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话的另一头,长久的沉默令苏妍妍些微不安。“喂,林狐狸,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好诡异的安静啊,低气压笼罩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轻雅吸气,吸气,再吸气,试图将那风雨雷电压回去,“苏妍妍,你——”
靠丫的!一开口,什么都压不住!邪火腾腾烧到头顶,一长串的咆哮,刹那间响彻顶楼!那力度那气势,几可震碎了那只金光闪闪、钻石包边的限量iPhone。
“哎!苏妍妍!你要死你自己去死!你干嘛又拉我做垫背?你欠抽还是欠揍?脑膜炎了是吧?羊癫风了是吧?你竟敢瞒着不告诉我,你哥这是商业联姻!商业联姻,你懂不懂啊?跟利益挂钩的!你要把它给搅黄了,你、我,还有你哥、你们苏家,我们都得一起玩完!”
会死得很惨吧。苏李两家结不成姻亲,盛名和雅苑的合并势必告吹。到时候,由于合并消息而持续走高的股价极有可能一泻千里。泻下去的仅仅是股价吗?那是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甚至股市动荡、人心不稳,盛名搞不好还会因此陷入危机。这一切的一切,她林轻雅就是罪魁祸首,人人得而诛之。头一个跳出来找她算帐的就是——
“苏花瓶,你妈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信不信,她会把我们两个剁成一块一块,再切成一条一条。”
“我、我妈?”苏妍妍困难地重复,陡然间语言障碍,心脏严重供血不足。
轻雅感同身受,心有余悸。传说中的苏夫人,上一届的盛名总裁,一个她想把你切成一条一条、你就绝不会一块一块下锅的铁血女人!当人处于恐惧,就会很自然地口干舌燥。轻雅咽了咽唾沫,很自然地伸手拿水喝。喝着喝着,好死不死地,忽然鼻子痒。这下可要了命,一面要把嘴里的水咽下去,一面鼻头抽抽地要打喷嚏。轻雅伸着脖子,鼓着腮帮子,纠结得快要爆了眼珠子。
“呜——呜——呜——噗!”
终究,脖子、腮帮子、眼珠子加一块,都没能扛得住那痒抽抽了的鼻子。喷嚏演变成喷泉,茶水、口水外加鼻涕,从可以喷出来的地方的悉数喷出,比如嘴巴,再比如鼻孔。
好家伙,那场面壮观得,整个一“双龙出海、飞流直溅三公尺”,险险就溅上了不远处地上那一双锃光瓦亮、完全能够照得见人影的崭新皮鞋。
呃?皮鞋?哪里来的皮鞋?轻雅正暴呛暴咳,满世界地找面纸擦鼻涕。就在这节骨眼上,条件反射地脊背一凉。扭过去的头,重新转回来,视线顺着那皮鞋往上。
鞋子的上面是西装裤,修长的衬出完美的裤型。再来是皮带,系出了男人的“蛮腰”。原来男人的腰,也可以这般,没有一丝赘肉,力与柔融合到天衣无缝。
越过腰,便上装范围。看得出,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衬衣、领带,甚至最细节的袖扣,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
名牌是什么?越来越多的土鳖愿意大把撒钱炫耀门面的武器。所以轻雅很不待见一身名牌的家伙,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待见这个将这一身名牌穿得漫不经心的男人。
仿佛他天生如此,与名牌无关,与奢侈无关,极贵族极气质的一个男人。贵气到了极致,那精雕细琢的五官反倒做了锦上添花的陪衬。
这形容似乎有点难以理解。或者,可以换一个说法。世上有一种人,你见到他第一眼,他就能亮瞎了你那双钛白金狗眼。好像通了高压电流,强电流的麻痹,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等你找到北了,他早就走远了。等他走远了,你再一回味,会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他的样子。唯一印象深刻,就是这个人——好帅好帅好帅好帅。
苏昊然,恭喜你,经过这几年岁月的打磨,你已经成功地从妖孽晋升为祸国殃民、该遭天妒人怨的极品妖孽了。
遇见妖孽,遇见祸国殃民的极品妖孽,应该怎么做?
