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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间屋子里热闹得恨不得连屋顶都掀了。
那吵闹声、尖叫声、嬉笑怒骂摔酒杯的声音不绝于耳地响起。
聂然趁着众人不注意溜去厨房逛了一圈,给自己和霍珩找了点食物。
两个人吃了点东西,喝了一碗热汤,顿时人舒爽了不少。
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那些人疯癫的样子。
过了不知多久,窗户外的夜色已经彻底黑了,有一人关掉了音乐声,从台下走到了台上。
这下那群喝着啤酒疯狂晃动身子的海盗们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有些手下们则站在了自家老大的身后。
台上的那人用手示意着,“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现在咱们玩儿呢玩儿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咱们每年一次的拍卖大会了,规矩我相信大家都懂,谁出价高归谁,或者是用相同的东西来抵,要实在没钱打架也行,反正一句话,谁赢了算谁的。”
那男人拿着廉价的话筒,说道。
话筒时不时的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可这并不影响台下那群海盗们的热情。
一听到是拍卖大会,一个个高兴的鼓掌欢呼了起来。
台上的那个男人打了个响指,一手下麻溜儿的就从台下端着盒子上来。
“第一件东西是乌老大的,他是从一艘商船里劫来的,是一只用黄金做成的手表。”
说着,就打开了那盒子。
一只金黄灿灿的手表在那盒子里,火把的光线照在上面,看上去格外的富贵。
众人一看,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黄金?”
“真是黄金啊?”
在场的人不禁发出了一阵阵的低呼。
很快,第一个人就开始竞标了,“我出五十万。”
紧接着第二个人说道:“六十万。”
“七十万!”
“我出八十万!”
“九十万。”
“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一百二十万。”
数字在不断地往上涨,很多人到了一百万就停手了,只有几个财大气粗的海盗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不惜花一百多万去买一个金表。
而就在这个时候,孔震天突然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一百五十万!”
顿时,剩下那几个海盗沉默了下来。
一百五十万买个金表,实在是有些太不值得了。
“一百五十万,现在一百五十万了,还有没有人?”台上的男人看周围没有人继续喊价了,于是便说道:“一百五十万一次。”
“一百五十万两次。”
“一百五十万三次!成交!”
“孔老大用一百五十万成交了咱们第一笔金手表!”
孔震天很是得意洋洋地上台付钱把那金手表给拿了回来。
在走下台的时候,傅老大对他翘起了大拇指,“老孔你可真是厉害啊!”
“客气客气。”孔震天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傅老大时不时地偷瞄了几眼那只大金表。
自从那次被那群士兵给剿了窝之后,他们是一穷二白。
虽说和霍氏又约定,也有了霍氏的日常的物资。
可是那些金银首饰他们是一点都没有。
每天都在没日没夜的为霍氏建造军火库,也没有时间去抢东西,想着就弄头猪过来也不错。
只是现在看来,幸好自己没拿头猪过来,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而站在霍珩身后的聂然看着那群人一笔笔的叫卖着,竟觉得很是好笑。
一群海盗坐在那里装绅士拍卖东西,怎么看都觉得富有喜感。
不过这种绅士的做法也不过保留了几件,在第四件傅老大的拍品的时候就出现了不小的波动。
当台上的男人拿着话筒话语里就带着些许的不屑,“第四件拍品是傅老大的,是从高级宴会船里抢来的,是一只盘子。”
果然台下的人不禁面露疑惑地小声讨论了起来。
“盘子?”
“盘子能用来干什么?”
“这盘子人人都有,能有多贵啊?难不成镶金了?”
在那群人的窃窃私语中,台上的男人将红布掀开,一只表面都碎裂开片的盘子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对面一坐着的老大很是轻蔑地道:“傅老大你这是在搞什么啊,不会是因为被那群兵给打得不敢抢东西,就拿个快碎了的盘子来糊弄人吧。”
“就是啊,咱们虽是大老粗,但是也不是傻子啊,这么个破盘子,我们后厨多的是!”
所有人在看到那个表面那么多裂纹的盘子时都不由得带起了嘘声。
更有好事的手下们一个个都开始喝倒彩了起来。
“什么破盘子!你再乱说我打你啊信不信。”傅老大愤怒地对那人说道。
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不确定。
是二少说这盘子值钱,但到底值不值钱,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初把那盘子当餐盘就是看它快碎了,才拿来装菜肴的。
可后来二少告诉他,值钱就之前在了这龟裂的痕迹上。
他这才半信半疑地把这盘子弄了上去。
现在听到这些嘘声,他心里又越发的不确定了起来。
对面那海盗头子似乎对他的话并不以为意,讽刺地道:“哟!傅老大打不过当兵的,就跑这儿发横来了。”
“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这下都哄笑了起来。
傅老大站在那里,感觉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正咬牙打算忍下来的时候,却听到身边的霍珩突然开口说话了,“谁说这是破盘子?只有没见过真正好东西的人才会这样说。”
没见过真正好东西?
