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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九月,天气还残留着盛夏的酷暑,她的皮肤在阳光下越发的白,穿着嫩黄色的小裙子,嫩得能掐出水,朝她这里看过来的男生很多。
宴非白蹙着眉将她挡住,把她送的百合花拿在手里:“谢谢。”
唐晚见他收下,也不知为何,漂亮的脸蛋慢慢变得粉红,嘀嘀咕咕的说:“你不知道,百合花要白色才好看,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真是圣洁又生机勃勃。”
宴非白安安静静看着她的脸,听着她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唇角淡淡的勾了起来。
唐晚盯着自己的小脚尖,忽然问:“你知道百合花的花语吗?”
宴非白想了想,摇头。
唐晚似乎放心了一些,偷偷呼出一口气,又回头看他:“我们一起去看看云川大学吧,你们学校离我的学校也不远,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她活泼又可爱,拽住他的袖子把他拉进校园内,在诺大的教学楼上窜来窜去:“我以前觉得云川大学不算好,今天有点改观了,我也想考这个大学。”
宴非白跟在她身后,简单的嗯一声。
唐晚嘟着嘴问他:“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
他低头,轻轻地一笑,立刻问:“为什么?”
“因为你呀,你读过的大学一定很好,我要考这个学校。”
宴非白想起她的功课,神色不禁带着怀疑:“你太偏科了,怕是考不上。”
唐晚:“……”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她生气的拍他一下,跑远了又扭头看他:“不是还有你这个学神在嘛,你会给我补课的吧?”
小姑娘猴儿似的,一窜又没影了,宴非白连忙追上去,转角处,她忽然跳出来吓他一跳,没把少年吓到,她自己倒是乐得不行,宴非白摸摸她脑袋,温淡的道:“去别处看看吧。”
唐晚笑眯眯的点头,少年走在他身边,她刻意去踩他的影子,又跑又跳,宴非白看她玩的开心,干脆停下来给她踩个够。
阳光灿烂,电线杆上的麻雀叫个不停,风吹树叶晃,这是夏天,甜甜的午后。
……
宴非白进入大一学习,唐晚也进入初三的生活。
魏香梨和唐嵩的秘密被唐晚发觉后,他们倒没有继续遮遮掩掩,那之后,唐晚又见过几次萧如山父女以及江芸母女。
好在有之前的种种事例发生,唐晚并没有最开始那样的难受,更多的是觉得嘲讽。
也因此,她在家里也越来越不爱说话,但是面对宴非白,她却依旧活泼好动,成天说个不停。
宴非白懂得,小姑娘虽然小,但是心地善良,知道他孤僻,所以拼命逗他开心,仿佛要把所有的温暖和阳光都送给他,简直像个小太阳。
两个人相处的一年时光里,他会经常给她补课,他是真的懂的很多,给她讲题耐心十足,就算唐晚再怎么笨,他也从不训斥,只是耐心的讲一遍后再讲一遍,唐晚不想让他失望,学习更上心了些。
进步最明显的还是数学,一年的时间让她从吊车尾爬到了前十名,其他科的成绩本来也不算落后,在宴非白的辅导下也有很大的进步。
按照这个学习进度,考云川高中是没问题了。
模拟测试成绩公布那天,唐晚拿到各科成绩的试卷,综合分数全班第三,这可是她发挥最好的一次。
唐晚高高兴兴的跑去云川大学找他,这才听说宴非白今天根本没来上课。她是知道他平时不住宿舍,都是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一栋别墅里的,所以,唐晚又去别墅找他。
家里的管家是个女人,知道她是少爷唯一的朋友,也没拦着。
唐晚直接往宴非白书房去,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她觉得有些奇怪,推开门一瞧,什么也没有。
在别墅里找了好几圈,宴非白都不在,女管家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唐晚最终把试卷爱惜的放进小书包,叹了一口气,失落的离开。
在她离开后,宴非白从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出来,女管家站在他身后问:“少爷真不打算让唐小姐知道吗?”
少年并不答话,疲倦的闭上眼。
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吓到她了。
一连三天,唐晚没有再见到宴非白,给他发短信打电话都没有任何回复,她越来越觉得奇怪。
这天上完体育课,唐晚和朋友去小卖铺买水,不远处的高年级少年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唐晚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听说你们大一金融系的新生是个神经病?”
“不可能吧,神经病怎么能当上全国状元。”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宴…宴……”
“叫宴非白,前两天上课的时候突然在教室里发狂,真把人吓死了,我他妈还是头一次看到精神病发病。”
唐晚的水砸在了地上,朋友见她愣神,摇摇她的手臂:“晚晚,你怎么了?”
唐晚突然转身就跑,跑过去的方向是云川大学。
青春漂亮的女孩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年过去,她的个子长高一些,更多了些少女的美丽,跑在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篮球场上的少年们朝她吹起口哨,唐晚充耳不闻,直接跑到了宴非白的班级门口。
他正在看书,手臂撑着脑袋懒散的靠在座椅上,冷白的指骨偶尔推一推眼镜,偶尔也翻一页书。
少年轮廓清俊斯文,眉眼中却有这夏日也融不化的阴郁。
他坐在角落,那是独属于他的角落,是任何人进不去,也是他不愿意走出来的角落。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唐晚深深呼吸,走近了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看到她,眼里闪过惊艳,好漂亮的姑娘啊,看年纪还小,没听说今年新生里有这么好看的妞啊。有的人甚至偷偷拿出手机准备偷拍。
唐晚走到宴非白的桌前,小手敲敲他的桌面,宴非白蹙起眉,抬起头时愣住。
他眼中的阴郁在看到唐晚时慢慢化开:“你怎么来了?”