尖叫?发花痴?不过是丢自己的脸,娱乐别人的眼。
轻雅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从苏昊然的身上移到别的地方去。别的地方,稍远一些靠门的地方,李邱在向她打招呼。“林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最近怎样?恢复得好吗?”
很正常、很符合李邱性格的开场白,不正常、不符合的是他今天的这一身装备。由此装备可以看出,李邱这个人果然不简单,有头脑有力气,能文能武,能挑能扛。只见他,左手一个皮箱,右手一箱水果,肩挎电脑包,腋夹公文包。最后实在腾不出第三只手,那一捧大到夸张的玫瑰就只好颤颤巍巍地跟怀里抱着。
轻雅瞧着挺乐呵,李邱居然还能做到从容不迫,从容不迫地将装备卸在一张红木长椅上,只把那捧夸张的粉玫瑰拿在手里。
“林小姐,我来介绍,这就是苏总,他特地抽空过来看你。这花,是苏总祝你早日康复。”
轻雅不得己,又要自投罗网,去面对苏昊然。
“苏、苏总”硬起一点点头皮,一点点笑,就像李邱那种,温和而有距离。可是有距离的陌生人,为毛探病要送玫瑰呢?不知道那玩意的花语是代表初恋吗?
心里面怪怪的,像高兴不像高兴,像害怕不像害怕的。
苏昊然倒看不出什么特别,他面淡如水,惜字如金,只是朝轻雅稍稍点了点头。
这反应又似乎并不认识她的样子。轻雅犯着嘀咕,有点小迷糊。李邱走过来,要把花给她。轻雅继续把“浅笑”笑成“皮笑肉不笑”,笑着向苏昊然。
“苏总,您太客气了,谢——”
本来没什么,也就是个礼貌性的四目相望,却一不留神陷了进去,就像走着走着突然脚一空掉进了没盖子的阴井,莫名的惊悸!惊得鼻子又是一抽抽。
“啊——啊欠!”
原来,她心悸的时候嗜好打啊欠?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
李邱愣在当场,尴尬止步。能不尴尬吗?很不幸地被那迎面而来的唾沫星子喷了一头一脸。
轻雅大窘,急忙抽张面纸递过去,“对、对不起,啊欠!啊欠!”
于是乎,递出去的面纸拐个弯回来,捂着嘴,“啊欠!啊欠!!”
李邱学了乖,连着忙地后退,退到安全距离,侧目,“林小姐,你还好吧?”
“没事,我很好,啊欠!啊——欠!”轻雅几欲抓狂,面纸抽了一张又一张,前脚擦掉的鼻涕口水,后脚更快地喷了出来。
正文 (六)喷嚏
喷嚏每个人都会打,只不过轻雅这喷嚏打得苦逼了一点二逼了一点,苦逼二逼地完全有可能打喷嚏打到翘辫子。靠丫的,谁来救她一把!
能够救命的人终于开了口,这是苏昊然自进门以后第一次开口,不急不缓如钢琴曲般好听的男声。
“李邱,你去把医生叫来,林小姐的鼻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好的,苏总。”
“对了,顺便到外面找个花瓶,把花插起来。”
“好的,苏总。”
李邱匆匆离去,轻雅继续坐床上纠结,“啊欠,啊欠”
“啊”着“啊”着,忽然地手一空。为什么会手一空呢?因为那盒面纸扛不住她的火力猛烈,光荣地弹尽粮绝了。那么,没面纸的下场又是怎样?
“酷——嗤,酷——嗤!”
