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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和前面的人做着交流,附近大批量以及外省外市派来的官兵已经进驻,前方的伤亡情况目前还没有办法具体统计。
“过不去吗?”
“路都断了,过不去,可能要用走的。”
呼啦啦的下了车,都已经做好了走的准备,但很快的又过来了另外的一辆车,大家上了车,不仅仅是东海卫视,还有其他电视台的,更有来自外面的媒体。
现场的情况,肉眼所见的那份冲击,这不是电视剧不是电影而是现场直播。
前面有人跑着过来,追上车子,因为路况不好,车子开的特别的慢,车上的人好几个开着笔记本在写着什么,车下的人对着车上的喊,说是下午有暴风雨。
林漫从自己的包里拿着雨衣,这些出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不过各家都是差不多,看样子俩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这天气预报还是准确的,下面往车上扔了一些雨衣,车子继续前进。
开了一大段以后,还是需要徒步进入,里面实际的情况有些超乎想象,似乎又和想象当中贴合,路上可以看到救生队在作业,偶尔飘过的哭声,有些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坐在空地上茫然的看着四周,有的全家都没了,只剩下一人,有的是亲眼看着家人却救不到。
车子上有人开口。
“希望大家拍的照片还是要有所保留的……”
简单的来讲,是希望记者不要将容易引起恐慌的照片发出去,不是不让发,捡比较平缓能令人接受的拍下来然后发出去。
“下下下。”
扛着机器的摄像首先跳下了车,他伸手拉自己的同事,同事快速下车,林漫也跟着下了车,他们开始前行,靠脚前行。
“听见了吧。”同事嘟囔了一句。
摄像也是刚刚进台没有多久的新人,一身的血气。
“快走吧。”
各家媒体都在铺天盖地的报道,进行现场报道,现场看起来有些令人觉得震撼,原来天灾就是这样降临的,你看着那一幕幕那一幅幅的画面,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现场至少看起来还要比画面上更加残酷也许是十倍也许是更多。
秦商晚上很早就关了门,回了家,他目前还不住在这里,依旧是自己住,原本想着今天是登记,怎么样的也要一起过,没想到林漫竟然临时出任务了。
推门进来,家里还是那样,他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守在电视机前,准时准点的收看东海卫视的新闻。
镜头里的林漫在天灾的面前她显得是那样的渺小,她披着雨披,现场的风力可能有些大,她的声音时而被风声盖过,那个雨披的帽子被吹的东倒西歪的。
他有看到,那吕文自然也有看到。
林清华看着电视里出现的人,他有那么一秒的不解,不是说今天去登记了吗?不是今天吗?
临时有任务,所以没登记是吗?
“林漫和秦商登记了吗?”他问吕文。
“大概是上午登记的,下午她就去了。”吕文说着。
吕文和林清华其实都担心林漫的安全问题,那边实在有些危险,有些天气的因素你是控制不了的,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口,这是孩子的选择,这是她的工作,不仅仅是今天,还有明天后天还有未来。
秦商去了一趟卫生间,双手放在水龙头下,水流打在手上,冲着冲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唇角向上勾取,眼睛里的干净退得干干净净的,就只剩下了阴沉,黑黑的沉。
林漫跟随着摄影往前走,死了好多好多的人,到处都是死人,她从来都没见到过这样的场面,她的眼睛有些发酸,原来大家都是一样,在灾难的面前都是这样的无力。
他们晚上也是住临时的帐篷,这个时候有帐篷睡都是这样的幸福和幸运。
“我出去转一圈。”
摄影师喊她,让她注意安全,不要走远了,说是稍晚一些会有更大的暴风雨。
林漫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T城和这里的温度相差的实在是有些多,温度转换,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已经顶了药片,也有用手去试额头的温度,目前来说还算是稳定。
有一对父母失去了孩子,在孩子的前面摆了两块刚刚分给他们的巧克力,有很多的记者都在拍照,林漫就站在三步开外的距离。
果然后半夜两点以后,大量的降水让现场的情况看起来更加的糟糕,外面的车进不来,里面的人也不好出去,余震随时随地都有,没人敢睡,只有孩童在父母的怀里睡的是那样的天真无邪,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懂得这个世界。
“阿嚏。”林漫打了个喷嚏,同事也在忙着写稿。
“冷吗?”同事看向林漫。
“不是,是T城和这里的温差太大,身体可能还没有说适应过来。”
一夜无眠,三点钟,前方的道路终于通开了,也不仅仅是通路那么简单,据说官兵通路的时候也有发生强烈的余震,加上这样的天气,牺牲了很多的人,现场指挥大声的喊着,让大家穿好雨衣快速撤出帐篷当中,听从命令,不要慌不要着急,一个接一个的。
因为人多,因为雨势很大,他需要更加大声的讲话,或者说需要他更加大声的喊话,没一会儿他的嗓子就变了音。
还有些没上车呢,又一波的余震来袭,有的人哭了出来。
全部的人没有办法运出去,只能暂时分批的带离,前方还有被困的人,据说很多很多。
四点钟的时候林漫有几秒钟的恍惚,她接收到的外面的同事发过来的消息,据说近距离靠近位置的当兵的一车一车的拉了过来,甚至还有外省送了一批一批的战士前来救援。
这片土地上这片天空它带来了灾难,可是这一整片的土地上一整片的天空下又带来了可爱的人们。
进驻的官兵没有人等着镜头拍到他们,也没有人想上电视,他们只是去完成自己的命令。
“你前方九点位置的方向你看看是谁……”
摄像小哥明显是将前面的人认出来了,林漫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两个人快速向前。
“现场现在怎么样了?”穿着雨衣的男人明显是有些着急,上面接到的通知,据说五点三十分左后还会有一场更加强烈的震,现在最让她头疼的就是,这些老百姓怎么办?里面还有人,暂时疏通却只到了这里,不能拿这么多的人命开玩笑的,但人手方面确实还没有到位,都在路上,已经死了这么多的人。
“你们干什么呢?”
