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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地步,薄庭深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心甘情愿被人带走的就说明是熟人,而别墅那边,一边的陌生人是进不去的。她指的是……阮欣然……
“不可能!”薄庭深冷冷的吐出三个字,话音刚落才发现她眸中的讥诮和嘲讽。
闪着最为明艳的光,刺激着他的瞳孔深处。
“明天就是婚礼了,谁最不希望这场婚礼举行,薄庭深,你比我更清楚。”她冷笑着,薄凉的唇角又冷又淡,“又或者是你,薄庭深,你不想要我就直说,我们可以停止婚礼,可以离婚,但你别利用衍衍,他还只是个孩子……”
她一向冷静聪明,就算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依然能够面不改色,但衍衍是她唯一的软肋,此时她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薄庭深握拳,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沉沉的目光布满的阴鸷,透骨的冷意逼仄的人无处可逃。但偏偏他面对的女人是慕心黎。
这女人随时随地挑战着他的神经,踩着他的底线。
他冷嗤了一声,扯着她的手腕往他怀里扯过来,心黎猝不及防,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她直起头,冷冷的看着他,“恼羞成怒了?你把衍衍还给我,我带着他离开。”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蓦然加大,似乎要把她的腕骨捏断一般,一双漆黑如墨的眸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慕心黎!”
心黎有恃无恐的和他对视,将他眸底熊熊的怒火忽视个彻底。
她唇角凉凉的勾着,清冷的眸比往日幽深许多,仿佛融化的冰川,寒意从里面一点一点的渗出来。
薄庭深越看越气,“我们两个究竟谁想离婚?谁不想举行这场婚礼?你真以为你和穆泽修那点事儿我不知道?”
心黎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眉心的皮肤紧紧蹙在一起,“你派人跟踪我?”
“慕心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安分的女人。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错了?”薄庭深咬牙切齿,攥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大的惊人,“我要是不回来,你就要带着衍衍跟他走了是不是?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
“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心黎反驳他。
“是不准备做还是没来得及做?”他眯眸反讥,“没来得及吧?行李都收拾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落在车窗上格外的显眼。薄庭深脸色再度难看起来,“下雨了,如你所愿。”
“我……”她转眸看向窗外,滴落的雨滴让她的思绪有些缥缈,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凝滞。
薄庭深薄唇抿的紧紧的,看着她稍有缓和的脸色再度拧眉,令人逼仄的怒气再度升腾起来,比之前更晟,“停车,让太太下去。”
司机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缓缓放慢了车速,希望心黎能赶紧说一句话。
“停车,没听到吗,不想干了就滚。”、
司机急忙踩了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下车。”他冷冷道,松开了她的手腕,一圈乌青在她的白皙的手腕处格外的明显。
她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抬起来看着他,“我不下。”
“不是要和你的泽修私奔去,我让你去,下车。”他脸色越发的阴沉,狭长的眸像是淬了一层寒冰。
“我不下……”她重复了一遍,“衍衍还没找到……”
本来听到她的前半句他的脸色稍有缓和,可听到后半句,他的脸色再度黑了起来,“下车,衍衍我会找到,连同你收拾好的行李一起给你送过去。”
心黎抿抿唇,唇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薄庭深,这是你逼我走的。”
她打开车门,不做一点停留。雨势不大,但落在身上还是凉凉的。心黎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得特别快。
车内气压低到了极点,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出,“先……先生……天气这么凉,把……太太叫回来吧,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
薄庭深抬眸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他立刻噤了声。
他深不见底的眸中怒气升腾,车外的她越走越远。挫败的一拳捶在车座上,不疼,甚至没有声响,却让司机恐惧的发抖。
他蓦然打开车门,快步追赶上她,大掌从背后拽住她的胳膊,猛然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禁锢在怀中,紧接而来的是他的性感的薄唇。
她双手用力的捶打他坚硬的胸膛,试图用力把他推开,却换来他力道更重的禁锢。她紧蹙着眉,双眸瞪着他用力咬了他一口。
薄庭深吃痛,下意识的松了力道,心黎趁机推开他,左手扬起,突然间给了他的一个耳光。
薄庭深的面色铁青,头偏了过去,他笑了一声,“打完了?打完跟我走。”
“放开我,不是你让我去私奔的。”
薄庭深握拳,沉沉的眸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她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骨子里就是骄傲的,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她想得到的东西也是用掠夺的方式得来的,她永远不懂得什么叫服软。
是他自己贱,竟然想要逼她在他面前低头,她在他面前不盛气凌人趾高气昂就是给他面子了。
薄庭深有种深深挫败的感觉,一而再的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真想走?”
心黎冷冷的偏过头去,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沁入骨髓。
薄庭深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就算要吵也不是现在,我们去找衍衍。”
他拉着她上车,面色阴沉声音冷漠,“去雅苑。”
心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雅苑……他不是不相信是阮欣然么?
