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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周自太宗时,便是万国使者来朝,当四海第一盛世,止戈之事何需依靠一个女人?侯爷不如给我些许人,让我扮做商贩,潜入回纥内部,将那新上任的可汗捉来,逼他签订一份永不冒犯我大周的和约如何?”
若是平时,长兴侯必定会训斥顾钺,可现在酒劲上来,他却觉得顾钺现在说的话非常顺耳,“这主意不错!若本侯不是主将,本侯就自己去了!”
顾钺顺棍往上爬,“那候爷就点十来个兄弟,让末将带着出发吧!”
长兴侯哈哈地笑,“十来个?会不会太少了?”
顾钺:“人多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人少混在商队中便不是那么明显。”
长兴侯点头,“那你自己小心,若是不成,就想办法赶紧回来。”现在正是两国和谈的时候,进入回纥反倒较平时更为安全。
“侯爷放心,但凡他们敢动手,咱们正好开战,这和亲的事就黄了!”顾钺一脸轻松。
长兴侯深以为然,直接让顾钺自己去挑人。
顾钺年纪不大,但也呆在军中好几年了,很快从军中挑出了一些胡人,带到了长兴侯面前。
大周国富民强,从太宗时候起,便开始接受万国使者来朝,使者称大周皇帝为“天可汗”,大周的军队不仅有大量的骑兵,就是步兵也是乘车到战场,配备的武器也非常厉害,每个士兵不仅配有盔甲,而且有牛皮盾、弓、弩、刀、箭,有些武器通常需要历时好几年或是更长的时间制成。士兵的选择也比较严格,不是良家子不能进入军队。
胡人们通常以能进入大周的军队,能得到大周高极将领和天可汗的认可为荣耀,忠诚度并不亚于本土人。
顾钺选的人,都是他平时考察过,而且和他关系很好的人。
“尔等随顾二郎出关一回,做点生意给兄弟们补一下供给。”长兴侯交待道。
几个士兵都了然地点头。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虽然大周军饷还不错,但经过层层盘剥之后,到长兴侯手里总会少上一些,他便会悄悄的命人贩一些东西出去,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能接触这些的一般都是被亲信,被挑的人都很高兴。
顾钺便带着他们去了胡三那里,让他去帮着买了几百斤茶叶和一些布料,跟着出关的商队便出发了。
守关的将士心照不宣地将人给放出了关,连跟着的商队抽的税也比以往也少了半数。
有钱财铺路,商队里面的人也变得格外的友善起来,巴不得下次还能和他们一起做生意。
从玉门关到回纥也不过近十天的功夫,很快就到了。
他们的东西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顾钺本就是个会玩的,又长相出色,逢人带着淡淡的笑意,格外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很快和回纥部打得一片火热,很快便见到了回纥的可汗。
他名叫伏地匍,二十出头的样子,高大粗犷,已经娶了好几个阏氏,顾钺从同伴那里打听到阏氏就是可汗皇后的时候,脸色可就不好看了,恨不得当时就杀了他。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若是杀了此人,回纥马上会冒出另一个可汗。
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伏地匍的帐篷里,用迷药将人迷晕,装在布袋里,和皮子毛毯之类放在在了一起,趁着深夜赶了上百里路。
等伏地匍醒来,已经到了第三日晚上。
顾钺将布袋打开,只解了他手上的绳子,扔给了他一个羊皮水袋,“听说可汗大人想娶我大周的公主?”
伏地匍不明所以地点头。
“大周皇上每年都选的王侯家的女孩儿,赐了她们一个公主的称号而己。”
伏地匍想了想:“那也不要紧,有那个名头就够了。”
顾钺马上明白过来,这新上任的可汗其实想,借联姻得到大周天可汗的支持。
胡人各部之间往往汹潮暗涌,没有大周可汗的支持,他们很容易被其他部落吞并,甚至消灭。
“可这个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让她嫁到你们回纥。”
伏地匍虽然被绑着,但也不输气势,“你难道想违抗你们天可汗的圣旨?”
顾钺淡淡地笑,“我就是不想违了圣旨,所以才和可汗来谈这件事。”
伏地匍审视地打量了他一阵,皱眉道:“那本可汗必定会得罪你们的天可汗,若是其他部落再落井下石,我们回纥就很危险。”
顾钺笑笑,“贵国的使团还在长安,可汗大可一起入京,亲自挑选自己喜欢的姑娘,只要你不选清阳公主的女儿琅琊郡主,其他事我便不会干涉。”
伏地匍沉默着思索对策。
“我带十二人去回纥直接可以把可汗带到大周,那便一样可以制造你和其他部落的柔盾,让他们直接吞并你们。但若你答应不娶我大周的公主为妻,我们就可以商量其他保护你们部落族人的方法。”顾钺半是威胁地说道。
正文 236 一封信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清阳公主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府上的,但她却彻底明白过来,昌盛帝故意让太子妃办春宴,特意在人前宣读圣旨,就是在表明他是铁了心的让王琳芝去和亲,此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若是我们不这么急着从关外回来就好了!”晚上伏在丈夫怀里的时候,清阳公主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王惟一等她哭了一阵,才道:“你们回不回来,都会这么做的。这中间并无任何关系。”妻子这是太焦急了,舍不得女儿,所以才把全部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你说,他会不会是知道了皇后娘娘的事情?”虽然王皇后已经成了庶人,但他们已经那般称她为娘娘许多年,一着急便顾不上了。
听妻子提起自己的妹妹,王惟一一脸阴霾,“太子、二皇子、六皇子不都活得好好的?阿妹这么多皇子都容下了,多她的孩子也不多。人死如灯灭,就让她好好安息吧。”
这是在说那厌胜之术了,明明是很拙劣的手段,可皇上自己早就不信任王皇后,所以有心人只要撩拨两句,他便当真了。
一想到这唯一的妹妹,王惟一只觉得心头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之前他没能力保护妹妹,现在更是连女儿也护不住!
