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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啦,你救了我。”
许嘉树礼貌的后退了一步,似乎才明白过来的样子,认真道,“他们不是你朋友?”
韩半夏“噗嗤”一声笑出来,“当然不是啊,他们堵我呢。”
许嘉树点点头,“没认错人就好,再见。”
说罢戴上那只耳机转身走了,韩半夏就他最后一句话回味了半天,他好像还是没有明白过来这整件事情?
韩半夏看着许嘉树的背影。
颀长,纤瘦,背脊挺得很直,规规矩矩的背着黑色双肩背包,在一个很小的路口安静的等红灯,即使这个时间段这种老旧小区的小路口根本没有车辆经过。
韩半夏啧了一声,拐了个弯往家走。
韩半夏走到小区门口,有老人在门口乘凉,百花小区不算新,也不太旧,韩半夏在这住了快十年了,邻里邻居的都认识了。
“瓣儿回来啦?”张奶奶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问。
韩半夏笑眯眯的回答:“嗯放学了。”
韩半夏进家门的时候,韩冬正支棱着腿在沙发上玩手机。
人和人的差距是真的大。
韩半夏瞪了他一眼,韩冬看到了,皱起眉头,“干嘛呀刚看到我就这副表情。”
韩半夏直接问:“妈呢?”
“去店里了,等你太慢,说是叫外卖。”
韩半夏把书包一放,“你也叫外卖吧。”
韩冬把手机一放,“卧槽?”
韩半夏不想理,“要不就饿着。”
平时其实是韩半夏的妈妈做饭,就有一天韩冬非说妈妈做的不好吃,韩半夏做的好吃,妈妈向来疼爱韩冬,说是韩冬难得回来一趟,他回来的话就让韩半夏下厨做饭。
韩冬还在背地里偷偷告诉韩半夏,他就是故意的。
并且自打那以后,韩冬回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韩半夏不太会做饭,不是烫伤了手就是弄坏了锅,但是妈妈就跟没看见一样,该给韩冬夹菜还是照样给他夹。
韩半夏也有办法,菜里加盐的量越来越多,生物老师说盐吃多了容易得脑血栓,韩半夏那回正好醒着,就记住了。
她和他的这个哥哥,从小打到大,从来没有谁让着谁过,有的时候看电视剧里有哥哥护着妹妹的,韩半夏都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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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俩人又吵了一架,为了谁洗碗这个事,韩半夏气的回了卧室,韩冬撂下一句“反正我也不洗,咱就搁这吧”,没一会儿韩半夏就出来了。
气呼呼的,韩冬乐的开怀,重新窝回沙发上,看着韩半夏披散下来的头发中夹着的那缕红毛一甩一甩的,韩冬更加开心了。
韩半夏想的是,俩人都不洗,都最后妈妈回来了,还是得她洗,还得顺便挨顿骂。
韩冬哼起小曲儿,看着自家妹妹洗碗的背影想起了什么,“我看你们学校论坛了,帖子盖的挺高啊,都快超过我的了。”
韩半夏洗碗动作很大,故意弄的水花四溅。
“十中那丫头晚上堵你没?”韩冬起身揪了个樱桃丢进嘴里。
说起这件事,韩半夏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
匆匆一瞥,回想起来却连他动作的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之后韩半夏在那条路上来来去去走了很久,换了不同的时间段等,都没有再遇到那个白衣少年。
韩半夏自己也觉得不靠谱,但是等了一个礼拜之后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等,隔了一天又告诉自己,不,今天一定是最后一次,后天又会觉得,还是再等一次,万一遇到了呢。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无论风雨,那个黑暗的小巷口总会坐着一个小姑娘,安静的玩着手机,有路人经过时猛地抬起头,然后又瞬间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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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某天早上,老刁过来看早读,其实虽然他们几个嘴上都说不怎么喜欢老刁,但不可否认老刁这个人真的挺负责的,他家里有妻有儿,不在学校住,自打高一就开始每天都过来看着他们早读,陪着他们上完晚自习才回家,没有一天间断。
韩半夏拿了本书装相,侧眼瞄着老刁的动向,老刁今天似乎很开心,嘴角都带着弧度的那种,果然,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之后,老刁站上讲台,推了推眼镜。
“上课之前呢,先给大家说一个事儿,”老刁低头整理了一下本来就很整齐的习题册,韩半夏知道,这个动作是在压抑笑容。
果然,再抬起头的时候,那点笑意没有了,“咱们班新转来一位同学,一会儿上课就到咱班级了,省实验过来的。”
这话音一落,学生们之间一下就议论开了。
省实验是省重点,而且相当难考。传说迈进省实验的大门就相当于一脚已经迈进了清北,据说那里的学生全都是天才,智商超高。
A中只是市重点,根本无法与那里匹敌。
老刁的确心情很好,同学们这么议论纷纷他都没有制止,来了这么位宝,连续几次考试的倒数第一就要扳回来了,他能不高兴么。
韩半夏重新趴下去,今天起得有点早,匆匆吃了早饭经过那条小巷的时候,心里有点不甘,又在那坐了一个小时,可能是吹着风了,她有点不太舒服。
余光扫到后排的他们几个人,也都各玩各的。
像这种学霸,他们是不感兴趣的,如果老师说来了某个学校的校花,他们大概会高兴地蹦起来。
“一会儿人来了你们可得老实点听到没!”老刁的语气变得严厉的一些,“尤其是你们后面的那几个人,韩半夏!谁让你趴着的!”
