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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个人,这个人数不算多,也不算少,人多或许海盗还顾忌一下,但区区二十个人,说实话真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确认人是不是还活着。
李宗勇每问一个问题,神色就紧绷一分,“海盗的船只标志什么的有吗?”
柯鲁想了又想,摇头,“标志什么的都没有,就那艘船很新,特别的新,我们当时还以为是商船,这才求救的,要是一般的海盗船我们逃都来不急。”
船只很新?
李宗勇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柯鲁说道:“好,你先别急,这次事情我们会替你解决的,你放心。”
柯鲁听到了李宗勇的保证后,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地道:“好,好!那真是太感谢你们,太感谢了!”
李宗勇吩咐道:“先给他安排一间房间吧。”
“是!”安远道应了一声,然后把柯鲁带去了聂然那间刚空下来的独立宿舍。
柯鲁的身份毕竟不是部队里的人,把他放在一群当兵的宿舍里,总不太符合规矩。
索性聂然那间刚空出来的独立的宿舍给他住,也好避免了一些问题。
“这间房间你暂时住着,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安远道推开了门,把他带了进去。
柯鲁其实无所谓自己住哪里,他现在最大的牵挂就是族长和那群岛民的安危。
他不安地抓着安远道的手臂,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抓海盗?抓海盗的时候带上我!我认识他们的脸!”
认识他们的脸有什么用,又不是警察抓小偷需要辨识,安远道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可这话他不能说,好歹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啊。
他点了点头,劝慰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上次我们能救你们,这次一样也能救,你好好休息吧。”
有了这句话后柯鲁果然镇定了不少。
没错,上次能救,这次他们肯定也能救。
柯鲁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
安远道看他恢复了不少,这才转身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又转头问道:“对了,你饿不饿,需不需要我给你去弄点吃的。”
他看这人浑身脏兮兮又在海里扑腾那么久,应该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才对。
可没想到柯鲁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刚吃了一只烤兔腿。”
“兔腿?”安远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他这狼狈的样子,应该不会还在临呼救之前很有闲情逸致的为自己烤了个兔子吃吧?
“对啊,兔腿,才烤的,可好吃了。”柯鲁一想到那个女兵做的烤兔肉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那个兔肉可真好吃啊。
安远道实在觉得他不像是有空给自己烤兔肉的人,所以问道:“你在哪里吃的?”
“后山啊,那个女兵烤的可好吃了。”
柯鲁一说安远道就知道是谁了!
聂然!
这个丫头居然敢在后山烤兔肉,他还真小看她了!
早上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他还真以为这丫头转性子了呢,合着是藏起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原先他还以为小狐狸真的被2区的人驯服成了小绵羊,原来这一切都是装的!
这个臭丫头,差点都把他给骗过去了。
安远道咬了咬牙,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你睡吧!”
说完后,他就替柯鲁关上了房门,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基地里夜色弥漫,安远道踏着夜色一路快速地走到了聂然的那间屋子。
他站在门口,透过窗户看里面一片漆黑。
哼,这臭丫头装睡!
“叩叩叩——”
安远道瞧了几次门后,哼声道:“得了,一股子兔肉味,装什么装!”
果然,屋子里没一会儿灯就亮了起来,门被打开后,聂然撇了撇嘴,“他倒是出卖我出卖的挺快。”
安远道看她大方承认,不由得恼怒道:“你跑这种地方,就为了方便晚上烤肉吃?”
聂然靠在门框上,耸肩无辜地道:“什么叫我跑这种地方,明明是你们的兵害得我被放逐到这里。”
“你少来,你要不想做,谁还能逼你啊。”安远道气得怒瞪了她一眼。
聂然对此嗤之以鼻地很,“说的好像很懂我的样子。你如果不是来惩罚我的话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就想要把门给重新关上,却被安远道一脚顶住,只见他声音萧肃了几分,“聂然,我不管你在心里盘算什么,别给我在这次的作战里出幺蛾子。”
他总觉得这丫头突然藏起这狐狸尾巴,肯定是有什么鬼心眼儿。
以她那一肚子坏水,哪里是那么容易吃张一艾亏的样子。
所以他提前警告地道。
聂然对此眉梢轻挑地笑了起来,“我现在连菜刀都摸不着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安远道看她一脸无辜的模样,又的确抓不到她什么马脚,只能恨恨地道:“最好是这样。”
随后他才松开了脚。
聂然对此微笑着正要关门,谁料那只扰人的脚又再次顶住了她的门,聂然还没来得及皱眉,就听到安远道怀疑地问:“你是不是故意让那个人在基地里大吼大叫的?”
聂然故作不知地问:“啊?他大吼大叫了吗?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让他找你们呼救而已。”
“你就是报复我是吧!”
聂然故作无辜地摇头。
可安远道哪里会相信,他狠狠地瞪了聂然一眼,似怒非怒地骂了一句,“你这臭丫头!”
