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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即使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一起,她就是开心的。
拿着泡好的奶粉,走到客厅,照顾九九和豌豆喝奶。
不打扰,也不刻意往夫妻两人的方向看。
有周姨看着孩子,慕瑾桓便没有任何顾忌了,旁若无人的抱起南湾,往楼上走,“你猜呢?”
慕太太这么不解风情,看来是需要好好修理修理。
身体腾空,南湾本能的抬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并没有花时间思考,“我猜不出啊。”
霍亦寒和肖然,对于许墨一而言。
一个是占据了她整个慌张不安的青春的穿堂风,一个是在她漫长的暗恋终结、荒凉无措时出现的陌上玉。
前者是山洪,后者是暖阳。
“这么关心,”慕瑾桓低低的笑,抱着女人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的台阶,贴在她耳畔处的嗓音又低又哑,“那慕太太要不要考虑用美人计讨好我,如果我满意了,说不定就会告诉你。”
随着男人的走动,南湾的两条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开了灯,别墅里暖色调的光线很明亮,她脚上穿的是粉色的毛茸茸的拖鞋,脚踝露在空气里,正轻微幅度的上下摆动,是灵动的美。
她仰着脑袋凝着男人俊朗的五官,这样的角度,棱角弧线更多的是坚毅冷峻,但那双黑眸里的温和宠溺,几乎都能让她溺死在里面。
所以这种角度造成的错觉,完全可以忽略。
南湾白藕一般的手臂虚抱着男人的脖子,慵懒的靠在他胸口,精致的眉眼漾出浅浅的笑意,“又不是跟我过,我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虽然早上许墨一去接她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而且还很矫情的掉了几滴眼泪,但……看着比之前的要开心了许多。
那才是真正的许墨一。
不管是霍亦寒还是肖然,能让许妹妹开心的那一个,就是最好的。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慕瑾桓脚下的步子停顿了几秒钟,低头看她,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觉悟有所进步,夸奖一次。”
刚才这一句,还算是勉强能听一听。
南湾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似乎是颇为嫌弃的模样,“口头夸奖有什么意思。”
“想要什么?”凝着女人活色生香的小脸,慕瑾桓潭底深处的温度一点点升高,就连唇角的弧度也比之前更为明显,“说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满足你。”
慕太太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办法往夜空上爬。
“也没什么啊,”南湾舒适的窝在男人怀里,很随意的说着,“我就是想检验一下,在这几个月里,慕先生有没有好好锻炼身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抬头对上男人灼热的视线,四目相对,她的脸颊漾出盈盈的笑意,“毕竟,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了,万一你事业心太重疏于锻炼,身体素质变差,我怎么办?”
家里和外面的温度差别很大,洗过澡她就换了身睡衣,全身都是嫩嫩的粉色,包括脚上的拖鞋。
就像一块会说话的草莓蛋糕。
末了,可口的蛋糕还眨了眨眼睛。
“慕太太今年二十八岁,四舍五入,那就是三十岁,”慕瑾桓面不改色,踩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很有规律,低低缓缓的陈述,“都说,女人三十岁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看来,挺有道理。”
不生气,毕竟有人胆子这么大,不仅挑衅他男人的尊严,还笑盈盈的求修理,他当然要配合。
这话慕太太听着就不是很高兴了,垮着脸问,“你说谁三十岁?”
三十这种敏感的跨越点,一岁都不能含糊。
“不高兴?”慕瑾桓不紧不慢的走近卧室,反脚把门带上,黑眸里蓄着炙热的笑意,安抚道,“放心,我会做到你满意为止。”
房间里没有开灯,傍晚天空仅剩的几丝光线透过落地窗,营造出一种极其微妙的亮度。
身体落进柔软的被褥,南湾还没有缓过那短暂的失重感,男人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板着脸问,“慕瑾桓,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没有那些年轻小姑娘漂亮,所以嫌弃我了?”
海藻般的长发被俏皮的齐肩短发取代,精致的五官未施粉黛,肌肤白皙,干干净净,杏眸清澈的如同初春的清泉,看着就跟大学生似的。
竟让慕瑾桓有一种犯罪的错觉。
身体的温度正在以一种不可控的速度发酵,他却依旧能做到镇定自若。
没有正面回应慕太太的问题,而是腾出一只手去解领口的扣子,动作优雅从容,挑眉反问,“我有这么肤浅?”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西餐,但很欣赏外国人的餐桌礼仪。
净手,铺餐巾,拿起刀叉,前菜,牛排,红酒,甜点……
每一步都有俗成的礼仪,越是懂得放慢速度,就越能更好的品尝到一桌唇齿留香的晚餐。
南湾被这样露骨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耳根渐渐窜出绯色,不自然的扭过脑袋去看落地窗外昏暗的夜色,“你当初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脸么?”
