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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刘小童最后死了,也是被他杀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啸波无法理解这个人出于什么心理,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刘小童不是谁杀死的,就是死于意外。这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就如郑小笙死了以后,他才知道,她是个孕妇。他为什么这么做?不为什么,一个好玩的游戏而已,现在游戏升级了。”
陆尨没有接续说游戏怎么升级,视线转移到林啸波身上,“不过,我们从中可以了解到一个事实,只要人活着,没有什么不可以重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孤独,所以需要互相作伴。”他的眼神,和他的声音一样,从未有过的诚恳。
林啸波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他说的是山腰扼杀者,因为孤独,因为内心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小孩,直至心理变态,不断地控制新的人,开始新的杀人游戏。
他细细回想,又好像没懂。他说的是宁澄吗?如果他的计划失败,他没有再回来,所以要让宁澄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不好意思,你的话我听不懂。有本事,这句话,你当着她的面去讲。”林啸波胸腔窒闷得难受,迅速起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陆尨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心想,现在不懂,总有一天会懂。
他不懂,她一定会懂。
——
郊外,某独栋民房内,有里外两间房。
宁澄被关在里面房间,背靠着墙壁坐着,手腕和双脚都被绳索牢牢绑住。
她不知道山腰扼杀者是不是已经起疑,她没有真的杀掉庄婷,那天从市中心的公园一回来,他就把她捆绑住,连饭也没给她吃。
外面房间,电视屏幕上,新闻里又一次重复报道,女法医公园杀人弃尸案,她的心理画像,也已经被传开了。现在,她成了警方通缉的杀人犯。
宁澄看到这样的新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是陆尨在保护她,消除山腰扼杀者对她的怀疑。
果然,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个黑色身影,大步走到她身边,给她松绑,“我们马上转移阵地,好玩的游戏又要开始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宁澄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逼迫她去杀人。出来以后,她才知道,是比让她去杀人更痛苦的事情。
电视屏幕上一个黑影,纵身跳下瀑布。
“啊——”她突然失声尖叫出来,双手立刻捂住嘴,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宁澄清楚看到,这黑色身影就是陆尨!
“近日,香港警察罗某揭露惊人□□,享誉全球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就是山腰扼杀者Hill Killer,简称HK。据闻,HK为扬名,设计离奇连环杀人案。在多日前街道枪击案中,因警方内部出现内鬼,凶手成功脱逃。疑似该犯罪心理学专家放走同伙,后罗某揭露内鬼就是他,也就是HK,警方拘捕过程中,HK跳下瀑布……”
这怎么可能?
宁澄脑海里像被捅破了的蜂窝,乱糟糟的一片,新闻后面的内容,她已经听不进去。
屏幕上再次出现那个黑色身影,没有正面,只有侧影。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凶手是男性,年龄28…40岁之间,身高180…185。曾留学美国,精通犯罪心理学、法医人类学等专业领域,有非常强的反侦察意识。童年受过严重创伤,留下心理阴影,导致心理扭曲,人格分裂,用该犯罪心理学家自己的语言形容,‘心里住着一个小孩和一个老人’。最终变成杀人狂魔,尤喜虐杀有暴力倾向的男女,诱导、控制他人作案,再弃尸半山腰的瀑布前……”
电视屏幕突然黑掉。
“这明明就是我,他怎么能冒充我?他是个骗子!骗子!骗子!”安静的房间内,充斥着愤怒的叫喊声。
宁澄还在发愣,突然被拖了出去,推上车。
他们离开前,单漠一把火烧了这座独栋民房。
天黑之前,他们回到了山洞。
宁澄又一次被注射了药物,昏睡过去。此后便睡睡醒醒,意识模糊不清。
每次醒来,她脑海里就会浮现一个画面,黑色的身影纵身跳下瀑布,心就会剧烈疼痛不止。
他真的跳下去了吗?他会不会死?
距离她被绑架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当然,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么确切的时间。更不记得,她过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
她甚至想不起来,她在哪里,她是谁。
但那个黑色身影纵身跳下瀑布的画面却十分清晰,每次她也是从这个画面开始,花很长时间才能理清头绪。
单漠会时不时出现,问她,还记不记得庄婷是谁?她曾经做过什么?恨不恨她?是不是很想杀了她?
宁澄到最后,怎么也想不起,他问的这个人是谁。她的亲人,朋友,同事,她最后都能想起来,唯独想不起来这个人是庄婷,更不记得她曾经杀过她。
宁澄意识到,她被注射的那些药物,损坏了她的记忆。
他急切的语气,愤怒的眼神,却让她知道,他一定希望她记得这个人,恨这个人,然后如他所愿,去杀了这个人。杀完以后,表现得很快乐。
他是不是就是这样折磨所有被他控制最后虐杀的人?挑起他们的仇恨,让他们互相折磨,强者杀了弱者,最后都被逃不过他的魔爪?
作者有话要说: 防盗章是这个故事精修后的第一章,提到了庄婷,有兴趣的书友可以重新看看~
第93章 Chapter 91 新铁三角
晨曦初露,溟濛的光,渐渐驱散了黑暗,统治了整个世界。
宁澄醒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读诗:
过去和现在凋谢了,
我曾经使他们饱满,又曾经使她们空虚,
还要接下去装满那在身后还将继续下去的生命。
站在那边听着!你有什么秘密告诉我?
