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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这时开口,“我是程觉,程寻的哥哥。”
简繁星动了动唇,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对方紧接着道,“唯明跟我提起过你。”
她反应了一阵才知道他说的是李唯明李医生。所以,他今天的来意是?
程觉直奔主题,“阿寻的事,想必你已经了解了一些。我这次来是有一个提议想跟简小姐交涉。”他将合同沿着桌面推到她面前,果断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来做程寻的经纪人?”
简繁星一怔,诧异地瞪大眼,“这么突然?”
“月薪五万,保险全包,年末附加奖金。”他一项一项甩出筹码,“合同具体内容你可以之后过目,总之绝不会亏待你。”
“这。。。。。。”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对方朝四周打量,眼神大略扫了一圈,“与其待在这种地方煎熬,不如向着更具前景的未来发展。你应该清楚,程寻的图书经纪人是一种什么身份。”
“当然,仅仅是一个经纪人,没必要会找到你。协助阿寻治疗才是关键,如果他的病情有了好转,你会得到一笔更丰厚的奖金。”
简繁星绞着手指默默地算了笔账,无可否认,他开出的酬劳实在诱人。可她也不是小孩了,不会草率地做出决定。
“我需要考虑考虑。”
程觉点点头,理理衣袖,从座位上起身,“我并没有勉强简小姐的意思,只希望你尽快做出决定。”
“。。。。。。”你确实没勉强,只是让我有点小小的负担。
她嘴角一抽,总觉得如果自己说个“不”字,就要被人硬生生绑走一样。
他眼神冷峻,唬得她不敢直视,整个人像个怂包。程觉转身欲走,又被她叫住。
简繁星小心翼翼地问,“。。。。。。这件事,程寻同意了吗?”总觉得以程寻的态度,不会愿意让自己身边多一个陌生人。
他看了她一眼,口吻冷酷,“当然!”
。。。
心不在焉地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简繁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乘坐电梯下楼,刚一踏出大门,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李唯明打来的,谈论的事仍旧和程寻有关。
简直是前后夹击嘛!
简繁星心情复杂。
“不管怎么样,都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考虑。当然,从我的立场来说,如果你能答应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你的出现对他不可控的病情,或许能带来转机。”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难得哑言。默了几秒,只干瘪地回应了两个字,“会的。”
沉默片刻,又迟疑地问,“为什么会选我?我是说,我压根没有做经纪人的经验,阅历也少。。。。。。”
“这都没关系。”电话里的声音温和,“尼诺不是喜欢你吗?”
他笃定道,“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你。”
简繁星有些发愣。
也许是好奇心驱使,她鬼使神差就问出了口,“方便告诉我,他的病因吗?”据她了解,多重人格一般是由幼时的创伤引起,尤其是。。。。。。家庭虐待。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的时间,简繁星停下了脚步,贴在耳边的手机微微发烫,手也不自觉握紧了。
她忽然有些紧张,某一刻,甚至想立即收回这番话。
忐忑之中,对方终于出声,他的鼻音里有沉重的叹息,她的心跟着一紧。
“他曾经,亲眼目睹他的母亲自杀,这种情形不止发生过一次。”他的声音没有波动,冷静的像是只是在陈述事实。“目前来说,我了解的情况也只是这样。”
简繁星怔了怔,定定地伫立,脑子里暴风回闪起一些杂乱的碎片般的画面。呼吸陡然变得艰难,浑身下意识地微颤。
她明白那种感觉,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身体上的要痛苦很多。
原来,他这么可怜呀!
“嘟——”喇叭声蓦地一响,在那一瞬间将人拉回现实。简繁星吓了一跳,侧身之际,电瓶车正巧从身旁经过。
“喂?”电话里传来关切的声音。
她回过神吁了口气,这才想起回应他,“我没事。”
李唯明:“有什么担忧的,可以随时跟我说。”
简繁星:“哦,好。”
挂断电话,她愣了许久。
下班高峰,人行道上,周围人步履匆匆。红绿灯跳转了好几次,她也不见动静,愣在斑马线外,听着断断续续的车辆嘈杂声。晃了一会儿神,她开始捋思路。
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大多数时候只在意自己的利益。生活已经够苦够累了,何必再为自己增添烦恼。
程觉开出的条件很吸引她,和如今可怜巴巴的那点工资相比,不知优待多少。文学作家尼诺的经纪人。。。。。。她想了又想,有了这个名号,自己能少奋斗多久?五年?十年?或许更长。。。。。。
简繁星回过头,一眼望见了身后的大楼——她每天进进出出的地方。她还有更大的愿望,憧憬着以后能在海边买下自己的一栋房,然后悠闲地养老。
可以实现么?她心里质疑,想到答案,无奈地摇头笑笑。
绿灯出现了,简繁星收起思绪,迈开步子混入拥挤的人群。
第6章
晚间,程觉来到程寻家里。
一打开门,程寻有些惊喜,“哥!”程觉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刚从超市回来,他准备了食材为弟弟下厨做饭。
程觉像一个大家长,程寻在他面前向来乖巧,这时候也在一旁帮忙理菜。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接着摆上碗筷准备吃饭。
餐桌上,兄弟俩面对面坐着,像普通的家庭一样,品味着家常菜。这样的时光实属难得,两个人的记忆里仿佛都有些生疏。
程寻状况不错,程觉也就没有多问。静谧的客厅多了一份温馨,偶尔有碗筷相碰的细微的声响。
程觉工作态度严谨苛刻,但在程寻面前却有想象不到的温柔纵容。他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尝尝哥做的酸菜鱼。”
