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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轻启,嗓音淡淡,“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湾包扎好以后,将纱布和消毒棉签放在桌面上的托盘里,抬眼,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将散掉的长发拢到一侧,漫不经心的梳理着,“慕先生是在质疑我的职业操守吗?”
慕瑾桓侧首,幽深的眸对上她的视线,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将人拉上了床。
南湾是面对着他坐着的,手臂被男人拽了一把,身体本能的前倾,直接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鼻子正好磕在他衬衣的纽扣上,一阵难受的酸涩感袭来,南湾忽然觉得很烦躁,秀眉皱起,“慕瑾桓你干什么?”
慕瑾桓单手控着女人的腰肢,随她怎么动,也依旧在他怀里。
低头,薄唇寻到她敏感的耳垂,含住,轻咬,嗓音低哑,“生气就生气,憋着算怎么回事?”
南湾的脚还站在地面上,上半身却被男人按着腰紧紧地桎梏住,这种姿势简直是让人很窝火。
她不想在包第二遍。
放弃挣扎,深呼吸,“我没生气,也没有憋着。”
她说完话之后,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叩叩。”
等了几秒钟,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南湾失去了耐心,抬起头,“你。。。。。。唔。。。。。。”
身体之间的研磨,加上酒精的发酵,慕瑾桓的吻很重,托着女人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带上床,翻身压住,整个过程,都没有离开过她的唇。
直到第二次的敲门声响起,南湾才反应过来,她扭到左侧,他便跟到左侧,扭到右侧,他就寻到右侧,唇舌从始至终的纠缠在一起。
门外的护士听到里面有声音,便推开了房门,“慕先生您。。。。。。”
病房里开着灯,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副活色生香的画面,脚步和声音同时静止。
标准的男上女下的姿势,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脆弱的病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一道冷厉的视线扫了过来,护士连忙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病房,顺手关门的时候没注意还夹到了脚尖,也顾不了疼,快步离开这里。
她去了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护士站的同事燃起了八卦之心,围了过去,“小红,你看到什么了?”
另一同事笑着打趣,“还能看到什么,你看她脸都红成这样了,还用问吗?”
“啧啧啧,有钱人可真会玩儿,在医院的病床上也能滚起来,也不怕闪了腰。”
“就算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丈夫受了伤,咱们南医生都能追到医院里来要,真是名不虚传。。。。。。”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着一副高冷禁。欲的慕瑾桓也是凡人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来求欢,擦枪走火把持不住很正常。”
小红护士越听脸越红,找了借口躲去了洗手间。
————
房门被带上,南湾泄愤似的想都没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慕瑾桓吃痛,唇舌撤离,不怒反笑,慢条斯理的舔了舔唇角。
黑眸带着一股热意,凝着身下的女人,长发有些凌乱,樱红的唇瓣还泛着莹亮的水光,有着明显被蹂躏过的痕迹。
嗓音又低又哑,“还说谎吗?”
南湾一张小脸被憋的通红,正卯足了劲儿呼吸,舌根发麻,口腔里充满了红酒的味道。
堵在胸口的烦闷感愈加浓烈,没好气的瞪着他,“我不舒服,你起开。”
这下好了,明天她也不用来医院上班了。
她在压着脾气,慕瑾桓自然是感觉到了,但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紧不慢的问着,“是心里不舒服,还是身体不舒服?”
南湾没心情跟他玩儿文字游戏。
这次用了巧劲儿,从男人身下脱了身,下床,将散乱的长发捋了捋,嗓音清淡无比,“我不太想跟你吵架,既然你不困,那就回家。”
慕瑾桓靠在床头上,眉宇之间悄无声息的蓄起了冷意。
盯着那抹纤细背影的黑眸里褪去了热意,取而代之的,是冷若蚀骨的淡漠,“我有说要跟你吵架?”
南湾即使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男人情绪上的变化,清淡的眉眼之间没有什么波动,“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便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小腿有些发麻,走到长椅旁的时候,几乎是跌坐在长椅上的。
抬手将散乱的长发撩到脑后,另一只手的掌心覆在眼睛上方。
南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情绪太陌生,陌生到足够让她害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这个男人面前,连最简单的情绪都无法控制了?
身体靠着冰凉的墙壁,寒意从毛衣的缝隙间钻入,身体一阵阵发冷。
从洗手间出来的护士小红看到长椅上的人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脸颊上原本已经褪去的红色又回来了。
关于到底要不要打招呼这个问题,她犹豫了好久,打招呼吧,又很尴尬,如果就这么直接走过去不打招呼,似乎更不合适,毕竟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在医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问个好。
走近,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南医生,走廊里冷,你怎么没穿外套?”
