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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告诉他,不再追究章二娘子的事了吗?亏他昨晚还想了许久,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顾钺一愣,马上便眉开眼笑起来,“好,不说那些,等公主回来,我阿娘便会请人上门来提亲!”
正文 216 首饰
还以为他会说些关于离别的话,没想到居然是“提亲”。
枉她还失眠了半宿!
“太后才刚刚过了百日忌。”王琳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间就冒出了这一句。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顾家家风良好,若不是那日她在安公园中了毒,主动对顾钺做出那种事,他肯定会恪守礼节,纵使是喜欢亦不会说出任何有损她闺誉的话出来,所以才会先说出“提亲”二字。
何况,此时屋里屋外到处站满了丫鬟婆子,他想说别的也没有机会,千言万语都包含在“提亲”二字之中,想给他们的以后一个承诺。
可王琳芝却从未想过成亲的问题,一下子便怔在了那里。
就算顾钺以后会成为身经百战、无往不胜的将军,但现在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罢了,见王琳芝一副茫然的样子,原本自信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不过仍耐心地解释道:“是让两家长辈心里先有数,等国丧过了再正式提亲。”
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她是有些喜欢他,也不想让他娶了别人,可她自己并没有嫁人的心理准备。
王琳芝正准备说些什么,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口,猛咳了一声,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你们今天莫不是不准备走了?”
说话的人正是王惟一,此时他正站在门口,满脸嫌弃外加戒备看着顾钺。
这小子,仗着长了一副好皮囊,就想来撩他的乖囡囡?
等长子也去了北边,家里就只剩下他和女儿相依为命,这该死的臭小子竟然要和他抢人!
枉自己之前还觉得这臭小子挺顺眼的,真是引狼入室啊!
“越是好看的东西,可能越深藏着陷井,琳琳,你可不能被表像给迷惑了!比如森林里长出来的蘑菇,颜色越鲜艳,毒性就越大!”王惟一意有所指的对女儿说道。
王琳芝朝自家老爹笑笑,一副乖巧的模样,“阿爹言之有理,女儿受教了。”
想当年,那陆阳春不也是信誓旦旦,一副海枯石烂都不会变心的模样,最后还不是背叛了她。
谁知道顾钺会不会和陆阳春一样。
记得上一世的时候,顾钺娶了章如烟没有多久,她便开始卧床不起,但顾钺却是大周最年轻英武、受人景仰的常胜将军,手握重兵,权高位重。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他。
据说他的私宅别院里,养了无数的美女,虽然有传言说他好男,但那些美女的存在却是不争的事实。
喜欢他是一回事儿,可真让她下决心嫁给这么一个人,却需要莫大的勇气。
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王琳芝觉得自己缺少这样的勇气。
顾钺掩下心中的失望,向前执晚辈礼,“表舅尽管放一万个心,外甥一定努力上进,争取做的像您一样好!”
言下之意,他以后会像王惟一对清阳公主那般对王琳芝忠贞不二。因为两人还没定亲,这话只能说得隐晦一些。
也不知王惟一有没有听懂,只见他冷哼一声,“巧言令色的人最不可信任。”
王琳芝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阿爹,时间已经不早了,让阿兄他们吃了早饭,赶紧上路吧。”
王惟一想到将要出远门的儿子,脸色终于和善了一些,“有阿爹送你阿兄就行了,你帮你阿兄打点这些已经够累了,先回房休息去吧。”
阿爹这是存心要把他们隔开!
不过,两人也算见了面,就让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当你们归来,大家再好好相聚。”王琳芝只能这般向他们二人告别。
王惟一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得意地朝顾钺眯了眯眼睛。
狗崽子,想抢老夫的宝贝囡囡,你还太嫩了点!
顾钺最善揣摸人心,一见王惟一如此,哪能不明白他想的是什么?
但他却只能恭敬地朝着对方笑了笑。
换做是自己,若含辛茹苦地养大了女儿,也不愿意有人时不时地觊觎啊!
这种心情他当然是可能理解的,但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他能拐到,那叫本事!
反正现在正值国丧时期,王家又不可能将女儿嫁给别人,有未来的老泰山这么护着,他就不用担心她被别人抢走了。
王惟一长期征战沙场,早养成了英勇好斗的性子,见顾钺主动示弱,顿觉得没意思起来。
“吃早餐吧,路上小心一些,我就不送你们了!”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松涛院。
父爱如山。他虽然心中亦有些不舍,但肯定不会像妇人般婆婆妈妈。
王琳芝怏怏回到了清莲居。
许是昨晚没睡好,连一向最爱的水晶虾饺也没吃几个,喝了一晚粟米山药粥便搁了碗筷。
璎珞几个见她脸色严肃,便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大丫鬟之间也有竞争,自是人人想做最好的那一人。
“郡主,如意坊来给您送首饰过来了。”珊瑚回话的的声音也小心地压低了两分。
王琳芝这些年用的首饰,大多是王皇后和昌盛帝所赏,要不就是清阳公主命李嬷嬷去银楼选,从来没让银楼送首饰到公主府让她挑。
因为整个大周,她们母女就是风向标,但凡她们穿什么戴什么,别人便会跟着效仿,然后才会变成流行!
