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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知道自己不能淋雨,扶着歪掉的伞撑在头顶,“我没事,自然灾害,跟你没关系。”
秦蓁蓁忽然想起了什么,松开死死抱着南湾脖子的手,看向她身后。
“咦?男神怎么还没出来,还有老奶奶!”
只有一把伞,南湾把小姑娘拉到中间,好在雨不大,“联系负责人了么?”
秦蓁蓁点头,“嗯嗯,电话打通了,村长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
南湾不再说话,秦蓁蓁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便越来越紧张。
双手握拳放在胸口,祈祷着不要二次塌方。
南湾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长发散落,脸上沾着泥土,衣服也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这样狼狈的她,眉眼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雨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让她那么真切地听到了自己心底某处,正慢慢地破裂开来。
以前,那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伪装和抗拒,她分不清楚什么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
但现在,她很确定,只想要跟他在一起。
无论未来要承受什么,她都甘之如饮。
……
接到消息赶上来的负责人、村长、还有十来个医生和村民,把本就狭小的院子堵的严严实实。
这种情况进去的人越多,就越危险,已经有两个人在里面,他们只能屏息以待。
手电筒的光亮都集中在唯一的出口,当慕瑾桓背着奄奄一息的老奶奶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南湾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来来往往的人都成了虚幻的影子,只有他是清晰的。
刘安从村长那里拿了把雨伞,撑开,递给慕瑾桓,后者接过,迈步走到南湾面前。
明明暗暗的光线下,他在那张狼狈的小脸上看到了担忧,抬手想擦去她眼下的泥渍,却发现自己的手更脏。
压下想要抱抱她的想法,开口说,“别担心,我没受伤。”
南湾看着他,然后扔掉手里的伞,把自己投入男人的怀抱,双手环着他精瘦的腰,紧紧的抱着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声线很低,“慕桓,你知道我想些了什么吗?”
周围的人护送老奶奶下台阶,撑伞,照明,抬担架,大声说话,很嘈杂混乱。
只有刘安和秦蓁蓁安静的站在一旁。
慕瑾桓顿了片刻,展臂拥住女人纤细的身子,“什么?”
南湾昂起脑袋,毫无血色的脸颊漾出轻轻浅浅的笑,这么说,“我想,你如果出不来,我就进去陪你。”
————
在南湾去给慕瑾桓取备用衣服的时候,秦蓁蓁很自觉的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隔壁房间,然后开始讲述今晚这场惊心动魄的经历。
雨已经停了,大家都在院子里吃饭,有人笑着打趣,“蓁蓁你还是命大,这个厕所去的很是时候。”
“那当然,”秦蓁蓁咽下嘴里的食物,神秘兮兮的捅了捅坐在她旁边的女生,“我跟你讲,慕男神简直帅得不要不要的,你见过南医生哭吗?没有吧!我今晚就看见了。”
那女生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人家是夫妻,生死难测,当然会担心啊。”
秦蓁蓁一边犯着花痴,一边感叹,“啧啧啧,南医生那副模样,仿佛山崩地裂都会一直等着。”
这句话,刚好被拿着衣服回来的南湾听到,脸颊掀起一阵不自然的绯色。
所有人的视线同时看过去,又先后各自移开目光。
“呃……”秦蓁蓁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南医生你快点收拾啊,等你一起吃饭。”
南湾不想搭理她,迈开脚步走进屋,条件限制,男女是住在一起的,洗澡的地方在二楼。
先去敲刘安的门,“衣服给你放门口。”
“好的好的,辛苦太太。”
刘安暗自感叹:如果不是情况所迫,他哪有这种待遇。
慕总就在他隔壁,只隔了一面墙,太太在走廊里跟慕总说话,他也是能听到的。
明显比跟他说话的时候温柔了许多。
“你洗好了吗?”
清软的嗓音穿过门板,慕瑾桓关了花洒,“好了。”
“那我把衣服放外面。”
慕瑾桓取了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滴,嗓音低沉,“门没锁,拿进来。”
听到男人的话,南湾的脑袋僵了好几秒,洗澡的时候毫无疑问是什么都不会穿的,他连门都不锁?
深呼吸之后,才拧开门把手。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把衣服递了过去,等了好久男人都没有接,南湾软着声音催促,“你快点。”
慕瑾桓把毛巾挂好,看着女人快要钻进地缝里的模样,嗤笑了一声,“老夫老妻,害什么羞?”
南湾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慕瑾桓一件件的拿,淡定自若的穿好衣服。
……
刘安早就跟村长打过招呼了,更何况慕瑾桓救了村子里最年老的人,村民单独为他们做了晚饭,并送到房间里。
淳朴的村民炖了一只鸡,慕瑾桓刚掀开盖子,南湾就捂着嘴巴跑进了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慕瑾桓立刻反应,剑眉皱起,站在洗手台旁轻拍着女人的被,等她缓过来之后,接了杯水给她漱口。
英俊的蹦得紧紧的,眸色晦漠如深,“别告诉我,只是肠胃不舒服。”
他从美国回来额那天晚上,她闻到周姨顿的鱼汤就开始反胃,只是当时的反应没今晚这么大。
南湾浑身无力,软哒哒的靠在男人怀里,音调慵懒,“当然不是啊,这是孕期反应,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要看看育儿指南的么?”
