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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芝好几次想开口告诉她毛卫周和朱小兰的事情,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可看着她满脸阴霾的样子,终是忍住了。
前世她还不是一样掏心掏肺的对待程静姝,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被她算计的下场?
所以这一世,她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将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统统往别人那里塞了。
京城就这么大,只要想打听,有什么事打听不出来呢?
柔嘉若不想知道,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让彼此难堪罢了。
可王琳芝想了想,还是将小六儿她娘所看到的情形悄悄地告诉了淑慎,“姐姐和她住一起,看要不要找个机会告诉她一下。”
毕竟她二人同吃同住,就算有什么话,也比她更方便沟通一些。
这些话梗在心里,王琳芝总觉得难受。就算她们这些人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但她仍旧希望柔嘉不像她上一世那般,被人给蒙在鼓里,一直到死才知道真相。
淑慎听了,忙道:“我会找机会提醒她的。”
哪想她们回到郑王府之后,淑慎和柔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柔嘉当时就翻了脸,“她明明知道这些,却故意不告诉我而告诉你,肯定是故意想让你和她一起看我的笑话!”
淑慎摇头,“琳姐儿不是那样的人,是你最近心情不好,她怕你乍然听到不高兴罢了,让我找个你心情好的时候和你说这件事呢。”
柔嘉心中越发恼怒,“不过些须小事罢了,本郡主可不是那小鸡肚肠的人!”
她嘴上这般说,但脸色却一下子冷若冰霜起来。
淑慎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说这件事。
天开始越来越冷了,很快到了冬至,云先生便布置了功课让大家各自在家里练习,十天去一次学堂将课业拿给他看。
云先生给学生的功课十分简单,一张字,一篇文,一首诗,“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若觉得学得差不多了,两年后可以找我报考六艺,全过者,才能算我入门弟子。”
看吧,跟着云先生学了几年,他老先生并不自称“为师”,一直是“我”,原来根本没想过要承认她们是弟子!
柔嘉最近心情本来就不好,闻此言私下和几人商量,“咱们全都过不了,别人肯定会觉得是先生太过刁钻,这么一来,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就是个孤僻的老头子罢了,他不愿意承认,她还会赶着非得让他承认不成?
可王琳芝去交课业的时候,云先生却道:“为师已经私下替你做过主,若是你两年后结不了课业,便将那箜篌输给凤香公主了。”
王琳芝早知道凤香公主被云先生赶走之事不会那么轻易的过去,没想到云先生会想出这么一个折衷的办法出来。
自己又是何等的无辜!
但无辜又如何?这个承诺云先生必定是当着昌盛帝的面订下的,这鹤鸣轩原本就是添置出来专门给公主读书的地方,就算凤香公主做的再不对,但她毕竟是昌盛帝已经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总不能让先生将公主赶走了,单独教授她们这些人吧?
“还请先生多多通融。”能不能成为入门弟子,还不是先生自己说了算?他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过了,也免得有人过有人不过觉得没面子。
哪想云先生却像是知道她的算盘一般,朗声道:“你们的结业试题由陛下亲自出,亦有他选出指定的人监考、阅卷、评分!”
这老先生,该不会在开玩笑吧?
可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却在告诉她,这事是真的!
几天之后,不仅女学生们全都知道了,就是家长们,乃至整个帝京都知道了。
这下若是过不了,不仅自己丢脸,就是家里也跟着丢脸了,看谁还敢不尽全力!
至此大家才明白过来,云先生是认真的,皇帝这是想用迂回的办法让凤香重新成为云先生的弟子呢!
再想到昔日荒废的时光,一个两个开始奋发刻苦起来,生怕到时候过不了,沦为笑柄,就是永福公主也将去边关的日子延后到大考之后,让魏铭年后先自行过去,她要考过之后才能无牵无挂的离京。
柔嘉更是心浮气燥地瞪了王琳芝一眼,“若不是你,我的额头的也不会留这么个疤,我们也不会受这份罪了。”
这件事的起因,明明是凤香公主想抢王琳芝的箜篌而起,结果被指责的人却变成了王琳芝。
“柔姐姐不愿意考,直接告诉云先生就是了,埋怨我顶上不任何用处,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忍让一次又一次,但却换来了柔嘉的变本加厉,那就无须再忍了,“你自己心情不好,莫非就变成了全天下都要看你脸色过日子不成?”
