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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着座椅,神情忐忑,“我想爷爷应该回来了,不过这些天来他们都没有找过我,我担心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赶我出家门了。”
“你离家出走又隐瞒婚事,后来还上门挑衅那什么未婚夫,你为的不就是这个吗?”他语气平平,但说到某三个字的时候却加重了音调。
梁夕夕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神经质一样笑了起来,“诶,你有没有发现一样东西?每次你提起藤原的时候,你的表情都变得很精彩哦。”
他动了动薄唇,说:“没有。”
“没有吗?”她笑意不减,实在想看他醋意大发的模样,“你想不想知道那天他都跟我讲什么了吗?”
慕济凯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显。他抿了抿唇,说:“你说说看。”
“他说他很有诚意娶我呢,看样子确实比你有诚意多了。”她看着他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有种胜利的感觉正从心底缓缓升起。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甚至还横睥了她一眼,从容淡定地说:“那又怎么?他再有诚意都不能娶你了。”
梁夕夕嘿嘿地笑了声,“我看也不一定,或者有一天我会回心转意嫁给他呢!”
慕济凯终于绷不住,他语气不佳,“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惹怒我,你真的不怕我一不小心将把你……”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梁夕夕已经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山下并没有下雪,但这种狭隘的小道不如宽阔的马路好走。慕济凯开车向来很稳,不过此时也免不了颠簸。梁夕夕怕的不是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怎么了,而是怕他情绪激动跟她同归于尽。一路上有点沉闷,她没过一会又主动跟他说话。
他这会不怎么哼声,只由着她唱独角戏,她说着说着也没了意思,双手抱胸指责他:“你别这么小气嘛,我刚才就开个小玩笑而已……”
“这么严肃的事你也敢拿来开玩笑?结婚的时候你已经儿戏了一次,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他顿了顿,而后又唧唧咕咕地说了句话。梁夕夕没有听清楚,于是追问。他装作没有听见,闭着嘴不说话。
重返市区的时候,梁夕夕死磨烂泡,多费了唇舌才说服他带她到晴空塔再玩半天。她并不是第一次登上晴空塔塔,但却是第一次与他登上晴空塔。慕济凯起初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副急着回家的模样,但到了上塔的时候却比她还要来劲。
梁夕夕本来只想在第一展望台看看就好,但慕济凯却坚持要到第二展望台。电梯上升的时候,她的耳朵隔一小会就发出咯咯的声响,电梯虽然很稳,但她还是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神色如常,对上她隐隐惊恐的目光,笑得十分从容。
透过电梯的玻璃往,梁夕夕把余光稍稍往下便会觉得自己是宇宙中的微尘,此时正漂浮在这高空之中。
空中回廊的设计突出在塔外,还真让梁夕夕有种悬在数百米之上的错觉。她刚开始还能保持镇定,但越是前行越是双腿发抖,真想黏在慕济凯身上,然后埋首在他怀里。
慕济凯察觉到她的紧张,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不少。他把她带到瞭望台的落地玻璃前,问她:“感觉怎么?”
“这……很好。”她断断续续地说,眼珠总是要往上看。
“别怕,”他笑了声,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眼睛往前看,感受一样在这高度上的风光。”
梁夕夕深深地吐了口气,然后才把视线放直。收入眼里的是整个都市的大小楼宇和山脉河流,以往看到它们,它们气势磅礴,有的甚至高耸入云,但此时却成了模型般精巧。繁华都市,人群熙攘,车马如龙,但在此刻却异常宁静安详。她不自觉地伸手触摸着玻璃,由衷地赞叹:“真漂亮!”
慕济凯点头,说:“这就是高空的魅力,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我们站在地面,总觉得自己很渺小。只有站在高处,我们才会明白相对于天空来讲,渺小的不仅是自己,还有陆地和海洋。”
“这就是你要当机师的原因吗?”她感叹过后,问道。
“唔……”他沉吟了一下,而后才回答,“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他没有说下去,梁夕夕倒是好奇。慕家的家业庞大,而他又是家中独子,很有必要子承父业,但他偏不,反而从事于此毫不关联的职业。她越想越是不解,于是问他:“你爸妈都不反对吗?”
“当然反对。”他笑了笑,转过脸看着她,“他们都嫌见我的机会太少了,你觉得呢?”
“不觉得,你不回家就算了。”她也笑,半真半假地回答。他好半晌都不说话,一直眼带笑意地看着她,她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连心跳也开始变乱,于是连忙说,“只有这个原因吗?他们都不希望你能帮家里做事吗?”
慕济凯终于收回视线,把双手撑在栏杆上,极目远眺。天朗气清,天空显得特别特别蓝,前方是缩小了的东京塔,还有环绕在周围的高楼。他看了一会儿,应道:“人各有志,他们会理解的。既然找到了目标,我没有必须把自己困在钢筋森林里奔波劳碌。况且,要接手我爸的公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哥也一样,大家都以为他的起点高是好事,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一回事。他所受到的压力,你不会理解。”
梁夕夕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我哥怎么了吗?”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反而追问:“如果有一天,你要彻底地离开这里,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惜,或者很不舍得?”
