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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己知道了,也会心生内疚。
她说话时,因为薄怒,白晳的脸上透出绯红,人也不像平时那般疏离冷漠,高不可攀,倒是比平时可爱了几分。
王琳芝这是在关心他!
有了这个认知,让顾钺觉得之前所吃的苦,受的累,都算不得什么了,越发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更小心,不让自己出意外的。”
这一问一答,让王琳芝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等顾钺离开之后,她细想了一下,又懊恼的想要顿足,以前阿爹若是在外面受了伤,回去阿娘就是这般口气和阿爹说话的!
难道,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这么在意顾钺了吗?
对,就是在意!
只要想到他,她就觉得自己开始像那水泉一般,心底升起很多快乐的泡泡。
这种感觉很美妙,也很奇特,让她这一整天都很高兴。
“将府里认真清扫一遍,纱窗全换成新的,再从外面买些花儿回来,再将正院里的铺盖拿出去晒晒,厨房里的菜也要备好,外院的茶水间茶水也要烧起来,家里东西不够,你们只管写了单子让张大人去采购……”
这些事以前都是李嬷嬷负责的,根本用不着王琳芝交待,现在李嬷嬷随着清阳公主去了北地,如兰便自告奋勇地留了下来,代管这些事情,一样不用王琳芝上心。可一想到阿爹马上就要回来了,她便忍不住激动起来。
算算时间,阿爹从南地回来,最快也要半个月之后了。
她并不着急,只是十分期待。
不多时,长兴侯夫人也派了个嬷嬷过来,笑眯眯地道:“郡主放心,敝府二公子得到消息之后,已经现在已经启程,去接亲家公和姑爷去了。”
当初王家被抄的时候,薛夫人也曾焦虑过很长时间,薛老夫人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王家倒不了!”
薛夫人忙虚心的请婆婆解惑。
薛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开口:“王家都快倒了,王家的姐儿为什么还每天若无其事的去学堂?你可别忘了,菩萨可以托梦给她。”
薛夫人提在嗓眼的心,总算是慢慢地放回了原处。
加上王琳芝在地动中的表现,薛夫人越发从容起来。
宫里的太子妃之前本来是对娘家人推崇琅琊郡主有些不以为然的,可经过给陈御史送老参那件事之后,她便特意使心腹告诉薛夫人,“夫人有空,多去公主府上走动,若王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家里多伸一把手。”
薛夫人当时就告诉那心腹嬷嬷,“让太子妃娘娘放心,亲戚之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那边有事,敝府定会尽力相帮的。”
人人都道王皇后这一死,王家父子再难受到重用,可薛夫人觉得,就算被他们言中,王家单凭昌盛帝对王琳芝的宠爱,也可以再撑三十年不成问题。到那时候昌盛帝已经老去,该是太子的天下了,而薛清云的孩子必定也已经长大。
所以得知王惟一父子受诏回京,薛家表现得十分积极,这也是王家没有男丁支撑门户的缘故。
“多谢老夫人和夫人的关心,这份恩情我王家定会铭记于心,容日后再报。”
这是在感谢薛家派人到南地,打点照顾王惟一父子的事情了,那管事的嬷嬷立时笑了起来,“亲戚之间,不必如此见外,郡主安心在府上等着就好。”
送走这婆子,王琳芝仍旧如常的去鹤鸣轩温习功课。
虽然她们考试比不上附近国子监会试那般严格和高深,但她也不想落于人后,更想借此平静自己那激动的心情。
可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当王琳芝下了学堂,回到公主府,下人告诉她“老爷和公子已经回来了”的时候,她的泪仍旧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却来不及擦拭,快步进了大门。
王慎远已经迎了出来。
他看起来虽然有憔悴和消瘦,但精神还不错,人似乎也稳重了许多,“阿妹不哭,我和阿爹都很好。”
王慎远虽然在安慰自家妹子,但眼清却也跟着不由自主地酸涩起来,又强忍了泪意,“南地虽然清苦,但比起兵营,也算不得不什么,阿爹在正堂里。”
他似乎想伸手去帮王琳芝拭泪,走近了之后才发觉原来在自己肩膀处的妹妹,已经到了自己下巴那里了,不由又轻笑了起来,“妹妹长这么高了。”说着将帕子递给了她,又低声笑道:“顾二弟在里面陪阿爹说话呢,让他看到你哭,估计会笑话你。”
“不会,不会,其实我也偷偷地哭了,没好意思让你们看到罢了。”顾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
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可王琳芝想到他说的那种情形,还是忍不住有些莞尔。
顾钺总是千方百计的让她开心。
她看他一眼,胡乱地擦了眼泪,三步并做两步,进了正堂,“阿爹,你们终于回来了!”
顾钺难免有些吃味,心里更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挤掉这位表舅的位置,做王琳芝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正文 198 下手
王惟一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心如死灰。
王皇后被废,昌盛帝肯定不会单独留下王家,被抄家那一刻,他唯一庆幸的是幼子王谨言的年纪还那么小,生母又是公主,必定不会牵扯到这件事之中。至于自己和长子,必定是在劫难逃。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还能和长子一起活着回来。
此别不过大半年的时间,然而却又像一辈子那么长。
“你姑姑葬在何处?我想带你和你阿兄去看看她。”
王氏还活着的消息,王琳芝并未告诉任何人,除了清阳公主带走的人,其他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女儿这就带阿爹过去。”王琳芝叹息道。
寻常人都觉得那皇后的宝座必定风光无限,可其中的酸楚又有谁知道?