南湾低着头,散落的长发遮住了不太好看的脸色,视线落在脚尖上,嗓音有些沙哑,“不用管我,你忙自己的。”
护士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耳后的皮肤,“哦,好。。。。。。好的。”
说完,便赶紧离开。
慕瑾桓出来的时候,身上仅仅只穿了一件衬衣,不是被划破的那件,是刘安从车里找到的备用衣服,挽起的袖口被放了下来,衣料将手臂上的纱布遮住。
在旁人眼里,他与平日里矜贵淡漠的形象并无异样,除了。。。。。。那双蓄着无尽暗色的黑眸。
“把衣服穿上。”
沉淡的嗓音响在头顶。
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进入视线范围,南湾抬眼,面前是一件黑色的大衣,“你穿吧,我穿自己的衣服就好。”
小腿的麻木感已经散去,说着,便站起来,准备去病房拿她的羽绒服。
慕瑾桓拉住女人的手臂,等她停下脚步后便放开,将手臂上搭着的黑色大衣披在她身上,淡淡说,“脏的,我扔了。”
她的羽绒服以及他沾了血的西装外套,都在垃圾桶里。
大衣挡住了寒意,南湾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手指捏着大衣的领口,低声说,“你会冷。”
慕瑾桓没有看她,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嗓音极淡,“不会,走吧。”
男人欣长挺拔已经走远了几步,南湾才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跟上。
电梯到达,一前一后走进,按下一层的按键,屏幕上的数字不断下降,中间没有停顿。
到达一楼的时候,南湾等了几秒钟,身旁的男人都没有动,应该是让她先走的意思,也没说话,迈步走出电梯。
凌晨五点的青城,天空依旧是一片墨色。
风很凉,南湾穿着毛衣,外面还披着他的大衣,走出大楼的时候,依然忍不住打了了喷嚏。
而他,只穿了一件衬衣,走在寒风中,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南湾不再看,加快了脚步,走到车旁的时候,却发现车钥匙不在身上。
应该是在羽绒服的口袋里。。。。。。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浑厚有力的话音。
“是南医生吧?”
管理车棚的大爷是退伍的老兵,无子无女,在这里工作不为钱,只为有人陪他说说话。
拄着拐杖从门房里走出,视力不好,看不大清人,边走边问。
南湾虽然早已习惯这样浑厚的嗓音,但在寂静的夜晚里突然听到,还是被吓了一跳。
顺了顺胸口,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是我,顾爷爷您怎么开始值夜班了?”
“年纪大了睡不着,就起来帮小李看一会儿,”大爷走近,嗓音并没有减小,“丫头你心怎么这么大,停了车门也不关钥匙也不拔,专门给偷车贼行方便吗?再着急的事也不能这样啊,我都来不及叫你,你人就不见了。”
南湾被训得有些懵,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等到大爷把车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递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拢在大衣里的手抬起,接过,“我。。。。。。我没注意,多谢顾爷爷,下次不会了。”
大爷以为南湾是被急诊室叫来的,所以语重心长的教育她,“新婚夜里还来医院干什么?医院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行了,快回去吧。”
南湾也没解释,顺着他的话应着,“嗯,我知道了。”
等到大爷回到门房关上了门,她才按开了车锁,转身。
昏暗的路灯下,那抹欣长挺拔的身影立在不远处,几乎已经融进了暗色里,唯有手指间的火光忽明忽暗。
幽深的眸凝着她的脸,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讳莫如深。
南湾似乎跌入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泊,手上抓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身体一寸一寸的往下沉,冰凉的湖水渐渐漫过膝盖,腿根,腰肢。。。。。。
良久,慕瑾桓捻灭了烟蒂,迈开长腿。
南湾回过神,低头,抿了抿唇,低声开口,“外面冷,上车吧,不然。。。。。。”
话还没说完,脸就捧起,男人的唇压了下来,将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夺而去。
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息间,没有急促,也没有强势,是最简单的吻。
慕瑾桓黑眸微磕,粗粝的手掌捧着女人的脸颊,温热的舌并没有闯进她的口腔,而是就停在表面,寸寸描绘着她冰凉的唇,辗转反侧,直到它变暖变热。
稍微撤离了点距离,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脸颊上的皮肤,眸色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深。
嗓音低哑,“不然什么?”
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撩人心房。
南湾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像是被蛊惑一般,竟真的就乖乖回答了,“不然。。。。。。你会生病的。”
这样的回答,慕瑾桓很满意,所以他想知道更多,缓缓的问,“担心我为什么不说?生气为什么不质问我?”
一边说着,一边寻到她的手,连带着车钥匙一同包裹在掌心。
如果不是冰凉的皮肤上传来了温热感,南湾说不定依旧处在被蛊惑的状态。
恍惚的视线变得清明,自由的那只手抬起,攀到男人的胸口,指尖隔着带着凉意的衬衣,触碰着他心脏的位置。
脸上漾出轻轻浅浅的笑,低声问,“什么都要我说出口,那要你这颗心做什么?”
慕瑾桓凝着她带上笑意的星眸,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吻在那梨涡上,“嗯,你对。”
——…——
南湾开车回到北岸别墅的时候,天际已经泛着白色了。
换好鞋,对身旁的人说,“你上楼洗个热水澡,注意别碰到伤口。”
慕瑾桓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说出口的话却不是如此,“不准备帮我?”
“我帮啊,”南湾脱下身上的大衣,侧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