“妹妹没死……”清阳公主终是悄悄地王琳芝当日桃代李僵的事讲了出来,。
王惟一不可信置地听完,好半天地披着衣裳从床上坐了起来,“殿下是怀疑公主府出了内奸?”
清阳公主冷着脸点头,“是李嬷嬷!”
王惟一略一细想,也明白过来。
若是张立行,只怕昌盛帝早在清阳公主去关外之前,已经将人给拦下来了。王琳芝的丫头之中,也就琥珀参与这件事,可她做丫头之前,本就是清白的,参与此事之后,王琳芝自己便时刻带在了身边。另一个知情人便是小薛氏,这是他们王家的长媳,和王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唯有李嬷嬷,是宫里带过来的。
“她一直隐藏得很好,没露出任何马脚,但年前我带着阿言进宫后,要出宫的时候,她说簪子掉了,离开了我半个时辰。”
清阳公主的话轻飘飘的,王惟一却听得如当头棒喝。
王家犯下了欺君子罪,而且还被自己府上的下人给告发了。
“从本宫记事起,她便跟着本宫,可没料到她竟然一直在为皇兄做事,幸亏阿言‘中毒’之事她并不知道。”清阳公主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可现在该怎么办?
昌盛帝已经对王琳芝出手。
“你不用担心阿妹,阿远一直接我们到关外,一入关我们就分开了。”
可就是不担心妹妹,自己的妻儿呢?
“回纥人逐水而居,以放牧为生,连房子都没有,整天居住在帐篷里,身上到处都是牛羊的腥膻味,长年累月也不洗澡,吃饭也不会用筷子,只用手抓……”
她千娇万宠,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怎么可以去受这种罪?
更不要说那些胡人父死则妻其后母,兄死则妻其嫂的传统,中土的人受不了。
不说远的,就先帝那个时候,就有一位和亲的公主曾被这种方式嫁过四任可汗!
“你别着急,咱们一起想想,万一能想出办法呢!”王惟一违心的安慰妻子道。
做为一个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嫡亲的女儿遭受这样的事,王惟一心里其实更难过,但他却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如今他便是整个家的支柱,他若不撑着,其他人又去依靠谁?
他只能掩盖住自己的悲愤,无力地等待女儿远嫁回纥的那一天。
小薛氏也一样难过,并且觉得无颜见婆家的人,毕竟这件事就发生在太子妃的办的春宴上,而太子妃是她嫡亲的姐姐。
她几乎是硬着头皮去见了清阳公主,准备迎接婆婆熊熊燃的怒火。
清阳公主却没说什么,昌盛帝直接下的圣旨,当真是和太子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想到王琳芝要嫁到回纥,小薛氏当真是又是心疼又是不舍。
可这个时候,说得再好听都没有用处。
虽然清阳公主只让小薛氏照顾好丈夫和儿子,但她还是带着儿子去了清莲居。
王琳芝一向喜欢浩哥儿,她只祈求有儿子在旁边打搅一下,小姑便不会沉浸在和亲这件事的阴影里。
小薛氏带着儿子到了清莲居,王琳芝神色如常地拿了一个波浪鼓给他玩,等他玩厌了,又端了好克化的点心,亲自挽着袖子帮他净了手。
她越是这般从容,小薛氏越觉得心酸。
不一会儿,王慎远也过来了。
小薛氏便将孩子交给乳母带了出去,璎珞一看他们有话要说,忙也带着小丫头避了出去。
王琳芝不等王慎远安慰她,先开口道:“据说金吾卫的人全换了一道儿?”
王慎远点头,“是,自打我和阿爹去了南边,那里的人慢慢就全部换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昌盛帝已经开始防着他们了。
“我记得以前经常给你跑腿的几个人都去守皇陵了?”
“是,他们的身手都不错,可惜之前跟我亲近,所以我们家一出事,他们全部受了牵连。”
王琳芝点了点头,笑看了薛清云一眼,“刘太后两眼一闭,什么事都不管了,只是苦了丽妃娘娘,大嫂有空不如去过告诉太子妃娘娘,我有办法为丽妃娘娘洗冤,问她愿不愿意。”
都到了这个时候,小姑还在想着别人家的事,小薛氏真不知道该说她大胆还是心宽。
可若真能让丽妃从冷宫里出来,太子那边脸上也好看一些。
其实王琳芝完全可以使人自己去找太子,却要通过她传话,明显是在给太子妃作脸面了,想到太子和太子妃那相敬如“冰”的关系,小薛氏岂有不愿意之理?
况且这个小姑,无论做什么事都有极深的用意,既然需要她去搭这个桥,她自是甘之如饴。
这种信任,是经过好几年的相处得出的结论。
薛家是武将之家,长兴侯的内宅虽有两个姨娘,但都非常的老实本份,管家之权也全在薛夫人手里,不存在什么妻妾相争的情况。相反他们更深谙一个道理,那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