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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能是现在啊。怀远你先去,厉小姐就交给我来照顾。”
孟怀远不动声色地甩开她的胳膊,淡淡说:“不用了,小雪不大舒服,这就要走。”
小雪觉得,明智的做法是听从阿远的安排,先去对面酒店里等,不要给他添乱。她从VIP楼层坐电梯下来,穿过乌烟瘴气人声鼎沸的娱乐场,又穿过金碧辉煌的大理石长廊,一路畅通无阻,走出大堂的大门,直接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街上的霓虹灯让人灯眼花缭乱。阿远定的酒店在街对面的转角,酒店前的人行道上正在施工,头顶有遮盖天空的脚手架。澳门的十一月仍然暖热,特别是刚从冷气充足的酒店里出来时感觉明显。人行道上尘土飞扬,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喝了两口包里带的矿泉水才止住。
从脚手架下穿过狭窄的人行道,对面酒店的大门就在眼前。她拾阶而上,忽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难道是太久没吃饭所以犯了胃病?她暗暗疑惑,紧接着却觉得一阵燥热,伸手一摸,额头的汗涔涔而下。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明明就在眼前的大门,忽然变得遥不可及。
她定了定神,才摇摇晃晃地站住。酒店门口的门童大约看出了什么状况,跑过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把房卡拿出来交给他:“我有一些不舒服,麻烦你送我回房间。”
门童很慇勤,帮她拿包,并且礼貌地说:“您的房间在Tower B,从后面走比较近。”
她跟在门童后面,似乎走过很长一段路,也许也并不远,只是因为她身体不适才觉得特别漫长,其实她头晕得厉害,根本记不清路。他们果然走进一道后门,直接对着客房之间狭长的走廊,四处静谧无声。她倒记得那道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门童三拐两拐找到了电梯。她那时候还想,幸好找到人引路,否则就凭她现在两眼昏花脚步虚浮的状态,恐怕永远也走不出那道长长的走廊。她不记得门童在电梯里按了几楼,总之似乎过了许久。下了电梯又拐了几个弯,门童替她打开了客房。
客房的窗户对着五光十色的欲‘望都市。她一头栽倒在床上。也许是太疲劳了,身体嵌进松软的床垫里,她觉得四肢百骸从未有过的舒畅。她想睁大眼,可是似乎不可能,身体如坠云端,忍不住就要睡过去。记得她闭上眼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想的是,咦,奇怪,澳门酒店里的家具怎么都差不多,甚至连墙上挂的那副画,都和她在濠海华庭房里的十分类似。
再一次朦朦胧胧地醒来是感觉有人轻轻抚摸她的脸。她在半梦半醒间喃喃说:“阿远,你回来了?”
那手指冰凉滑腻,和阿远平时的感觉十分不同,这时候忽然用力,夹住了她的下巴。一个冷冷的声音附到她耳边,带着嘲讽的语调说:“厉晓雪,睁眼看看我是谁。”
她努力睁大眼睛,看见与她近距离逼视的脸。她骇然后退,可是混身无力,也许根本没退多少,因为那张脸仍然在眼前。 “郑贺!你怎么在这儿?” 她惊声大喊,说出口才发现声音小得可怜。
他调侃地一笑,手指才放开:“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不在这儿?”
她茫然四顾,再次审视这个房间。四周的景物在叠影里跳跃,她无论如何定睛看也看不真切。身上似乎出了一场大汗,她觉得简直象置身桑拿房,浑身被蒸腾的热气包围。她才忽然想到刚才的情景,她在尘土飞扬的脚手架下咳嗽了几声,喝了几口包里带的矿泉水,然后一切变得恍惚……
眼前的景物又被郑贺的脸挡住。他俯下‘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厉晓雪,你挺有本事,仗着有几分姿色,这两年骗得我团团转。”他停下来,一阵低笑,冰冷的手背滑过她的面颊:“我还以为你跟我玩欲擒故纵,要不是找人跟踪了你那个变态同居男友,拍到你们去疗养院看你妈,我竟还不知道,原来你是厉振南的女儿。”
原来他早就知道。一片混沌中,她觉得大脑无法思考,费尽全力试图侧脸,可是没能躲开他的手。郑贺的声音就在她耳侧,她几乎能听到他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他像一只野兽欣赏自己的猎物,最后发出满意的笑声:“说起来厉振南到现在还没还清他的赌债。早知道他有你这样美的女儿,钱还不还倒无所谓,当初我肯定不会逼他逼得那么紧。”他用大姆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一扬眉笑得一脸得色:“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他低头吻下来,她聚集全身所有的力量,只做到将脸侧到一边,他的吻落空,落在她脑后的头发上。这一下惹怒了他。他张开手掌一把固定住她的脸,让她不得不直视他。
她唯一能做的,是对他怒目而视。
他眯了眯眼,扬眉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阿远,现在怕是没空来救你。”他从胸口冷笑一声:“也不知你们都看上他什么,不就是个贫民窟里卖菜的,能算算牌。一个赌棍,还以为自己比别人了不起。同是在澳门混,我至少不用以色侍人。”
他动手来解她的衣扣,她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诅咒他:“郑贺,你会不得好死!”他望着她不怒反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他再一次重重吻下来。
这一次她躲不开。呼吸被阻滞,眼前的一切愈发模糊,床和家具象漂浮在空中,天花板如此遥远。
