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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哦。”
拿着儿媳妇给儿子的见面礼,顺着道路往小区外走,她的步伐很慢,似乎是不怎么想太快看到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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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走后,晚夏整个人的就变了个模样。
精致的五官漾出明艳的笑意,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媚,看着男人的目光盈盈动人,“天还没亮啊,顾总这是在做什么?”
夜晚的风很凉爽,能带起裙摆轻盈的在空中飘荡,暴露在空气里的小腿和脚踝,纤细灵动。
白衣黑发,美好的让顾邵之移不开眼。
不知道这么对视了多久,顾邵之率先收回视线,是因为他要把手里还燃着的香烟捻灭。
站直身体后,迈开脚步走进大门,在距离女人还有一步远的距离停下。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想你,睡不着。”
同他和林初说话时相比,无论是沙哑的嗓音还是深邃的目光,都浸着数不清的柔情。
许是被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道冲了鼻,小女人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纪家别墅和其它宅子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从大门到台阶这段距离,不是青石板路,也不是石子路,更不是水泥路,而是一片草地。
顾太太曾经跟他说过,小时候她在院子里摔过一跤,崴了脚,被她的哥哥和爷爷严厉命令在床上待了一个月。
从那天开始,纪家的院子就从变成了草地。
顾邵之遵循身体的本能,抬手将人拉进怀里,下颚搁在她颈窝里,贪婪的汲取她身上所特有的清香,“我梦到你了,就很想看看你。”
低沉的嗓音,带着被过量的烟草侵蚀后的沙哑。
高档别墅区的夜晚,很安静,微风吹过,只有梧桐树叶摩擦碰撞制造出来轻微的声响。
隔着夏日薄薄的衣料,他们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咚……咚……咚……
晚夏的目光里,有长达两分钟的恍惚,毫无焦点的看着那一片寂静的夜空。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纪晚夏,他又在骗你。
晚夏穿了双款式简洁的拖鞋,身子被带着往前跌进男人胸膛里的时候,小草会滑过她白嫩的脚趾。
很痒,所以她轻轻的笑开。
“喝点酒,就能睡着了啊。”
她伸手去推他,却被抱的更紧。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是女人的身子在柔软的状态下,除了拥抱之外,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亲密,顾邵之很清楚。
他不想唤醒她那讽刺的僵硬,所以只能轻轻的吻着耳后的肌肤,其它的什么都不会做。
察觉到女人的抵在胸膛前的手,无法自控的收紧的时候,顾邵之就停下了亲吻。
手臂揽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飘忽不定的目光拉回。
唇角淡淡的弧度依然存在,“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这种情况,晚夏的视线无从躲避。
昏暗的路灯下,她在男人黑色的瞳孔里,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长发被风吹起在空中飘动的模样。
她媚眼如丝的笑,“那我还挺荣幸的。”
推开男人横在腰上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已经看过了,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是不是可以回家休息了呢?”
顾邵之没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就那么看着她。
那目光里的情绪太过复杂,晚夏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今晚没心情虚与委蛇的应付这个男人,晚夏转身准备回到别墅里,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男人扣着手腕拉了回去。
晚夏失去了耐心,眉眼间有些清淡,“所以顾邵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在外面抽了多久的眼,身上的味道才会这么浓烈。
顾邵之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力道有些大,便松了些,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在女人刚刚磕到他衬衣纽扣泛着红的下巴。
俊朗的五官很温和,“除了看你,我还想看看安歌。”
虽然明天这一大一小就会搬到清水湾别墅,他已经等了四年,按照常理来说,似乎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个晚上。
但是,他好像等不了。
晚夏拨开男人的手,侧首看向一旁的梧桐树,淡淡的说,“安歌已经睡着了。”
就连林初都能一眼就看出豌豆到底是谁的女儿,更别提顾邵之。
那晚,他在别墅外第一次看到慕安歌的时候,心脏就疼了一下。
他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顾邵之微微低着头,同晚夏额头相碰,放低嗓音哄着她,“我会轻一点,不会打扰她睡觉,好不好?”
晚夏嗤笑了一声,“我如果说不好,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走了?”
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霸道,即使披了层温柔的外衣,也依旧掩盖不了那让人极其讨厌的强势。
以前是,现在还是。
“当然会走,”低低缓缓的笑从顾邵之喉咙里溢出,黑眸里的宠溺愈加旖旎,“只不过,我会做点什么再走。”
正文 255。【露水之夏】
听到男人含义极深的话,晚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眨了眨眼,做出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比如呢?”
看吧,人是不会变的。
顾邵之低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的拨开女人衣衫的领口,缓缓的开口,“听说在露天的环境做,很刺激,男人都喜欢。”
他低头,瞟向晚夏胸口处隐约可见的雪色柔软的目光,带了些恶劣的成分,嗓音不疾不徐,“晚晚你是知道的,我还没试过这种。”
做什么?
