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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时南诏已经归附大周,而其他的各部却往往是墙头草,吐蕃许的好处多一些,就帮着吐蕃对付大周,若大周许的好处多一些,又帮着大周对付吐蕃,很多时候他们甚至担起了双面间谍的工作,将双方的消息相互卖给对方,以换取自己想要的好处,而南诏则一直依附着大周,对吐蕃的示好视而不见。
若是操作得好,不仅是奖励了一直忠心的南诏,也惩戒了那些墙头草,更可以将受苦的百姓解救出来。
可这奏折到昌盛帝的手上,很多人的意见就出来了。
“朝廷之前也曾用过这样的办法,可惜都是无功而返。”以章相为首的人如是说道。
当然,也有那些支持的人,比如姚相那边,“若真的可行,则可减轻边关的压力。”
众人吵吵嚷嚷,说起之前的事,难免又互相推诿,指责,声音越来越高,一时之间也难分有个定论。
*
西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
一少年身穿铁锈红的胡服,头发高高束起,别着根木簪,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由远而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少年身形颀长,五官俊朗,双眉斜插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双眼睛就像映在秋水里的繁星,明亮而璀璨,让人一见就移不开眼睛。
“好俊的少年郎君。”一年轻的小娘子悄悄地和同伴说道。
另一个也吃了一惊,“看那通身的气派!估计是江南那些士家出来的读书人吧。”
官家小娘子们总是含蓄的,到了慕少艾的年纪,也只是私下和二三知己议论两句罢了。
那些商贩小娘子们可就大胆多了,直接挥着帕子招手,“小郎君还没用早膳吧,奴家这店里什么吃的都有!”
马上的人却视而不见,小娘子们并不以为意,反倒跟相邻的说笑起来:“这小郎君,一双眼睛稳得很哪!”
另一个掩嘴笑,“是呢,根本没看咱们一眼!”
还一个已经尖叫起来,“快看,有胡姬将他拦住了!”
另两个忙看了过去,却见一穿着暴露的碧眼金发的胡女已经张开双肩,又跳又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那胡女跳着热辣辣的胡舞,但唱的却是《诗经卫风淇奥》。
惹得众家小娘子又笑又骂,但一群闲汉们蜂涌而至,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恨不得将胡女身上那清凉的衣裳给盯出个洞,看看里面的内涵才好。
人多,势众,路一下子被堵了。
就连刚刚还在骂胡女不知廉耻的姑娘们也纷纷住了口,她们内心里也希望这少年下马来。
“这下可走不了了!”有妇人善意地调笑道。
那马上的少年也笑了起来,顺手撒了一把铜钱出去!
围着的人下子如饿狼一般冲了过去,弯腰捡钱去了。
少年微微一笑,施施然骑马离开了。
那些官家小娘子们自然是不会去捡铜钱的,仍痴望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恋恋不舍。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
“我也看到了!天啊,这一笑,把我的魂都勾去了!”
唯有一个穿着大红百蝶穿花衣衣衫的小娘子,狠狠地咬着唇,坐上了马车,掩面,无声地哭泣起来。
正文 254 公务
身边跟着的丫鬟侍墨想劝,又没敢劝,忍了许久,终是递了一块雪白的帕子过去了。
章含烟扯过,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把,皱眉道:“怎么还没到?”
侍墨悄悄地将马车掀开了一条缝,“二娘子,您真的要去顾家吗?这样……好像……不太好。”
章含烟冷冷一笑,“什么不太好?我跟他明明是圣上指婚,为什么那些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婚事又解除了!我没同意,这事就不算,我去跟他说了,他就会明白了!”
侍墨急得将帕子绞成了麻花,“老爷亲自开口同陛下讲的,您……”
“再敢说阻拦我的话,小心我把你卖掉!”章如烟有些不耐烦了。
侍墨一看她动了恼,不由缩了缩脖子,“老爷说了,顾二公子已经和琅琊郡主订亲了,奴婢若是让您去了顾家,他就把奴婢的腿打断。”
章含烟幽幽地笑了起来,“不会的,他若敢这般,御史肯定会弹劾他!”
“就算那样,奴婢的腿也接不上了。”侍墨差不多快急哭了。
“那,就你去吧,把我的话带给顾钺。”章含烟哭过,又斗志昂扬了起来。
侍墨只得硬着头皮,去了顾家。
站在大门口就听见里面笑声一片,下人们也喜气洋洋,像要过年一般。
门房听到她是章家的二娘子跟前的人,一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便不睬她了。一直等到她的腿站酸了,才告诉她,“咱们二公子在边关三年,才回来见了父母,别说是咱们这些下人,就是那些公子们请他,也要先看到贴子。”
虽说大周男女大防不太苛严,也没有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让贴身丫鬟跑到别家大言不惭地开口,要见别人家公子的规格,除非是不想要名声了。
侍墨被奚落了一顿,也只能怪自己只忌惮着自己主子的手段,而忘了这事本来就不合礼数了。
难怪被别人家的门房看不起,唯有满脸羞愧地离开了顾家。
那新来的门房就问那年老的,“这可是章相家的丫头,咱们这般岂不是把人给得罪了?”
