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走几步看看,要是闪到腰或者撞到骨头什么的,我们要赶紧去医院。”
轻雅点点头,尝试着伸脚,脚尖还没挨到实地,倒霉催地又被吓了一跳。这一回吓她的,不是苏妍妍,而是苏昊然。只见他陡然间的眸光暗沉、面庞肃杀,“有人!进来了——”
苏妍妍猛地抽气,眼瞪大,嘴张大,光会打嗝出不来声。轻雅这脚一抖,就听着踝骨那儿“喀嚓”一声。好家伙,打那么高摔下来没崴了脚,这会儿倒是给哆嗦瘸了。
该死的“有人”,使苏昊然如临大敌的“某人”,脚步既不算轻也不算重,从苏妍妍忘关的大门外头走进来,站在客厅,彬彬有礼地。
“请问,有人在吗?林轻雅——你在家吗?”
这声音传到厨房,第一时间,林轻雅顶多就是有些头大,为待会儿两个男人之间的互相介绍伤脑筋。真是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这误会怕是免不了了,现在就看苏昊然肯不肯相信她。
苏昊然的神情,在第一时间,根本与误会无关,他一惊一愣,居然下意识地自言自语,“是他?怎么会是他?”
至于苏妍妍,那震惊,已经快无法形容了。无法形容的难以置信,她破天荒头一遭地反应奇快,轻雅才开始伤脑筋的时候,她便一阵风地冲了出去。
她这一阵风冲出去之后,老半天老半天没个回音。苏昊然也反应过来了,半搂半抱着一瘸一拐的轻雅,从厨房到客厅。
半路上,听见苏妍妍跟来人打招呼:“靖祺哥哥!真的是你?”
轻雅还脑抽,掩口葫芦。靖祺哥哥,哪个年头的称呼?省掉中间那字儿,直接就射雕英雄传了。她这一笑,引来苏昊然偏头一望,那眸光复杂难解。
轻雅总算正常了,正常思维,心里忽地发了毛。不对,这事不对!来的那“怪家伙”和苏昊然苏妍妍貌似认识,并且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
靖祺哥哥?这什么身份?什么辈份?
怪家伙的身份、辈份,他跟苏家兄妹的关系,所有悬念的解开,尽在怪家伙和苏昊然他们两个强强碰面的那一刻。
苏昊然看着怪家伙,看着出现在轻雅房子客厅的怪家伙,半晌笑了一笑。
“靖祺——”
怪家伙看的是苏昊然和林轻雅,看着他们彼此的半搂半抱半依偎,也是半晌回了一笑。
“姐夫——”
正文 (六十六)姐夫
普天之下,会管苏昊然叫姐夫的,目前来讲就只有李婧珊的弟弟了。李婧珊的弟弟,靖祺,李靖祺!
上当了,有没有?受骗了,有没有?上当受骗就应该大吼大叫马教主咆哮,有没有?
轻雅没胆子,芝麻粒大的老鼠胆都不敢有。坐在自家的沙发,拘谨像个客人,还是一逼于无奈到班主任家里作客的小学生。
家里,统共有三个班主任。一个在房间换灯泡,一个在阳台换灯泡,还有一个占据厨房,说是要烧水泡茶。怪异的氛围,气压极低,好似古时三国鼎立。轻雅的位置,就是奥利奥饼干当中的奶油,完全一惹不起其中任何一方的夹心地带。
她惹不起别人,别人倒是频频地来惹她。烧着水的苏妍妍嘴上不声不响的,手里却把个茶壶茶杯哐啷哐啷往盥洗池中掼。靠,她这哪是洗茶杯啊,洗一只摔一只、摔一只再洗一只吗?
