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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翻身从阳台跳下,从这里逃了出去。
这冤灵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如一缕幽魂般在街上不断游荡,一直到很晚,天下起了绵绵细雨。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立交桥下,看着滚滚的河水,她滑下了河堤,我心头一惊,难不成她想把我淹死?
她就这样站在水里,冰冷的河水漫到了膝盖,她坐在了水里,细细的抽泣。
能感觉得到她十分伤心痛苦,然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黎衫!!”
傅井哲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抬起了头,转身看去。只见楚南棠正跟在了傅井哲的身后。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傅井哲感慨了声:“还记得我们上学放学的时候,就喜欢沿着这条河堤走,我也经常来这里散步。”
这冤灵听罢,似乎很动容,哽咽着:“你还记得?”
傅井哲讶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回应,便继续说道:“我很抱歉那时伤害了你,但是……我真的是无意的,而且高三了,以学习为重。”
“呵呵呵……哈哈哈哈……”她凄然的笑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
“黎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对你怎么了?”
“你说过要好好学习,我也不再打扰你,那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私下见面,你说你会来的。”
傅井哲拧眉:“那天晚上?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了?”
“不记得了?”黎衫缓缓走上了河堤,一瞬不瞬的盯着傅井哲:“是你约我过来的,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傅井哲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约你来。”
“你约我来这里,与我做了那种事情,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傅井哲脸色一阵惨白,似是想起了些事情,却并没有反驳:“黎衫。也许这是个误会。”
“误会?你后来怎么又不理我了?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得到手了,就再也不肯理我了。”
“不是,不是那样的。”傅井哲急忙解释:“我怎么会那样看你,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可爱善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只是那时候,我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你那样对我,却说只是个误会?”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苦,如果可以我愿意承担你的痛苦,请你不要再难过了。”傅井哲慢慢靠近。将她拥入怀中。
黎衫没有躲开,细细抽泣着:“我喜欢你,井哲,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愿意跟我走吗?”
傅井哲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黎衫冷笑了声:“你看,你说你喜欢我,其实还是不愿意与我在一起的。”
“不是,我……我走了家人和朋友会很难过,我也有些舍不得他们。”
“那我呢?我就舍得去死吗?”黎衫低低的凄凉的笑了:“我怀了你的孩子,那个孩子才刚成形,我很害怕……井哲。我很害怕。”
“别怕,都过去了。”
“太疼了,太疼了……”她推开傅井哲抱着自己蹲下了身。
傅井哲蹲到她跟前沉声道:“黎衫,别这样,把那些事情都忘了吧。”
黎衫摇了摇头:“忘不掉,井哲,你好无情呐!”
“我……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会一起离开,忘记过去?”
黎衫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似乎无法走出来:“我拼命的挖,拼命的挖。都是血,把浴室都染红了。”
“挖什么?”
黎衫瞪大着眼睛,猛然抬头看向傅井哲:“呵呵……我在找,我们的孩子!嘘~不要告诉任何人。”
傅井哲眉头紧蹙,抓住我手臂的力道加重些许:“黎衫,你做什么?!”
黎衫抽泣着:“我也不想的,我害怕被人知道,他们知道了就会嘲笑我,是个坏女孩,也会给爸妈丢脸。井哲,你知道吗?我怀了你的孩子。”
傅井哲猛然将她紧拥入怀中:“黎衫,你一定很痛苦。”
“我找了好久,用叉子挖了好久,呵呵……把它挖出来了,从肚子里面,把它挖出来了!!”
这些话,让人听得胆颤心惊,傅井哲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盯着她:“然后呢?”
“他们发现了我,死在浴室里的我,然后把我们的孩子埋在了院子里,为什么不让孩子和我一起?井哲,我带你去找我们的孩子。”
傅井哲跌坐在地:“什么?怎么会……”
“呵呵呵……”黎衫牵过傅井哲的手:“你还没见过他一面,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她牵着傅井哲,朝老房子走去,打开院子的铁门,她蹲到了那株唯一开着的蔷薇花下。
徒手开始挖了起来,挖了许久,挖出一块暗黑色的布包,已看不出原形。
她小心翼翼拿出布包,抬头对傅井哲说:“快来看井哲,我们的孩子,嘘,小声点儿。不要吵醒他,他睡着了。”
那包东西散发着一阵阵难以忍受的恶臭,她一层一层将布包解开,只见一个刚成人形的肉胎,呈高度腐烂。
“你抱抱他吧,他一个人睡在这里,冷冰冰的,很寂寞。”
傅井哲巨烈颤抖着身体,泪水忍不住滚落:“黎衫,这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没有结束。我还是很疼啊……井哲。怎么办?”
傅井哲轻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暗哑:“我陪你,你有多疼分我一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真的?”