轻雅拼命地吸着鼻涕,鼻涕拼命地要响应心引力,吸上去,滴下来,吸上去,滴下来……
几经挣扎之际,一方手帕出现在低垂的眼前。轻雅吓了一吓,神经质地抬头,苏昊然不知何时已走到床边,就紧挨着她站着,把手帕又前送了送。“擦擦吧。我看见,你面纸用完了。”
其实,也许,苏昊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轻雅就是心理作用,就是觉得他在极力隐忍,仿佛他随时随地就会爆笑出声。这下好了,她完全不用尖叫发花痴,就已经在苏昊然面前丢人丢到十八代祖宗那一辈了。
“谢谢。”轻雅跟作贼似的,重新埋下头,接过手帕,别别扭扭地擦鼻子。苏昊然的手帕上,没有她讨厌的古龙水味,类似于某种洗衣液,很清新的青草香。这是轻雅最喜欢的味道,这味道能够舒缓心情、拉近距离。
“好些了么?”苏昊然在头顶上方问。
又或者,他依旧平淡冷淡如昔。但没道理地,情境不同了,心境也就千差万别。仿佛从寒冬跳到炎夏,零上五度凉凉的风吹在脸上,怎么凉怎么舒服。
轻雅正飘飘然,手机悲催地响起,将她狠狠地推下云端。
“嗒啦嗒啦嗒啦”
手机里,一个奶娃娃粘声粘声地在唱。挺二的一个铃声,之所以会下载,是因为轻雅认为唯有如此之二的铃声才能配得上如此之二的那个人。
苏妍妍那二货,真会挑时机。轻雅暗咒,充耳不闻。可惜苏昊然不会具备这个默契,陪她一起装聋作哑。
“你——手机响了。”
“啊?对哦,可我手机在哪儿呢?我怎么找不到了?”
轻雅傻笑,装傻。苏昊然不仅耳聪,而且目明。
“在那边,就在你枕头旁边。”
“哦,哦。”
轻雅避无可避,只好伸手去拿。但愿她把听筒音量调得够小,但愿苏昊然听不出苏妍妍的声音。可离得这么近,实在够呛。不由得心虚手软,软得指头没力气,刚捏起来,蓦然间那么一滑。
“嗒啦嗒啦嗒啦”
那个价值百万的钻石iPhone欢快无比地跳跃着,跃向床板被褥,再弹跳起来——
“妈呀!”轻雅着慌,惊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抓。
奈何,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手机从她指尖擦过,义无反顾地投入地砖的怀抱。
然后,“啪!”地一声,铃音嘎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
苏昊然些微讶异,低头看看那手机,又抬头看看林轻雅。
轻雅识相,懊恼、歉疚,“对不起啊。”
苏昊然挑眉,唇角微弯,要笑不笑地,“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因为——”轻雅想了想,“因为我摔了你的iPhone。”
苏昊然也想了想,答得特别喜乐特别益达。“这不是我的iPhone,这是你的iPhone。”
轻雅忍俊不禁,苏昊然皱了皱眉,“怎么?我——很好笑吗?”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轻雅急忙否认,否认得太大声太认真。偏偏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苏昊然问得并不是很认真。因此就显得自己格外认真得傻气。矬毙了,她怎么会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了?
苏昊然又皱皱眉,继轻雅之后说那三个字,“对不起啊。”
“啊?”轻雅一愣。
“我说对不起。”苏昊然摊摊手,“我这个人,好像并不适合开玩笑。”
“呃?“轻雅眨眼睛,研究,推敲。这是调侃?还是——检讨?
苏昊然不置而否。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似乎也没什么太奇迹太惊艳的。也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很平常,和普通人一样。可如果再近一步再细一些,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究竟哪里不一样?轻雅说不上来,脑海中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个词,叫做“沉迷”。对,就是沉迷!他的脸有一种不知不觉吸引你沉迷下去的魔力。
轻雅沉迷了吗?没有!不是不想,而是没机会。苏昊然走开了,走开几步,倾身去捡那只贵到坑死爹的破iPhone。
轻雅碍于那条石膏腿,只能跟床上探头探脑。貌似那手机也不是完全的坑爹,起码耐摔性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