其实轻雅不明白,她苏大小姐十指不沾阳、生平没碰过瓦斯炉,她为什么巴巴地跑来这里迂尊降贵客串女佣?哦,对了,那怪家伙,不,是李靖祺,他有哮喘,不能喝冰箱里那些冷的饮料。
苏昊然已经搞定收工,从房间走出来。到底是轻雅看上的人,穿了西装社会精英,脱了西装水电维修十项全能。套句苏氏少董的原话,人家在美国那会儿,玩的是勤工俭学,别说灯泡水龙头,就是厕所堵了他也手到擒来照通不误。
“靖祺,你弄好了没有?如果好了,我就开电闸,试试灯。”
李家公子当时没吱声,这方面的技术,他落了苏昊然一大截。一螺丝口节能灯管,又鼓捣了五六分钟,这才大功告成。
“行了。”
苏昊然劈劈啪啪地开灯,下午三点半,阳光还灿烂着,也没觉得有多光明。可是关掉灯,轻雅忽然觉得了。或者与灯光无关,与阳光无关,主要是东西对峙的两个人往她这夹心地带汇合了,一左一右沙发里坐下,跟左右护法似的,泥雕木塑不会开口讲话的那种。
三个人,不说话,干坐着,不难受吗?不尴尬吗?轻雅偏头瞄一瞄苏昊然,苏昊然立刻回视她,笑了笑。
“怎么了?”
“没什么。”轻雅憋得慌,无意识地手指摆弄着衣角。
眼下静默的情况,任何人出声,都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苏昊然在看林轻雅的同时,李靖祺也在看着轻雅,视线归属于同一点,也算得上一种特殊的目光碰撞吧。
既然撞上了,就没必要再避开。苏昊然转过来望向李靖祺,李靖祺眉不抬眼不眨地望回来。
这是——杠上了的表示?会战斗升级打上一架吗?轻雅很快发现她这是纯属胡思乱想,外加自我感觉良好。
事实上,尽管气压低了一点,气场强了一点,但这二位最终还是比较和谐友好地进行了家常谈话。李靖祺率先拉开聊天的序幕。
“姐夫也认识轻雅?”
轻雅蓦地心一抽,轻——轻雅?哎小子,你当着我的面也没这么叫过我,好不好?这节骨眼你装什么熟?
苏昊然不用装,自然熟,纯天然骨子里的,“轻雅是妍妍最好的朋友,我很早就认识她了。不过那时候只是认识而已。”
好会说话的男人,明明没说什么,偏偏什么都说了。明明没放糖,却叫人满心甜丝丝的。对啊,好可惜,那时候,他们只是认识而已。
如果李靖祺够聪明,他应该打蛇随棍上,问苏昊然那时候是认识,那么现在呢?现在是什么?
毋庸置疑,李婧祺当然很聪明,而且他已经超出了一般的聪明。所以他问的问题是——“姐夫,那你知道,我和轻雅是怎么认识的吗?”
苏昊然回说不知道,“也是啊,我们两家关系虽然不错,你和妍妍也很谈得来,可我记得你们两个以前好像没有见过面。”
李靖祺跟苏昊然整个一截然相反,明明说了什么,其实什么也没说。
“姐夫你肯定记错了,要不然就是你根本不知道。”
——“那我呢?我知道吗?”
接这茬的是苏妍妍,捧着托盘端着茶水,端得那叫一个颤,还不如轻雅之前叠椅子换灯炮稳当。
轻雅本能地想搭把手,奈何苏妍妍今天人品大爆发,罕见地爆发出苏家祖传的疏离特质,花瓶女化身冰雪女王,纯然的御姐范。轻雅不敢轻举妄动,直觉告诉她,这会儿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是欠揍的。
然而,不说就不错了?不做就不欠揍了?李靖祺掏出口袋里的东西,递给轻雅:“喏,这是你的手机。”
苏妍妍正弯腰倒茶,猛地一震,差点没一壶嘴浇轻雅手上。轻雅赶忙将爪子往回缩,苏妍妍提着小茶壶盯住她。
“你的手机怎么会在他那里?”