“嗯,真的。”
她轻轻靠入傅井哲的怀抱:“井哲,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有,不是一点点,我很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然后就把你记在了心里。”
“呵呵……”听罢,她高兴的笑了笑。
“等我好好和家人朋友告别,我就来找你。”
“约定。”她伸无名指,傅井哲笑了笑,与她拉勾:“约定。”
当大拇指碰到一起时,他额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转瞬便不见了。
我曾听楚南棠说过,人与鬼之间可以结下契约,名曰‘鬼契’。
结下契约后,她从我的身体里离开了,我整个人脱力的往后倒去,跌进一个柔软的胸膛。
盛开的那株蔷薇。也在角度里慢慢变黑凋零。
楚南棠替我除去了身上的浊气,疲惫感渐渐消失,身体慢慢恢复了过来。
“楚先生,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需要你陪同。”
楚南棠眼角扫了他一眼:“此事已经结束,你与她下契约,时辰一到,你即会与她一同离开这人世。”
“不,还没有结束。”傅井哲祈求的看着他:“后天,我会让你们知道真相。做完该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对她有这么多的愧疚。”
楚南棠轻点了下头,傅井哲舒了口气,笑道:“谢谢你们。”
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房间的大床上,四周寂静无声,只留了床前的一小盏壁灯。
我记得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但又想不起来了。
对了,我是谁来着?我是谁……?
“醒了?”那人突然凭空从黑暗中走出,一身白色长衫,俊雅非凡。我一时看入了迷,忘了收回视线。
“你……”
“不记得了?”他坐到床沿,温柔的询问。
我摇了摇头:“我该回去了。”
“回哪儿去?”
我猛然抬头看着他,好半晌:“秋水……秋水会来接我。”
“容婼。”
我下识意应了声:“什么?”
他浅笑:“你是该回去了,回到沈秋水的身边,你们本来就是一对。”
“那,你呢?”
他低低的笑了,声音极是清澈动人:“我有灵笙了啊。”
我想起他是谁了,下意识拉过了他的手:“南棠,我们本来就不该成亲的,你也不要怪我那样对你。其实我比任何人都难过……”
他伸手轻抚过我的脸,轻叹了口气:“我不怪你。”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温柔的男人?温柔到让人心疼,为什么我会心疼他?
“你真的不怪我?”
“是逃不掉劫数,早已注定了的。”
我轻叹了口气:“我想起了好多事。可又忘记了好多事情。但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对了,你说的灵笙是谁啊?”
“是个与你长得像,却又完全不一样的人。她去远方了,但很快会回来。”
我不由得放下心来:“她能回来就好,这样你就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我只觉得十分疲惫:“我突然困了。”
“那就睡吧。”
“南棠,你能带我去见秋水吗?我想他了,我的孩子也想他了……”
“嗯,等你睡醒了,我就让你去见他。”
“醒了就能见到他?”眼皮真的好沉。支撑不住想要入睡。
意识陷入了漫长的黑暗中,我仿佛飘浮在云端,个人的意识很模糊,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我,或许已经渐渐不再是我。
可是心中像是有个钉入骨血的执念,这个执念叫——楚南棠。
只要我还得记得他,就不会彻底的迷失了自己。
“容婼,容婼,快回来吧,我等你回来……”
“秋水?秋水……”痛苦的泪水滚滚而落:“秋水。你说会回来娶我,为什么又娶了别人?”
我伸手去抓,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幻境,全都消失了,只有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断的叫着我:“灵笙!灵笙?!”
从睡梦中清醒,惊觉满脸的泪痕。
“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你是……”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白忆情啊,我的祖师奶奶,连我你都不记得了?”
“白忆情?”我呢喃着:“楚南棠……对啊,南棠呢?”
白忆情似乎头疼的撑着额头:“我就说你最近不对劲儿,怎么跟着连人都认不出来了?”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只要记住楚南棠,只要记住他,我才不会迷失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祖师爷爷去哪了,总觉得你们最近都不对劲儿,究竟发生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是……我是谁?”
“灵笙啊,张灵笙。”
“对,我是张灵笙,我不是容婼,我不是,我不是……”
“噢!天呐!!”白忆情抱头哀嚎了声:“我去准备午睡,你要是不舒服,就再躺一会儿?”
“嗯。”待白忆情出去后,我在抽屉里找了找,最终在书桌的笔筒里找到了一把美工刀。
我颤抖着手,张开左手手掌,拼命的咬着牙,一刀一刀在掌心刻画着,他的名字。
“我不能忘了你,南棠,楚南棠……”鲜红的血蜿蜒的从手腕上滴落,把你的名字刻在掌心里,最接近心脏的那一边。烙印一辈子。
好疼,只有疼到极致,才能刻骨铭心。美工刀脱力的掉落在地,我看着掌心的名字,痴傻的笑了笑。
“我不会忘了你,楚南棠。”
白忆情进来叫吃晚饭,看到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差点叫出声来:“灵笙!!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要自杀啊!!”
他以为我割腕了,走上前一看,才知我只是拿刀在掌心里划了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