不放过路边每一寸风景。花红柳绿,正是夏日最好的光景,一排排高楼大厦快速倒退,络雨尽情呼吸着这空气里的青草气息。
她不爱出门,因为没有目的地,徘徊逗留,仍旧停在原地。聂乘风在的医院她不是第一次去,几个月以前她就是从那里出院的。市立医院坐落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心,车水马龙,医院是个人群入织穿梭,络绎不绝的地方。
络雨颇废了一番力气才穿过拥挤的急诊室,她把保温壶抱在怀里,凭着记忆往住院部的医生办公室走。她没记错的话,聂乘风在22楼的呼吸科。
住院部的电梯里都是家属往来送饭的,表情疲惫,有些略带忧伤,唯有一些颜色鲜艳的鲜花水果可以慰藉大家的心。
络雨要去的是高层,最后空荡荡的电梯只剩下她,她看到电梯门上映出她的脸,那张脸她似乎都有些陌生。说到底,这世上现在没几个她熟悉的人。
电梯“叮”一声到了,她仍旧凭借记忆往里钻,电梯出来各有四个大门,她不知道该走哪边,但是都需要刷卡,她踌躇不前。
刚好路过一个小护士,她走过去了,又倒回来,打量她两下,呼出来:“小雨,是你吗?”
络雨停止转动找路的头,回头看她,这个小护士和她差不多大的样子,两个小梨涡映衬着光洁的脸庞,脸上布满些许震惊,些许八卦。
络雨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这个小护士表情还停留在八卦上,一时愣怔,半晌,她反应过来:“噢,你要找聂医生是吧,在那边,我给你刷卡。”
“谢谢。”
络雨只知道说这个,她记不起来她在哪里见过这个小护士了。
门锁伴着刷卡“嘎达”一声打开,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昏黄的走廊灯光,络雨大概记得聂乘风的办公室方位,又向小护士道了谢,她提着保温壶往里走。
聂乘风的办公室是虚掩着的,里面台灯开着,安安静静,不知道有没有人,络雨只好对着缝隙轻轻喊:“聂医生——”
她整个人本就不高,娇娇小小的个子,声音不大的时候,就像小猫,一下一下挠在别人心上,自己还浑然不觉似得。
聂乘风在写字台背后看今天的手术记录,连做三台手术,他刚下来,疲惫极了,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能安心坐下来看今天的报告。
一个探头探脑的声影已经轻轻推开了门,黑色的又圆又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四处搜寻,她的眼睛他不陌生,剪水双瞳——他曾经多少次都沦陷在那里面,一睁一闭之间,都是他的倒影。
络雨还要找,就看到聂乘风坐在写字台后面,前面有太多资料,还有电脑,他右手还拿着笔,一双深邃洞察世事的眼睛正盯着她看。还离得远,络雨被他锐利的视线吓一跳,哆哆嗦嗦捏紧了保温盒,她不敢跟他对视,还是略微低着头,叫他:“聂医生。”
谁料长腿聂乘风已经走到她面前,拿了一个医用口罩给她带上,他手指真凉,无意识碰到她耳朵的时候,她立刻绷直了身体。聂乘风微微一愣,把口罩拿下来往她手上放,又拿走她手里的保温壶,温声道:“把这个带上。”
络雨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在他面前总是有点太一惊一乍了。趁聂乘风往座位上走,她才敢抬头看他,他太高了,整个人逆着光,背影高大,穿着白大褂看不出里面的身材,但是络雨知道他是浑身充满了肌肉和力量的。
她看到过他每天早上跑步回来挥汗如雨的样子,身上的水珠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他丝毫不累的样子,运动细胞也太活跃了,让她暗暗自叹不如。
等聂乘风坐回座位,络雨才说:“妈妈让我给你带来了冰糖雪梨。”
“哦。”语气里是失望么?络雨一边分辨着他的反应,一边把口罩服帖地挂在脸上。
聂乘风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发现她听话地戴上了口罩,还仔细整理了鼻子的位置,从前她可没有这么听话。
他低下头整理报告:“等我一会儿,很快就能下班了。”
这回轮到络雨“哦”了。
他不置可否,动作迅速地归档整理。络雨安静地站在一旁观察他,他的袖口白净,可能很多从事医生行业的人都有些微洁癖吧?他的一切都是归归整整,干干净净的。
包括他整个人,络雨虽然对他很陌生,但他身上总有一股十分清爽好闻的味道。她在家无聊的时候,像小狗一样偷偷闻他用的剃须水,他的洗发水,沐浴液,都不是他身上的味道。
有了口罩的保护,络雨大胆了起来,她用眼神描绘他的模样——怎么说呢,他长得太好,耀眼夺目,一双剑眉宛若刀刻,浓黑眉形坚硬无比,好似告诉别人他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
下面是他的眼睛,包裹在浓密修长的睫毛下面,睫毛卷起来,也没能柔和了他看待人和事物时的犀利眼神,认真的,探究的,若是他的嘴唇还带点思考的抿着,旁人看了一定是要流鼻血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鼻子,台灯将他的身影打在办公室的白墙上,他直而挺的鼻子在侧颜上打出接近完美的鼻影,都说这样高而挺立的鼻子是一个男人坚毅性格的提现。
络雨的眼神一路往下,他的手不停挪动,资料在他手机十分听话,乖顺的被整理到一起。他的十指修长,指甲剪的干干净净,平平整整,这双做手术,拿手术刀的手,灵活而巧妙,又带着稳定和熟练……
灯“啪”地一声关了,只有走廊的灯勉强照进来,络雨才反应过来,不知道她看了他多久,他什么时候关的灯,她都不知道。
络雨恨死自己了,她赶紧清清嗓子,看着面前提着保温壶的黑色人影,她皱眉:“阿风……阿风……”
聂乘风看她害羞又害怕的样子,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他指挥道:“到走廊上去,我来关门。”
络雨听话地往外走,边走边自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走神这么久,估计他又要避她如蛇蝎了。
等他锁了门出来,她才发现他手机还拿着保温壶,里面的东西还没动,她一直盯着他手机的保温壶。
聂乘风走在她前面,他脱了白大褂,只剩一件熨帖妥当的衬衫,西裤垂落在修长有力的大腿上,他走路潇洒,自如,看得络雨又是一阵呆。
进了电梯里,他盯着电梯玻璃里的她说:“刚洗了手,到车里再吃。”
络雨听他耐心解释,轻轻点点头,看他还在玻璃里看她,她说:“妈妈特地嘱咐你喝完的。”
话音刚落,他又是一阵咳嗽,听聂母说,他是近来工作太忙,焦虑愁苦,一淋雨就彻底爆发了。
络雨一向认为他是天之骄子,业界精英,怎么也有愁云密布呢?