“会。我会很不舍得。”她不假思索便回答。有塔的城市,从来就不缺少塔下的故事和传奇。少女时期,梁夕夕总是幻想自己能有幸在塔底邂逅自己的爱侣。如今站在塔顶,她的情怀却变的不一样。在这个城市,她有着许多难以磨灭的忆记,无论是欢笑悲苦也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慕济凯但笑不语,梁夕夕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又静静地并肩站了片刻,之后便离开。
他们又在墨田那些洋溢着古朴风情的街道上逛到了傍晚,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为了不骚扰到梁父梁母,慕济凯并没有把车驶进车库,他只把车停在私家小道上,然后跟梁夕夕漫步归去。
从小道走回家至少得花好几分钟。梁夕夕玩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喊过累,但真正到家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倦从心生。她拽住他的手臂,将自己身体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自己走。”他拉着行李箱,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他们打打闹闹地进了家门,他一放下行李箱,弯腰准备换鞋的时候,她攀着他的肩猛地扑在他的背上。他踉跄了两步,而后将她放到鞋柜的柜面上,压低了声音说:“还闹?等下把你爸妈都吵醒了,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梁夕夕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耳语道:“他们要是收拾我,你也不会好过的。”
正当他们抱着一起傻笑的时候,头顶上的灯突然亮了。梁夕夕用手背挡住灯光,而慕济凯只是眯了眯眼,回身看着来人。
两人的视线倏地撞在了一起。三两秒以后,梁蔚城移开了目光,语气淡淡地问:“怎么这么晚了?”
23第二十二章
梁夕夕以为是父母;不料来的是哥哥,于是稍稍松了口气。她从柜面跳下;站在慕济凯身后;等着他解释。
慕济凯没有急着回答,手在她腰间推了下,语气轻缓地说:“你先回房间,我跟你哥说些事情。”
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天;梁夕夕也挺想念自己的床铺。她只是点了点头;连原因也没有问就拉着行李箱往楼上走。慕济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示意梁蔚城跟上;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梁蔚城的脸色也不比他好多少,垂在身侧的手掌渐渐握成了拳头。他察觉到慕济凯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主动开口:“夕夕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不想她知道的事情有这么多;你问的究竟是哪件事?”慕济凯舒适地瘫坐在沙发上,挑起眼角问。
梁蔚城似乎被噎着,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他在身上摸了包烟出来,顺手就给慕济凯递了一根,却被拒绝。他收回了手,随后点燃了香烟。烟雾缓缓上升,他狠狠地抽了两口,终于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呛鼻的烟味是梁夕夕最不喜欢的气味之一,慕济凯本想把香烟接过来,但想到刚回了房间的小女人,于是便摆了摆手。他如实相告:“从她回了日本以后,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根本就在利用夕夕,一边用她来拉拢藤原家,一边又想让我家的力量来帮你夺权。这样双保险的做法,很妙,也很绝。如果这张底牌不是夕夕话,我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早在梁蔚城告知自己梁夕夕在日本已有未婚夫时,慕济凯便已经感到困惑。梁宇楠回国分明就是要把梁夕夕带回日本的,她的婚约是藏也藏不住的。他实在想不明白,梁蔚城把这件事瞒了两年,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时候急着说明真相。虽然有这团迷雾,但他也并无深思,因为他的注意力早就落在了梁夕夕身上。
梁夕夕回日本以后,他曾经跟她通过电话。她当时老实交代,她这次被风风火火地被召回去的缘由,居然是他们的婚事已经被她家父母得悉,而这个告密的人正是梁蔚城。梁蔚城居然一而再地揭秘,这让他的疑心更重。他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了解梁蔚城的野心和欲望有多大,前思后想,他越发地觉得事情不简单。
慕济凯虽然习惯了与她分隔两地,但这次却让他分外的心绪不宁。当他再次跟梁夕夕拨电话的时候,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忍心满心的急躁,他只得找梁蔚城,梁蔚城并不作隐瞒,有问必答,不过还是隐瞒了梁夕夕单独被藤原正泽接到祖宅的事。
任谁也没有想到,慕济凯会马上动身飞到日本。梁蔚城接到他电话时也大大地吃了一惊。几经周折地找到梁夕夕以后,慕济凯还是觉得惊魂未定,而后便将他们结婚的缘由告知了梁父梁母。他向来心细如尘,自然察觉到梁蔚城当时的微妙脸色,而后便放在了心上。
趁着梁夕夕在半睡半醒的时候,他贴着她的耳边问她,梁蔚城有没有阻止过她单独见藤原正泽。她那种时候连半分防备都没有,于是相当诚实地告诉他,梁蔚城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就连这次的见面也是他安排的。
梁夕夕说完不久就入睡,慕济凯把她搂在怀里,睁着眼睛看着她的睡容。梁蔚城明明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竟然还瞒着他把梁夕夕送到藤原正泽手上,他越想越是觉得不妥。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梁蔚城知道她跟他结婚以后,居然怄得把茶盏砸在她身上。梁蔚城向来疼爱妹妹,但这一举动似乎直接地反映了他内心所想。看来梁蔚城应该很重视梁家与藤原家的联婚,只是不在自己面前表露罢了。
梁蔚城揉了揉眉心不作否认,声音里透着疲惫:“我知道你迟早都会发现,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明白了。济凯,你不从商实在太浪费了。”
慕济凯低头就看见了手腕上的抓痕,这是今天在晴空塔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