那年长的门房嘿嘿一笑,“章家下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咱们二公子一回来她就来了?可章家已经和咱们家二公子退了亲,而咱们家二公子又和琅琊郡主换了庚贴,合过了八字,马上就要择日下定了,这时候扯出章家,让公主府的人怎么想?做咱们这一行,第一考较的就是眼力,可不能什么人来了都报给主子去。”
二公子刚回来,正在和父母一诉离别之情,他们去禀告前面已经退亲的人家来找,这不是注定要吃排头的事?章家的下人傻了,他可没傻到这个程度。
章二娘子此时已经伏在章夫人的腿上哭了起来,“明明都订了亲,他们什么不征得我的同意就退亲了。”
章夫人闻言不由拍着她的背笑了起来,“又说孩子气的话了,顾家不过是刚从田里爬出来的泥腿子罢了,他家二郎又是武夫,你阿爹可是天底下文臣之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若不是你舅舅多事,顾家跟咱们家根本沾不上关系!”
章如烟根本不听,“可陛下已经亲口许下了亲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不做数了!”
虽然房里只有她母女二人,章夫人还是很快喝住了她,“休得胡说!”
在大周,妄议皇上有个专门的罪名,叫指斥乘輿,被列在大不敬里面。
章二娘子被章夫人这么斥责之后,虽然不敢在提圣旨,可心里却觉得更委屈了,“若不让我嫁他,我就出家做道士去!”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道士是可以成亲的!
章夫人冷冷一笑,“你就是死了,痛心的也只有生你养你的爹娘罢了?别人这么快又订亲,摆明了根本没将你当回事。可真是犯了左性了!”大女儿嫁了皇子,二女儿就算差一些,还能真比顾家差了?
这些事,顾钺根本一点都不知道,顾家除了顾大人之外,其他人全围在向夫人的上房里,听顾钺说边关的事情。
正上首向夫人,然后是顾桓两口子,接着就是他的那些弟弟们,和大侄儿。
说来也巧,向夫人上次就是和长媳魏氏差不多的时间怀孕,这回也和上回一样。
说话的功夫,魏氏已经着人吩咐灶上送来了吃食。
家里有两个孕妇,顾家家底相当不错,所以厨房里的小点心一直没断过,因是给顾钺吃,所以就选了咸的,饮品直接配了羊乳。
等他吃饱喝足,几个小的弟弟便辞了出去,依旧去了学堂,魏氏也借口有事要做出去了,房里便只留下顾桓、向氏和顾钺。
向夫人先吩咐身边管事的婆子准备了礼品,让顾钺等下带到老太太和顾家另外几房那里去,然后才说起了他的亲事,“日子选在这个月二十二你回来得正好,去捉两只雁回来就可以去下聘了。等明个儿,你自己先去那边一趟。”
两家已经订了亲,顾钺从边关回来,肯定是要去公主府给岳父岳母请安的。
“明天去不如今天去,我听说那吐蕃王子,每天都派了仆从往那边递名贴。”顾桓颇为担心地开口道。
上次的那场马球比赛,因为和他们踢球的人是琅琊郡主的侍女,而凤香公主又悄悄地着人告诉他们,那些侍女们的马球是琅琊郡主教的。
公主府的侍女竟然能在马球上赢了目中无人的吐蕃,不可不谓是一场奇迹,就是昌盛帝近些日子也招了王惟一进宫一次,问起了他的腿疾,特地赐了药。
依清阳公主现在的身份,想要的药的完全可以自己买,但皇上赐的又是不同。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态度。
王惟一在南方瘴疠之地,虽然有薛家在照拂,可腿上还是落下了风湿的毛病,一到阴雨天便开始腿疼,骑不了马。
皇上得知此事,虽然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放心。
对于吐蕃使者去公主府的事,昌盛帝也知道了,可对方毕竟是来做客的,又没做出失礼的事,就算他是皇上,此时也不太好插手,何况他并不想插手。
但公主府也不是应付不来,根本不会让人去“打扰”琅琊郡主。
于是吐蕃王子所见到的人,不过是公主府长史张立行而己。
顾钺已经站了起来,“儿子现在有公务在身,晚上再回来在您跟前尽孝。”
向夫人望着二儿子的背影,瞪了长子一眼,“你尽撺掇他吧,别人知道,还不得笑掉牙!”
顾桓呵呵地笑,“阿弟说了,是公务,您就放心吧。”
正文 255 骨折
虽然三年没有在家,可自己的儿子,她能不清楚吗?
明明前一刻还坐得好好的,一副明白事理,准备去探望老太太和几个叔伯的样子,可长子一说到吐蕃使者去清阳公主府上,儿子马上就有“公务”了!
让别人听到岂不是要诟病顾钺亲疏不分?
“不如儿子亲自过去一趟,请祖母和几个叔伯晚间过来一聚,一家子好好团圆。”顾桓笑道。
顾桓县试已经过了,又已经娶妻生子,向夫人倒也给儿子面子,“那也使得。”
其实中午聚是最好的,不过谁能保证顾钺中午能不能回来?顾焱也有公务在身,也要到晚间才回来。
更重要的是朱小兰那件事对顾老太太打击太大,明明觉得是好事,也算她一手促成,没想到朱小兰居然宁愿犯上欺君之罪诈死去给毛家做外室,也不愿意嫁到顾家,顾老太太如今在儿媳妇面前气势难免有些不足,一听长子和下面几个儿子说要搬出去,借机一起搬家了。
顾家家底不错,几个叔伯虽然没有做官,但手上也有活计,都不想让人看不起,更不想让人说他们是被顾焱养着。不像那些爱占便宜的人家,有了门好亲戚就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了。
正因如此,向夫人对他们也很尊重,顾桓一说请他们过来,她便开始让厨房早些准备去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