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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察觉到不对劲,已经上前伸手接过陆含胭,又担心郁战明的情况,郁战明一手撑着自己的后腰,一边摆了摆手:“就是不小心闪了一下,没事没事。”
但不管郁总参谋长怎么解释自己没大碍,秘书还是第一时间跑去叫住院部的骨伤科医生。
医生检查了郁总参谋长的腰,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习惯性地进行训话:“你们是怎么回事,让一个老人家抱孩子?”
郁总参谋长:“……”
挨着墙根站的陆含胭噘嘴,瞅瞅自己的凉鞋,有些委屈地开口:“怪我咯。”
秘书:“……”
医生:“……”
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是穿白大褂、头发灰白的路际平:“怎么好好的腰又扭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郁总参谋长怕被老友笑话,已经坐起来,倒是路际平说话间,眼角余光瞥到房间里的小孩子,不由多看了两眼,随后转过头问郁战明,“你家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孙女了?”
秘书已经在旁边解释:“在电梯里碰到的,小朋友应该是迷路了。”
路际平点头,把目光从孩子身上挪开,忽然对郁总参谋长说:“这孩子,长得跟蕙芝小时候挺像的。”
郁总参谋长也看了眼陆含胭,倒没觉得有多像,却想起来另一件事,脸上换了慈祥的表情,问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你姐夫叫什么名字,爷爷让人帮你去查他的病房。”
陆含胭其实有些怕生,她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才说:“他叫郁仲骁。”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另外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郁总参谋长。
郁总参谋长:“……”
——————
叶和欢比郁仲骁先醒过来,她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郁仲骁的黑色背心,还有他缠包着绷带的手臂。
她不敢肆意乱动,只是稍偏转过头,想去看胭胭醒了没有。
结果,沙发上除了一件衣服,一个小挎包,哪里还有陆含胭的人影?
叶和欢迅速环顾四周,在看到紧闭的洗手间门时,原本因为紧张而乱跳的心脏才平复下来,如果真有人进屋来绑走孩子,不说他们,护士站的医护人员也该发现,但被自己这么一吓,她也彻底
tang清醒过来。
“不睡了?”郁仲骁被她吵醒,稍仰起头,他也发现胭胭不见了。
“在里面上厕所。”
说完,叶和欢就要下床。
郁仲骁搭在她腰际的右手收了收,他的嗓音透着刚睡醒才有的喑哑,还带着些许慵散:“再陪我躺会儿。”
他用的是‘陪我’。
叶和欢瞬间又放松全身筋骨,她抬手,反抱住了郁仲骁的身体。
病房里开着冷气,男人的身体内火比较旺,叶和欢下意识往郁仲骁的怀里缩了缩,她闻到他身上的药水味,靠得越近、越浓烈。
叶和欢突然说:“这次受伤,是不是会放假休养一段时间?”
“嗯。”郁仲骁低头,直挺的鼻梁扫过她的额头,听出她的意图,笑了笑:“你有什么安排?”
“没有,我就随口问问。”
叶和欢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郁仲骁送上左臂让她枕着,这样虽然舒服,但她怕牵动他右臂的伤口,枕了不到三秒,抬起头问他:“疼吗?”
郁仲骁拥紧她,低声说:“不疼。”
……
过了会儿,叶和欢说:“你家里知道你受伤住院,我是不是就不能每天过来了?”
她没有遵从郁战明的意思离开郁仲骁,却还记得郁战明说的话,就像爷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郁家那边,应该也是这个情况。
郁仲骁不答反问她:“打算不回B市了?”
“等你好了,我再回去。”
说着,她顿了顿,才开口:“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郁仲骁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儿,如果不是右臂受伤,他想把她紧紧地拥入怀里,许久,他低沉的嗓音在叶和欢耳畔响起:“那就打电话让他们不用来看我,到时候你一个人陪着,不准喊累。”
叶和欢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然后又俯下头去。
她隔着黑色背心,亲了亲他坚实的胸膛,郁仲骁的视线往下,遒劲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那头长发,替她把几缕凌乱的发丝拨到耳朵后。
霞光铺满靠窗的地板,火红色的余晖映亮了病床的一角。
叶和欢用手指勾住背心的下摆,轻轻上推,她亲吻他线条分明的腹肌,葱白的右手已经钻进背心里,在他的胸肌上来回缓慢地摩挲,郁仲骁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只是用幽深的目光望着,大手轻捋她柔顺的头发。
叶和欢的指腹描绘着男人紧绷的肌肉,从他的小腹滑到背脊,又往下滑进了他的短褲。
她又俯低身,吻一点点,从他的喉结处蔓延至下。
就是在这种情形下,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没有任何的预兆。
床上的两个人反应再快,也只来得及扯过不知何时滑到床尾的被子,叶和欢已经转头看向门口。
看到面沉如铁的郁战明时,她心里暗道不好,下床站在一边,甚至顾不上穿鞋。
门外,除了郁战明,还有其他人。
叶和欢没想到会看到陆含胭,小丫头一脸迷茫,然后她又看到了昨天在过道上勒令她不准抽烟的医生,对方正皱着眉往里看,然后侧过头跟另个人低声说了句话,似乎是为了避免尴尬,两人不着痕迹地离开了。
郁仲骁已经从床上坐起身,他看到黑着脸的郁战明,喊了声爸。
“对着镜子去看看你现在的德行!”
