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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指尖要触碰到那枪械的冰冷温度时,她却突然收回了手,并且以决绝姿态转身离开。
林淮看她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冷嗤了一声,什么预备部队,到底是女兵,娇气的要命,真到关键时刻还不是做逃兵。
“看什么看,一个个不训练,将来是不是也想当逃兵啊!”林淮对着那群人又是一声大喊。
那群士兵们连忙举枪、瞄准、射击。
已经走出训练室的聂然听着里面传来的喊声和随后的枪声,滞了滞脚步,最终握紧了拳头抬步继续往外面走去。
短短一天时间,聂然不肯握枪的消息就传到了聂诚胜的耳朵里。
隔天早上聂诚胜马上就把聂然叫到了办公室内。
聂然才一进门,“砰——”的一声拍桌声响起,
震得人心头一跳。
杯子也因为受到强烈的震动而翻倒在桌上,水都流了出来。
“你搞什么!为什么不去训练!”聂诚胜站在了办公桌前,他怒气冲冲地看着聂然。
“我拿不起来。”聂然低垂着头,沉闷地回答。
聂诚胜愤怒地连连拍桌,“你连碰都没有碰,怎么就知道握不起来!”
“我试过了。”
“你试过了?你哪儿试过了,林教官告诉我你连枪都没有动过,然后就走了。”聂诚胜面色气得通红,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着。
过了好几秒后,他见聂然始终不肯抬头说话,最后强忍着心里的愤怒,放软了些许语气,“聂然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能拿枪,还是不敢拿枪。”
聂然眉头轻皱。
聂诚胜这样说的依据到底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因为队伍里那些风言风语?
一时间拿捏不住的聂然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爸爸,我真的不行。”
“你!”聂诚胜气急,看着她颓废的模样,心里头了然了三分,“你果然是不敢拿枪!为什么,为什么不敢拿枪,原因呢!”
他的女儿竟然不敢开枪,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说出去,他这张老脸还怎么放?!
聂诚胜看她一声不吭地低着头站在那里,气得简直眼睛里冒出了火星子,怒火已经将他理智全部烧没了。
“总之,我不管!你必须要开枪!走,跟我去训练室!”说着,聂诚胜就上来一把抓住了聂然的手臂就往门外拖去。
办公室外的刘德本来在门外听到师长那砰砰作响的拍桌声就已经心惊胆战的很了,这下看到师长抓着聂然往外拖去,怕得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只能站在原地这么傻傻地看着他们离开。
聂然被聂诚胜这么被动地拖了一路,一路上好多男兵都用惊诧错愕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然后凑在一起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
可聂诚胜这时候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聂然不能开枪,军途全部毁了!
如果她蠢笨一些,舍弃这个棋子他倒也不心疼,但偏偏这丫头聪明的很,就连在炊事班那种破地方,硬是能让她破了一宗案子。
这让他怎么舍得放弃!
走了一路,聂诚胜一脚踹开了训练室的大门,将聂然直接推了进去。
这时间训练室里还没有人来训练,只有他们父女两人在里面。
“握枪。”他对着聂然命令道。
但聂然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聂诚胜看她不服从命令,顿时怒吼了起来,“我让你把枪拿起来!”
“听到没有!”
那空旷的训练室响起阵阵的回音。
聂然看着那把熟悉的黑色枪支,眉头拧紧,但手却怎么也不肯抬起。
“啪——”
突然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在训练室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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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聂诚胜应该是炸了好,炖了好,还是煎了好?!
正文 080 这是命令,预备部队?
聂诚胜这一巴掌打得极其的狠,似乎是夹杂了极大的愤怒和火气。
聂然没有防备被他打翻在了地上,头部直接撞到了射击台的桌脚上,“砰——”的一声,声音沉闷的很。
可聂诚胜就像是看不到了一样,他恨铁不成钢地丢了一句,“你这个废物!”立即转身离开了训练室。
徒留下聂然一个人趴在了地上。
她感觉到自己额角有什么东西热热的顺着脸庞滑落下来,直至下巴处滴下。
一滴……两滴……三滴……
鲜红刺眼的鲜血绽在地面上。
聂然的手渐渐握拳,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聂诚胜,你给我等着!
这时候训练室外头早已两个班的人都站在外头静静地等待着。
他们听着训练室里的训斥,都不敢随意轻举妄动,直到听到里面传来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和桌子倒地的声音,站在外头的男兵们心里头不禁发颤了起来。
动手了,这肯定是动手了!
刚才他们在训练场集合的时候就看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师长竟然抓着聂然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把她拽去了训练室。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以这种方式出场,瞬间,2区炸锅了。
正巧他们2班今天早上要受训,原本喜滋滋的来听现场直播,结果还没听到什么内幕,就先来了这么一巴掌以及桌椅翻倒的声音,吓得他们不知道是转身走呢,还是继续站在这里。
站在人群里的杨树听到里面那发出的响声,脸色难看地下意识就要冲进去,结果被林淮给及时按住了。
“干什么!师长在里面,你乱冲乱撞什么!”