车子刚刚发动,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的心脏莫名的蜷缩,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来,穆泽修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心黎一愣,望向窗外,深深呼了一口气,她刚要去接。手里的手机突然被人抽走。
薄庭深那边的车窗被打开了一条缝,凉凉的冷风灌了进来,薄庭深的手上拿着她的手机,手臂微微一抬,手机从车子里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最后落在马路上,摔的粉碎。
一辆车从旁边疾驰而过,轮胎正好轧在手机上,手机彻底报废。·
“薄庭深,你干什么?”心黎咬牙,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薄庭深只是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要是有衍衍的消息怎么办?”
“会打到我的手机上。”
“衍衍只记得我的号码。”
薄庭深唇角轻轻扬起,将车窗关上,没答她的话。
心黎狠狠跺了一下脚。他看在眼里,“没接你泽修哥哥的电话觉得委屈?”
泽修哥哥……心黎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故意挑着眉刺激他,“最起码让我跟人说一下,我暂时不能去了……”
她顿了一下,自己终究还是辜负了穆泽修。
薄庭深幽深的眸动了动,别有深意的落在她的身上,突然将俯身,将她压在车座上,携着怒气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冷雨敲打着车窗,车内的热度却在上升。
司机冷汗涔涔,默默加快了速度。
……
雅苑,阮欣然开门,看到薄庭深先是一愣,有些惊讶,然后欣喜的上前挽住薄庭深的手臂,“庭深,你来了……我就知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他婚礼的前一天,他肯到这儿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看到了薄庭深身边的慕心黎。她平时高傲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湿漉漉的,就连身上的裙子都湿了,肩上披着薄庭深的外套。但一双眼睛依旧凌厉的渗人。
阮欣然咬了咬唇,向来的清高让她在慕心黎的面前松开了手,“薄庭深,你什么意思,带着你老婆过来羞辱我?”
薄庭深脸色阴沉,听到这句话并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只是一双眸格外的冷,携着淡淡的疲惫,是阮欣然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慕心黎讥诮的看了她一眼,她对薄庭深表现出来的所有亲昵心黎像是没看到一般,只是眉目清冷的看着她,“衍衍呢?”
阮欣然嗤笑,随后看了薄庭深一眼,“你带她来究竟想干什么?”
“衍衍不见了,欣然,是不是你带回来的?”他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但语调放缓了一些。
阮欣然突然明白了,讥诮的点着头,瞥向慕心黎,“衍衍不见了,你们怀疑我?慕心黎,这些年衍衍和谁最亲近?他有亲近过我这个姐姐吗?”
她纤长的手指指着慕心黎,眸却看着薄庭深,情绪激动起来,“薄庭深,你问问她,这些年她有让我亲近过衍衍,有让我和衍衍单独见过面吗?”
心黎薄唇微呡,微微的撇过了头。无力辩驳,也无从辩驳。衍衍心思敏感,大多数时候,是他自己不愿意和阮欣然亲近。
薄庭深神色淡淡的,只是眉心蹙的厉害,一双大掌揽过心黎的肩,将她微微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距离很近,他可以感觉到心黎平静面容下隐藏的惊涛骇浪。
他本来无意识的动作刺痛了阮欣然的眼睛,“你们要亲热回家去,少在我面前膈应我……”
她清澈的眸中噙着泪,“你们不是怀疑是我偷走了衍衍吗,自己进去找啊……”
心黎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直接绕过阮欣然进了房间。
薄庭深看着她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阮欣然冷笑着,“你心疼了?”
“欣然……”他蹙着眉。
“如果衍衍找不到了,你们的婚礼是不是会取消?”
薄庭深蹙着的眉瞬间冷了起来,泛着阴沉的薄削,“你这话什么意思?欣然,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没有!”阮欣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看着他不停的摇头,“薄庭深,你怀疑我?”
薄庭深冷冽的情绪终于有所松动,动了一下脚步,却又停在了原地,深沉的眸动了一下,然后从她身上移向别处,声音很沉很冷,但并不让人觉得冷漠,“不管有没有这场婚礼,也改变不了我们是夫妻的事实。”
像是一道惊雷狠狠的劈在了头上,阮欣然的心脏猛然一缩,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喷发而出,最终被她压了回去。
她骨子里有着和慕心黎同样的骄傲,自尊大于一切。即便她深爱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为了这个男人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的亲妹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但她的自尊依旧不允许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任何的狼狈。
薄庭深唇角动了动,视线再落到她的身上已经是一片荒凉,“欣然,你是我的责任,我会尽力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不会让你受委屈。”
阮欣然是他的责任,在他荒芜的那些年始终陪在他的身边,但慕心黎同样是他的责任,甚至在责任之中掺杂着更重的东西。
阮欣然瞳孔重重一缩,清明的眸中闪动着泪光,可笑而又可怜,“你对一个陪了你二十年的女人只是一句责任,一间画廊就打发了?”
薄庭深沉默不语。
“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全都给你了,到头只换你一句责任?”女人唇角凄然嘲讽的弧度肆意的扩大,“薄庭深,你想在我和慕心黎之间找平衡,哪有那么容易?”
薄庭深微微偏过头去,沉沉的吐出两个字,“抱歉。”
除了这两个字,他无话可说。
阮欣然冷笑了一声,知道再说下去没有意义,只会触碰他的底线。
她有些支撑不住,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