唐晚莞尔一笑:“我不能来找你吗?”
宴非白抿紧唇,没说话,看了她一会儿后又低下头看书,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初见时的那个冷漠少年。
班上还有很多人看着,唐晚倒不显得害羞,落落大方的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宴非白摩挲书页的手指顿住,那一页纸张从他手指间落下,他的眸抬起,定定看着她:“不是。”
“那为什么不见我,也不理我?”
有人拿着手机偷拍唐晚,宴非白微微偏头,阴戾的眸子落在那人身上,偷拍的学生赶紧把手机收起来,装模作样开始看书。
宴非白重新把目光放在唐晚身上,淡淡的说:“晚晚,我生病了。”
“生病了就治。”唐晚笑着说,可小手却紧紧的攥着衣服,宴非白生病了?什么病?难道会死吗?
她很害怕,却努力对他微笑,想用自己的力量安慰他。
可宴非白不敢看她的笑容,怕看了就心软。
他这样一个人,没有未来,没有过去,从懂事起就被这个怪病纠缠着,怎么能拉着这么好的姑娘一起沉沦?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会有比他更好的人疼爱她。
少年低低的道:“治不好。”
唐晚攥住衣角的手指有些发白,她笑着说:“那,宴非白。”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宴非白浑身僵住,看向她。
少女对他甜甜的笑着:“我带你逃跑吧。”
“能逃去哪里?”他嗓音沙哑。
“去天涯,去海角,谁也找不到我们,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会抛下你,你也不能抛下我。”
她拉住他的手往后退:“来,跟我走。”
宴非白像是被蛊惑了,又像是已经为她臣服。他起身,慢慢站直身体,把她的手握紧。
唐晚对他微笑,牵住他的手带他一起跑出教室,奔出人群。
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他们逃离喧嚣,往最安静的郊外跑,好像不知疲倦,好像已经甩下包袱和重担。
太阳西沉,黄昏铺满天际,少年少女牵着手共赴天涯。
后来跑累了,小姑娘站在他面前喘气,少年安静的看着她,替她把弄乱的头发梳理好。
唐晚指着天边的云彩,温柔的看着他眼睛:“我们活着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应该心怀感激,能活一天就要认真的活下去。宴非白,你只是生病了,你不是怪物,谁说你是怪物你都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她走近他,纤细的手臂穿过他的双臂间,轻轻的搂住他的腰,薄瘦的身体依偎在少年宽大的胸膛上。
宴非白愣住,血液一瞬间好似停止运转,心跳却急促跳动起来。
砰砰砰,它们像雷鸣响动,像要从心口跳出来。她的耳朵就靠在他的胸口处,一定已经听见了。
少年机械的抬起手,环住了她的肩膀。
她轻软的嗓音从怀中传来:“你相信我吗?”
少年的下巴放在姑娘头上,茉莉花的清香钻进他鼻尖,他偷偷的,小心翼翼的吻了吻她的发丝。
“我相信你。”
这世上,唐晚是他唯一相信的人。
他们认识一年,一年里有欢声笑语,也有苦有泪,年少的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最多只是她主动的拉拉他的手袖。而他为了保护她,一直克制着,从来不碰她分毫。
却在今天,少女迈出第一步,她牵住他的手,拥抱他,带他逃跑,告诉他活着的意义。
这些道理,明明她也不是那么懂,却要说给他听,用自己笨拙的方式,温柔的钻进他心底的每个角落,她在里面种下了一颗种子,它们瞬间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唐晚或许还不懂,但宴非白知道,他在今天,此刻,已经沉沦。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不重要,但只要她说的,他会做到。
那么,他要活下去。
活得长长久久,爱她,陪伴她,给她一切,给她幸福。
……
唐晚牵着宴非白飞奔在校园里的照片被人拍了放在校内论坛上,校内回帖的人很多,大多都在说他们俩在谈恋爱,这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唐嵩看到后,深深蹙起眉。
当天,他下班很早,唐晚放学回家后,他就跟她提起这件事,要她离宴非白远点。
关于这个阴郁少年的传闻他听过不少,虽然人是聪明,读书也厉害,但是精神不正常,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做出伤人的举动,必须得让女儿远离他!
唐晚早在半年前就不怎么和父母说话了,现在唐嵩突然找她谈话,还是因为宴非白的事,她一反常态,变得格外尖锐:“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这话是她吼出来的,带着对父母的怨恨和对宴非白的心疼。
唐嵩被她吓一跳,不明白天真活泼的女儿怎么被那个神经病迷成现在这个样子,怒火中烧的他打了唐晚一巴掌。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打完之后连他自己也愣住,魏香梨在旁边吱声:“晚晚,我们也是为你好。”
唐晚一扭头瞪着她:“我也不要你管我!你们都是坏人,他那么好,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不做,你们都对他抱着深深的恶意。我才不会离开他,我会一直陪着他,等我长大,我还要嫁给他!”
唐嵩和魏香梨都愣了,唐嵩气得发抖:“你!你竟然想嫁给一个神经病?你知道你今年才多大?啊!你才十三岁!”
唐晚擦掉眼泪:“再过两个月就十四了,我总会长大的。”
“你个混账!你说,你们已经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