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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见我,我们可以去见他。”“可是,我们不知道沧他住哪里啊?再说,泰国人生地不熟的。”傅雪菲有些担心,她的处境真的有些难堪,她身份也及及可危。
“没事,我会找到他的。”柳湘芸冲着傅雪菲一笑。“你先在这儿休息,我去见一个老朋友。”
语毕,拿着亮皮包包就走出了566贵宾房,傅雪菲愣在当场,看来,她必须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柳湘芸的身上了。
一处清静的别院,远处青山楼阁,近处全是一排排修剪整齐的绿树,树上开着些许红色的花朵,花朵很艳,只是零星地夹杂在绿叶中,看起来又是另一番别致的风景。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所有的风景全变得模糊一片,夜色满沧茫中,有一抹高大冷峻的黑影凝站一株大树下,唇边的猩红一灭一明,在猩红明灭间大约能够看得清他大致粗犷的轮廓,浓眉黑眼,眼神深邃地望着某一个方向,清风吹撩起他的大衣一角,身边停靠着一辆阔绰的兰博基尼,价值两千多万,是一个吓人的数字。
他凝望的方向不声不响地走出一个女人,女人身着及膝白色长风衣,下摆着黑色的长裙,一又白色的高跟鞋,
白与黑是世界上绝配的两种颜色,也是最纯洁朴素的两种颜色,女人脸孔有些白,看来是脂粉未施,头发高高绾起,盘于头顶,头顶还插着一朵珠花,珠花上有一串珍珠泛着异样的光彩,随着步伐的摇动在她耳边飘来荡去。
走近他的面前,男人喉结滚动,眼睛里的冷光泛着琉璃的光彩,眸子里一片久违的深情。
牢牢地盯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如此的灼伤的眼神与他尊贵的身份完全不搭。
女人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深情,黑亮的瞳仁里甚至还泛着兴烈的怒意。“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男人凝望着,嘴角勾出一记笑痕,云淡风清。“亲爱的,我不太听得懂你的话。”
“为什么要让他来泰国?为什么要让他掳走苏念锦?为什么要让他步上黑道?”女人的声音渐渐尖锐,变得有些刺耳,她完全是在歇斯底里质问着他,质问着这个她恨得滴血的男人。
“Why?”男人扔掉了指尖上的烟蒡,摊开了双手,轻言地反问着她。“不要说,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仅仅单凭沧儿自己,是不可能顺利逃开中国警方的逮捕逃到泰国。”
这个男人当初毁了她一生,现在,还要毁她的儿子。她这一生都将与他誓不两立。
“是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助他,芸,是秦家逼得小沧走投无路,我不可能坐视不管。”男人的声音透露着些话的苦涩与痛苦,在黑道,他是能呼风唤雨的黑道老大,可是,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罢了。
“秦家逼他,那也是我们秦家的事,与你这个外人何干?”柳湘芸的眼睛红了,她憎恨他,憎恨他打扰自己的生活,更憎恨他将沧儿拉入他的生活里,与他一样成为人人唾弃诅骂的黑道中人。
“外人?”男人重复着这两个字,摸了摸鼻子,随即一长笑一声。是呵,无论他做什么,他在她眼中,永远都是外人,一个不相干的人,多么地可悲啊!
“沧儿有权利选择他的生活,他不愿意给你生活在一起,更不愿意随你进入秦家,湘芸,你一定要这样不可理喻吗?”
一定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吗?
“把他的地址给我。”不愿意与他多说,柳湘芸别开脸,直接向他索要北宫沧的地址。
男人立在那儿,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有些左右为难,柳湘芸见他觉默,急切地转过身,冲着大嚷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苏念锦已经嫁人了?她已经是秦少天的老婆,肚子里还怀着秦少天的骨肉,沧儿这样被她迷得失魂落魄,心智全无,根本是会被她毁了,这样做,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啊?”
“秦家,秦家。”男人一生最听不得就是这个秦字,他念了好几个秦家,猛地,回头用脚踢了一下车门,空气里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你这辈子就逃不过那个‘秦’,柳湘芸,当初是你用性命威逼我,让我不要去秦家找你,我答应了你,二十几年了,我也做到了,所以,今天,你根本没有权利对我呼来喝去,我不再是二十几年前的风烈鹤。要他的地址是吧!”他出口就念了一连串的文字,然后,迅速打开了车门,坐进了车厢,拉开引垫,黑夜中,车子的尾灯烟雾缭绕,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快驰出。
柳湘芸站在原地,面对风烈鹤拂袖离开,她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她只量个劲儿担心着北宫沧,怕他因为苏念锦那个女人而毁掉自己的一生。
柳湘芸得到了儿子的地址,就与傅雪菲一起打车来到了那座别墅,下车并按了门玲,等了好久,才有佣人过来奇异的询问:“你们找谁?”
从来这别墅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来过客人,今儿突然来两位娇客,佣人自是好奇。
秦太太一笑,雍容华贵之姿让人看了不由暗暗赞叹,她礼貌的口吻之下,却还是带着一点点的居高临下:“这位是北宫沧的妻子。”
“沧少的妻子?”那人一惊,想不到主人已经是有妻子的男人,那屋中的那苏小姐算什么?自是情、妇了,天啊!佣人捣住了口,真是海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苏小姐长得温柔婉约,清秀俊美,居然是给北宫先生当情口妇,而且,人家妻子都有了,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名正言顺的,佣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小三遇原配,自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场面,是他们进好,还是不让他们进来呢?佣人犹豫间,目光不由得投向傅雪菲,傅雪菲脸色微微的有些红(装嫩吧!)不由得低下头来轻轻咬住了嘴唇。
“对,沧少在不?”秦太太柳湘芸近前一步,示意佣人开门。
“沧爷今天不在,但是少爷吩咐了,这里除却他之外,一律不放任何人进来的。”佣人恭敬地回答,她是一位中国国藉的女人,自是懂得拿捏分寸,想了半天,还是不让他们进来的好,这段日子,她是亲眼看到沧少是怎么宠爱着苏小姐的,万一苏小姐出了什么差错,她可担待不起啊!
