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
“首先,这应该是四具人骨,从盆骨形态可以初步判定,是两男一女,其中这名年轻女性受害者是孕妇,胎儿正处于生长期。但为何只有三具颅骨?”
“有两种可能,胎儿的颅骨没有找到;第二种可能,被凶手用脚踩成了碎片,已经遗失。”
宁澄倒抽一口冷气,她突然感觉脑袋疼痛剧烈,仿佛有人在踩着她的头,身体往前一晃,一手撑着桌面边缘,一手紧紧按着额头。
“怎么回事?”陆尨发现她脸色煞白,大步走到她面前,二话没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抱着她走向门口。
“……”宁澄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举措震慑住,撑着头的手掉下来,双手悬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
两个人的视线,猛然相撞。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
好快,你们说接下来要干嘛?
第7章 Chapter 07 荣幸之至
窗外,夜色已经彻底笼罩着整座城市,霓虹灯闪烁着朦胧的光。
马路上,人来车往,像河流一样奔腾不息。而一窗之隔的公寓内,气氛瞬时变得有些暧昧。
有那么一刻,宁澄感觉呼吸异常困难,嗓口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大脑也出现短暂的空白,无法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做出任何反应。
待她回过神来,她人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陆尨随手从沙发一端把叠好的薄毯拿过来,迅速打开,盖在她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收回手摸了摸他自己的额头,最后又把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不动。似乎在对比,她有没有发烧。
宁澄很确定,她的脸一定像被烫火灼烧过一样,滚烫,但她真的没发烧。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霓虹灯照射进来的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形成逆光的效果,若明若暗,让他整个人仿佛沐浴在一个神秘的光影世界里。
两个人靠得很近,宁澄发现,他白皙的脸,皮肤白嫩得仿佛女人的皮肤。即使光线幽暗,她也看的异常清楚,因为他几乎就在她眼前,尤其是他伸手摸她额头的时候,他身体微微前倾靠向她,那一刻,她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丝丝缕缕地笼罩着她,她呼吸几乎已经停滞。
宁澄感觉到覆在她额头上的手指很冰凉,可掌心的温度却很高,贴在她额头上,越来越高,她不得不闭上眼睛。这种小面积的灼热,让她有一种晕炫感。
让她无法理解的是,她心跳变得很异常,乱得找不到节奏,仿佛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扔进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又一颗石子,原来的涟漪被破坏,又起了新的涟漪,再来一颗……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推开他的手,“我没事,谢谢你。”
陆尨迅速把手抽回,似乎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手碰到他,“没事最好,不然明天谁做饭?”他说完,起身走向门口,应该是去开灯。
“……”原来是这样,他担心她生病了,没人给他做饭?果然是她想歪了。
房间里突然亮堂了起来,片刻前那种稍显暧昧的氛围,也迅速被冲淡。
宁澄掀开身上的薄毯,起身坐起来,“我该回去了,今天出来了大半天,我爷爷肯定会担心。”
他嘴角抽动了两下,“我送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她的手机铃声打断。
宁澄看到来电显示,立刻接了电话,“爷爷,我马上就到家了。你先把米放进电饭煲,记得一碗米一碗水,不要少也不要多。”
宁浩然正站在公寓楼底下,仰头往上看,“撒谎的橘子快下来,你到家了才怪。我来接你回家,在楼下。饭我已经做好了,不用你操心。”
宁澄听到他爷爷说做好了饭,头皮就开始发麻,不知道今晚是菜太咸,太辣,还是饭太软,跟喝白粥一样。她笑了笑,说了声“好”,挂了电话,看向陆尨。
“今天我会回去先整理一下,有些东西我还要再查查资料,明天,或者等所有的拼接重组工作结束以后,我会做一份完整的法医人类学检验鉴定书,会对死者的性别、年龄、种族、身高、死亡时间、死亡原因等内容做详细报告。”
陆尨坐在对面沙发,却提起另一个话题,“你异于常人的辨别过氧化氢和酒精的方法,就是靠你的手摸,还是靠你的直觉?这两种方法的弊端,你应该都清楚,如果下次让你去分辨硫酸,你是不是也用手去摸?”
