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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只需要稍稍用点力,喉骨就算被她直接掐断。
“我要杀了你。”她的眉眼深处带着隐隐的嗜血之色。
霍珩的神色不变,像是没有看到自己被掐的处境一般,声线平稳地数到:“你闹的越大,只会让事情越糟糕,你的父亲也会因此得知此事。”
聂然怒极反笑,嘴角冷厉的笑勾勒了起来,“你敢威胁我?”
黑暗下,凛冽的寒风吹起,短短的刘海随风而动,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有着闪烁着惊人的光亮,手下的动作更是用力了几分。
霍珩感觉到股压力,声带因此也变得有些低哑了起来,“我只是怕你冲动,自己坏了自己的计划。”
倏地,手微滞,她的眼底极快的划过了一抹惊讶之色。
“……”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这不可能!
他在诈自己!
聂然冷笑着,手轻轻地摩挲着他微微凸起的喉结,“怕死就直说。”
“你能同意这一年之约,应该不是怕他吧。”
霍珩这句话一说出口,聂然的神色僵了几分。
这个霍珩,还真能猜测到自己几分心思。
这个男人,太危险!
她半眯着眼眸,看着眼前的霍珩,手上的力道不松反紧了起来。
突然,只见他嘴角轻轻扬了扬,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漩涡一般,要将人吸进去。
多日没见过霍珩笑容的聂然,冷不丁的看见他眼底浮现地笑意,心间一怔,然而就在这时候霍珩乘此机会骤然一口抓住了聂然手伤的手腕,轻轻一扭。
疼痛让聂然很快回过神来,但霍珩早已挣脱了开来。
该死的,又用美男计!
“忍半个月和惊动他之间,我劝你选前者比较好。”往后退了几步的霍珩和她之间这次相隔了有两米远。
他的喉骨被聂然伤了一些,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起来。
但在夜色之中,那声音听上去低沉中带着些许的磁性,更像是一种蛊惑。
忍半个月,惊动他……的确,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她前世逃跑被罚关禁闭也不是没有过,如果为了这区区半个月的时间,毁了自己将来的自由人生那就太不划算了。
她思索了片刻,最终决定,忍了!
在两米开外的霍珩感觉到了她周身的低气压慢慢散去后,心头忽而一松。
原来,这妮子发起怒来,是真的会杀人的。
只是……她不过十几岁的年龄,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杀伐的气息,就算聂诚胜想要提前培养她当兵,可那狠辣的杀招和凌厉的眼神,都不是一个军人所具备的,更像是一个……杀手……
杀手?!
霍珩暗自摇头,连忙将这个想法抛置于脑后,这妮子怎么可能是杀手呢。
聂诚胜和聂老爷子两代人都是当兵的,没道理会送自己的女儿送去当杀人工具。
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思朝着后山的禁闭室走去。
预备部队的禁闭室建造在后山的半山腰,禁闭室的大门有两个士兵站岗,他们一看到霍珩身上的制服后,立刻敬礼。
“这个士兵禁闭半个月。”
那两个人还是头一次听到禁闭半个月的,这下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眼霍珩身后的聂然。
这小姑娘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竟然要罚半个月?
虽然心里嘀咕不已,但面上还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应答道:“是!”
他转身一边将其中一扇禁闭室的门推开,一边背对着聂然说道:“进去之前你要把你的鞋带,腰带……”
他回身,交出来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聂然已经解下腰带和鞋带,很熟稔的把东西全部递了过去。
那名士兵看着她这么自动自发的上交,嘴角微抽。
这姑娘应该关过很多次禁闭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熟悉流程。
那名士兵在确定聂然身上没有可以让自己自杀或者自残的物品后,这才退开了一步,示意她进去。
聂然看着那漆黑一片的禁闭室,小黑屋这三个字果然名副其实啊。
整个房间内除了一扇用铁栅栏封掉的铁窗之外,只有一个塑料马桶以及一张木板床。
居然是木板床,部队里果然比基地里人性化很多啊。
想当初她被罚禁闭的时候,那不能称为房间,严格来说是个箱子,一个铁箱子,里面除了一个塑料马桶之外,就是床都是铁做的。
那时候也是冬天,那铁做的床上什么都没有,躺上去就像是躺在冰块上似的。
于是她就只能坐在地上,可那地也是铁皮铺的,无奈之下她就那么傻站着,一直站到禁闭结束,腿都没了知觉,最后只能爬出去。
现如今看到一张木板床,而且上面还有条被子,有吃有喝有睡,不用训练,还不受冻,这哪里是禁闭啊,分明是休假啊。
“这里每天只有一餐,都会通过这个窗口递进来。”身后的霍珩走到了她身边,提醒了一句。
聂然偏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笑,那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阴翳,“霍珩,你报复我,还威胁我,很好。”
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随着冷风轻轻漾起,让人只觉得背脊骨发凉。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跨进了禁闭室。
“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门锁的声音喀喀地响动了几下后,彻底归于沉静。
只是霍珩却站在门外久久不肯离开。
他微微拧着眉头,神情凝重,冷峻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担忧和不安。
一旁的士兵见他失神地盯着那扇铁门看,也不好打扰,只能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终于,霍珩的眼神在几番变换之下,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眼那扇铁门,然后转过身,同样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那士兵虽然搞不懂这位教官站了那么久是为什么,但此时见他离开,那名士兵还是很尽忠职守地朝着霍珩的背影敬了个礼。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山林之间后,士兵这才皱着眉疑惑地朝着霍珩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可怎么看他都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终只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站哨。
……
而这一头的聂然刚被送进,那头才跑完十公里的严怀宇急忙往大楼内冲去,结果却在楼梯口撞上了正下楼的乔维他们几个。
“你们怎么下来了?事情结束了?小然子人呢?”他呼哧带喘地像炮仗似地问了一连串。
但见乔维脸色沉重,摇了摇头地回答:“聂然被送进小黑屋了。”
“什么?!”严怀宇大吃一惊,怎么还被送进去了?
