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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希坐到郁绍庭旁边的椅子上,语气颇为责备:“我怎么知道!但我肯定一定是你说了不好的话,不然小白不会急匆匆地走了,连早餐都没吃!”
郁绍庭手上刀叉不停,这敷衍的态度在郁景希看来就是默认。
这下,郁景希是真的生气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小家伙憋红了一张脸,“我明明跟你说过,她是我喜欢的女人,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对上郁绍庭瞥过来的冷寒眼神,郁景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的……我的意思是你不该那么凶她。”
郁绍庭停下手上动作,看向郁景希:“她告诉你的?”
“小白才不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女人。”
提到白筱,哪怕是寒冬,郁景希都觉得心情犹如春暖花开。
“难道你没看出来小白也喜欢我?我怕现在表白会吓到她,所以我打算再等一段时间。”
看着儿子自作多情的样子,郁绍庭发出一声轻嗤,顾自用餐。
“爸爸,你这声冷笑是什么意思?”
郁景希挺直小脊梁:“就算你是我爸爸,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轻视我跟小白的爱情!”
“爱情?”郁绍庭冷哼一声,“她都可以当你妈了。”
郁景希不但没发怒,反而笑呵呵地晃着脚,丝毫不担心:“虽然我跟小白有一定的年龄差距,但我相信那不是问题,而且她怎么可能看上像你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这时,李婶端着装了两小鸡腿的盘子出来:“小少爷,你的鸡腿来了!”
只是,还没送到巴巴等着的郁景希跟前,郁绍庭冷硬的声音响起:“大清早的吃什么油炸食品,端下去,以后早餐都不用准备这么油腻的东西。”
“啊?”李婶一时没听明白,以前不都这么吃的吗?
得知自己最爱吃的鸡腿从今往后就要消失在餐桌上,郁景希在白筱面前刻意收敛的乖戾脾气又暴露了,将刀叉都摔在地上,“为什么不让我吃!”
“捡起来。”冷冷的三个字从郁绍庭的薄唇间吐出。
郁景希不但没捡,还把拿起杯子直接往地上狠狠一扔,玻璃碎裂,溅了一地的牛奶,犟着脾气对上郁绍庭的冷眸,“不用你管!”
郁绍庭沉着脸,薄唇紧抿,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阴冷气场使餐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糟糕。
☆小白的作用
“三少……”眼看两父子又要闹起来,李婶想劝却发现没自己插话的机会,只能干着急。
“捡起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郁景希绷着小嘴,就是不服软。
当李婶以为情况要恶化时,郁绍庭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你在家里脾气这么大,你的小白知道吗?”
郁景希在白筱面前刻意讨巧卖乖,这一点李婶昨晚初见白筱时也看出来了。
果然,一听到白筱的名字,本还处于暴怒状态的郁景希瞬间安静下来。
不用郁绍庭再多说一句,滑下椅子,把刀叉捡起来后,又跑到厨房里拿来了一块抹布。
李婶忙上前抢过抹布:“小少爷,玻璃会扎到你,李婶来就好了。”
“让他自己擦。”郁绍庭阻止了李婶的帮助。
郁景希也没求助,就自己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擦着地板,把碎玻璃丢去厨房垃圾桶,等他出来时,郁绍庭正拿了西装外套要去上班。
“爸爸……”郁景希迟疑地喊了一声。
郁绍庭转头看到儿子扭扭捏捏的样子,便知道他有话要说,“什么事?”
观察着父亲的脸色,郁景希两只手搓搓衣角:“爸爸,我发现拉小提琴能提高我的整体素质,所以把绘画班换成小提琴班会不会好点?”
郁绍庭凉凉地盯着他。
郁景希的眼神左右躲闪,有点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看穿。
但事实上,郁绍庭答应了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出乎意料地爽快。
郁景希觉得郁绍庭的心情不错,就有点得寸进尺:“爸爸,你试衣间里那条红色的细领带周六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这次郁绍庭只留给他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
……
“我说你都刷了一小时的牙了,不怕把牙龈刷出血吗?”
叶和欢靠在卫浴间门口,无奈地看着里面满嘴牙膏泡沫的女人。
白筱吐出一口泡沫,真被叶和欢的乌鸦嘴说中,混合了血丝,她用水漱口,叶和欢摸着下巴,玩味地打量她:“一般这样狂刷牙的前提只有一个,难道被强吻了?”
白筱冲她翻了个白眼,还敢说……如果不是她,自己会遇到后来的事吗?
“是不是上回来家里的那个有孩子的男人?”叶和欢撞了撞白筱的肩,一脸暧昧。
白筱推开她出去。
“哎呦,还脸红了?他那件西装你不还干洗好,像宝贝似地挂在衣柜里吗?”
那得意的表情像在说:小样,就你那点道行,还想瞒我?
忽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两人说话。
“我去接。”白筱在沙发坐下的同时拿起座机电话:“你好,哪一位?”
“请问是白筱白小姐吗?我们这里是黎阳第一人民医院。”
白筱的心跳猛地一震,握紧电话,耳边是医生职业化的声音:“周爱华女士心脏病发正在进行抢救,麻烦家属来医院一趟。”
※※※——
☆我是不是该离婚?
