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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解释,你懂的。
“李邱,同学聚会怎么样?”
“还凑合吧。”
“凑合?”
“昊然,我真不该开你这车去显摆。显摆到最后,吃饭、喝茶、唱K全是我买单。这帮兔崽子,差点没脱我一层皮!”
“这也是应该的呀。”轻雅坏心眼地插话,“有钱开迈巴赫的人不买单,谁还有那个底气买单?”
李邱给轻雅这一句堵在半中央,上不去下不来。苏昊然替他顺气:“行了,你也别哭穷了。凭我开给你的年薪,付这一点帐,还不至于哭穷成这样。”
呃,这哪是顺气?分明顺着那个林轻雅再踩他一脚,李邱从后视镜瞄了瞄后座的这二位。不太一样了嘛,进展神速啊,来之前还生疏得很,这会儿已经能一搭一唱摆夫妻腔了。
李邱来了兴趣,有心丢块石块试试水。“嗯,林小姐,那你们呢?你们今晚过得怎么样?晚餐——不错吧?”
“还——”轻雅瞟了瞟苏昊然,忽然间的促狭,学李邱的口吻,“凑合吧。”
苏昊然的嘴角浮现出了笑意,轻雅目的达到。李邱就愣头愣脑了,“还凑合?林小姐你可真是不一般。用凑合来形容SwanLack的女人,迄今为止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了。”
“应该是——”苏昊然开了口,补充,“应该是凑合得还行吧?”
他用了疑问的语气,想当然不是在问李邱。苏昊然目的也达到了,轻雅也将那笑含在了唇边。共有一个秘密,讲只有两个人听得懂、别人听不懂的话,这感觉,真好!
李邱的感觉好不了,感觉有点那啥啥,当电灯泡就当电灯泡,他怎么觉着自己当得二不拉叽的。还是,这世上所有的电灯泡都是二不拉叽地发着光?
苏昊然又问了一句:“那你晚饭吃了吗?”
“我当然吃了,自己花钱掏腰包,我为什么不吃?”提起这茬,李邱还是很心疼。
苏昊然乜了他一眼,“我没问你。”
李邱彻底二到家,不是问他是问谁?难不成——
是的!就是“难不成”!
不用抬眼睛,轻雅也知道李邱在看她,而且肯定是那种三八兮兮的好奇目光。如果他没在开车,搞不好已经又扒着座椅大半个身子探过来。真是的,这人怎么和初见时差那么多,披着精明男人的外衣,内心却这样的欧巴桑,弄得轻雅控制不住地又要脸红。
她这尴尬,苏昊然没能了解,他转过了头,询问并且等待回答的目光,名副其实的凝眸相望。
相信吗?人的眼,也是带着热的,热的凝聚,集中在某一点,那一点便会产生凸透镜一般的化学效果。滚烫滚烫的,被苏昊望着的那半边脸毫无科学理由地蹭起来一片火。
轻雅试图降温,作不经意地撩了撩额际的留海,顺势往边上挪了挪。
“我吃过了。”
“吃的什么?意大利面?”
“不是,但也差不多啦。”
真讨厌的迈巴赫,为毛不像一般汽车那样设计成三人座?并排两张的单人椅,能够挪动的空间太小了。幸亏中间还隔了个扶手,要不然恐怕她还没退到一分,苏昊然已经进了一寸。
没进到一寸的家伙在上半身动起了脑筋,也像是不经意地靠过来,浅浅的戏谑,“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你吃的是面,但不是意大利面?”
内心欧巴桑的李邱听到这份上,怎么还能忍得下去?
“昊然,我先打断一下,我都听糊涂了。你是不是在说,你们两个一起吃的晚餐,可你却不知道她有没有吃、吃了些什么。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谢天谢地,苏昊然终于坐了回去,李邱那丫的总算还有点用处。
李邱继续发挥他的用处,“昊然,我在问你呢,你别以为不吭声就完事了。”
苏昊然心不在焉地瞟一瞟窗外,突然地叹了口气。
“李邱,你该停车了,林——小姐她到家了。”
“是吗?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么快就到了。”
是啊,一不注意,这么快就到了。爱因斯坦确实是人类史上一位很了不起的科学家。
刹车,停车,在之前相遇的小区门口。有相遇,就会有分开。分开,应当说再见。
“林小姐,再见啦。”李邱告别得很轻松。
“再见。”
轻雅向李邱颔首,扭开了车门,下来。往里看,苏昊然似乎有下车的趋势,似乎又没有下车的趋势。
闷闷地,不太开心。“苏总,再见了。”
苏昊然中止了那似是而非的趋势,稳稳地坐着,擅长隐藏情绪的面容,是否也会泄露惆怅?
“再见。”
轻雅关上车门。
……
“林小姐——”
“啊?”转过去的头赶紧地转回来,“还有事吗?”
苏昊然终究还是下了车,走向轻雅,微笑,以及比微笑更深一层的笑。
“你忘了拿你的包。”
对哦,差点忘了还押给他一个包。
“不止一个包,还有身份证、手机、皮夹。”
轻雅装凶,“你查得还真细。”
“不细不行啊,怕你跑了又让我找不到。”
一怕,一跑,一找,勾勒出的是什么字?追,追求的“追”。
好露骨,太露骨了,都像是假的苏昊然了。或者,今晚的苏昊然都不太像真的。
“那苏总,我先走了,再见。”
“好,再见。”
……
“林轻雅——”
“……”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你有我的手机号,我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切,你也有我的手机号啊,为什么你不打给我?一个大男人,凭什么叫女孩子主动?