“哦,我们刚刚见过面。临走的时候,她把手机忘在咖啡座了。”
李靖祺这话插得快狠准,苏妍妍那小茶壶仍是提在手里。
“原来,你刚才是和他约会去了。”
这他丫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苏花瓶吗?这他丫的从语言到表情,全然的意味深长,深长的淡定的危险,悄然逼近,暴风雨前夕。
轻雅缩完了爪子还想缩脖子,甚至打算抓个靠垫脑门前面挡挡。很有预感,苏妍妍马上就会连茶壶带开水,泼她一个外焦里嫩、砸她一个头破血流。
轻雅的预感没有变成现实,苏妍妍终于舍得放手了,放开那危险的茶壶,摇摇晃晃慢慢地坐下。
你说邪乎不邪乎,轻雅自己这爪子藏得好好的,动都不敢动,偏生苏妍妍就像被她猝不及防挠了一爪子,正好挠在脸上,四条指甲痕,仿佛见了血似的。轻雅瞧着都疼,苏妍妍却不喊疼,扯着面颊那血淋淋的爪印子,咧开嘴笑得很是碜人。
更碜人的是,她只冲着苏昊然笑,好像轻雅和李靖祺都不存在了,她就冲着苏昊然一个人笑。
“哥,你说我们傻不傻呀?我们以为人家让高利贷给绑了,就跟绑了爹妈似的,我们满大街的瞎转悠发神经。结果呢?哥,你听到没有?人家在约会。人家约会!所以才不方便接我们电话。你懂了吗?——哥!你听懂了吗?!哥,我们都是傻瓜,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大傻瓜……”
正文 (六十七)爆发
轻雅宁愿苏妍妍泼她一身开水,没关系,她受得住。轻雅也宁愿苏妍妍挠她一脸血印子,这也没关系,她还是忍得下去。
可是轻雅忍不了,更加受不了,苏妍妍对着苏昊然说,她说苏昊然是傻瓜,她说苏昊然因为她林轻雅变成了傻瓜!
谁是傻瓜?谁又让谁变成了傻瓜?真的傻瓜在这里呢。守着一个已经订婚快要结婚的人,连一个确切的承诺都不敢想。如果他离开了,除了那个吻,除了那个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台灯亮着的晚上,她还能剩下什么?
真的,说心里话,掏心窝子的话,哪怕剩到一无所有,她林轻雅不会后悔。绝不后悔,毫无怨言!
既然她都不后悔不埋怨了,凭什么还要有人代苏昊然去后悔去埋怨?凭什么呢?
人生是公平的,有人代苏昊然出头,自然也有人为轻雅鸣不平。
“妍妍你过份了——”
“她过份什么了?她怎么过份了?”
蓦地打断李靖祺的,不是苏妍妍,更不是苏昊然。林轻雅坐着,突然坐得相当坦然,爪子也不藏了,脖子也不缩了。她和苏妍妍既是同样的,也是不同的。
共同之处在于,她们都害怕面对一个人,所以只能拿另外一个人作为爆发点。所以,她们选择了不同的爆发对象。苏妍妍选择苏昊然,林轻雅则瞄准李靖祺。
“李靖祺——”
李靖祺蓦地一呆,很不适应,她叫他名字的模样。
轻雅很适应,进而演变成某种痛快。窝囊、憋屈甚至是伤心,都需要一个缺口痛快地渲泄。
“李靖祺,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李靖祺,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是谁,就是因为你叫李靖祺吗?你姐姐叫你来的?叫你来监视我?还是叫你来和稀泥?”
“……”
“李靖祺,我问你,我跟你有什么呀?你不就是替我解了高利贷的围,我不就是欠了你一百多万?你不就是非指着我今天给你送借条,我不就是走的时候把手机忘在咖啡座里?我们有什么呀?我们约会了吗?我们谈情说爱了吗?我做错了吗?”
“……”
李靖祺,沉默。不是无话可说,不是找不到理由来澄清。只是想要开口澄清的时候,他悲哀地发觉,这个很看上有些伤心有些难过、正在冷淡漠然麻木自己的女孩子,她并不在乎他是什么反应。沉默抑或不沉默,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他不是她伤心难过的原因。
轻雅已经逐渐成功地麻木了自己,继而将枪口调向苏妍妍。
“还有你,苏妍妍。”
你不就认为我挠了你一脸吗?你不就认为我又一次忘恩负义撬了你墙角吗?好啊,姐们我就忘恩负义了,我就磨利了爪子,挠一个真格的给你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