一片模糊里,她似乎又看到刚才的一幕。她坐在窗台上,阿远半跪在她的面前,窗帘遮掉屋里的灯光,背后是沉沉的夜色,远处一望无际的海洋旷远幽深。他似乎犹豫挣扎了许久才抬起头来涩然说:“想听真话?小雪,你爸爸说得对,我的心太大。我一无所有,所以胆子大,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也不怕。唯独怕这辈子只能躲在树背后仰望你的窗口,最怕你忽然发现我原来那么平凡,没什么了不起,其实根本配不上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她的珍珠发夹,低头笑了笑说:“那时候第一次给女孩子买东西,什么也不懂,逛了很久。”说罢他轻轻撩起她的额发,在她额头的伤口上吹了口气,然后替她别上发夹,动作轻柔又郑重。那时候窗外万家灯火,映照在他脸上,给他的眼睛蒙上朦胧的光。他说:“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菜摊前,也别着这样的珍珠发夹。”微茫的夜色里,他望着她笑,良久才说:“很好看。”
很好看,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她能感到有人脱掉了她外衣,可是她无力反抗。世界离她越来越远,她一定是快睡着了。
彻底睡着前,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门外忽然警铃大作,有人高声喊,着火了。
第37章 用我卑微的心来爱你 (4)
就在两个小时前,孟怀远送走小雪,回到牌桌前坐定。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筹码,他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一切有条不紊,是他熟知的环境。荷官身后能反光的酒瓶已经被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了,此刻荷官正把一把新牌展开,让大家验牌。
郑贺朝他微微笑了笑:“怀远也是行家,牌上有没有鬼一眼便知,你替大家看看吧。”
牌没有问题,他只朝荷官抬了抬下巴:“荷官手上戴着金戒指,这可不合规矩。”荷官诺诺称是,也摘掉了。气氛莫名紧张起来,连那位一直赢钱,神色自负的李总也如临大敌。
李总确实感觉到了不同,除了郑贺和深哥,另外人显然对孟怀远的出现深为忌惮,毫无疑问这是个高手。可是高手几圈牌下来,却很少跟牌,脸上淡然无表情,叫人看了心里没底。
李总今天牌运不错,又小赢了几把,桌面上的筹码增加不少。荷官再次发牌,他拿到的是同花色的一个2一个4。郑贺和孟怀远先后跟进。坐在大盲位置上,有拿到同花和顺子的可能,他觉得是要跟的。
结果幸运之至,翻牌三张,两个2和一个不同花色的10。手握三张2,李总觉得形势大好,可是第一个叫注,努力抑制脸上的喜色,为了试探对手,叫让牌。
一直玩得不大的郑贺,此时微微抬眼,瞟一眼孟怀远,说:“加十万。”
孟怀远惦着手里的筹码,目视前方,稍加思考,也微微笑了笑说:“加五十万。”
李总心里一颤,有点吓到。牌面上看,对手只有底牌拿到两个10,这样三张10会大过他的三张2,可是数学常识告诉他,这种概率太低,对方更可能是手握一对大牌,比如一对A或一对K。如果这样,他手上的三张2仍然是桌面上最大的牌。如今彩池里将近百万,委实是个大数目,他沉思良久,说了句“跟”。
郑贺稍加思索,也跟。
荷官开出一张转牌,是方块7,对牌局丝乎无任何影响。轮到李总先发话,有三张10的可能性在,他不敢贸然出击,仍然让牌。郑贺大约和他一样的心理,也说了句“让”。
李总望向桌子对面的孟怀远,见他眼锋一扫,似乎略略估算了一下他和郑贺面前的筹码,沉思了半分钟,下意识地转动手指上的戒指,又犹豫片刻,才手一扬,甩出三枚最大面额的筹码:“三百万。”
李总心里一声哀叹,很不像自己风格地暗自骂了一句娘。这人三张10无疑,只好弃牌。
郑贺手里一对A,本来极有胜算的,可惜后来的翻牌不尽如人意。他自然比李总更熟悉孟怀远的牌路,虚虚实实变化多端,再大的赌注,他手里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此刻见他从对面毫不避讳地直视过来,眼神清明,目光犀利。
孟怀远在牌局上诈唬他见过不止一次,都如这般,神情镇定自若,眼神也不会颤抖一下,只是他刚才的样子耐人寻味。以往出手如电的孟怀远,今天在加注前假模假式地犹豫了许久,而且,犹豫之前先数过郑贺面前的筹码。他的筹码统共四百多万,他出人意料地没有都下,而是加了三百万,是怕他不敢跟吧?郑贺在心里冷笑,如果他跟,才是天字第一号傻子。
郑贺微微一笑,扬手抛掉手里的牌:“怀远今天手气不错。”
孟怀远也笑,翻过手里的牌:“承让承让。李总手里三张2,郑少也至少一对A吧,是你们对我手下留情。”
李总探头一看,孟怀远的底牌一张Q一张10,所以他方才手里只有一对10,小到不能再小,而自己一手好牌,竟然白白被他讹了近一百万去,后悔地“哎哟”了一声。幸好不是他一个人上当,郑贺的脸色比他还黑。
他重新认真审视了这个孟怀远,很年轻,身材挺拔,麦色的皮肤,五官分明,特别是一对眼睛,即使低垂着眼也挡不住目光明亮,眼神锐利得叫人不敢逼视。刚才郑贺说他是做私募的,他隐隐听说过那个名字,记得眼下那个即将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电商项目,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怪不得出手不凡,唱空城计也唱得气吞山河。他想起郑贺来之前告诉他的话,在座的都是豪富,如果运气不太差,凭他的技术,不愁不赢个满盆满钵。
定神再战,又几圈赌注不大的牌过去,孟怀远终于又跟了一回。这回只剩了李总和孟怀远两个人。李总手里捏了两个红桃,一个J一个9,桌上的牌开出了草花10,红桃8,方块J。李总不禁暗忖,这一副牌成牌的几率是很大的,再来任何一个7或Q,他就能成顺子。如果再来两个红桃,他可以成同花。如果老天帮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