接着走了。
咦,这就走了?这么容易?聂然看他这次走的那么干脆利落,反倒愣了愣。
其实比起聂然像早上那么忍气吞声的样子,安远道更希望看到她这个样子,哪怕是一肚子鬼点子,也比早上顺眼。
这才他熟悉的聂然。
安远道快步赶了回去,李宗勇的办公室此时灯还亮着,他站在外面敲了敲门,推门进去正巧看到李宗勇正站在窗口刚结束通话。
“营长,人已经住下了。”安远道站在门口,认真地回答道。
李宗勇点头,“嗯,这次抓他们的海盗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
安远道不明白为什么营长会那么快就能确定下来,但他下意识觉得应该和那通电话有关系。
他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李宗勇看着窗外那黑沉沉地天气,冷声道:“要尽快进行施救。”
安远道站直了身体,应答道:“是!”
夜,越发的深邃起来。
风,钻入窗户的各个隙缝发出呼啸而森冷的声音。
基地里所有士兵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一切的一切都被黑暗遮盖着……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部队里的训练越来越频繁,就连2区的兵也投入了紧张的训练状态。
整个基地里渐渐弥漫出一种莫名的肃杀的气息。
惟独聂然,每天都在后山上悠闲自得的很,每天拉拉筋,松松骨,闲暇时间就在后山里头逛逛,看有没有什么烤来吃的东西。
这样也避免每天去部队的食堂里被围观。
相比起部队里的紧张气氛,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不知年月。
可她不过几顿没有出现在食堂里出现,杨树就发现了。
他趁着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带着吃的就偷溜去了后山。
杨树以为自己跑过去会看到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聂然,但结果聂然不但没有奄奄一息,反而坐在仓库面前正架着火堆,上面挂着一条长长的蛇。
“你不去食堂吃饭,抓什么蛇,你当自己是原始人吗?!”杨树看到她勤快地朝着火堆扇风,就气不打一出来。
聂然看到来人后,眉头微微蹙起,“你来干什么,不训练吗?”
“现在午休!”杨树不耐烦地坐在她旁边,将手里给她带的午餐递了过去,“好好的饭不吃,去抓蛇,也不怕被咬伤。”
“这蛇没毒。”聂然一只手当扇子扇风,另外一只则不停地翻着蛇肉。
杨树皱着眉头道:“快点吃饭!”
聂然将饭随意地放在地面上,两只手不停的忙碌着,“等一会吧,等着蛇肉烤好就着饭吃,很好吃的!”
“你不怕寄生虫啊。”杨树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烤架上那条已经被剥了皮的蛇肉。
聂然低头自顾自地忙着,头也不抬地道:“不怕,我烤这么熟,寄生虫都烫死了。”
杨树能感觉到她心情不错,语气里没有前几天那么冷淡,大概是因为有东西吃,所以才这么高兴的吧。
他很嫌恶地问道:“那你吃寄生虫的尸体,不恶心啊?”
“不恶心啊,活得我都吃,更何况死的。再说了虫身体里蛋白质很多的,很补的。”聂然无谓地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被考的香喷喷的蛇肉。
杨树把脸皱成了一团,很厌恶地咦了一声,“你们预备部队决然还吃活的虫,好恶心啊。”
聂然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以后你不会吃一样。”
杨树哼哼地道:“我没事干嘛吃虫,我又不进预备部队!”
“你将来进特种,肯定要吃的,就算不训练你吃,饿到极点你也会自己乖乖地吃的。因为比起恶心,活下去更重要。”
聂然的这番话让杨树心头一窒。
没由来的觉得闷闷的。
他的听得出来,最后那句话不是教官说完后她原版照搬说给自己听,而是一种亲身体验后的沉淀和肺腑。
即使她现在说的那么的轻描淡写,但杨树还是能感觉到,她在训练的时候,忍受不了饥饿而去吃昆虫、生食。
“你不会有那机会了。”他突然开口说道。
杨树的本意是以后她不会再需要去吃这些常人无法下咽的东西,但聂然却听出了别样的一番味道。
她的手顿了顿。
的确,她不需要了。
她已经彻底离开了那种日子,现在不过一个看仓库的闲散兵。
“午休快结束了吧。”聂然转头,对他说道。
杨树见她变得那么快,不由得恼怒了起来,“你就这么想要赶我走?!”
“晚上你不用送饭过来了,我会去吃饭的。”聂然低着头,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
“你想得美,谁会天天给你送饭!”被恼羞成怒的杨树丢下这句话后就径直离开了。
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聂然。
她怎么了就招这家伙了?
脾气可真够臭的!
霍珩都没敢这么对她过!
等等!
她为什么要联想到霍珩?
难道真是蛇肉兔肉吃多了,寄生虫上脑了?
聂然立刻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人从脑海中挥去一样。
当天晚上她准点到了食堂,发现食堂里竟然没有人!
“聂然,你前两天怎么都没来吃饭啊!”正在做最后准备的王班副看到聂然站在门口后,立即上前担心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啊?”
“不是,我不饿。”聂然环顾了一圈食堂,问道:“我没来早吧?怎么都没人啊。”
“这两天部队里天天训练为作战准备,就连饭点都晚了很多。现在部队里啊,紧张的不行。”一提起这件事王班副就忍不住叹息着。
聂然了然地点了点头,问道:“那我现在能来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