离这么远都被点名了,韩半夏有点不耐,慢吞吞的爬起来,罩上自己宽大的校服。
那人还挺准时,没到上第一节课的时间就来了。
“老师。”
声音来自门口,不高不低,音色很特别,带着一点金属的质感,偏低沉。
班级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韩半夏靠墙,看不到门口的人,只听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刁扭头看到那人,立马一改板着的脸孔,竟喜笑颜开起来。
“进来进来,”老刁摆摆手,“这就是咱们的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在稀稀落落的掌声里,韩半夏抬起头,遥遥望了一眼。
这个时间段,教室里阳光正好,微风吹起窗帘,映得少年的身上一下明,一下暗。
他声音不大,韩半夏离得太远,只隐隐约约听到许嘉树这一个名字。
他低低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很奇妙,或者说他的咬字发音就是和别人不同,带着十二分的凉薄。
又是那点映在他身上的光亮,晃的韩半夏的心一漾一漾,快要化了似的。
“好,许嘉树同学,那么你就坐在……”老刁抬头找了找。
韩半夏一笑,指了指自己身边,“老师,这里有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韩半夏:“等你很久诶!你给我赔!”
许嘉树正在看书,他很难做到一心二用,“陪什么?”
韩半夏:“赔我啊!”
许嘉树笑了笑,放下书本,坐在她的身边,下巴搁在她的手臂上:“好,陪你。”
第三章
老刁往韩半夏那边看了一眼,“有什么有!有也不能坐你那!”
韩半夏收回手,朝老刁嘿嘿一笑。
老刁从高一就开始带他们,韩半夏这个孩子是班级里面最让他头疼的,聪明的紧,就是不肯学习,偷懒耍滑一个顶俩。老刁才不可能把这么一块心头宝扔给韩半夏,万一被带坏了呢。
班级里一共四十九个人,坐的满满当当,一时要找一个空座还真的有点难。
最后在池域桌旁,把韩半夏位置上那个空凳子搬过去了,老刁说让他暂时先在那里坐着,等着下周一调座位的时候再换。
三班的规矩是在周日下午回来的时候周考,周考成绩就是每周一调座位的凭据,考的好的坐前面,考得不好的坐后面。
韩半夏一直坐在最后一排,就没动过地儿。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许嘉树的身上,一直跟着他走到最后一排。
许嘉树到韩半夏这搬凳子,韩半夏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他的眼睛上,笑嘻嘻的,许嘉树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看了她一眼。
“嘿,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许嘉树动作顿了顿,眼睛里是无尽的深黑,似乎有所疑惑,沉声道:“你好。”
韩半夏没放弃:“好什么好,你忘了你救了我!一个月以前。”
上课铃刚好响起,许嘉树略低了低头,“不好意思,要上课了。”然后便带着凳子走了。
韩半夏看着许嘉树的背影皱眉,英雄救美的传统戏码,居然最后是人家“英雄”没当回事,“美”却记得真真的。
整个沦陷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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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那一上午韩半夏都没怎么听课,确切来说是根本就没听课,一直趴在桌子上看着许嘉树,目不转睛的。
许嘉树整个人都很安静,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安静”,池域坐在许嘉树身边一点也不老实,总是会找许嘉树说话,许嘉树每次都很认真的回答池域的问题,也不会不耐烦。
但是韩半夏就是觉得他安静,那是一种气质,萦绕在许嘉树的周身,把他和其他人都隔绝开来。
他在他的小世界里,纤尘不染。
只有一节课,许嘉树没怎么听课,是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老头,语速慢,语调平缓,刚上课五分钟,教室里的同学就已经趴倒下去大半,许嘉树的手在桌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很仔细的样子,那节课韩半夏有点头疼,加上语文老师的催眠轰炸,韩半夏没忍住,脑门往手臂上一搁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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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一场考试,考物理,不是什么大考,但是每次考试老刁都很重视,让他们拉开桌子,把所有的书本和书包都放到前面讲台上。
韩半夏最烦这种考试,她嫌折腾,她没有什么卷纸,那些卷纸她都扔了,已经比别人少很多了,但是搬那些书也是要了她的老命。
韩半夏太瘦,总是没什么力气,班级在四楼,她每次上到三楼的时候都要歇一下。
低下头把书桌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啪”的一声撂在桌上,一回头,“二虎,帮我搬过去。”
二虎皱眉,“真特么多。”
韩半夏笑,“一顿饭。”
二虎多云转晴,“多才能锻炼男人的力量呢。”
二虎帮她把书搬走了,又把她的桌子拉到老刁指定的位置。
其实搬不搬桌子韩半夏都不会抄袭的,她不屑。
韩半夏作是作,但是她很有原则,她很聪明的能够轻易掌握别人的底线,然后在底线上下来回游走。
感觉老刁要炸,最近就学乖一点,反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全班同学都在来来回回的搬书搬桌子,韩半夏长腿一伸,凳子往后一靠,还没伸直,就被后面的桌子抵住了。
以往都是她坐在最后一排,地方大极了,躺着都能放得下,这次后面竟还有人?
韩半夏回过头,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和她一样,不需要搬书,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韩半夏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他低着头,能看到垂下来的眼睫非常长,而且黑,和他的眼睛一样黑,此时他正安静的看书,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笔,没有转,只是一晃一晃的,像是在思考。
韩半夏目光向下,只是一本普通的物理书,干干净净像新的一样,他看得认真,韩半夏转过来好久他都没有发现。
韩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