兴许每次王琳芝都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这次这么快翻脸,柔嘉也始料未及,不由色厉内荏的冷笑了几声,尴尬地去了。。
正文 158 忘年交
一夜北风紧,万里雪为妆,转眼又到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
王琳芝并没有像往年那般只窝在清莲居等春天的来临,而是前所未有的忙碌了起来。
她粗略的算了一下,无论昌盛帝怎么出题,主考官又是如何的严格,但总不能让她们像科举那般去要求,无非不过是书画之类的题目,她已经描了一段时间的簪花小楷,若再得到向夫人的指点,书画这一项算是勉强过了。
乐,她倒也不怕,因为她发现自己在这上面的天赋最好,听过几遍的曲子完全可以给弹奏下来,不然也不可能用一曲《高水流水》得到郑王世子妃的夸奖了。
御就更不用说了,之前为了打马球,每天至少也要练一个时辰。
至于射,她臂力不行,但准头是没有问题的,前世她将这一项玩的十分顺手,就是反手也可以投进去,只要到时候主考官不故意刁难,应该问题也不大。
最难考的只怕会是“术”,唯有等到开春之后,看看云先生的课程安排,看有没有这一项,若是没有再做别的打算,至于现在就多在射和书上面下功夫得了。
于是王琳芝便将自家哥哥拉来做了骑射的师父。
为了给未来的嫂子和哥哥创造见面的机会,王琳芝特意给每个伴读下了张贴子,邀请她们到公主府一起读书,总不能到时候只让她过了,而几个伴读全部不过。
日子变得忙碌了起来。
王琳芝又抽出时间,专程到顾家找到向夫人,请求她指点书法。
向夫人自打知道儿子将祖传的貔貅给了王琳芝,对她的好感简直是日与俱增,可儿子身上却有着另一桩她极不喜欢的亲事,所以一向不怎么好意思去公主府,更不好意思将自己对王琳芝的好感表现得太明显,万一清阳公主误会了,只怕两人维持了许多年的友谊也没了。
可现在王琳芝有正事来顾家找她,她自然是早早的将屋里用薰香薰了,摆了许多水仙,加了一盆炭,又吩府厨房做了不少家乡的点心出来。
公主府是有御厨的,她要想让王琳芝吃自家的点心,必须从新奇上着手,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王琳芝一忙起来,自然将顾钺之前那些孩子气的话抛到了九宵云外,可却清楚地记着顾钺是要做将军的人,且向夫人也向来对她如自己的女儿一般,所以每一次来顾家的时候,说话的分寸和技巧掌握的都非常好,很得向夫人的欢心,心中一直遗憾自家怎么没有这么一个贴心懂事的姑娘。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王琳芝觉得向夫人虽然名声不显,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才女,不仅字写得好,而且很有绘画的天赋,看向夫人绘画,让她受益良多。
更有趣的是,两人对书画的见解又出奇的一致,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俨然已经成了忘年之交。
顾家的大儿媳魏氏虽然不知道婆婆打的什么主意,但无可否认,她也很喜欢王琳芝。
她的亲事可以说是王琳芝的母亲清阳公主一力促成的,她弟弟魏铭的亲事也差不多,其中还有着王琳芝的功劳,所以向夫人亲近王琳芝,她比谁都高兴。
或许是因为自身身世的原因,魏怡到了顾家之后,相夫教子,伺候公婆,样样做得比一般的小娘子更好,让向夫人找不到任何挑剔的地方,并且进门的头一年便生下了顾家长孙顾毅。
如今小顾毅正是刚刚会走路的时候,可天气实在太冷了,厚衣裳一穿,没走两步不要摔倒,小团子倒也没辜负这个“毅”字,倒了马上就自己爬起来,摇摇摆摆的仍要自己走,并且不让人扶。
魏怡十分心疼。
向夫人倒是舍得,“他总要自己学着走,只要不磕着碰着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却命人买来厚厚的羊毛毡铺在地上,免得真的碰到了地上。
魏怡见婆婆这般,很是感动。
说来也奇怪,小顾毅非常喜欢王琳芝,每次见到了她,总是张着臂膀,像雏鸟一样,“姐姐,抱抱!”
魏怡大窘,纠正了好多次,“不是姐姐,是姨姨!”
可他当时会十分不情愿的改口称“姨”,过后王琳芝下次再来,又会“姐姐”个不停。
魏怡只得解释道:“前两天朱小娘子来了家里两次给老太太请安,我教了他,让他称呼朱小娘子为“姨”,他便不肯再称呼别的小娘子为“姨”了!
“朱姨……坏……走!”小顾毅突然绷着脸道。
旁边的跟着的小丫头嘻嘻地笑了起来,“大哥儿会说的第一个字就是‘走’,一般他让人走,就是非常的不喜欢这个人了,是让别人走开,不要在他面前的意思。”
说完看魏氏盯着她,忙乖乖地站好,“都是奴婢不好,不该议论大哥儿的事。”
魏氏皱眉,正想张口罚那小丫头,向夫人道:“今个儿来的是琅琊郡主,也就罢了,下次若再有人这样,直接发卖出去!”
小丫头忙跪下谢恩,又诚惶诚恐的道:“奴婢也是看大哥儿非常喜欢郡主,一不小心就……说了真话!”
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罢了,向夫人不想计较,“你先下去吧。”
等那小丫头走了,魏氏也抿着嘴笑了起来,“大哥儿只要听到下人说“琅琊郡主来了”,马上就拉着我,要到这边院子里来呢。”
正说着话,毅哥儿已经从盘里抓了一大块鸡蛋糕,递到了王琳芝面前,“吃,糕糕。”
魏氏怕王琳芝嫌弃儿子脏,忙道:“让姨姨自己拿,毅哥儿的糕糕拿来给阿娘吃。”
哪想毅哥儿却是理也不理母亲,执意让王琳芝吃他手里的东西。
魏氏看不下去了,要强行从他手里夺下来,毅哥儿却躲进了王琳芝的怀里,仍旧执意让她吃那鸡蛋糕。
胖乎乎肥嘟嘟的小团子,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王琳芝心软得一蹋糊涂,不知不觉地将嘴给张开了,吃了他的糕点,然后点头道:“很好吃,谢谢毅哥儿,余下的给阿娘吃吧,姨姨已经吃饱了。”
毅哥儿这才满意地转身扑向了魏氏。
向夫人却笑问王琳芝道:”听说你们要考六艺,你的’术‘学得如何了?“
王琳芝摇头:”等过了年看云先生的意思,若是排课我就先听课,若是不排就另请师父。“她说着又眸猛然一亮,”难道您有先生的人选推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