孕期反应……
慕瑾桓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大脑竟然有好几秒种的死机状态。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抬起,嗓音低沉却隐着暴风雨一般的戾气,“你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南湾在那双黑眸里看到了浓郁的暗色。
嗯,慕先生是真的生气了……
精致的眉眼之间漾出明艳艳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说,“我说,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你不喜欢么,那拿掉好……”
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男人的手指捏住。
慕瑾桓身上的怒气燃起,又慢慢褪去,这几分钟里,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目光始终凝着女人略显虚弱的脸颊。
他没有说话,南湾也就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神很无辜,然后就被抱了起来。
虽然盛着鸡汤的碗盖子是盖着的,但空气里还残留有淡淡的油腻味道,南湾刚压下去的难受感又涌了上来。
慕瑾桓把人放在床上,将饭菜全部端了出去,然后倒了杯热水,兑好温度。
他在身边坐下的时候,南湾就靠了过去,就着他送到唇边的杯子喝了几口。
慕瑾桓眉宇之间拧成的‘川’字始终都在,但嗓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好些了么?”
这是他在,都吐成那副样子,她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南湾点了点头,“嗯。”
得给慕先生一些缓冲的时间,她现在有护身符,他就算是有脾气应该也不会对着她发。
房间里有了很久的安静。
慕瑾桓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面,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小腹的位置,低沉着嗓音开口,“慕太太,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三个多月。
他早该察觉到的,只是把她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医生说过的话就印在了脑子里,不想她有心里负担,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孩子的事情。
南湾主动往男人的怀抱依偎过去,他身上所特有的清冽的味道萦绕在鼻端,难受的感觉淡去了很多。
声音又低又软,“慕桓,对不起,我不跟你闹了,以后都不闹。”
霍亦寒说,他比她以为得更值得依靠。
而且,现在三哥醒了,比起折磨她,南怀煜应该更想抓住南氏。
至于余清露,他会处理的好的。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慕瑾桓不需要揣测就明白。
缓缓的嗓音充斥着危险的底蕴,“怀着孕,还坐六七个小时的车来农村,这笔账我先放着,你竟然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我今晚没过来……”
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
南湾很聪明的用了美人计,昂起脑袋在男人嘴角亲了一下,可怜巴巴的认错,“老公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你先吃饭好不好?”
毫无疑问,慕瑾桓是吃这一套的。
除了在情事上他磨着她,她才会这么叫他,其他时候就算是拿把刀横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屈服。
大掌探向女人的小腹,隔着春装的衣料,有轻微的拢起。
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许是心里作用,他似乎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身体腾空,南湾本能的环住男人的脖子,低声问,“去哪儿啊?”
慕瑾桓用脚尖勾开虚掩着的房门,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中透着半分柔和,“回家。”
她的工作,他不想过多干涉,原本只是来看一眼,但很显然现在不干涉不行。
“不行的啊,我才刚来一天,就这么直接回去,以后我还要不要在医院混了!”
男人的脚步未停,南湾开始知道着急了,“我不会乱跑了,身体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剩下的几天都在棚里待着,不会有事的。”
慕瑾桓眉目不动,短发还是半干,随着脚下的步伐颤动,多了些随性。
嗓音低沉无澜,“明天去做检查,我要亲耳从别的医生嘴里听到你和孩子都没事才算。”
他不会再轻易相信她的话了。
南湾认命,不再坚持,只是说,“外面好多人,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被抱着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了。
听到她的话,慕瑾桓确实是停下脚步了,但不是把她放下地,而是沉声提醒,“抱紧一点。”
南湾刚刚收回来的手,又重新环住男人的脖子,撇了撇嘴,“……哦。”
又恢复了霸道强势的模样,就不能多温柔一会儿吗?
医生们都在院子里聊天,慕瑾桓抱着南湾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眼神有钦羡的,有眼红的,当然也有嫉妒的。
负责人都没说话,她们也只能看着。
只有刘安最淡定,随便扒了两口饭就站起身,跟在老板身后离开。
————
车里。
刘安腾出一只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滴,其实这种天气温度很合适,但车子启动的时候来办就让他把空调打开,他就算是热哭了也得忍着。
慕瑾桓低眸,看着怀里女人一脸困倦的模样,低声哄着,“还有三个多小时,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农村的条件不好他知道,但是她们住的地方下了雨会很潮湿,她本就体寒,更何况现在不是一个人。
虽然熬着夜开车回家她会很不舒服,但总比在那样的地方睡觉要好。
南湾揉着肚子,喃喃开口,“我好饿。”
中午就没吃多少,还全被吐光了,晚上什么都没吃,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