四个小时车程,白筱感到黎阳医院时,老人家已经推出了手术室。爱睍莼璩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望着躺在里面戴着氧气罩的外婆,白筱不顾一切地就想冲进去。
“你冷静点。”叶和欢牢牢地抱住白筱,“先问问医生情况。”
白筱眼睛里全是血丝,有些发抖的手攥着叶和欢的袖子“上回手术明明很顺利,梁医生说过只要坚持定期检查跟吃药就不会病发,前几天外婆跟我打电话时还好好的……”
病房的门打开,主治医生跟护士鱼贯而出腙。
白筱立刻放开叶和欢,急切地问医生“梁医生,我外婆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你外婆前年做了搭桥手术,这两年都相安无事,本来依照这些年我就医的经验,虽然存在病发的危险,但几率极低,但这次你外婆显然是受了刺激,导致血压升高,从而引起了心肌梗塞。”
受了刺激吒?
白筱有些难以置信,在她被送去裴家后,没多久白秋华一家也闹腾着搬去了丰城,老家只有外婆一个人。而且外婆为人一向宽厚,和邻里关系和睦,怎么会忽然受到刺激?
“病人这次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血压一直显示不稳,想来老人家有很重的心思。我能医身体上的病痛,却治不好她的心病,要是病情继续恶化下去,你们只能转到大医院去治。”
医生离开后,白筱站在大大的玻璃前,贴着手,有害怕,也有茫然。
叶和欢望着目光黯淡的白筱,扶住她单薄的身体。
“和欢,如果连外婆都要离开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如果黎阳这边治不好,我们就把外婆接到丰城去治,丰城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省会城市,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优秀的心脏外科医生吗?”
白筱把头靠在叶和欢肩上,声音暗哑得有些哽“和欢,我害怕,真的害怕。”
“外婆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叶和欢想起医生说的话来。
白筱望着病房里睡得安详的老人,心电仪器上的波浪线让她忐忑的心情稍稍缓和。
“我也不知道,外婆没跟我提起过。”白筱摇头,眉眼间透着倦意和憔悴。
“筱筱?”一声不确定的叫唤在旁边响起。
白筱转身,看到一个打扮淳朴的中年女人,只消一眼,她就认出是住在外婆隔壁的徐嫂。
也是徐嫂第一个发现老人家晕倒在家,并拨打120叫救护车的。
“还真是筱筱?”徐嫂又惊又喜,瞧见白筱身边长相艳丽、打扮时尚的叶和欢,有些羞赧地笑了笑,随后又往白筱身后看了看,“筱筱,你老公呢?”
白筱没想到徐嫂就会提裴祁佑,这些年,裴祁佑从未再来过黎阳。
徐婶一脸歆羡地说“你外婆跟我们坐在一块儿聊天时,三句不离她的外孙女婿,说那孩子重情义,把你嫁给他,她就算这么去了也能瞑目。”
白筱的眼圈发涩,冰凉的手忽然被一股温暖包裹,叶和欢捏紧了她冻僵的手。
“我把你外婆送来医院时,她昏昏沉沉地还在喊着你老公祈佑的名字。”
和徐嫂又聊了一会儿,但基本都是她在说,白筱怔怔地听着,思绪飘得幽远。
白筱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的是外婆坐在家门口那棵榕树下,一边剥着豆子一边跟邻里说着关于她这个外孙女的事儿,阳光照得那张布满褶子的笑脸暖暖的。
……
“饿了吧?我去买点快餐回来。”
徐婶走了后,叶和欢发现两人急匆匆从丰城赶来,午饭还没吃就到晚饭时间了。
白筱透过玻璃看了眼外婆,握住叶和欢的手,“和欢,让你受累了。”
“傻瓜,咱俩什么关系?你先在这守着,我去一下就回来。”
等叶和欢风风火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白筱仰头靠着墙壁,眼睛干涩地发疼。
过了良久,她站起来走去护士站“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可以,自便。”护士友好地把电话往白筱面前推了推。
白筱拿起电话,手指熟练地拨了一串数字,却久久没有按下最后一个“6”。
“到底打不打?不打的话就让开,别妨碍到其他人。”排在后面的大老粗嚷道。
白筱往旁边一站,刚要去搁下电话,不远处传来护士的叫喊声。
“周爱华的家属,周爱华的家属人呢?”
就像是从梦中惊醒,白筱蓦地转头看向病房位置,电话脱手吊着线摔在台子上,白筱推开身后的大老粗,不顾他的骂骂咧咧,跌跌撞撞地奔向重症监护病房。
刚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几个护士跟医生推着一张病床疾步走去走廊尽头的手术室。
“外婆!”白筱追过去,却被护士隔开“请在外面等着!”
老人家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暗淡,眉间染了一股青色,情况不妙。
白筱抓住梁医生的手,“梁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外婆……一定要救救她!”
梁医生看着满眼惊恐的白筱,迅速地扫了眼走廊,“怎么就你一个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其他家人呢?”
“我舅舅一家在丰城,可能不知道外婆出事了。”
“那你丈夫呢?我听你外婆说你已经结婚了,这种事没个男人撑着怎么行?”
“他……”白筱不知该怎么说,杵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梁医生一边戴口罩一边进手术室“我先做手术。”
手术室的门重重地在白筱跟前关闭。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白筱一直在手术室外守着,不吃不喝也不睡。
等梁医生出来告知老人家暂时脱离了危险,白筱大脑里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松懈,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很久都站不起来。
“以病人目前的情况,我劝你们最好马上转院到大城市的医院,那里的医疗水平比咱们小城市先进,许多心脏外科的权威专家也经常去大医院坐诊,运气好或许还能碰上。”
梁医生说着面露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