王琳芝前世今生加起来,让银楼送首饰给她的挑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让他们进来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珊瑚松口气,亲自去将人给带了进来。
一个圆圆胖胖,像白馒头一般的妇人,笑着和王琳芝见礼,然后笑眯眯地拿出了一只檀木盒子,里面用锦缎装着一对玉簪,一对玉质的耳环,还有一对手镯。
玉质的首饰,王琳芝见得多了,根本不觉得稀奇,让她惊叹的是那玉簪上竟然雕着栩栩如生的芍药,让她拿起的动作,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将它给碰坏了。
“贵坊可真是别出心裁,竟然想着用玉来雕花,只怕费了不少功夫吧。”王琳芝由衷地赞道,“这些首饰我全要了,您开价吧。”
那妇人忙站了起来,“郡主误会了,妾身是奉了顾二公子的命,来给您送首饰的。这首饰敝店根本没能力做出来,这是顾二公子自己雕的,小店只是帮着镶了金边,让它看起来不这么素罢了。”
正文 217 示好
顾钺雕的?
尽管王琳芝向来不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但这回听了那妇人的话,也忍不住吃惊了一下。
那妇人却以为她不相信,只得耐心地解释道:“能将玉石雕成这么薄的玉花,必须有深厚的内力,可有这么深厚内力的人,又岂肯屈居于敝店,甘愿当一个银匠。”
这倒也是。
“既然是送我的,那便留下吧。”王琳芝微微点头,吩咐璎珞,“替我送送这位夫人。”
她的穿着打份,谈吐举止,并不像是伙计,倒像是老板娘才对!
这个顾钺,倒是挺有女人缘的!
妇人不明白眼前的琅琊郡主为什么忽嗔忽喜,但却知道璎珞是王琳芝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能劳她相送,算是王琳芝给自己的极难得的体面了,忙站起来道谢。
等珊瑚将如意坊的老板娘送出去,王琳芝这才细细地打量起自己面前的首饰来。
刚才只顾着惊叹这些玉器雕工精美了,等身边安静了下来,王琳芝才猛然想起来,《诗经》中曾有用芍药表达爱慕的诗句,相传更有不少未婚男妇,用芍药花在做订情的信物!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那红潮好一会儿才褪了下去。
不过,她并不担心。
如意坊也是老字号了,东西又是老板娘亲自送来,肯定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可不一会儿,她又摇起头来,自己也太患得患失了,就算被人知道又怎么样?
她又不会怕这些,相反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蜜。
就算顾钺会功夫,想必这玉器上雕出栩栩如生的花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见他的心里是真的有自己!
这般一想,她便觉得如同吃了那窝丝糖一般,从心里一直甜到了四肢百骸,乃至每一个毛孔。
可王惟一就没有这么高兴了。
顾钺和王慎远刚走,亲随就拿了一大撂子贴子过去了。
他一向最不耐烦这些应酬,可又不得不应酬,索性从贴子里挑了几张出来,丢给亲随,“先这几位。”
男子的请贴和小娘子们又是不同。小娘子们一般是借着办宴会的名目,请相熟的姐妹们在自家府上聚会,可这些大老爷们,却是挑着日子去酒楼之类的地方,时间上也自由的多。
亲随将贴子看过,忙道:“那奴婢替您先邀约崔尚书吧。”
王惟一点头。
自打王氏被废,清阳公主又远去异域寻医问药,公主府越发冷清起来。
达官显贵心里都明白,这位陈国公以后只怕再也难以被重用了,所以很多人都在远远地观望,可崔尚书做为吏部尚书,却在这个时候约他出去喝酒,总不能不给面子。毕竟之前崔尚书也曾帮过他不少忙。
哪想酒过三巡之后,崔尚书便开口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这会儿请将军过来,实则是想打听一下令媛琅琊郡主的亲事的……”
王惟一心里惊讶极了。
要知道崔家算是屹立了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可王家如今却是被皇上拼命打压的外戚。
或许,随着王皇后被废为庶人,王家连外戚都算不上了,只能借着清阳公主的身份做一个普通的宗亲。
可一旦皇帝哪天又想起胞妹自绫的消息,肯定会迁怒在王家身上!
可崔家却主动提出想要和王家联姻?
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这老狐猩难道就不怕此举引得皇上的不满吗?
不过,他马上又露出警惕的神色,“崔大人想必也知道,小女自幼极得她母亲和皇上的看重,她的亲事只怕我这个做爹的也做不了主。”
崔尚书不慌不忙地笑了起来,“就算陛下想指婚,也不能罔顾了当事人的意愿,何况陛下这么疼爱郡主。”
王惟一仍旧不松口,“现在还是国丧,别人怎么样,敝府是一定会守满这孝期的,况且这孩子一向喜欢她阿娘胜过在下良多,公主走前也特意吩咐过,犬女的亲事必须先征得她的同意,等公主回来,在下再同大人回话吧。”
他原以为这般一说崔尚书肯定会觉得丢了面子,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哪想对方却像没事人一般,仍旧同他说说笑笑,“行,下官静候国公爷的佳音。”
王惟一这才松了口气。
放眼望去,那些崔家的子弟虽然也是芝兰玉树,可有比较才有区别。有顾钺在前,崔家那些公子们的光辉难免就暗淡了一些。
“在下十分好奇,尚书大人到底是在为哪家的公子探口风,不怕大人笑话,小女自小被她阿娘娇养着长大,又有陛下护着,性子十分娇纵,单那脾气只怕一般的人根本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