有人发现了拍摄,穿着雨衣的男人叫自己的助手回来,现在哪里有时间和这些记者扯个没完没了的:“你们不要拍我。”
拍他做什么?
拍了他是不是就不地震了?拍了他是不是就没有暴风雨了?
“领导你好,我是东海卫视的林漫……”
穿着雨衣的男人推开林漫,林漫后面有个人跑了过来,快速的说着前面的路还是没有通开。
“想办法,一定要通开,在五点之前通开……”
林漫就跟在他的身边,说什么她也不走,反正她觉得自己的脸皮也是够厚的,对方明显也是顾及不上她了。
“后面的车大概多久能到?”
到处都是需要救援的,后面的车是外省派出来的,这边的通讯情况也不是特别的好,具体的时间不敢保证。
“叫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五点之前赶到。”
“我说你总跟着我做什么?这里危险,你们撤退。”
“叔叔,还没有做自我介绍,我是谢清韵的同学,我叫林漫。”
对方明显是一愣,但很快又不耐烦了起来:“这里不是认亲会,我不管你是谁的谁,现在这里情况危险,你就是跟着报道,这些也播不出去……”
你是当记者的,难道这些还需要我来告诉你?
是谢清韵的父亲,亲自到了现场来指挥,在其他的领导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抵达了现场。
五点十分,富洲军区的官兵赶到,开始大规模的救援,现场的喊话声,哭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了一起,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谢书记,马上就要五点半了,先避一避吧……”
谢清韵的父亲看了那人一眼:“我都这把年纪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避?”
全部的人都在这里救人,他是成荫人,他能走开去避吗?他不能,他必须站在这片土地上。
两天,一天24小时,两天就是48小时,两天的时间林漫都没有睡过,摄影机记录着,有些官兵累的实在不行了,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搜救,顾不上吃饭顾不上睡觉,才吃了一口就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和衣而眠,有些则是靠在土堆上。
“你好好的去吧,来世还当救生犬。”
搜救兵蹲在地上,摸着那个已经死去的救生犬的头,就仿佛平时他抚摸着它那样子。
各省各地都在捐款捐物,各省各地的志愿兵都在前来云县的路上。
谢清韵冷静的播报着新闻,从镜头里可以看见,一辆接着一辆的车从自己的家乡离开,带着希望带着命令开始驶向那个需要帮助的城市,那个时候无论这片天空下曾经发生过让你多么憎恨的事情,那么一瞬间,你会希望,国安家安。
手中的稿子快速的变着,一条接着一条的最新消息进入到公众视线当中,镜头离开谢清韵,化妆师给她进行补妆,妆容合体不能出现明艳的颜色。
齐胜男转着椅子,导播和她进行新闻间隙的沟通。
齐胜男问了一句:“东海卫视的林漫是不是去现场了?”
“谁?”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没事,我就问问。”齐胜男笑了笑,她知道林漫一定在,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她也非常的想去现场,可台里派出去的都是男人。
林漫,又让你一个人出了风头,如果我去,我也不会差的。
毕竟我能吃的苦,比你想象当中要多的多。
齐胜男下班回家,林同已经做好了饭菜,家里现在就是这样,齐胜男不碰厨房,她说了自己没有办法做这些,如果林同觉得不高兴,他们就外面吃,林同倒是很好说话,不会做那就买,他大多数都不回来吃,单位直接解决。
今天回来的早了一点,买了菜就顺手做了。
“回来了?”
齐胜男将自己的包放在一旁,换掉脚上的鞋子,这鞋子让她的脚特别的不舒服,样子好看是好看,可惜不舒服。
换了拖鞋,脚依旧有些胀,径直回了房间。
“胜男……”林同叫她。
他们俩结婚以后,可能有一段时间还好,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吧,那段时间林同觉得很快乐,现在也不是说不快乐,就是齐胜男现在在乎的东西太多,其实这也没错,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饭已经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齐胜男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桌面,脸子就掉了下来。
“我最近过敏你不知道吗?还炒西红柿,你自己吃吧。”甩了脸子直接返身回了房间,将房门甩得叮当作响。
惹一肚子的气,她认为林同就是故意的。
林同站在原地有些发懵,他记得她是最爱吃西红柿炒鸡蛋的,她又什么时候过敏了?
“我在炒个别的菜,马上就好,你别气。”
大概是台里有什么事情让她觉得不愉快了吧。
林同快速又进了厨房,可惜齐胜男却不大领情,她躺在床上想,还吃什么?气都气饱了。
林漫能去,她也能去,可她现在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