程寻夹了一块,捧场地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味道。”
“肉质还差了点,比不上镜湖里的鱼。”程觉忽然有些感慨,“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去那儿钓鱼,每次你都舍不得把它们煮了吃了,只好背着我偷偷把鱼放了。”
他回忆起来觉得好笑,“我钓上来一条,你就放走一条,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
程寻的记忆有些模糊,听他说起,恍惚地笑。
“找时间,我们再去玩儿玩儿?也当放松了。”他的提议出口,对面的人神情却渐渐黯淡了。
他的情绪起伏很大,周围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以前的程寻尽管不算开朗,可也是一个爱笑的孩子,和同龄人一样健健康康,没什么两样。他微低着头,握着筷子不动,眼神灰败,静静地坐着,像在遭受酷刑。一句最简单的问话也有可能触及到他心里最脆弱的部分,程觉望着对面的人,心底忽地一酸,只能妥协地退步。
“没关系,我最近本来也比较忙,有时间我们再约。”他这样宽慰道。
程寻迟缓地点头。
程觉看了他一眼,放下碗筷说,“之前跟你商量过的事。。。。。。已经跟人谈妥了。”程寻知道他指的是聘用经纪人的事,低低地嗯了声。
“简小姐已经签了合同,为期两年。”程觉一面说一面观察,他的表情并不太好,程觉质疑自己是不是逼他逼得太紧了。
关于程寻的事,他向来决绝。可现在却忍不住心软,“如果你不喜欢。。。。。。”
“我没关系。”程寻嗓音低沉,话里分辨不出情绪。可程觉却很清楚他的固执,他太懂事了,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让他担心。
他从很早之前就丧失了生的意志,可因为不愿意让爱他的人伤心,连选择死的权利也放弃了。
程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痛,他至今还记得程寻小时候流着鼻涕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的模样,那个乖巧懂事的小男孩渐渐长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偶像,成绩优异、运动也好,人生轨迹原本坦坦荡荡,后来不知在什么时候,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他时常暴躁,偶尔又会像一个单纯的孩童,整个人面目全非。
程觉思绪飘远了,再收回来又听见他问了一句,“她。。。。。。为什么会答应?”
他问的是简繁星。
程觉口吻平淡,“简小姐亲口说的,她需要钱,能成为你的经纪人是她的荣幸。”
“是吗?”他落寞地垂下头,只留给人一个后脑勺。半晌过后,缓缓抬起,眼神已然变了。
程觉微微蹙眉,他知道,尼诺又出现了。
有时候说话说到中途,程寻就会这样,懵懂地望着你,黑漆漆的眸子转了又转——尼诺在识别他的身份。
“我是哥哥程觉。”他尽量换了一个轻松的语气。
尼诺嘟起嘴眨了眨眼,声音软软的,“我哥哥不是你这样的,他没你这么老。”
程觉笑不出来,只看着他背过身,蹲在座椅上,左摇右摆,晃晃悠悠,也不知道在玩儿什么。
定定地望了一阵,他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
简繁星在合同上按下手印时,还额外签下了一份附加文件:关于程寻的病情,除了她自己,不能让另外的第三方知晓。一旦违约,所有的协议将自动解除。对此,她欣然同意了。
简繁星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也不至于没有男女之防。先前之所以犹豫这么久,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合同里的其中一条条款:程寻是个病人,他的经纪人需要贴身照顾他。
还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呢?这话简繁星不敢当着人面吐槽,不过要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去跟一个陌生男人同居,想想还是有些介意的。
可是怎么办呢?给她开工资的人是他。
简繁星再一次没骨气地妥协了。
半个月以后,她磨磨蹭蹭,正式搬进程寻的公寓。
当天,她早早地按响门铃,紧接着把自己一大货车的杂物往上运。行李箱杂乱地摆在地上,门口处拥挤,被不知名的包裹塞得满满当当。程寻差点挪不开脚。
简繁星熟门熟路地进来,倒是一点不见外。探着身子四处张望,鬼鬼祟祟地问了他一句,“你哥没来吧?”
程寻下意识皱眉,又听她啧啧感叹,“他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凶巴巴的,看着怪吓人!”
前来帮忙的李唯明正巧进屋,一时忍不住笑,“你说阿觉?”
他口气熟稔,“他平时不笑的时候确实挺吓人,小朋友看见他几乎都得绕道。”
“你们这么熟?”简繁星好奇地问。
“还在尿床的时候就认识了。”李唯明应得轻松,一面提起箱子问她,“这些都放你房间里?”
“嗯。”她点点头,看了他几眼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奇怪。视线瞥到他袖口的暗色印纹,顿时一惊。
黑色衬衣!这衣服,怎么和程觉那件一个款式?还是。。。。。。原本就是同一件?!
她猛地转过身看向程寻,趁着人进了房间,小声地问,“你哥和李医生。。。。。。”
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他们在一起。”说着自己莫明有些不好意思。
简繁星默默地点头,诧异了一阵,又狐疑地偏头看他。
她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他呼吸一窒,整个人头皮发麻。程寻瞪了她一眼,闷声道,“我喜欢女生。”
我说什么了吗?简繁星无辜地歪了歪头。他不满地哼,她转过头小声嘟哝,“开个玩笑而已嘛!一点都不可爱!”
花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