轻雅不再回头,蹬着高跟鞋潇洒之极帅气之极,要走咱就得走出新时代女孩的新风范。风范是面子工程,骨子里怎么甜怎么美是自家的事,自家事自家知。
苏昊然刚才叫她什么来着?林轻雅?叫得真熟,听起来也熟,仿佛认识了十几二十年,仿佛刻在心田十几二十年。会不会?就像苏花瓶说的,他根本就认得她,他根本就记得她。
粉红玫瑰——初恋——
嘻,哈,呵,笑的声音有那么多种,可为什么那么多种加起来都还是表达无力,怎么也表达不出她此刻的心情。那样飘那样飘,飘在云端,隐隐的不安。
嗯?——怎么好端端地不踏实起来?好像除了包包,她还忘了一些事情,一些比包比身份证更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
轻雅猛地倒抽气,坏了!忘了!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回不了家了!今晚要想有张床睡,唯一能指望的就是——
“喂!回来!回来——”
蹬着高跟鞋追车有多狼狈?追不到车才是要了老命的狼狈。迈巴赫本来就远了,等到轻雅开始追,等到她追了几十米,那一抹亮银已然缩成了小黑点,遥遥不及。
正文 (二十二)欲哭
欲哭,无泪。欲诉,无门。没心肝的人,说什么怕她会跑了,结果呢,自己倒先跑得没影没踪。
怎么会呢?没道理啊,难道老高转性了没跟苏昊然八家常?就算老高突然短了舌头,可他苏昊然明明看见她拎着行李,他怎么可能不起疑?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也跟她一样,高兴过头甜蜜过头,然后就把最不该忘记的事儿给忘了?
轻雅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是胡思乱想,这当口,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拍了一肩膀。立马地喜出望外,“苏——老高?”
保安老高恨不能热泪盈眶,“林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都交班仨小时了,左等右等,等不到你。我又不敢把你的东西随随便便托给别人,这万一要是缺了少了什么,我哪担代得起,可把我给愁死了。”
唉,听听,多朴素的语言,多实诚的人哪。实诚得给了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拍屁股闪人,回去钻他老婆的热被窝。你就不能多问一句,林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你有热被窝钻么?
街灯,将影子拉得极长,可怜巴巴、凄凉无比、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轻雅一个人的影。
这种节骨眼,叫天叫地叫观音菩萨都不顶事,还是找个实际靠谱的。
找谁呢?苏妍妍?
——“别瞪,别瞪眼啊,你瞪也没用,你一走我就锁门关机,回家睡觉。你与其跟我耗,还不如动动脑筋,怎么在我哥那儿下下工夫,让他收留你这个无家可归的。”
那就只能找苏昊然了?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你有我的手机号,我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轻雅一手拽着包,一手拉着箱子,小心谨慎地移动到马路边墙角里,再小心谨慎地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扫瞄。
开玩笑,上百万的家伙什,大晚上的,能不防着点吗?轻雅防东防西,一掏出百万Iphone,送到眼跟前一瞧。然后,陡然间暴起!
靠丫的Iphone!你丫设计个待机时间长点的手机会死啊!
身上没钱,手机没电,走路没地方去,有比这更惨的吗?有,深更半夜找不到公用电话亭。
好在,轻雅还没惨到那级别。前方约莫百步,杂货店的老板娘正要往下拉卷帘门。
“阿姨!阿姨!等一下!等一下!!”
轻雅三步并两步,火急火燎小跑过去,气喘吁吁地,“阿姨,我——我——我想打个电话。”
五十开外的老板娘狐疑地审视她,轻雅摆出最纯洁最无害的造型。老板娘勉强接受,拉到一半的卷帘门又推上去。
轻雅乐坏了,撒着欢地奔到柜台,拿起话筒,跟着——僵住。长叹一声,扔了话筒,摆更纯洁更无害的造型,外加涎着脸摇尾巴。
“阿姨,我能——借您的手机打吗?”
“……”
“阿姨,您千万别误会,我绝不是要骗您手机!我就是想把我的手机卡插到您那个手机里面。”轻雅真快哭成眼泪两行,“阿姨,我手机没电了,我不记得我要打的号码。我如果不打这个电话,我今天晚上就要睡大街了。”
“……”
如此这般,涎着脸、摇尾巴连带鳄鱼眼泪,终于有志者事竟成,满格电的手机拿在了手里。别说,很多时候,几百块的国产机要比一百万的金苹果可爱多了。
翻号码,按通话键。
“嘟——嘟——”
“喂,请问哪位?”
我的上帝祖宗,总算得救了。“喂,苏总,是我,林轻雅!”
“林轻雅?你——这么快就打电话给我?”
“先别说这些了,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我在路上。”
“你在哪条路上?算了算了,甭管你在哪条路上,你赶紧调头回来,我在小区外面等你——不对不对,我已经离开那个小区了,我现在的位置是——”
轻雅四下望了望,又想哭了,“阿姨,你能告诉我这儿是哪儿吗?我都走糊涂了我。”
或许她问得有点傻,但也不至于把人也给问傻了。可那老板娘确确实实地就傻在那里了,魂游太虚似的,两眼直直地定在半虚空。
“阿姨?阿姨——”
轻雅叫着老板娘的魂,苏昊然在手机里叫她的名字。
“林轻雅?林轻雅——你还在吗?”
“哎,哎,苏总,我在,我在——哎?哎?你干嘛?你干嘛呀?”
“什么?”
“对不起苏总,我不是跟你说——”
“阿姨,你干嘛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干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