“哦?那你不如打个电话去问问你家沧少,他亲妈来了放不放行?”
柳湘芸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了傅雪菲扬起头一脸愠怒的厉声喝道。
那佣人吓了一跳,目光一扫重新看向了傅雪菲,天啊!这女人目光好犀利,刚才的温顺根本是装出来的,而且,这位是?佣人的眼睛移到了柳湘芸身上,见她一身蓝紫色的旗袍,五官长得虽不算十分精美,但是,还算大气,是那种生在豪门养尊处优的贵妇,证实了她的身份,佣人不邮再僵持,只好开了门。站立在一边,请他们进屋。
傅雪菲冷笑一声,挽着柳湘芸的手臂向里走,细声细气地,一边走,一边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我若是今儿不来,还不知道原来他让她住在这么豪华的别墅里,妈,比你住的北京的房子还要华丽呢!”
柳湘芸听了媳妇冷冷讥诮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假装有些痛惜地说“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原不该说什么,毕竟,家花不如野花香嘛!只是逢场做戏罢了,不过,沧儿这次真的太过份了,居然将她掳到这儿来,还明目张胆地养了起来。”
“放心,雪菲,这辈子,我只认你做我媳妇。”柳湘芸出口的话让傅雪菲心里象吃了一块蜜糖一样甜,好比是吃了一个定心汤圆。
“妈,只是,只是沧他……”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走到楼前,话还没有说完,远远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处小巧的花园里站着一个人,两人停了脚步。
傅雪菲一颗心沉入了低谷,那花园里植得全是桅子花,但并未开花,青枝绿叶苍翠之间,站了一人,
只看得一个背影,她亦是穿着一套桃红的春装,甚至颜色比傅雪菲身上的还要亮丽几分,长发齐肩,只是懒散的披散在身后,虽春末天气有些许的微寒,还要穿几层的衣衫,她看起来却不显臃肿,反而还是一副袅袅娜娜的样子,单薄的让人心疼。
半长的薄风衣在腰间有一条细细的腰带,微微一收,就显得她的腰肢不余一握,让人看了忍不住的生怜,柳湘芸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就连傅雪菲,都有些愣怔的站着不动了。
似乎听到身后的动静,原本在花园里看那些未开的花陷入沉思的念锦不由得缓缓转过身来。
她未施粉黛,齐额的黑发乌黑闪亮,发丝下一双眼睛寂若寒潭,她瘦了很多,脸看起来小的紧,气色却是极好,肌肤白皙透明却又晕染着几丝的红晕,娇娇懒懒,态生两靥之愁,眼如春水一般透彻,望向对面的三人,却连波澜都不兴。
她瘦了很多,脸看起来小的紧,气色却是极好,肌肤白皙透明却又晕染着几丝的红晕,娇娇懒懒,态生两靥之愁,眼如春水一般透彻,望向对面的三人,却连波澜都不兴。
隔着几丛苍翠青绿的枝蔓,她就慵懒的站在那里,唇角笑靥似展非展,眉目安然看了她们三人两眼,就又慢悠悠的垂下眼帘。
一低头,看到跟前这一株花枝好似遭了虫蛀,枝叶枯黄,已是半死之态,留着也无用,说不定虫害还会波及其它健康的花株,念锦伸手,毫不犹豫的将那一株花拔起来,顺手丢在一边,她冷然一笑,拍拍双手,轻轻说道:“没用的废物,真是碍眼。”
傅雪菲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怔仲后退一步,望着苏念锦粉嫩雪白的从,柳湘芸腾地就大怒,几步上前走到念锦跟前,鼓足了力气极狠的一耳光就甩了出去:“贱。人!”
念锦眼看着她的巴掌打过来,却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柳湘芸力气极大,她将毁了儿子所有前程的罪过就算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念锦被她这使出了十二分力的一耳光打的整个人都踉跄了几步,耳中嗡鸣作响,感觉到牙龈都似麻了一般,而口中却有了腥甜的味道。
舌尖在口腔里微微一触,立时疼的她眉心拢紧,竟是被她这一耳光打的牙齿将口腔内壁都刮破了。
傅雪菲怔怔的捂住嘴,只是唇边勾出一记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念锦脸上绯红的痕迹,心里真是解气啊!好爽快啊!
“妈,你果然是老当益壮,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是中气十足,当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伤到你手没有呢?”傅雪菲假装心疼地走上前,要执起柳湘芸的手掌看一看,念锦轻轻的抚住脸,手掌心凉凉的贴住那火。辣的触感,让疼痛稍稍的缓解了一点,她不紧不慢的开口,方一站稳后,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湘芸轻轻开口。
句句带刺,直接戳中每个女人都忌讳的痛点。
“秦太太,你已经老了,不中用了,是一个老女人了,一点都不疼呢!”
自从北宫沧告诉她,曾经是她劝北宫沧与自己离婚,甚至于,当初,母亲受贿的钞票额是她与傅雪菲一起干的好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把傅雪菲抚正,不是她有多喜欢傅雪菲,她不过是舍不得她肚子里的孙子,更恨她不能替她生孙子,甚至于还害死了她的孙子,她嫌弃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无法替她的儿子传宗接代罢了。
父亲的死是这两个女人害的,从今往后,她与她们誓不两立。
她的目光,完完全全的都在通告她这样一个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