还能是做什么。
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不是在吓唬她,她再不愿意也没用,毕竟顾总有强来的毛病。
越是挣扎,就越是能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晚夏眉眼间的笑意倏然转冷,清淡的眉眼没有一丝温度,“顾邵之你还要脸么?”
即使这里是高档别墅区,住户不多,但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经过。
顾邵之挑了挑眉,唇角含笑说了三个字,“我要你。”
半分钟后,晚夏移开视线,甩开男人的手,转身进屋。
没有关门。
收拾好碗筷的佣人走出厨房,看到家里多了一个陌生男人有些惊讶。
前两天的靳先生和纪小姐之间,不像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这怎么……又带回来一个?
佣人当然不敢多问,走到客厅,恭敬的询问,“纪小姐,是泡茶还是咖啡?”
晚夏顺着楼梯往二楼走,没说话。
喝什么茶?喝什么咖啡?
这种被人吃的死死的,没有任何主动权的感觉,不太好。
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顾邵之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目光里的宠溺几乎能从眼眶溢出来,就连跟佣人说话的嗓音,也比平日里要更温和几分,“不用了,我待十分钟就走。”
佣人颔首应着,“好的。”
纪小姐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生气,但又不像。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位先生眼底含着笑,纪小姐却眉眼清淡,连余光都不曾给过他。
就像是……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
“有拖鞋么?”
男人沉沉的嗓音响起,拉回佣人跑远的神经,“有的,纪小姐前几天吩咐我买了。”
连忙走到玄关处,鞋柜里找到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放在地面上后,往后退了两步。
前几天就买了……
顾邵之捕捉到了这六个字。
这栋别墅里,除了她和豌豆,就只有面前站着的这个佣人,不需要男士拖鞋。
眼底的笑意悄无声息的褪去,深眸一片晦暗,“靳司南什么时候来的?”
他没有问谁来过,而是直接点名道姓的指出来。
男人气场的改变,佣人也感觉到了,纪小姐的脾气她都现在都没摸准,当然不敢多嘴。
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这、这……”
顾邵之弯腰换上拖鞋,将自己黑色的皮鞋同那双眼熟的高跟鞋摆在一起,而后走到客厅抽了张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你不说,我就只能去问晚晚。”
嗓音没什么起伏,但偏偏生出了一种让人战栗的威慑力。
现在还是夏季,佣人竟打了个寒颤,左右思量了片刻后,恭敬的回答,“靳先生是前天下午来的,吃过晚餐就离开了。”
顾邵之棱角分明的五官无波无澜,淡淡的,继续问道,“晚餐是谁做的?”
靳司南还当真是看上他的女人了。
佣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抿了抿唇,低声说,“是、是纪小姐做的。”
她说完这句话后,客厅里的空气徒然降低了好几度,安静到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顾邵之沉敛幽深的深潭幽暗如千年冰井,表面却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寒意。
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晚晚,我碰你一下,你都觉得难以忍受,却能给一个陌生男人洗手作羹汤。
是不是四年的时间太久,让你忘记了我的脾气,嗯?
还是说,你知道我舍不得对你做什么?
在佣人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说错了哪一句话的时候,顾邵之将擦过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淡淡的问,“安歌睡在哪一间卧室?”
佣人连忙应着,“在、在二楼左手边第三间。”
顾邵之眉目沉静,迈开长腿,上楼。
就像之前的那一段对话不曾有过一般,沉沉的脚步声淡去之后,客厅里的温度就又恢复了正常。
男人身上那种潜在的震慑力,佣人是惧怕的,所以才会他问什么就交代什么。
现在压迫感消失,佣人开始担心两人会不会因为她的话而吵架。
她装作在客厅整理茶几,仔细留意着楼上的动静,过去了好几分钟后,好像还是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她这才松了口气。
……
豌豆喜欢趴在枕头上睡觉,这种高难度的睡姿,其实呼吸不是很顺畅。
脸蛋被压得红扑扑的,鼻腔里还发出了小小的葫芦声。
这栋别墅的没一间房,顾邵之都不陌生,豌豆睡的这间,以前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
他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动作都很轻,并没有吵醒睡得正香的豌豆。
睡梦中的豌豆小嘴巴一动一动的,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顾邵之修长挺拔的身体立在床边,目光落在小小的人儿身上,眉宇之间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良久。
他俯身,轻轻抱起豌豆,给她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仰着睡,豌豆的呼噜声就没有了。
这是他是第一做这样的事,动作很生疏,甚至可以说是笨拙。
豌豆总是踢被子,所以空调的温度和风速晚夏都是就着小孩子调的,对于成人来说,虽然不热,但绝对称不上是凉爽。
这只是最简单不过的动作,结束之后,顾邵之的额头竟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因为,睡着的豌豆无意识的抱着他,糯糯的叫了声‘粑粑’,声音很小很小,如果他不是因为被豌豆抓住了衬衣领口,暂时不能站直身体,他不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