女人的年龄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尤其是快到三十的女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
慕瑾桓低低缓缓的笑,干脆利落的拉开女人抵在胸膛前的手,低头,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唇舌倾入她的口腔。
带着九个月的分离,带着缠绵悱恻的想念,用一种近似于吞噬的力道,将她吻得透不过气来。
“我当初看上的,可不仅仅是你这张勾魂摄魄的脸。”
沙哑到极致的嗓音,介于强势和温柔之间的探索,深不见底的眸色,炙热的呼吸,都在这种特定的光线下,被酿成最让人招架不住的荷尔蒙。
南湾一分钟前大胆挑衅他的胆量全部消退。
像是被蛊惑一般,她什么都不再想,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他。
……
凌晨三点,卧室里极其安静。
南湾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起了一层宝宝的汗珠,呼吸粗重。
视线恍惚混沌,隔着薄纱窗帘,窗外是浓重的夜色,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挂在夜空里的弯弯月牙。
好一会儿,她才知道自己在哪儿。
慢慢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南湾,这是你的家,什么都没有,不要乱想。
在她翻身往慕瑾桓怀抱深处依偎的第一秒,慕瑾桓就已经察觉到了,手臂下意识的收紧。
轻吻着她的额头,嗓音沙哑温和,“做噩梦了?”
鼻息间是男人所特有的清冽薄荷味道,明明就在他怀里,可南湾还是觉得不够,不停的往更深的地方蹭,汲取熟悉的温暖。
她的呼吸依然有些粗重,低声回答,“嗯。”
很奇怪。
那九个月的时间,她的睡眠状态虽然算不上安稳无梦,但没有一个夜晚被噩梦纠缠过。
余清露紧紧扣着她的手,把那把匕首插进自己心脏的感觉很真实,离开人世前那恍惚荒凉的笑,还有那触目惊心的鲜红。
都像是她正在经历的。
慕瑾桓的睡意全无,抬手打开床头的灯后,掀开被褥下床,然后将南湾打横抱起。
“这是我们的家,没有你梦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往隔壁花房走,一边低头亲吻她的被汗水浸湿的额头,“说给我听听,嗯?”
当初利用本就不存在的孩子,把赵樱赶出这个家的时候,她在半夜被噩梦惊醒,他这是这么做的。
花房里,是另一个世界。
地面上摆满了高高低低的绿植,藤编的架子上摆着透明的玻璃花瓶,装有绿萝和百合花。
半空中吊着一串串的水晶帘,慕瑾桓抱着南湾走进去的时候,珠子碰撞出清脆灵动的声响。
墙壁上有小小的夜灯,在水晶帘之间,还缠绕着装饰彩灯,发出暖黄色的光芒,如同满天星辰在眨眼睛。
这不像是一间屋子,而是会让人联想到爱丽丝梦游仙境。
南湾被放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慕瑾桓紧挨着她坐着,将她揽在怀里。
恐惧如潮水般褪去,低声开口,“她说,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
‘她’是谁,不需要说出口,慕瑾桓就懂。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那双黑眸里的混沌就已经完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他惯有的沉静平和,“无关紧要的人,在我脑子里存在一分钟都觉得多余。”
这是她回家的第一晚,就做了噩梦。
起初,慕瑾桓以为,就像事发当天的那个夜晚,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可怕刺目的场景就会出现在她的梦里,睡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惊醒。
直到,她说出这一句话。
他才知道,原来,归根结底,噩梦的来源和恍惚的不安,都是他。
男人的语调很平淡,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起伏。
清淡安神的百合香萦绕在鼻端,南湾靠在他怀里,能感觉到沉沉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忘记了那些鲜红的血液。
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我的余生,只有你。”
随着这句话一起来的,还有绵密的亲吻。
有些痒,南湾往后瑟缩着身子,抬头看他,脸颊漾出浅浅的笑,“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打发我。”
她的声音糯糯的,没有丝毫威慑力。
露在空气里的锁骨和天鹅颈,还蔓延着深深浅浅的痕迹,彰显着几个小时前在卧室的大床上他都做了些什么。
慕瑾桓修长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视线落在她领口下隐约可见的美好风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再来一次?”
“你行么你?”南湾眯着眼瞧他,“我是有常识的三十岁少妇,不是什么都不懂整天只知道对着男神犯花痴的小姑娘。”
还挺记仇……
“今天心情好,就给你长长见识,”慕瑾桓抱着女人起身,眉宇之间蓄起蛊惑的笑意,“毕竟是一家人,所以老公不收你学费了。”
南湾皮笑肉不笑的道谢,“我谢谢你哦。”
“客气。”
“……”
————
除了三餐,其他时间,南湾都窝在沙发里,托着下巴看两个孩子在客厅里玩儿玩具。
豌豆本来就不排斥南湾的亲近,几天下来,她饿的时候叫的是‘麻麻’而不再‘粑粑’,晚上睡觉也很好哄,只要南湾抱着她在后院走两圈,基本就可以放到床上好梦到天亮。
可是,九九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虽然不讨厌南湾的亲近,但也不属于喜欢。
比如现在,南湾和周姨手里都拿着奶瓶,一个是豌豆的,一个是九九的,除了瓶底刻着他们的小名之外,外观上没有任何区别。
九九却走向了周姨。
南湾有些失望,她没有刻意掩饰,所以被周姨发现了,“太太您别难过,小孩子的适应能力都很强的,等过几天就会好很多。”
在这九个月里,周姨才是和两个孩子相处时间最多的人。
就连慕先生也比不过。
“我不难过,”南湾把手里的奶瓶跟周姨拿着的交换,看着扑哧扑哧爬过来的豌豆,笑着说,“我只是嫉妒。”
眉眼之间满满都是温婉的笑意,所以后半句,是开玩笑的成分占了一大半。
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