在我熄灭黄昏的斜照时请端详我的脸,
说老实话吧,没有任何人会听见你,我也只能再多呆一分钟。
我自相矛盾吗?
那好吧,我是自相矛盾的,
我辽阔博大,我包罗万象。
我对近物思想集中,我在门前石板上等候。
谁已经做完他一天的工作?
谁能最快把晚饭吃完?
谁愿意和我一起散步?
你愿在我走之前说话吗?你会不会已经太晚?
……
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变得安静。
他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直盯着不断往下落的瀑布,像是知道宁澄已经醒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跟他,你觉得我们像吗?”
宁澄坐起来,发现手脚已经松绑,有些意外,他现在不怕她跑了吗?
她看着坐在洞口的背影,“你想听实话吗?你们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你根本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单漠赫然转过头来,沉静的眼眸,忽露凶光,“他跟我有什么区别?他那么锲而不舍地想要抓到我,不就为了让世人以为,哦,这个人,很伟大,正多么义,是个英雄。可真相呢?听到没有,他时时刻刻都想杀人。”
“想杀人,和杀人,这两者之间根本就不能划等号。郑小笙有什么错?她平白无故就死了,没有人记得她,包括她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宝宝,你不会想要取回她的尸骨。而他,陆尨,我的爱人,他跟她素未谋面,即使她已经死去,他从始至终都把追查她死亡真相当做他的责任。”
尊重每一个死者,捕捉他们无声的呼喊和细语,解读他们,为她们发声,也为了活着的人,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是他们相同的价值观,也是他们选择自己职业的初衷。
眼前这个以屠戮嗜血为乐的人,怎么能理解这一点,他怎么能拿他跟陆尨去比?
她的心思,被他尽收眼底,他倏地站起来,朝她走近,“承认吧,人是罪恶之源,当他们没有发现生命的游戏是愚蠢的,所以期待它。一旦认识到它的愚蠢,就会意识到,只有死亡才能解决一切。死亡,是比生更高尚的艺术,而我要做的,就是让所有被我拣选的人成为艺术家。我做的事情比他更有意义!”
宁澄静默下来,她知道她无法改变这个人已经扭曲的观点。
她对这个观点不陌生,这是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表述的论点。
陆尨曾经和她提到过,托尔斯泰为什么会经历信仰危机,被矛盾所困。
她想起,他们就是在她失踪的前一天晚上讨论的这个话题。
他现在是不是在怀疑,他所坚持的事业,其实也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让一个杀人狂魔逃离了十年?而现在,她还落入他手中?
宁澄心里一阵刺痛。
犯罪心理学专家是连环杀手,为扬名设计离奇杀人案。
她知道新闻里的这些报道都是假的,陆尨肯定是为了救她,才会用这种几乎没有任何退路的办法。
她担心的不是这样的传闻会毁了他的荣誉,她知道他并不在乎荣誉这些身外之事。
真正让她恐惧的是,他一直把他所坚持的犯罪心理学事业视作他的信仰,也相信他的信仰能让这个世界有所不同。
可如今,他把他自己的心理画像,套在山腰扼杀者的自己身上,这两者看起来竟然天衣无缝。这也等同于承认,犯罪心理学根本就是个游戏!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动摇他的信念?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但眼前这个人的这番话,却突然消除了她的疑虑。
“他所感到的意识,是对一切人世的事物的疏远,和身体的、快乐的、奇怪的飘忽之感。他不着急,不焦虑,等待着他就要遇到的东西。那个严厉的、永恒的、不可知的、遥远的东西——他在自己的一生中不断地感觉到它的存在——现在和他靠近了,并且,由于他所感觉的身体的那种奇怪的轻飘,几乎是可能的,是在的。”
她想起陆尨曾经给她读的这段话,同样是《战争与和平》,他们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同。
这一刻,她内心突然变得异常笃定,她爱的人,一定不会放弃他自己的信念!
“你猜,他真的跳下去了吗?他还活着吗?那些人是他杀的吗?”单漠从石凳上拿起一套干净的衣服扔给她,“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他说完,转身大步走向水幕相反的洞口。
宁澄看着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闻了闻,果然已经有味道。她快速换好衣服,转身准备离开。
床边一张石桌上放着一些吃的,这些天她一直不敢乱吃东西,现在感觉饿得慌,吃了块饼干,才离开。
宁澄很确定,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外面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果然,车载新闻中播报新闻,港城相继出现两起杀人案,死者杨芸,梅全,快刀割喉,弃尸半山腰的瀑布前。
单漠带着她乔装成工作人员,去了港城一个停放死者尸体的太平间,她亲眼见到了他们的尸体。
宁澄一看尸体的伤痕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模仿她的刀法。她看得胆战心惊,真的是陆尨杀人吗?
山腰扼杀者控制犯罪心理学家与女法医作案的新闻,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她和陆尨,都成了被警方通缉的杀人犯。
宁澄意识到,单漠看完尸体回到车上以后,整个人都表现得很兴奋,情绪也变得高涨,“你看到没有,我们现在是真正的铁三角,以后会更有趣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自问自答,“我们应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