“师长也不能打人!”杨树沉着脸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淮抓着他的肩膀,冷声呵斥道:“师长那是在育兵,难道你想让聂然一辈子都不能握枪吗?!那和废人有什么差别!你给我站直了,再动一步你给我试试看,前几天你那些事儿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林淮的一句废人像是点了杨树的穴道一样,他很不甘心地看了眼训练室的大门,最终还是停了反抗的动作。
没过多久,师长就从里面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那些男兵看到他出现,各个站得笔直,神色严肃。
聂诚胜一走出来看到门外的男兵整齐排列着,他没想到会有人站在门外,不禁微微一愣,随后极其威严地离开了训练室。
杨树在看到聂诚胜彻底离开后,也不管什么纪律了,直接挤开了前面的人群,跨步走了进去。
才一踏进去,就看到聂然倒在地上。
他急忙跑上前去,将她扶起,仔细一看,她捂着自己额头的手指缝里正有血淌下,杨树惊骇地喊道:“聂然!聂然,你没事吧?”
杨树的一声喊,惊动了外头的那些人,吴畅和刘鸿文两个人率先跑了进来。
“天,你流血了,聂然!”吴畅失声喊道。
这下,屋外的男兵们也顾不得什么了,全部涌了过来。
一看到屋里聂然那狼狈的样子都吓傻了。
什么情况啊?!
聂然被打巴掌也就算了,怎么还流血了!
坐在地上的聂然脸色苍白,从地上站了起来,挣脱开了杨树的手,摇头道:“我没事。”
“什么没事,我送你去医务室!”杨树很坚持地来扶她,但聂然往后退了一步,躲开。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们训练吧,我不耽误你们了。”聂然低着头,将口袋里的那拿一串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一只手还是捂着自己的额头,踉踉跄跄地往训练室外面走去。
她是短发,即使低着头,但是脸上浮起来的五指印记还是很清晰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男兵们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以及额头上还在继续潺潺冒血的伤口,心里头不禁有些同情起聂然。
这师长是疯了吗?!
居然敢殴打士兵,还把女兵的脸给搞破相了!
杨树看到她离开的背影,还想要上前,但被林淮再次给扣下。
“她不一定愿意让你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他的视线也同样凝在聂然的背影上,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兵,不过她变成这样,他作为男的,多少也会态度软化些许。
杨树听到他这么说,视线不禁移到了林淮的身上。
林淮接收到他的目光后,忽然发觉自己说的有些不对劲,重新冷下声说道:“看什么看,赶紧训练!”
接着就往训练室里走去。
……
师长殴打炊事班女兵这件事就像是野火一着就燎遍了整个2区部队。
就连炊事班也很快知道了。
当他们看到聂然从医务室里回来,头上包扎着纱布,这下都着急忙慌了起来。
“不是吧,真的被打了?”
王班副忍不住低呼了一声,结果被陈班长推了一把,这才住了嘴。
陈班长走了过来,拧着眉头问道:“医务室那边的人说什么,要不要紧?耽不耽误工作?”
“不耽误,只是小伤而已。”聂然将迷彩帽一带,绷带就被遮了起来。
但她只要一抬头,脸上的巴掌印却怎么也遮不住。
陈班长看到后,这下眉头直接拧成了川字。
好好的怎么师长就打聂然呢,原先不是还特意让她去参加训练吗?这才过了一天,怎么全变了。
“给她煮个鸡蛋敷敷脸。”所有的问题最终还是化为了这么一句嘱咐,陈班长说完了之后也就走了。
那群炊事兵听到后,连连点头去给她煮鸡蛋。
一连三天,聂然都没有再去训练室。
她觉得经过这件事后,聂诚胜应该彻底放弃自己了。
索性待在炊事班里忙碌着,偶尔她出现在食堂的门口,那些男兵们都会不自觉地对她看上两眼。
虽然她的脸已经消下去大半,额头上的伤口也用帽子遮着,可那天在训练室里聂然拒绝握枪的事情早已传的人尽皆知。
陈班长看到那群人对着聂然的眼光,于是让她去后厨帮忙,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炊事班里的那些战友们看她还是那副从从容容,淡淡定定的模样,越发的心疼她。
一天下午,王班副和几个炊事班的男兵捧着一个砂锅偷偷摸摸地走到了菜园子里。
他们看到聂然正坐在田埂上发呆,连忙走了过去。
“聂然!快!这个是枸杞乌鸡汤,你把它喝了,补身体的。”
王班副笑呵呵的将手里的小砂锅锅盖掀开,一股浓浓的鸡汤香味扑鼻而来,聂然看着那锅鸡汤,不由得问道:“今天食堂里有这道菜吗?”
她不记得今天食堂的菜单里有鸡啊。
“当然没有了,小灶可不是谁都有份的。”王班副得意洋洋的催促地道:“快,把这锅鸡汤都喝了。”
聂然无奈了,这私开小灶是要被记过的。
王班副再过三个月就要退役了,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班长知道吗?”她问。
“不知道。”王班副说完后又偷偷地凑到她面前悄悄地道:“不过,我觉得他知道,这么大的鸡汤味儿我才不相信他闻不到呢。你放心喝吧,有什么事我们替你顶着,再说了你是伤患,有个病号饭很正常。”
聂然看着那锅热乎乎冒着白气的鸡汤,有过一瞬的分神,然后抬头对着王班副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