那怎么办!
那小然子的将来岂不是被这莫须有的罪名给毁了!
这时候正巧安远道也下了楼,严怀宇这次是真怒了,上次小然子顶撞他,被罚了九天,军医说再晚下去,高烧,肺炎,加上身体虚弱,人就要废了。
今天又是这个安远道,害得小然子要去禁闭!
这次时间更久,半个月!
那禁闭室里要什么没什么,还在山里,山里夜晚温度极低,小然子本来大病刚愈,万一又着凉发烧了,这次可连知道的人都没有啊!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扑了上去,抓住了安远道的手,骂骂咧咧了起来,“安远道,都是你,明明没有证据的事情非要说是小然子干的!小然子才刚刚大病初愈,万一在禁闭室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你怎么安心!”
安远道被他这么指着鼻子一顿骂咧,也心气不爽了起来,“命令是你们指导员下的,又不是我下的,臭小子你对我咋呼什么!有本事找你们指导员去咋呼!”
其实他也觉得关禁闭罚的有点狠了,毕竟陈悦除了脚有轻微的小扭伤,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哪有那群女兵嘴里的作为的什么殴打,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点小争执罢了。
“要不是你非说小然子打了你的兵,指导员能下这个命令吗?!”
面对严怀宇的步步紧逼,安远道好像有些心虚了起来,的确,如果不是当时他一口咬定是聂然打了自己的兵,六班的指导员的确是不会下这个命令。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当时他看见自己的兵倒在地上,心里早就火急火燎了,哪里知道那陈悦居然只是小小的轻微扭伤。
虽然心里一遍遍的说自己没错,但等反驳的时候,安远道的声音却小小的弱了几分,“那我的兵的确受了伤,现在被送去医务室了,我又没说错!”
“她受伤关小然子什么事情啊!你有证据证明是小然子动的手吗?”严怀宇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身边的一群人见严怀宇竟然这么责问教官,各个都惊讶万分。
这严怀宇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而且,他对于聂然的事情那么着急上火干什么?
一旁的乔维看他的言行有些过了头,连忙抓住了他,小声地提醒道:“刚才指导员说就算没有证据,也要罚聂然,感觉是故意针对她。”
严怀宇一听,气焰一下子灭了,满是错愕地看着乔维,“你说指导员故意针对小然子?为什么?她最近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他皱着眉仔细回顾着这些日子以来聂然的一举一动,思来想去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每天都和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对教官不敬的举动啊?
站在楼梯口的何佳玉看他那苦着脸沉思的样子,疑惑地推了他一把,“我说你很奇怪啊,为什么关于聂然的事情你这么激动?你不会对聂然有什么想法吧?”
她觉得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这么忙前忙后,着急上火的,除了喜欢应该也没有别的了吧?
严怀宇的思绪被打断,正要发作,却听到何佳玉这番话后,立刻急了起来,这一急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了,“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帮她,只是因为当初在火车上她救过小爷我一命!懂不懂!”
严格来说应该算是救了吧。
反正最后他们几个都平安无事,倒是那个光头男被小然子打得手都断了。
“救过你?”何佳玉神色有些惊讶了起来。
格斗那天她和严怀宇打过,严怀宇到底是从一班退出来的人,那格斗的本事真不是六班其他人能比的,何佳玉被他打得只能说是勉强在挡,还手的机会几乎没有。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现在和自己说,当初他被聂然给救过。
上帝啊,那聂然的格斗术得多牛啊!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期待起和聂然好好打上一架了!
反正在同一个寝室,说不定还能偷师学上几招,到时候在对付这个严怀宇!
严怀宇看何佳玉那微妙的眼神,感觉心里毛毛的,故意挺直了胸膛说道:“当然了,小爷我是最讲哥们义气的,她救我一次,我当然也要救她一次当回报啊!”
他说到这里后,就急忙楼下匆匆跑去,“不说了,我现在就要去找指导员评理去!”
“我也去,当初她也救过我。”乔维也跟了上去。
“还有我,她也救过我。”马翔想到上次火车上的事情,也赶紧跟了上去。
“那个……能不能带上我?”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