说完这句,郁战明看了眼光脚站地的叶和欢,忍着一腔怒气,几乎是摔着门离开的。
☆、最美年华遇到你【237】大结局倒计时(十七)
叶和欢作势就要追出去,手腕却被一股温热的大力握住。
郁仲骁问她:“做什么去?”
“我去跟你爸解释。”
叶和欢心里揣着焦急,她又看了看门口,但郁仲骁始终没松手,他像个没事人靠着枕头上,说:“别去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
是呀,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固。
其实叶和欢也不知道拦下郁战明能说些什么,毕竟,她对郁战明交代过的话阳奉阴违了。
而且——
叶和欢又想起刚才跟郁战明站一起的那位路院士。
她不是没眼识的人,自然看出对方跟郁战明是老熟人,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失去了场外支持这个优势,不仅失去,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倒是陆含胭,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小丫头对刚刚瞧见的一幕还有些云里雾里。
但她感觉到气氛不对,所以没开口问,而是自顾自地爬上了沙发。
叶和欢已经在陆含胭脚边蹲下,问她怎么不在病房里,有些责备的口吻,也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你这样一个人不打一声招呼就偷偷跑出去,要是走丢了,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医院不是有摄像头吗?”小丫头有些心虚,偷瞟了眼正躺病床上的男人,嘟着小嘴咕哝:“你们睡那么熟,我要是在里面上厕所,一定会把你们吵醒。”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乱跑!”
陆含胭哦哦了两声,突然眼前一亮,笑眯眯地道:“我知道你们刚才在干什么了!”
叶和欢:“……”
郁仲骁拿过床头柜上的药盒,来回翻看边上的说明。
陆含胭完全沉浸在自己喜滋滋的情绪里,看看神色略显窘迫的表姐,又望望低头拿着药盒的郁仲骁,脆着声说:“打啵波,生小/弟弟对不对?”
床上的郁首长突然清了下嗓子,叶和欢的耳根发烫,她掐住小丫头的脸蛋:“你懂的怎么这么多?”
“难道不对吗?”陆含胭立马扭头去问郁仲骁:“你说是不是姐夫?”
叶和欢的脖子也连着红了。
郁仲骁看着小丫头活泼灵气的样子,忽然就不尴尬了,笑着问她:“为什么不是小妹妹?”
陆含胭晃动两小脚,一派天真:“反正我就觉得是弟弟。”
——————
大院。
郁战明背着手走进家门,恰巧看到郁老太太忙碌的身影。
郁老太太余光里瞥见郁总参谋长回来,她已经知道二儿子受伤的事,当场抹了一把泪,然后就把郁总参谋长给埋怨上了,所以这会儿老太太对着厨房喊了声张阿姨,至于郁总参谋长,被她忽略了个彻底。
张阿姨拎着两个保温杯出来,郁老太太不放心地问:“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张阿姨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这个里面装的是养胃粥,黄色这个是骨头汤。”
说着,瞧见进屋来的郁战明,讶声问候:“首长回来了?”
郁战明嗯了一声,瞥了眼张阿姨手里的东西,皱眉:“都快吃饭了,还到哪儿去?”
郁老太太看都不看他,径直吩咐张阿姨拿上东西到院子里等着,自己则抿着嘴角去客厅拿包跟墨镜,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路靳声,待那边接通后,郁老太太立刻换上和蔼的声音:“靳声哪,我这儿都好了,你开车过来吧。”
挂了电话,郁老太太把手机放回包里,拿上墨镜就打算出门。
郁总参谋长瞧着她这架势,大抵就猜到怎么回事,但也看不过她的胡闹,家里还没做饭呢!
“医院什么时候不能去,现在吃饭的时间你瞎折腾什么!”
不说还好,这一说,激起郁老太太一肚子火,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眼郁总参谋长,难得在老伴面前硬气了一回:“我儿子现在受伤了,难道还不准当妈的去看看?别人不心疼,我心疼得紧!”
郁总参谋长:“……”
这时,外面响起轿车鸣笛,郁老太太急忙换鞋,还朝门外道:“马上来了!”
郁总参谋长重哼了一声,在沙发坐下,拿起报纸翻看的同时开口说:“人家指不定已经吃过了,哪还轮得到你投喂?”
郁老太太不干了,墨镜重重往鞋柜上一拍。
郁总参谋长被她发出的动静引得回头。
“你少跟我在这阴阳怪气,我儿子这次要再出什么事,我把话撂这里了郁战明,咱们也过不下去了,赶明儿就去离婚!”
“荒唐!”
郁总参谋长在医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蹭蹭上来,把报纸往茶桌上一甩,“你儿子是军人,军人受点伤算什么?要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出点事就哭爹喊娘,部队里还要不要正常训练了!”
郁老太太被吼得一愣,随即也拔高音量:“
tang训练个屁!老二是军人,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
“在是我儿子之前,他得记住,他还是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
回答他慷慨激昂宣讲的是郁老太太的一个白眼,还有砰地一下合上的家门。
“……”郁总参谋长差点被噎死。
这个糊涂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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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医院的路上,郁老太太想到老二受伤没老婆照看,还得自己这个老太婆忙里忙外,心酸得眼泪要掉下来。
张阿姨在旁边安慰她,就连开车的路靳声也从后视镜里看着老太太说:“蕙姨你别太担心,我爸昨晚回家就说了,二哥没什么大事,休整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你们不懂。”
郁老太太哽了声,拿手捂着嘴,越想越难受,到最后索性戴上了墨镜。
路靳声:“……”
——
路靳声把人送到医院门口,自个儿就接到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