姑母也一直心存幻想,以为只要她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最终皇上肯定会看到她的辛苦和付出。可她却不知道,有些男人一旦变心,就会变得冷漠绝情,没有半点余地。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王皇后,也没有王庶人,只有置于死地而后生的王氏,但为了让这一切更逼真一些,这件事肯定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告诉阿爹和阿兄。
就让王庶人和她那些过去一起埋葬,不留任何痕迹。
从今以后,王家彻底从京城顶级勋贵的圈子里退下来,安安份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此番在南地,全仰仗你岳家倾力相助,明日一早,你带上礼品,去长兴侯府一趟,代为父谢过薛家老夫人。”从王庶人的墓地回来,王惟一这般吩咐长子道。
王慎远恭敬地应了。
王惟一又将他兄妹二人一起带到了书房。
“估计这几天,皇上会给我们一个进宫谢恩的机会,若是皇上开口让我们继续留在金吾卫,你切记不可再答应了,你阿娘还在北地,我们要先寻了她。”王惟一交待儿子道。
胞妹为后宫之主,他便以保护皇上和京城的安危为己任,可现在再回头想一想,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王慎远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却很听父母的话,恭敬地应诺。
百事孝为先,他并不知道清阳公主是假中毒,一直在为亲娘和妻子担心不己。
责任有时候出是一种动力。
第二天,符董来了公主府,宣王惟一带一双儿女入宫觐见。
王惟一早料到了这一层,很快地带着王琳芝兄妹入了宫,见到昌盛帝之后,不仅辞掉了金吾卫的差事,而且要求将陈国公府一并交还。
当时宣旨判他父子流放的时候,昌盛帝本来是得了密报,得知王惟一平时最爱收集古玩玉器、名画珍宝,本以为能搜到很多珍品出来,哪想王家除了御赐之物,也就几千两银票,金银玉器一概全无,虽有名画,却全部是些临摹出来的膺品。
原来打算抄家之后夺了王家的爵位的昌盛帝,当时也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看王惟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再想想他以前意气风发的时候,倒是让昌盛帝生出几份不忍来。
“朕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王惟一仍旧满脸谦卑,更包含着万分无奈,“清阳还在北地,现在两边又在交战,臣心里十分焦急,只能将别的事暂时全放下来,先将她和孩子找回来。”
昌盛帝点头,“她太倔犟,若是先和朕说一声,朕派人护送她,岂不安全一些。”
不过,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心虚。
那时候吴惠妃整天哭哭啼啼,说自己的长子长女刚生下来是如何可爱,死的又是如何惨烈,若不是大周的律法比较宽松,他早像前朝一样,将王家诛九族了!
可丽妃的告密,却如当头对他泼了一盆冷水,以致他现在已经害怕追究这件事的真相了,更不想见到王家的人。
他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做错了事,冤枉了自己曾经共同患难的发妻。
召他们入宫的目的就是想堵天下悠悠众口,可王惟一提起清阳公主的时候,昌盛帝突然意识到,他召王家的人入宫,就是给自己添堵。
妹妹中了毒,妹夫却被发配到了偏远的地方做苦力,虽然说是受了王庶人的牵联,可若王皇后被废一事本就是受人陷害,那岂不是说明他皇上是非不分?
“皇上舅舅终日忙于政事,没有功夫注意到我阿娘,也在所难免。”王琳芝适时的开口,解了他的尴尬,“现在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都是皇帝舅舅的功劳。那些史官们,一定会为您浓墨重彩的记上这一笔的。”
直接指出昌盛帝的错处让他大发雷霆,于王家并没有任何好处,但可以换一个迂回婉转的方式。
王家现在已经经不起太多风雨,她唯一能做的是在现有的条件下,给家里争取到更多的好处。
“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陷害姑母的人已经得到了报应,皇上舅舅也就不用再自责了。”
昌盛帝听了这话,阴沉沉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一些,“等朕将手上这几件要紧的事忙完,就会让人彻查这一件事。”
王琳芝趁机跪下来谢恩。
她这么一跪,王惟一父子自然也一起跪了。
昌盛帝面露出倦色,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过了两天,昌盛帝果然吩咐冯浥尘从头开始查王皇后被废一案。
刘太后听闻此事,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原因无它,只为王皇后被废一事,就是她这个太后查出来的,现在皇上开金口要为王氏翻案,等于是在置疑她这个太后!
“他……他……想干什么!”
“他觉得你判错了,诬陷了王庶人!”淑妃十分不安地接话道。
刘太后一脸狰狞之色,慢慢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他想弑母?”
“他是皇上,就算这般做了,知道的人也不敢说出去。”、
淑妃说着,顺手将一张桑皮纸盖在了刘太后的脸上,轻轻地翘起兰花指,撩了些茶水洒在那桑皮纸上。
刘太后不敢信置地睁大了眼睛,片刻功夫不到,就直接晕了过去,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刘淑妃探到刘太后再无一丝气息,伸手从她那睁大的眼睛上拂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