那哄笑的海盗头子一听,眉头立即竖起,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你他妈说谁啊!谁没见过好多东西了,老子抢过的黄金首饰比你小子吃的饭都多!信不信我拿一堆金器砸死你!”
霍珩也不恼,他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缓缓道来:“这只盘名叫金丝盘,以冰裂纹著名,通体不带任何花式,是当初从丝绸之路上前往中亚地区的最为重要的瓷器,有着极大的收藏意义,其价值非一般金钱可做交易的。”
对面那老大不屑地切了一声,“什么丝绸路,什么中亚,一个都快碎了的盘子你给我扯这些,你当老子瞎啊?老子只认金子银子!”
霍珩微微一笑,即使身穿着一声海盗的普通衣服,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的华贵气质,“你不懂,不代表它不值钱,只能说你没资格拥有它。”
那人被他如此贬低立刻就怒了,“你说什么?!”
霍珩抬眸,“孔老大那块手表你追加到一百二十万就停止了,难道有资格拥有这个?它的价值是一百个黄金手表都无法比拟的。”
一百个?
一个手表就一百五十万,一百个那不就是……亿?
“嘶——”
这个快碎的盘子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此时,众人看着这个盘子的眼神从不写轻蔑纷纷转变成了震惊以及错愕。
亿万的盘子啊,天啊!
傅老大到底劫了一艘什么船啊?
而站在傅老大身后的那群手下,也同样一个个都吓得呆住了。
当初他们也以为这是个破盘子才拿去装菜的。
现在二少说价值几个亿。
各个都站在那里盯着那个曾经用来装菜的盘子,连呼吸都忘记了。
就在大家都对这个盘子既怀疑又惊讶的时候,霍珩又一次地出声了。
“傅老大,我都说了,这个盘子你自己私藏了多好,这盘子可不是人人都看得懂的。”
傅老大本来还以为这次要灰溜溜的离开了,没想到二少一出手,情势就这样转变了。
在霍珩一个眼神暗示下,他猛地回过神,轻咳了几下,端坐在哪里,“问题是,这已经是我抢来最次的了,那个……”
他想要顺着霍珩的话再夸大一下自己,结果才一出口就要破功。
霍珩马上接话道:“我知道你想说那个宋代哥窑出来的那个百极碎。”
傅老大心头一喜,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那百极碎的价格比这还无价,你说,我能拿出来嘛!”
两个人坐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对话着,听得周围的人却心里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台上的那个男人听完之后,对手边那盘子的眼神完全就变了,言语中也很是小心翼翼了起来,“那……这个金丝盘谁来喊价?”
“……”
台下一片静默。
谁敢喊,一个亿啊,谁有那魄力喊。
就为了这盘子,花一个亿?
他们又不是身价家百亿的富豪,都是靠打家劫舍来的,哪里有上亿的钱。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小声的讨论,却没有一个人喊价时,傅老大趁机凑到了二少的身边,轻轻地问道:“你刚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一个亿?”
霍珩面色不变地道:“当然是假的。虽然那盘子的确有收藏价值,但不值这个数。”
“那多少?”傅老大不禁问道。
霍珩淡淡地回答:“几千块吧,高仿品。”
噗!
几千块!
他居然能瞎扯出什么丝绸路中亚地区,还市价值要一个亿。
傅老大真是服了他的脸不红心不跳了!
怪不得大家都说无奸不商,果然如此!
“那你还让我拿出来!”傅老大刻意压低了声音地怒道。
才几千块的东西值钱什么啊!
“我以为你们玩的幅度都在万元左右,谁知道你们玩儿的这么大。”霍珩一脸“我是无辜的”模样,噎得傅老大没了话说。
站在身后的聂然因为靠的近也听到了一些,心里笑骂这霍珩真是把奸商发挥到了极致。
而正在这个时候,坐在隔壁那一桌的倏地大喊了一声,“我来!”
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到了那人的身上。
“孔老大?”
傅老大转过头看过去,发现是孔震天,不禁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我呢,没有一百五十亿那么多,但是我曾经也得一个宝贝。以前不拿出来就是觉得没什么东西能够比拟的上它,现如今傅老大的兄弟这般一说,我就想试试了。”孔震天说着就从顺着自己脖子里的那根红线将一个东西提了出来。
傅老大凑近看了看,“这不就是一块玉嘛!”
按照霍珩刚才那副夸大其词来说,这块玉价值一个亿。
“不,这是玉琀。”这时候,坐在那里的霍珩的神色变得有些慎重了起来。
傅老大听不懂,便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放在死人口中的玉器。”
霍珩话音才落,刚还凑近看的傅老大当下就跳了起来,躲到了一边,“靠!孔老大你疯了,拿这么个晦气东西天天宝贝似的藏在脖子里。”
霍珩却并没有躲开,反而仔细看着那块玉说道:“古代人死了之后都会在死者的嘴里放米、珍珠、贝等东西,但是只有贵族才能放玉器,并且雕刻成蝉的样子,蝉似乎由地下洞出得生,所以寓意死者能”蝉蜕“复生,灵魂延续。这个玉琀刀工粗狂有力,刀刀见锋,线条又