宁澄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刚才她的反应中知道了什么,她担心他知道太多,她就再没有机会在研究所法医的岗位留下来,立刻解释,“陆教授,这些您不用担心,我最终会把详细完整的报告给你,我一定会完成工作。我爷爷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快步走向门口,生怕他会继续追问这件事。幸好,身后没有再传来他的声音,一直到她进入电梯,她才长舒了口气。
到了楼下,宁澄一眼就看到了宁浩然站在公寓门外,她出来以后,他立刻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遍,“橘子,那个人没对你怎么样吧?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大胆呢?第一天认识的人,竟然就留这么长时间,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要不是林警官拦着,我早就冲上去了。”
“林警官?”宁澄听到这个称呼很意外,更意外的是,宁浩然叫这个称呼的时候,就跟个很熟的亲戚朋友没什么分别。
宁澄追问了半天,宁浩然一开始支支吾吾,最后不得不全盘脱出他的一个小秘密。原来这段时间,林啸波会经常来他们的水果店帮忙,今天更是在水果店里待了一下午,估计也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陆尨家里,但又觉得这是证明她自己的一个机会,所以不好去打断。
宁澄心里有些疑惑,这个林警官为什么会这么热心帮他们的忙?宁浩然开玩笑问了一句,“橘子,这个林警官,该不会喜欢你了吧……”
“爷爷,你瞎说什么?”宁澄迅速打断了他,跟他解释,她和这个林警官也才认识不久,不熟,让他不要瞎起哄。
宁浩然就喜欢瞎起哄,“以前不熟,慢慢就可以熟起来了。我觉得林警官看起来很不错,人高马大,身手不错,长相也不错。我今天听他的意思,如果这个什么陆教授再为难你,你可以去他们刑警队做法医,他们也需要这个专业的人。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宁澄想要继续解释,他们已经到了十字路口,刚好绿灯,宁浩然拽着她的手腕过马路。过了马路,宁浩然已经忘了这个话题,开始讲他今天在店里遇到的些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越讲越起劲。一直到家,他才停下来。
最终,宁澄也没有再提林啸波的事了。吃完晚饭,她收拾完,已经快十点。
宁浩然催促她早点回去休息,听到她说明天还要去那个神秘的陆教授家里工作,一脸的不高兴。但从小到大,放养式的生长环境,让她一向独立,遇到事情都是自己做决定,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她很快就说服了他。
宁澄粗略计划了一下,上午她仍然看店,让宁浩然去果园,顺便给她带新鲜的柠檬回来。等他回来,她去买菜,再去陆尨的公寓,给他做好中饭,然后她就可以开始继续没有完成的工作。
她没有直接把这个计划告诉陆尨,因为她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只给常梓杨打了个电话,让他代为转告。常梓杨应该还在忙,答应转告,又问了几句她今天在陆尨家的情况,鼓励她继续加油,就挂了电话。
回到自己的公寓,宁澄搬出很多考古学、人类学方面的书,开始查阅资料。一直到忙到半夜才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宁澄按照计划好的时间,去了陆尨家。有了第一天的磨合,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
她知道他很不喜欢说话,除了专业上的事情,两个人会有所交流,其余时间,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他几乎都不说话。
宁澄更发现,他很挑食,中午她做了三个菜一个汤,他几乎都没怎么吃,倒是那个新鲜的柠檬,他当做珍惜宝贝一样,不让她切片或切丝用来做佐料,坚持和第一天那样,把一整个柠檬折腾半天,最后就撒一点柠檬汁下面吃。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
第七天的时候,宁澄终于成功把四具尸骨拼接完,拍照留底,并完成了一份完整的法医人类学鉴定报告书。
宁澄把鉴定报告书交到他手里,没有做口头上的汇报,她担心又像这个星期内,她拼接人骨,甚至撰写报告的时候,无数次地经历生不如死的折磨,就像这些受害者经历过的所有非人的虐待,她都经受了一遍。
“陆教授,这些碎骨,都被凶手煮过,骨骼里面的DNA应该都已经遭到破坏。那些有创伤痕迹的碎片,以及将来可用于作为法庭证据的碎骨,我都已经整理好,进行保存。我有个想法,中国人注重入土为安,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其他的没有留存意义的人骨入土安葬,当然,不用火化,以防万一还有取用需要。”
陆尨坐在沙发上,一边听她讲话,一边翻阅着报告书,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清晰地吐出一个“好”字,继续扫视着手中的资料。
宁澄有些郁闷,他就没有一点意见要发表?到底她做的好不好,对他追查这一起7年前的神秘白骨悬案有没有帮助,可他不做一字评价。
她更着急的是,他也没听到他松口,她到底能不能留下来。等了半天,他都没说话,她只当她是没希望了,心里有一些难受,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
“陆教授,我去把饭菜端出来。今天中午饭我已经做好,晚上冰箱里有面,明天如果钟点工来,让她跟我联系,我会告诉她要买什么菜。”
“嗯。”又只有一个字。
宁澄有种绝望的感觉。她迅速转身,走向厨房,把已经做好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最后一份鱼头豆腐汤,她犹豫了片刻,把剩下没有用完的胡椒粉全到了进去。
宁澄现在觉得,他肯定就从来没有想到过留下她,只不过缺少一个钟点工,这样她算是白白辛苦了一个星期。她心里不平衡,决定让他受点苦,谁让他不早点告诉她结果?
宁澄把汤端到餐桌上摆好以后,迅速回到沙发旁,拿起她的包,向他告辞离开。
陆尨这才放下手中的报告书,看向她,修长的眼眸微眯着,“你刚刚说什么?钟点工?我为什么要请钟点工?”
他一直在认真地看鉴定报告,这是他见过最完整、最专业的法医人类学鉴定报告,心里大为惊奇,因为看得太专注,并没有听清楚她刚刚在说些什么。
“陆教授,我的职业又不是家政服务,不可能一直做你的钟点工。我也要开始准备我自己的新工作。”宁澄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冷硬。
这人还真把她当使唤丫头了?!
她气得咬牙,不等他回答,转身大步离开了。
陆尨看着她的背影有片刻的愣神,等他回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他眉宇微蹙,他怎么听出她有些受委屈的情绪?他欺负她了吗?
陆尨回想了这一个星期的经历,除了第一天她表现不适,他一急,抱了她,其他也没对她做什么。
所以说,他在她眼里,除了是精神变态,杀人凶手,还是个色‘情‘狂……嗯哼,他真是荣幸之至。
女人,果然是神奇而无法捉摸的动物。
陆尨在心里腹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