他的咳嗽是压抑的,只是他声音太好听,咳起来别有一种低音节奏,络雨看着他平复呼吸,问:“要不要拿着药?”
毕竟她不认为她的冰糖雪梨有奇效的。
聂乘风回头看她:“没事,我喝这个就行。”
在车里聂乘风打开保温壶,用勺子喝冰糖雪梨,雪梨已经炖烂了,软软呼呼的口感,冰糖太多了,太甜,像她,自己不知道,可是甜蜜到拥有过的人就放不下。
络雨看他喝着还微微蹙眉,她心里打鼓:“味道不好?”
聂乘风正盯着她的手看,她的手指特别白,葱白一般,指甲圆润,修剪得整整齐齐,他记得她递给他手术刀时,戴着手术手套也能感觉她温柔的触感,带着她的体温。
“很好。”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络雨稍微放了心,她下午熬汤的时候偷偷尝过,不是难吃的。
等他吃完了,她帮忙把保温壶收起来,两人都系好安全带,车子才出发驶出市区,往家里赶。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天使们收藏,留言来者不拒哦,哈哈~
………………………
第3章 蔚然成风
路上聂乘风专心开着车,络雨望着窗外,霓虹灯闪闪烁烁,夜色迷人,她有一段时间没观察过夜里的景色了,如今再看到,她的内心里涌动出一种久违的悸动,或许什么时候,她也应该多出来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
聂乘风在开车间隙看着她,她的眼睛里都是闪亮的兴奋,挺长时间了,从医院出院她就没怎么出来。车子缓缓开到地库的时候,他说:“等你好点了,可以来帮我。”
果然她眼里的星星光芒一下子点燃了,神采奕奕地回望他,展现出高兴的神采,重重点点头。
这一晚上她心情放松了,哼着歌洗了澡出来,又翩翩然往楼下餐厅走去吃饭。
客厅里聂乘风也换了一身衣服,他的家居服以灰色为主,穿在他身上,他经年累月锻炼的好身材暴露无遗。络雨远远就看到了他健硕的轮廓,他正低着头在茶几上记东西。几缕刘海地垂下来,柔和了他的脸部线条,本来他就是上人之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聂乘风专属独有的动作,让人过目不忘。
络雨接着往下走,她走完楼梯才喊他:“阿风。”
聂乘风见她下来,她的头发洗完了就垂在腰间,长发飘飘,让她显得成熟了不少,以前她总是短发,鬼灵精怪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她也是个小女人了。
“你的动作挺快,洗手吃饭了。”聂乘风对她总是教导似的,循循善诱。
“你在写什么?”络雨发现今天的他愿意和她说话了,可能是看在她给他送了汤的情分上。
聂乘风看她感兴趣,他把本子递给她:“今天遇到一个棘手的手术,病人做肺部部分肺叶切除的时候,发现有一些蜂窝组织,停止手术做性质分析以后才重新手术,切除了部分肺叶。”
络雨似懂非懂的样子,聂乘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提太多了,他说好的要慢慢来。
聂乘风把本子拿回来,往茶几上搁着,招呼她:“先吃饭,乖。”
络雨跟在他后面去厨房洗手。她总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很多知识都模模糊糊了。记得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大家来做自我介绍,她的大学同学来了好几个,告诉她她的学校,她的专业,她都印象不深了。
唯有大家告诉她,眼前这位就是她的丈夫,她每晚同床共枕的人,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世人都道如此,就连她父亲也这样笃定地告诉她,她还真的就接受了。
他五官太出色,她大多数时候都不敢看,和这位陌生人住在一起好几个月,倒是相安无事,可是总有点怪怪的。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没什么感情基础,还要这么亲近。
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